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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遇见了你家的老邻居,徐叔叔,他居然还认得我,让我去家里喝茶,我去了,和他聊了很久你和长宁的趣事。”长安用小勺在色彩艳丽的冰淇淋上挖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等着冰块融化。“温子墨。”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温子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这次回来,除了报效祖国的拳拳之心,还有就是为了”“我有男朋友了。”长安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温子墨。附近美术馆的钟楼敲打出有节奏的钟声,一线阳光从玻璃房顶倾泻而下,恰好照在温子墨的眼睛上面。有那么五六秒时间,温子墨的眼前除了一片强光什么也看不到,耳朵里充斥着美术馆的钟声,长安那句话忽远忽近,他听不真切,却又觉得无比的清晰,甚至盖过了钟声,让他感到心悸而又慌乱。有什么不对吗他放在桌上的手紧紧蜷缩,有股冲动,想要冲过去,握着她的肩膀,问个究竟。可他是温子墨。君子如墨。他做不来也不能做伤害她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温子墨扯了扯嘴角,看着她英气的眉眼,说:“什么样的男人竟有如此的幸运。”能够得到你,得到你全部的关注和爱。长安拨了拨额头前面的刘海,大大方方回答:“他是一名军人,现役军人。”军人他是谁为什么从未听长宁提起过。长安仿佛听到他心里的疑问,笑了笑,说:“我也是最近才确定,我喜欢的人就是他,宁宁还不知道。”哦。原来如此。可是最近才发现吗那他又错过了什么温子墨的指尖在掌心重重地划过,他抿了抿嘴唇,心里涌起一阵难以控制的失落感。第五十三章 满天星有一段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吃着甜品,默默的,一直到长安的手机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她起身走到角落,背对着温子墨和对方交谈了几句,之后,神色凝重地快速走回来,对温子墨说:“对不起,我得回去了。”温子墨站起来,“出什么事了”长安看着他,“有个工人被机器砸伤了,我得赶回去。”“哦,那我送你”温子墨刚要迈步却被长安拦住,“不用了,温子墨,你也喝了酒,我自己打车回去。”温子墨顿住脚步,她神色匆忙的向他摆摆手,转身走了。直到那抹蓝格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神色怅然地低下头,看到座位上的满天星花束,他下意识扬手叫:“长”最后一个字终是没能说出口。他弯下腰,拿起椅子上沉甸甸的,包装雅致的花束。一朵朵洁白细碎的满天星,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静静地躺卧在他的手里。原本没打算送花,而且他比邀约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餐厅,可路上经过一家花店,那一捧还沾着露水的满天星,却像烙印似的,刻在他的脑子里,无法抹去。满天星。这种生于河滩、草地、石质山坡及农田,可以说无处不在的草本花卉,却像极了长安。那种隐忍而不张扬,傲雪迎霜的坚强本质与长安的性格是何其相似。而花语中蕴含的思念、青春、浪漫,那淡淡的清香,是他这些年在异国他乡辛苦求学的力量源泉。多少次午夜梦回,怅然望着异乡的明月,他都在想,有一天,他衣锦还乡,会把最美丽的满天星花束送给他最心爱的姑娘。如今,花束买了,连同他的真心一起送出去了,可结果,却原封不动地被打包退回。温子墨闭上眼睛,等心底那阵淡淡的惆怅慢慢散去,他才睁开眼睛,向侍应生招手,“结账。”长安直接打车去了军医院。到了急救中心,她见到张杰和李四性,另外还有彭斌和一个工友。看到他们身上的深红色血渍和凝重严肃的表情,她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怎么样了赵铁头怎么会受伤”。张杰简单讲述事情经过。原来是新来的挖机师傅操作不当,在工作时挖掘臂砸向正在工作的彭斌,危急时刻,赵铁头推开彭斌,自己却被挖掘臂砸个正着。“幸好王焕奇在一边拉了一把,赵铁头没伤到胸腹部,不过,腿被砸得不轻,当时就出血了。”张杰说。