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被扼得几乎喘不上气,勉力句句清晰地说:“我劝你还是早点杀了我的好,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今日受此侮辱,白羽泉,此仇我白冷非报不可。”“你”白羽泉怒。“小公主你快放开她”小梦剧烈挣扎地想扑过来,“你放开小公主”“够了。”白倾猛力扯开白羽泉的手,冷声说:“你忘了父皇说过的话吗”白羽泉情绪暴躁地大嚷:“他已经死了”白倾沉声一字字说:“我不准你再动她。”“哈”白羽泉大笑起来,忽然紧紧盯住白倾,眼露新奇之色,说:“莫非你真拿她当妹妹哈哈帝王家竟也有亲情还是你跟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弟弟一样,也爱上了这个女人”白倾不答,只用冷酷而又轻视的眼神看着白羽泉。“可就算你也爱上了这个女人,终究也对这个女人下了手。”白羽泉表情变幻莫测,缓缓说:“你能对这个女人下手,难道你的亲弟弟真会因为这个女人而输给我们”白倾依然不语。白羽泉神经质地又大笑起来,笑声骤止,目光刀锋般与白倾对视,厉声说:“是你愚蠢,还是我跟着你一起犯蠢你清不清楚现在的情势我们手上只有十万禁卫军,我们所有的防备只有那堵城墙。而他呢他带着三十万强兵悍将出征讨伐漠北异族,大获全胜,不过损伤尔尔,粮草依然充足。”说到这他脸上已有种说不出的焦灼惊惧之意,咬牙带着无尽的不甘说:“那你又清不清楚,驻扎镇守西北、南安边境的两大军队,共七十万将士,他都曾经统帅作战、对击敌国过恐怕那七十万将士早已是他的忠君之臣。而你呢你做了什么”白羽泉声音一顿,手指向我,讽笑:“你故意让这个女人身边的小太监偷逃出云锦城,去给他通风报信,告诉他,他的女人现在落在了我们手上。这个行为到底有多愚蠢呢”白羽泉猛地抓住白倾的衣襟,激动地质问:“万一激怒了他,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他要是集结了百万大军反扑回朝,兵临城下,我们只有十万大军和一堵城墙抵抗他,可他能踏平一整座城池到时候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白羽泉眼睛像一把锥子狠狠凿刻我脸上,一字一句说:“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输掉整个江山吗江山在手,多少漂亮的女人得不到你真以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白倾听着他讲,从头到尾岿然不动,待白羽泉声音一停,挥开抓他衣襟的手,无畏地笑笑:“你若怕了,可以在他登上皇位前,对他俯首称臣,也许他能饶你一命。”白羽泉死死盯住他,笑意扭曲:“他绝不放过我,倒是你,白倾,也许他还是会对你这个亲哥哥手下留情的。”白倾的眼睛蓦然也变得像剑锋般冷锐迫人,周身那股森寒的气势令白羽泉心头一颤,他感觉到了白倾眼睛里的杀意,是对他的。屋内众人,无一人敢出声。白羽泉强作镇定说:“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同生共死,你我该同心协力。”白倾似对他示弱的话浑不在意,讥诮之意渐露眼底,开口缓声说:“白羽泉,你记住,不是我求你合作,而是你求我合作。你随时都可以退出,但等着你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我的决心绝不会因为你而有丝毫动摇,也绝无一个人能够阻拦我,若你敢坏我的大事,他不杀你我杀你。”白羽泉神色难看至极,面上怒气翻涌,最终没有发作,拂袖而去。最后所有人走出去。小梦仍瘫地上,表情呆滞。直到我叫她:“小梦,起来。”小梦把目光转到我床上,忽然扑过来,伏被子上,放声大哭:“小公主,你一定要活下去呀”我微微笑了笑:“好。不为谁,为了小梦,我也该活下去。”小梦大概没想到我真会答应她,顿住哭声,怔了怔,那可怜兮兮、惨兮兮的脸庞,半信半疑问:“真的”望着她红肿的眼睛,一直没有停止过的泪水,世界上还有谁像她这般为我流泪、为我担惊受怕我叹息:“小梦,你被我连累,活得岂就比我容易我怎能反不及你”又过数日。夜晚降临,原本该繁华热闹的云锦城如今却如一座死城般冷寂。大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窗门禁闭,灯火全熄。