d是他的小弟,要么是他的脚踏石。可小说是虚构的,里面的人物却是活生生的。司马冲天把收集女人的多少,当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但在这挟人心中他又何尝不是过上好日子的跳板。而如今,他落难了,不能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还可能拖累她们,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还真是痛快啊沈容垂眸掩住眼睛里的幸灾乐祸,低声询问:“那康伯打算怎么办”“我已经派府上的家丁和婢女出去找了。”康伯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把她们找回来”是把她们带走的财物找回来吧司马冲天有多少家底沈容还不知道吗她附和康伯点头:“嗯,是应该把人找回来。”康伯气得直摇头,又细数她们都把府里的什么什么东西给带走了,连书房里的一尊黄石雕异兽镇纸都没放过,简直是雁过拔毛云云。司马冲天进了牢房,三个小妾携家产逃跑了,康伯却在这里絮絮叨叨,跟她讲这些有的没的,沈容琢磨出了点味道,他该不会是盯上自己了吧果不其然,诉了苦,卖了一阵穷之后,康伯终于进入了正题:“夫人,家里的钱都被她们给卷走了,你看你这边能不能匀点过来,帮助府里度过这一关,庄主出来一定很感激你”得,沈容算是见识到了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了,一句感激,就想让她把真金白银掏出来,咋想得那么美呢她和和气气地说:“一家人不说两句话,按理来说,如今天哥遭了难,康伯便是不提,我也应该有多少钱拿多少,先将天哥救出来再说的。可不巧的是,前几日我一个族叔过来看我,知道我跟庄主和离了,他怕我一个女流之辈带着嫁妆不安全,被有心人盯上,便把财产都给我带回了老家,交给我的爹娘。如今怕是走出了好几百里,追也追不上了”“这这样啊,那就不劳夫人烦心了。夫人为了庄主的事奔波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不必招待我,我也要去衙门报个案。”康伯讪讪地说。沈容含笑跟他点了点头,进了房子里。她一走出视线,康伯的脸马上拉了下来,招手把站在门口的驼背给叫了过来,低斥道:“有外人来把夫人的嫁妆带走,你怎么不通知我和庄主”驼背委屈地说:“那个老头就抱了个小匣子走,我哪知道里面藏了几百上千两啊”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康伯扭头就走。他焦灼地等了两天,没等到宁王放了司马冲天,反倒等来了,府衙的大人要开审司马冲天的盗窃案了。接到这个消息,康伯再也坐不住了,一旦司马冲天被审,判了刑,若只是流刑或者打板子这样的刑罚倒还可以,若是死刑,那就没回旋的余地了。康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来找沈容,沈容答应他去张家问问张衡,结果一去,大半天都没回来,料想是不大顺利。眼看第二天就要开审,康伯忽然想起上次香儿所说的那句话。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跑回去找到了香儿,问她:“你说有法子救庄主,可是真的”香儿冷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当然,我听说宁王妃得了痨病,时日无多。宁王与王妃感情甚笃,找了许多名医都无法根治,我这里有一祖传的药丸,可根治此病。我本想以此物换司马哥哥一条性命的,可你偏不信我”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康伯大喜:“都是老朽的错,还请香儿姑娘不计前嫌,救救庄主。”香儿站了起来:“不用你说,我都要救司马哥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今天酉时整,宁王会从北大街路过。我去那里等他,你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还是老朽送你去吧”康伯提议道。香儿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用,司马哥哥受了伤,回来还要细心调养,你先把家里弄清楚吧”康伯一拍脑门:“也是,老朽这就去,把用不着的丫头家丁都卖了、辞了,换点钱回来给庄主养伤”司马家本来就十来个下人,还有些只是雇的,只有三四个有卖身契,根本卖不了多少钱。