“怪我反应太慢,当时有人叫躲开,我没听见。”彭斌自责得很,他用力薅着头发,神情复杂地说:“没想到赵铁头会救我,他”长安的心情也是同样复杂。从害人到救人,赵铁头的转变,令她也感到意外。“经理,都怪我,是我开的挖掘机,我会负责的”彭斌旁边的年轻人快要哭出来了,他第一天到工地上班,就闯下大祸。长安摆手,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几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等了近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打开,有个带着蓝色医用口罩的护士探头出来,喊:“病人家属”“在在”张杰举手,大家呼啦一下围上去。“病人情况怎么样”长安踮起脚尖,想看看里面。护士摇摇头,长安的心一沉,还没等细问,却听到抢救室里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周护士。”门口的护士一边在本子上快速写着什么,一边回头应声,“马上,我让病人家属签个字。”长安走上前,扶着门框,叫里面的人,“廖医生”抢救室里亮着灯,那个站在病床前,举着血里呼啦的双手,等着护士帮他脱手术服的男医生,不正是廖荇翊廖荇翊听到叫声,朝门口望过去。看到穿着蓝格衬衫的长安,他挤了挤露在口罩外面的眉眼,大步走过去。“怎么是你啊,又哪儿不舒服了”廖荇翊仍旧举着沾满血渍的双手,黑黝黝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长安。长安连忙摆手,指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赵铁头,说:“不是我,是你抢救的病人,他是我的工友。”廖荇翊回头看了看病号,然后,又看着长安,“是你们工地的人啊,放心吧,皮外伤,已经缝合过了。”长安长舒口气,“谢谢廖医生。”幸好,幸好赵铁头无碍。“谢什么啊,日常工作,小意思。”廖荇翊冲她眨眨眼睛。长安笑了笑,探头看了看赵铁头,“那他怎么不醒”“麻药劲儿还没过,待会儿转去外科病房,住上两周就好了。”廖荇翊指着刚才的护士,“你跟着周护士去缴下费用,留两个人在这儿帮忙转病房。我去洗手了啊,这一身,可没法儿见人。”“好。”长安笑了笑。待廖荇翊走后,长安转头对李四性说:“李经理,你赶紧回去取钱,医药费工地先垫付。另外,你抓紧时间给赵铁头申报工伤,他应该参加了工伤保险,你回公司查一下,尽快办理妥当。”“我这就去。”李四性转身走了。“张工,你现在回工地稳定人心,施工不能停,哦,对了,我让李经理熬了一些绿豆水,你记得去餐厅取回来,分给工人喝了,预防中暑。”长安说。张杰点头,摆摆手,走了。长安让彭斌和挖掘车司机留下帮着护士转病房,她拿着护士给的单据准备去医院大厅缴费。“长安”廖荇翊穿着干净的蓝色急救服斜倚着门框,叫她。她回过头,看着廖荇翊。“我正好去缴费处,一起。”廖荇翊过来,和她并排走着。长安察觉到廖荇翊似有若无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的身上,不禁摸了摸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廖荇翊,问:“我脸上有东西”廖荇翊摇摇头,“我好奇。”“好奇什么”“好奇你啊。以前只知道你是管工地的,可不知道管工地究竟是干什么的,今天见你临危不乱,思路清晰,同时又指挥若定,这处理危机的手段,着实令廖某人佩服。”廖荇翊抱拳,向长安表达敬意。长安扑哧一下笑了。她侧过脸,清了清嗓子,也回了个抱拳礼,“廖医生谬赞。说起心理强大,心思缜密,谁又能比得过廖医生您呢”急救中心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他在工作中经历的灾难性场面和复杂情况,比起她来,要多得多吧。廖荇翊推了推眼镜框,指着长安,“我可把它当好话了啊。”长安弯了弯眉眼,指着缴费窗口,“我排队去了。”廖荇翊点点头,目送长安离开。第五十四章 脆弱长安缴清急救费用,回到彭斌电话里说的外科病房,见到了已经苏醒的赵铁头。“赵师傅,你觉得怎么样”长安神情关切地问。想必是很疼,因为赵铁头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浮了一层汗珠,他脸色灰败难看,嘴唇干裂,看到长安,眼里浮现出一片水光。长安拉了个椅子坐下,她冲着赵铁头笑了笑,说:“你的骨头没事,只是皮外伤,养个两周就好了。”赵铁头像是松了口气,脸颜色也变过来点儿,他张开嘴,声音嘶哑地说:“我还能留在工地吗”长安点头,“当然。