偶尔一只猫窜出来,迈着敏捷灵巧的脚步,“喵”一声,张望几下,几个纵步又很快隐没黑暗的窄巷之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军队,稍稍发觉哪个地方不对劲,马上拔刀出鞘围追逮捕。看守城楼的士兵,日夜不休。全城戒备森严,宛如到了战争时期。皇宫也已不复往日辉煌富丽、紫醉金迷,处处可见巡夜的带刀侍卫,冷肃地察视着可能出现的动静。留离宫里外围了两层军兵,日夜换岗。里面的人出不去,而外面的人,想来就来。夜风从窗口吹拂进来,飘动珠罗账,我嗅出清凉的夜风中那丝丝缕缕的芬芳香气。“桃花开了吧”我问小梦。“嗯。”小梦轻轻回我,仔仔细细地给我擦拭好身子,把毛巾放回水盆边上。我说:“回去睡觉吧。”“好,小公主,你也早点睡。”“嗯。”其实我现在除了躺床上日睡夜睡,我还能做什么呢好像这辈子要睡的觉都被我睡完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度过白天和黑夜,我得少睡一点了。小梦端起水盆欲开门出去。门却从外面暴烈地撞开,白羽泉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屋内顿时充斥冲天的酒气,闻进鼻子里,令人作呕。我皱眉。白羽泉站屋子中央,手里拎着个酒壶,一时不动不语,眼光发直地看向床这边,好像遭遇了什么重大挫折,失魂落魄的。小梦小声怯怯地说:“三皇子,请您回去吧,小公主需要休息了。”白羽泉转头,看着娇弱的小梦,慢慢开口:“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小梦提起勇气,再说一次:“三皇子,请你”“啊”白羽泉一脚猛踹在小梦腹部上,小梦痛苦的一声哀叫,跌倒在地,水盆泼她身上,浇湿了她衣服。“啊”小梦捂着腹部,痛苦地呻、吟,面庞已无血色。白羽泉阴戾的笑了,眼睛似在欣赏着小梦的痛苦,如同看一只蝼蚁,享受践踏别人带来的快感,冷哼:“一个贱婢,竟也敢吩咐本皇子。”我强压怒火,咬牙冷冷说:“你所有的本事,就是欺负一个小小的宫女吗”白羽泉注意力转回我床上。我声音镇静地说:“小梦,你出去。”“小公主”小梦满眼悲楚的眼泪,她想爬过来。“回你的房间去。”我加重语气。小梦身子一顿,咬咬唇,慢慢爬起身,等站稳身体,她又看一眼我,转身冲出门外。白羽泉步履蹒跚地到我床边,忽然就靠着床边坐在了地下,一手搁床上,一手往嘴里倒酒水,末了,把空了的酒壶扔到一边,醉意悠悠地说:“白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今晚睡个好觉。”我不说话。他自己回答我:“探子带情报回来了,呵,我们那高高在上的七皇子已经动身去了南安边境,那里的强兵虎将早就整装待发,听从他的号令,而且西北的三十五万大军也正在向南安边境行军汇合。”白羽泉模样落寞颓败至极,忽然转头朝我咧嘴一笑,说:“哦,不对,这个对你应该不算什么好消息,他要江山不要美人。白冷,抱歉,他当皇帝,你当不成皇后了,你得跟着我们,还有十万禁林军,一座城的百姓,一块下地狱。”我的心猛地下坠,厉声说:“为了你自己的欲望,你竟不惜赔上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呵呵。”他无谓痴笑:“自古帝皇家争权夺位,成功的人,哪一个不是踏着积累如山的尸骨登上大位况且黄泉路上多一点人陪,方不显得自己太失败啊。”我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活生生、无辜的生命,他们也是有父母、兄弟姐妹”“是吗我从未想到过。”白羽泉麻木不仁地说,“皇宫里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有的只是这些冷冰冰、患得患失的权力富贵。这是我的命,也是你所说的无辜之人的命。”我笑了。“你笑什么”我极尽嘲讽地说:“现在觉得跟你这种人下地狱,真是死不瞑目。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因为你只有对权力的渴望,却没有一丝一毫对黎民百姓的仁慈。”“哦我没有仁慈”白羽泉手撑着床沿站起身,面对着我,冷笑问:“白相与就有”我闭上嘴,眼睛从容不迫的跟他对峙。白羽泉阴戾冷漠的脸上忽然起了一种奇特的变化。我陡然察觉危机。下一刻,一片令人窒息的阴影笼罩住我全部视线。