但这也如今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香儿来到北大街,静静地在那里守着,酉时整,宁王的仪仗果然来了。她走到路边,双膝一跪,高声喊道:“宁王殿下,小女子出自神医谷,有一药,可治王妃之症”宁王本是不欲搭理她这么个小丫头的,但听说她出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谷,犹豫了片刻,还是让人将她带回了王府。等回了王府,他把香儿叫到跟前:“你说可治王妃之症,可有证据”香儿从袖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将瓶子奉给宁王:“王爷,这是我们神医谷祖师爷所炼制的一味药丸,名叫白玉丹,专治肺痨。我祖师爷耗费数年,用了上千味药材,方炼制出此药王爷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太医查看此药。”她不说,宁王也会将这药先给太医过了目,才会给王妃服用。他将铱递给了旁边的下人,看着香儿:“你想要什么”香儿跪下磕了个响头:“王爷,民女想以此药换司马冲天一命,求王爷成全”宁王周身的气息一凛,一股庞大的压力朝香儿扑面而来,百战沙城那种杀气让香儿浑身一颤,死死咬住了下唇,手撑在地上,才避免自己失态。须臾,宁王终松了口:“可以,只要王妃无恙,我就留司马冲天一命”服了药,当天夜里,宁王妃便不咳嗽了,早上起来,也不咯血了,浑身舒畅了许多。太医来看过之后,都啧啧称奇,恨不得时光流转,回到前一天傍晚,把那药先好好研究研究。宁王非常信守承诺,见王妃无事了,便派了人去府衙把司马冲天给提了出来,丢给了香儿。等沈容发现出了变故,已是次日的中午。她本来是派了守门的驼背去打听打听,司马冲天究竟判了什么刑,结果却听说没提审他。而康伯也没再来找她。沈容心里咯噔了一下,对思思说:“去司马家府上问问康伯,庄主怎么样了。”没多久,思思就给她带回来一个天大的坏消息。“小姐,庄主得救了,已经回府上了。康伯说,是香儿姑娘献了一味神药,治好了宁王妃的痨病,宁王特许,饶了庄主。”香儿说完,脸上露出了困惑之色。自家小姐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为庄主的事奔走吗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反倒一点都不开心呢沈容支着下颚:“我明白了,你下去吧,让我静一静”香儿竟然会救司马冲天这可真是大大地出乎沈容的预料,她不是重生,恨死了司马冲天吗不对,她是骗自己的。沈容瞳孔骤然一缩,冷冷地系统说:香儿根本没重生,对不对系统装死不做声。从它的这反应,沈容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再仔细回忆那天的话,是自己从香儿的话中推测她已经重生了,而系统说的是“宿主,除了你,没有其他非土著”。沈容磨牙:你故意误导我装死的系统终于冒出个头,弱弱地说:宿主,这是对你的考验,我不能提醒你。不过我家宿主英明神武,这么快就识穿了香儿,宿主,你真是棒棒哒沈容冷笑:你以为拍两记马屁,这笔账就算了系统哭戚戚地说:宿主,真不是我不想提醒你,而这是你的考验。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助手,只是你行动的忠实记录者,我不能违规的,宿主你努力吧,争取早一点成为我的主人,这样我就能什么都跟你说了沈容不买账:别,我可不想少活几年系统没辙,小声说:宿主,我给你开个小后门吧,加油,只要顺利度过这个世界,你就又有一次抽奖的机会了沈容瞳孔骤然一缩,明白了系统的暗示,原来香儿也被系统砸中了,她跟自己一样,同是任务者第77章 种马文原配那香儿的任务是什么她献神药救宁王妃就是为了把司马冲天给捞出来,但捞人的时机又非常微妙,是在司马冲天受审的前一天,在司马冲天饱受折磨之后。而她明明有能力早在事发之初就把司马冲天给救出来的,但她偏偏要等这么久其目的是什么还有,香儿先前不停地挑拨她对司马冲天的恨意,在她装病不愿与司马冲天同房时,香儿又极为配合说她身体还未康复,这又是为什么沈容相信这些事都不会是毫无缘由。也许这冥冥当中就有一条线,将这一切给串联起来。“小姐,人虽然是香儿救的,但你出了不少力,跑上跑下,跟着劳累了这么久,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庄主肯定会领你这份情谊,你就别担心庄主被香儿给抢走了”思思端了一杯热茶进来,放到沈容面前的桌子上,“小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沈容猛地抬起了头,目光火热地盯着香儿:“你刚才说什么”香儿吓了一跳,两只手攥紧托盘:“奴婢说让小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沈容摇头:“不是,上一句。”