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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柳湘莲衣摆,压低声音道,“柳兄弟,你看出点什么来了”柳湘莲一愣,“你说什么”“就是方才我和你打赌的事啊。咱们现在才知道,那姐姐也不见了。你觉得,事情真是像他说的那样子吗”冯紫英保持着一贯的审慎和冷静。柳湘莲的思维早被来人的诉说打乱了,他已经完全忘了刚才自己和冯紫英打赌的事儿。“那,你看出来什么了”自己现在脑海里面其实一团糟,柳湘莲不想暴露自己,便随口反问。“我反正觉得事有蹊跷,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冯紫英若有所思。前边老舵工已经向他们急切地招手,“两位公子,你们快点啊”三人很快来到甲板上,围观的人也比方才多了些,船上的人大部分估计都被惊动了。男人们指指点点的商量着救人的方法,妇人们则聚拢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说着关于水鬼拖人的故事,有一人甚至说自己亲眼见过那东西,黑糊糊门板高的一团,力大无比,被它缠上了,人就失了智,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如今表二小姐被困在桅杆顶上,指定是被那东西緾了,最好找个懂的人来驱赶一下。要不然小小的一个女孩儿,哪有胆子爬这么高路妈妈半蹲在地上,郑氏软软的躺在她怀里,不时的抽泣一声,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嚎啕大哭了;本来照顾两姐妹的何妈妈却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近身,刚才她已经挨了劈头盖脸两个耳光,郑氏责怪她没有看好两位小姐,她脸上现在还在发烧呢冯、柳二人对视一眼,柳湘莲向冯紫英点了点头,便撩起衣摆塞进裤腰里,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既然练过武生,这惺爬翻滚的功夫当然不是盖的。柳湘莲又还是个少年身形,正是轻灵如燕,柔韧似竹之时,抓着桅杆旁边帆叶上的缆绳,他猱身而上,只一躬身便蹿出一丈来高,看得众人一阵惊叹,“真真好身手”柳湘莲爬了不到一半,就听到上面禇英轻轻哼了一声,是很明显的不屑。在下面已经听到水鬼缠身这个说法,柳湘莲不由一愣;不过他自来便是个胆大之人,因此并没有停住,动作反而更轻快了。眼看着离桅杆顶越来越近,他突然听到禇英淡淡的声音,“谁要你多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好大一片帆从头上罩了下来,接着一只脚用力地踢在了他左肩上。柳湘莲丝毫没有防备,立刻仰面摔了下去,也亏得他机灵轻巧,立刻将那帆布一抓,先缓了一下坠落的势头,接着又奋力抓住了升帆的那条绳缆,这才荡回来重新抱住了桅杆。惊魂未定之下,柳湘莲气得浑身发抖,这哪里是被水鬼缠住的样子这分明就是她自己在搞鬼甲板上众人自然都看见了柳湘莲摔下来那一幕,都吓得尖叫起来,再一睁眼,发现柳湘莲重新稳稳的抱住了桅杆,这才又都欢呼着松了一口气。接着众人又看见了极为难忘的一幕,表二小姐抱着尚鼓着风的厚厚的帆布,缓慢地从天而降,在月下飘飘荡荡,好一会儿才落了下来,众人急忙四散躲开。就见那船帆渐渐落在甲板上,扑的一声,散作层层叠叠一堆,禇英就被裹在这堆叠着的帆布中,一动不动。几个妈妈急忙围了上去,路妈妈一手便托起了禇英的身体,用手在她脸上探了下,立刻向众人道,“咱们二小姐没事,她还活着”众人立刻一阵欢呼,一齐围了过来,路妈妈接着开始摇晃着禇英的肩膀,“二小姐,你醒醒罢,嗯”这会郑氏也挣扎着起身了,跑过来抱着禇英就哭,“我的儿啊”禇英要尽量的装虚弱,激发郑氏的母性,她这时当然不肯醒来。郑氏哭了一阵,颤抖着伸手摸禇英的脸,“我儿怎么不睁眼呢”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想是被水鬼魇住了,这可了不得”“就是,方才看她慢慢的落下来,想是我们人多,又有火把,那水鬼怕了,才放了她。可这魇症还没好呢”“那可怎么办呐”郑氏听到这里,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众人围着母女两人,一时忙乱不迭。混乱中伸出一只白晳清瘦的手,狠狠地掐上了禇英的人中。禇英痛得嗷地一声叫起来。众人一阵欢呼,“呀,表二小姐醒了”禇英痛得直哼哼,被迫装出慢慢醒过来的样子。