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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世上再找不到对手,他便去挑战万丈深渊的绝尘崖,结果绝尘崖吞噬了他。五十多年过去了,他竟又现世了。我一时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一木看来还是很从容自若,只是眼底慢慢浮现出苍凉和落寞之情,这是独属于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特有的苍凉和落寞,年轻人也许不能理解这种苍凉和寂寞。无论人修炼得多么强大无敌,最终皆败在无情的岁月手下,无论我们怎么跟岁月过招,最后我们都只有认输的下场。一木叹声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老夫死去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认得出老夫。”即使再过去五十年,人们还是会认识你的名字的,你那辉煌的名声早已经记载入武林史册,供世世代代的后人景仰。我在心里面说。一木老人望着白相与,突然露出奇怪的笑意,缓缓说:“看来你与老夫还挺有缘分的。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夫还未动身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看着白相与说这些话时,那眼神该怎么形容似慈祥、似欣慰,竟似爷爷看孙子的眼神,而且是越瞧越满意眼前的这个“孙子”。我低下眼皮,心底生出一股莫名不安的感觉,两手不禁去抱住白相与的手臂,手指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袖。白相与和一木不惊不燥地对视着,“你找我”一木老人神色自若,悠然自得地说:“老夫不止要找你一个,还要找另外一个叫林越的年轻人。刚才听见你们和那帮人的谈话,那个林越是你的朋友他人在哪怎么你二人不在一起也省得老夫一个一个去找。”我不由又抬起眼睛。他找白相与和林越做什么我心里的不安之情愈发扩大,甚至产生一种冲动,想叫白相与我们快逃。但我知道白相与不会选择逃走的,而且我们也逃不了,他一定能很快将我们抓回来。即使他已活到这么大的岁数,但瞎子都能感受出来,这个老人身上那不容忽视的气场。我算是长了一回见识:世上真有一种人,绝对少之又少,你见到他,永远不会想跟他打架,因为那是一件最无意义的事情,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只有听着。、拜师白相与脸偏向一边, “你想找他, 问我也没用。”语声冷漠, 似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我抱着白相与手臂的手一松,心一痛。他原谅了我, 却终究不肯原谅林越。因为我, 他们真已永远不能恢复昔日的情谊了吗“哦。”听如此说, 一木老人倒显得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老夫自从绝尘崖底上来后, 一路上到处听见说武林之中有两个公认的武学奇才, 一个是你, 另一个就叫林越, 虽然老夫没亲眼见到那个叫林越的小子,但他好像从来不缺少麻烦的样子, 似乎天天都有人要找他报仇。”白相与面色木然, 静了静,忽又注视一木, 慢慢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然后问了句奇怪的话:“你从绝尘崖底上来了你花了五十年功夫,才刚刚从那万丈深渊上来”一木老人淡然说:“崖低百余丈皆是光滑湿润的石壁,寸草不生。二十年前老夫便可上去, 只是外面的世界与山崖下的世界, 对老夫而言,除了每日的阳光少一些外,并无什么区别, 上不上去无所谓。”因为外面的世界无一人能当他的对手,而被称为死亡之崖的绝尘崖,也在他在崖底潜心修炼二十栽后,亦是他赢了那死亡之崖。我瞧看那老人家,心情不禁复杂,这到底是一个有着怎样意志和境界的老人独自待崖底下五十个年头,竟还未发疯发狂。从年轻到老年,力量和志气竟一直处于巅峰状态。难道他活着就只是为了追求力量么一木突然长长叹息一声,已带了种说不出的寂寞、萧索之意。这个传奇的老人毕竟是老了,他自己也承认自己老了。我想,最后我们都得输给时间。一木老人忽笑问白相与:“老夫本打算孤死崖底,你可知我为什么又再出来”白相与平静回答:“我不知道。”白相与的回答没有表现出太多好奇。但我想知道,从白相与和这个一木老人对话开始,我始终一言不发,而这个老人也好像始终当我不存在一样,注意力全放白相与身上。他找白相与和林越究竟所为何事老人看白相与如同看孙子似的眼神。我脑中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起来,竟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有个什么宝贝孙女的,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做爷爷的千挑万选,终于决定从最有武学资质的两个年轻人里,挑一个当自己的好孙女婿一木老人说:“那个林越,到底去了哪里”白相与说:“我已告诉过你。”一木笑了笑,摇摇头:“罢罢,人既然已经失去踪影,老夫倒也不必特地去寻他了,毕竟老夫已没有太多时间。”我不清楚我是用什么样子的表情听一木老人说下面的话的。老人负着手,语气悠远地说:“老夫这一身武功,并不打算也带进坟墓之中。年轻人,老夫既跟你有缘分,你可愿跟着老夫一起走”我心下一松。还好他没真要白相与去做他孙女婿,否则我怎么把白相与抢回来。白相与默了默,然后淡然一笑,他只是笑了笑,眼睛里并未发出任何光芒。那种引人入胜的光芒。