你是我带来的工友,走的时候,我也要把你带走。”赵铁头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颤了颤,竟从眼眶里涌出泪来。“你放心,长经理,我一定会揭发胡胜利的罪行,不让他再害人,害易工。”“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长安拍了拍赵铁头搁在被子下面的手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次救了彭斌,证明你并不是一个坏人,你可以放下包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我相信,你的妻子儿女,也会为现在的你而感到骄傲。”赵铁头轻轻点头,眼神满是感激。“赵师傅,需要我通知你的妻子吗”赵铁头快速摇头,“不要告诉她,不要让她知道。我家里负担重,她走了,没人照顾老人和娃儿。”还有,他不想让老婆担惊受怕。长安嗯了一声,“好。那就让邓先水来照顾你,他这个人,心细有力气,你看,行吗”赵铁头迟疑了一下,“邓兄弟愿意来吗他之前娃儿病了那么求我,我都没帮他。”“都过去了,邓师傅人很不错,你们趁此机会解开心结,好好相处。”长安说。“经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邓兄弟。”赵铁头说。长安让彭斌和司机小伙儿回工地,顺便通知邓先水来医院做陪护。傍晚时分,邓先水拎着一个行李包来到病房,进门后,他就抢过长安手里的饭盒,给赵铁头喂饭。两人也不言语,一个只管喂,一个只管咽,那别扭的场面,看得长安直发笑。她起身,交待邓先水,“赵师傅这两天暂时只能吃流食,不能下床,上厕所也要在床上,另外,你要注意他的体温,如果发烧要及时通知护士和主治医生。”看到邓先水点头,长安说:“辛苦了。那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啊,赵师傅。”赵铁头想起来,却被邓先水一把按回去,怒目警告:“你还想再缝几针”长安摆手,示意他不要动,然后,转身离开病房。门一阖上。长安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色也变得惨白难看。旁边有病人家属经过,看到她的样子,不禁走过来,关切询问,“你不舒服吗我去帮你叫护士。”长安一把拉住人家,“没事,我头晕,歇一会儿就好了。”家属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病房里传出邓先水的大嗓门,他似是在数落赵铁头,可声音由大转小,渐渐地,也安静下来。长安想扯起唇角笑一笑,可整颗心砰砰狂跳,显然还没有从心悸不安的状态里缓过神来。方才,廖荇翊夸她临危不乱,思路清晰,她也以为自己是那样一个内心坚定心智强大的人。可刚才一跨出病房门,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却倏然间断了,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紧跟着胸口窒闷,心跳加速,脚下也失去力量,额头上,手心里不断沁出冷汗,幸好还有墙壁作为依靠,才不至于瘫坐在地上。刚那个家属问她是不是病了。她看起来,确实挺糟糕。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这不是病,而是恐惧,是后怕得知赵铁头出事后的那一刻,各种各样不好的结果在她的脑子里交替闪现。在同样焦灼恐惧的同事面前,她强撑精神过了一关又一关,亲眼看到赵铁头平安无事,看到邓先水与赵铁头化干戈为玉帛,当这一切的一切都回归原位,尘埃落定的时候,她强大如山的心理防线才赫然间崩塌。这一刻的失常,使长安深深地认清了她自己。她除了是一个领导者,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压力,在困难,在挫折,在数不清的意外面前,她也会有做不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不是什么超人,也不是什么万能的智者,她只是一个人,一个会笑,会哭,会在软弱时想要有个依靠的女人。所以,当她在清朗的月色下,见到徘徊在营房路口,那个魁梧高大的身影时,她一反常态,竟小跑着迎了上去。“严臻。”他看到她,眼睛赫然一亮。“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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