柳湘莲特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王八蛋你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第10章 向金陵众人眼见着禇英慢慢醒来,都松了一口气,郑氏更是抱着褚英又哭又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高兴劲儿过后,她突然扳着褚英的脸,担心地问:“儿啊,你可认得出我来”略一思索,禇英就明白了郑氏的忧虑,约摸是怕她被水鬼魇了没回魂,于是她对郑氏勉强笑了笑,又声音虚弱地叫了声:“母亲”众人纷纷道:“好了好了,没事了”“表二小姐福大命大,水鬼也奈何不得,姑奶奶再不用担心的”郑氏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了大女儿,不由又哭了起来,“我的秀姐儿呢你们找到她了吗她在哪儿呢”众人忙又再安慰她,就听远处一个柔柔细细的声音叫道:“母亲在叫我吗我在这儿呢”众人都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就见褚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舷梯转角处,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双手还捧着一个遍体粉色缠枝花的瓷盏。瓷盏内似乎盛着满满的什么东西,禇秀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众人这才看到,她鸦鬓微乱,平时白皙的小脸红扑扑的,衣服和脸上依稀都看出烟熏火燎的痕迹。郑氏愣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秀姐儿,刚才找了你半天,船上各处找遍了,都不见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又看她手中端着的这个瓷盏:“这又是什么东西”秀走到郑氏面前跪下,怯怯地道:“女儿知道母亲生气,晚上再过来请罪的时候,正好听到母亲想吃热汤。女儿这才到舱下的小炉子上做了一盏子汤,足足熬了一个多时辰,女儿是来服侍母亲喝了汤水,早点歇息的”一面将那瓷盏高高捧起,十分恭敬地奉到郑氏面前。“你,你这是,可是我”郑氏又是诧异,又是愧疚,看着眼前乖顺的大女儿,半晌说不出话来。“奴才之前到舱下炉火间热雪蛤汤,可并没有看见大小姐呀”路妈妈奇怪地问。“我去熬母亲爱吃的三雪汤,若是先让母亲知道了,母亲必定不受用;因此我见路妈妈过来,就藏在了暗处;紧接着路妈妈就被人叫走了,我这才一个人留在那里,守着小炉子为母亲熬汤的。”禇英怯怯地道。“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看来这大小姐更是一片慕孺之心,这孝心实在是可嘉呀郑氏这女人,端的是个有福气之人。颤抖着接过那盏子汤,郑氏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欣慰,又是愧悔,一时五味陈杂。将汤交给路妈妈捧着,她一把搂过禇秀,眼泪又不值钱一般往下落。禇秀却一眼看到了躺在帆布堆中的禇英,不由吃惊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一面伸手去扶妹妹,搂着她坐了起来。路妈妈便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末了叹一口气,劝慰郑氏,“我说姑娘,您瞧瞧,两位小小姐都是心地纯善,孝亲慕友的好孩子,品性好,长得又好,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您可就高乐去,别一天到晚给她们甩脸子了”郑氏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知道知道倒叫你这老婆子说嘴”一面将两个女儿都搂在怀里,破涕为笑,“我自己的闺女,我还不知道心疼之前也是一时气急了些母女哪有隔夜仇,那不都是为了让她们长记性嘛”一时众人都笑了起来,禇英趴在郑氏肩上,一眼看到柳湘莲正站在不远处,正挑衅般地看着她,眼中是了然一切的神态。禇英不由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出来了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儿呢切了一声,她颇为不屑地将头扭向一边。冯紫英在一旁,恰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反复多看了两人几眼。片刻后,捞人的崔管事一行人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待见到禇秀居然好好的在船上,欣喜自不必说。因已近半夜,众人也不便在甲板上多作停留,各自回舱房不提。冯、柳二人回到舱内,一时不能入睡,便议起这几日船上发生的事情。