思思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奴婢说,小姐别担心被香儿抢走了功劳,她虽然拿出了神药救庄主,可你也帮着康伯出了不少主意,跑了不少路啊。她肯定越不过你”“思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沈容站了起来,伸手高兴地拍了拍她的头。思思羞涩地抿着嘴笑了笑,还以为自己说到沈容的心坎里去了。沈容站起身,对思思说:“你交代雪雪,让她带点银子,庄主刚出狱,肯定很虚,我要亲自去给他买一只老母鸡送过去”“是。”思思拿着托盘高兴地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咋咋呼呼地对雪雪说道,像只欢快的麻雀,这欢乐感染了驼背看门人。雪雪听完,深深地看了思思一眼:“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也是这个小傻妞,还以为小姐真对司马冲天这种不忠不义之徒恋恋不忘呢沈容出去办事,每次带的都是雪雪。很多事情,她虽然没明说,可雪雪跟在沈容身边,见了不少事,早明白,沈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对司马冲天那么情深义重。主仆俩收拾好,高兴地出了门。沈容先去买了一只烧鸡,让店家送到司马家。然后领着雪雪去了通往张家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等了约莫半刻多钟,远远的,雪哑见了张家的马车朝这边驶来,应该是张衡从王府回来了。她扭头看了沈容一眼。沈容没看她,只丢下了一句:“在这里等我,我找张大人有几句话要说。”“是,小姐。”雪雪静静地站在一旁当木桩子。沈容上前,对车夫挥了挥手。车夫认出是她,忙降低了车速,对坐在车里的张衡说:“老爷,沈家小姐在外面,想见你”“停下吧”张衡睁开了眼,等马车一停,他掀开帘子看向沈容,“沈小姐有事”沈容指了指路边那棵光秃秃的榆树,笑道:“张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张衡颔首,从马车上下来,背着手,径自往榆树下走去,直到再前进一步就要贴上树干了,他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沈容,似笑非笑:“在下以为,经过上次之事,沈小姐会很不愿意见到在下”此话一出,沈容就明白了,张衡心里什么都明白,知道她是装病不肯去提醒司马冲天,也知道她怕遇到他,故而不怎么去张家了。靠,这人是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吧,什么都瞒不过他,难怪他会成为宁王最信赖的左膀右臂。若非后面突然杀出一个已经成年羽翼渐丰的太子,断了宁王的帝王梦,此人的前程不可估量,封官金爵,位极人臣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虽然被张衡看破了沈容很不爽,不过跟明白人说话也能少费她不少口舌,而且接下来的话,她也更好开口了。沈容淡然一笑,福身道:“大人说笑了,大人刚直不阿,秉性高洁,沈容怎么会不愿意见呢”张衡听着她把彩虹屁吹完,眸中带笑,一点下颚:“说吧,找我什么事”算了,好像拍马屁也不管用。对付这种软硬不吃、肠子九曲十八绕的人还是直来直往吧。沈容低咳了一声,有些羞赧地说:“我确实有点事想找张大人帮忙。司马冲天有三个逃妾,不知她们去了何处,我手里没人,想请大人帮忙找一找。如果找到了,别惊动官府,把她们送去这里,再烦劳大人派个人通知我,就说老太太邀请我过去玩。”这个事对张衡来说,并不费劲儿,他只要打声招呼,便是府衙抓住了人,也会送到他这儿。不过张衡有点好奇,偏头瞥了沈容一眼:“你找她们做什么我以为你现在会急着去找司马冲天的,听说,你为了他可没少奔波劳碌,还求到我府上来了”最后一句,他带着浓浓的戏谑。说得沈容老脸一红,在康伯面前扯大旗,拉这人做挡箭牌是一回事,但被当事人知道,直白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都说穿了,沈容坦荡荡,厚脸皮地迎上张衡打量的视线:“找他这种贪婪、一山望比一山高的二傻子有什么用。还请大人帮我这个忙,他日沈容必有厚报”若是张衡帮了她,等她离京之时,送他一句受益匪浅的金玉良言。张衡不大认为沈容能报答他什么。不过沈容确实很讨他娘欢心,平时也经常来陪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