是白羽泉已到床上来,两只手掌压在我枕头两边,他的头就在我的上方,用一种暧昧不清的阴暗眼神审视我,半响,声音不带情绪地说:“真是一个天香国色的美女,若香消玉殒了,着实令人惋惜。”我闭上眼睛,也只能闭上眼睛,意识到他正在撒酒疯,我不能让白羽泉发现我已在恐惧。我怕了,真的怕了。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的白羽泉比恶魔更可怕,我害怕了。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我等恶魔离开。可恶魔终究不肯放过我。白羽泉的手忽划过我的眉心、鼻子、嘴,仍没有停止下来,他的手抚过我的脖子,手指在我的锁骨处徘徊。我猛地睁开眼睛,寒声说:“你想做什么”白羽泉猛然扯开我的衣襟,胸前霎时一片清凉,他附在我耳边,“温柔”地询问:“白相与碰过你吗你该不会还是处子之身吧”我终于忍不住身体剧烈发抖,失声不断地叫:“我一定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我的反应让白羽泉低低声笑了,而接下来他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精神崩溃。“让你跟着我们一起下地狱,我似乎才是太过于仁慈了,我应该让你活在人间,也如同活在地狱里。”“白相与从小到大,一向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东西。白冷,你说你成了残花败柳,他还要不要你”我知道我不该露出恐惧,他会很欣赏我的恐惧,可我无法不恐惧,我已毛骨悚然。“白冷,你真美,甚至比当年的离妃还美上三分,这就难怪白相与想要你做他的女人。即便你身上真的流淌着皇室的血液,也让人禁不住想染指你的美丽啊。”“你这个畜生”白羽泉已脱去上衣,野兽一样扑我身上,撕咬我的皮肉,粗重地喘息:“不过我相信他还是会要你的,就像我们的父皇,能接纳怀着别人种的女人。他一定也可以,他可是父皇最骄傲得意的儿子啊。只是我永远都会像恶梦一样,一辈子纠缠着你们哈哈谁说我输得一败涂地,白相与的女人在我身下”眼泪自眼角滑落。我的身体正在被刀刀凌迟,我嘴唇咬出了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白冷,今夜过后,你会不会怀上我的种哈哈,到时候你就怀着我的孩子当白相与的皇后吧,就像你娘一样。谁说我输了,只有我赢了所有人。”我所有的人生将被摧毁。白相与身上蓦然一轻。白羽泉突被人从身后狠力一甩,重重地摔倒床下。“谁”他勃然大怒看向那个人,闪闪发光的无问剑却已对准他的咽喉。白羽泉顿时酒醒了大半,不敢轻举妄动,失声说:“白倾,你、你想干什么”“杀你。”白倾面无表情说。白羽泉勉强笑道:“你杀我你该杀的人,应该不是我吧““谁准你碰她的”白倾声音像冰一样寒冷,手一拧,剑尖刺破他的皮肤,血痕现出。白羽泉脸色苍白了,嘶声说:“你杀我你想清楚没有”“呵。”白倾嗤笑,侧了侧头,又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看你这个样子,让你为我做事,的确是我犯蠢了,这宫里还有比你更可怜的人么这是一把好剑,索性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你”“小公主”小梦大哭着给我把衣服拢好,遮住胸膛、肩膀上深浅不一的红色印迹,“你哪里不舒服吗小公主。”我已变得麻木,两眼无神地望着账顶,感受不到任何悲哀愤怒,只泪水无声的一滴滴掉落。“小公主,你说说话啊,你别吓唬我啊”白倾转头望向我。白羽泉趁机挥开长剑,地上的衣服不捡,光着上身狼狈不堪地奔逃出去。“小公主,没事了。”小梦扶我坐起身,轻轻摇憾我的身体,“没事了,小公主,你说句话好不好”白倾坐床边,小梦起身,把我交给了白倾。白倾抱着我的肩膀,靠在他胸膛上,面容冷肃,沉声说:“这是我的错,不会有下一次了,十五。”我刚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掉下,滴落他胸口上。不知是为我,还是因为白倾。、最成功的女人深夜已近三更, 窗外的月光凄迷。夜风吹动珠罗账, 摇摇摆摆。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黑暗。这个一生之中最恐怖的夜晚,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