冯紫英苦笑,“说也蹊跷,一辈子碰不上一遭的事情,咱们这趟全赶上了,这个顺风船坐的,很是惊心动魄呀”柳湘莲看了他一眼,“冯兄可看出些什么了吗”这次轮到冯紫英愣住了,“什么”“那位表二小姐,”柳湘莲冷哼了一声,“之前和我打的赌,你忘了不成”“哦,哦,瞧我这记性”冯紫英懊恼地一拍大腿,“当时明明看你就快爬到最顶处了,却莫名就摔了下来,吓了我一跳当时还以为你一时失手呢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你是瞧出点什么来了”“何止”柳湘莲犹在气头上,便将他在要靠近桅杆顶时所发生的一幕说了出来,“依我看,这一切都是那个表二小姐设计好的。就算我们两个去不去救她,都不会影响这件事的结果。”冯紫英当然也是聪明人,很快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她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逃避她母亲的苛责,还要让母亲对她不生怨怼。现在看来,她完全做到了。小小年纪,竟然就懂得算计人心,这个女子,不简单哪”“这还用你说”柳湘莲冷笑,“说起来我也得好生提防着些。这女子,邪性得很,我本与她素不相识,可不知为何,她见了我,倒像见了仇人似的。我就不懂了,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呢”“以前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你是得罪她狠了。我看你还是小心为上吧”冯紫英笑着躺到了床榻上,“早点歇息,这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咱们明天下了船,还要赶路。”黑暗中他犹听到柳湘莲小声在嘀咕,“下了船就各走各的,我才不怕她呢”第二日下午,船终于渐渐靠近了金陵乌石洲码头。冯、柳二人早走上甲板,尽情欣赏这帝王洲的喧嚣与繁华。船靠了岸,郑氏带着二女与仆妇们一起下船,沿着踏板上岸后,崔管事便带着郑家的家仆们急着要返程。这是因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有些长,而且船体受过水匪的攻击,到底留下了痕迹,这些都要回去向家主交待。郑氏本以为下船后还要招待船上的人,见他们急着返回,倒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冯柳二人又过来向郑氏道谢,郑氏忙表示还要感谢两人路上的施救之恩,彼此很是客气了一番。因为码头上人多眼杂,下船前,郑氏己同两个女儿戴好了帷帽,两个婆子又一前一后的照顾着,生怕被码头上搬扛的力工们冲撞了,柳湘莲自然也没有机会上前,只得和冯紫英一起,向郑氏告辞。他心里本来想的,是要去警告禇英,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让她别把人当傻子,再顺便告诫她,小小年纪,不要心思太重,恐怕有伤阴鸷。这是师父青竹先生教他的,他一向视作至理,他也很想看到,禇英听到这话会是什么表情。没有和禇英出这番话,他感觉自己心里起了好大一个疙瘩,十分的闷闷不乐。因为在路上被耽搁了半日,柳湘莲姑母家派来等船的人已经走了,冯紫英却是到忠顺王府有要事,见柳湘莲踌躇不定的样子,便邀约道,“忠顺王府这几日也有大戏,听说请的是京中最有名的集秀班,其中有个蒋玉函,专是唱旦角的,不但扮相美,而且能演刀马旦全武行,那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另外还有京中公候世家的子弟们也都会前往,柳兄弟不若与我同去,也可多结交些人物。柳兄弟意下如何”柳湘莲父母早亡,家族中叔父伯父虽有,皆是隔了堂的,因此没人肯严苛管束他。他自幼读书不成,倒专好耍弄棍棒刀枪,幸而他出生世家,父母留下的家底还算厚实,倒从没有为钱财之事劳心伤神过。族人怜他幼年失怙,也便索性随了他的意,但凡他要求拜师求艺,皆重金礼聘了来;他要出门游历,也就备上厚厚的行资,从不过问他的去处。因而这柳湘莲常常自诩是天地间第一自在逍遥之人。除豪游任侠,客戏串场这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之外,他还习得一手好乐器,吹笛弹筝,眠花卧柳,无所不会,无所不能,皆是那些章台走马的行径。他和冯紫英本来是在郑家的堂会上遇见,冯紫英说起自己上京有事,他便也随了来;柳湘莲有个姑母嫁在金陵,这次便托称是要拜会姑母,实则是来这金陵城游历。这会子听见冯紫英的邀请,又有堂会可看,说不定还能串串场子,岂有不应之理。两人便约了下船后去挑些礼品,先去拜会忠顺王府的总管陈颂,到时只说路上被他那族兄陈经所救,特来搭谢。有了陈颂的关照,柳湘莲也能尽快融入到金陵城的这个圈子中。于是两人在码头的车马行重新租赁了马匹,径自往忠顺王府去了。而这边的郑氏母女呢,因为之前本着投奔娘家再不回来的想法,郑氏将京中的屋子都卖了,如今又要回来,显然己没有安身之处。母女三人带着两个婆子,此刻该往哪里去呢这让她很是伤脑筋。后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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