尤其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年少时,永远拼搏进取、不甘落于人后的志气,那种散发出来的光芒,是最惹人注目的光芒。可白相与的心态已经发生改变,但他比以往的每个时候,都明白什么是他想要的幸福,想要过的生活。也许林越永远不会改变,他没有背叛他,而是他变了。从林越当着他的面承认他也爱上了白冷那一刻起,他们的友情就不可能再如从前那样。林越也明白,所以他远走了,如今行踪成迷。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轻轻松松击败了他,他却心若止水,只是云淡风轻地问:“前辈是何意”一木说:“你的师父已经不配当你的师父,他再教不了你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无止境。你若还是一个有志气的男人,这世上只有老夫,能够引导你领略武学上前所未有的境界。”白相与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问:“你要我跟你走”一木理所当然地答:“自然,练武之人,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这个道理你不懂莫非你还有什么牵挂的人或事若有,便把这红尘俗世全弃下吧,过个一二十年以后再回来。”我身子一僵,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前辈意欲收他为徒,教授他武艺,要他跟前辈走的意思,难道是让他也从此与世隔绝,不再跟任何人有联系,一心一意学武”一木淡淡说:“老夫这一身的武功,即使再有天资的人,也得学上个一二十年的时间,岂可被别的事情分去了心神。小姑娘,你可知道,一个真正的强者,他需要的只是寂寞,其他的统统是多余的,甚至是阻碍。”我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白相与又笑了笑,说:“恐怕我得辜负你的美意了。”一木脸上的慈祥和蔼渐渐敛去,慢慢转换成了严峻之色,“你不愿意跟我走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白相与不回答。一木眼光移到我身上,又看见我挽着白相与手臂的手,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只冷淡问:“莫非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你跟她相好”我唯有垂下头,装哑巴。白相与从容不迫地跟一木对视,声音冷静而又清晰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会成亲。”“哼。”一木神情彻底冷却下来,冷哂:“男人一时贪恋美色也很正常,但若沉溺女色不可自拔,导致志气消退,那这个男人算是白活世上一遭了。”白相与表情也顿时冷了下去,冷冷说:“我娶妻不仅仅因为相貌,天下间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只要是个人,哪怕不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有感情。大概你这一生只对至上的武学产生过真正的感情,那你能理解我对这个身旁之人产生的感情么我不跟你走我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我更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真的让自己做起了哑巴,还耳聋了,听不见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对于自己的自私,难免感到沮丧、彷徨。我没办法有那份长远广阔的胸怀,主动劝白相与去拜师学武,学个一二十年以后回来。我有几个一二十年可以等他学成归来何况现在我根本不需要他有多么的强大,虽然当初对他动心时他是那么的优秀、完美无缺。可现在的我只希望有一个家,以后平平静静地过完后半生,这世界那么大,我们两个人占不了多少地方,这世界应该容得下我们。一木老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刀锋一般的锐利,凌厉得骇人,直直逼视白相与,一字字说:“你不怕我强迫你跟我走还是你想跟我再动手”白相与毫不闪躲一木充满威慑的眼神,他的表情也冷得吓人,“我已没有那份心志,去追求你所谓的那个境界。你比谁都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合适的人,何必再问”白相与和一木寸步不让的对峙。一木突又长长叹息一声,“罢罢罢,老夫确实不需要一个沉迷儿女情长的臭小子来继承老夫这一生的心血,若找不到适合的人,老夫情愿带到地下去。”说完这句话,他好像一下子更苍老了,难掩失落之色,不再看着白相与,忽然就朝前面走。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你去找林越吗”白相与突朝一木的背影问。一木老人未停住脚步,未回头,亦未回答。白相与说:“如果你找到了他,告诉他,我等他来找我,我们的对决永远没有结束的那一天。”然后白相与听见了一木的讽笑声:“等他来到你面前的那一天,你觉得你还能接得住他几招你这双手,以后留着抱女人去吧。”我怔怔望着一木的背影远去、消失。“冷冷。”我缓缓醒过神,看他。“烫伤了吗”精神松懈下来,我立马感到身上热辣辣的疼痛,恐怕脱一层皮了。还好我能忍住这痛楚,我摇摇头:“还好,搽点药膏就好”夜晚,我们投宿一家客栈中。夜渐渐变深。我仍未有睡意,刚翻个身,就听见白相与在枕边轻轻问我:“冷冷,是不是疼得睡不着”我偏头去瞧他,咫尺远的距离,黑暗里他的脸轮廓分明,眼睛深亮如星辰。我也轻轻告诉他:“抹了膏药好多了。”幸好烫伤多在腹部,他也不方便撩开我衣服瞧瞧。“嗯。”白相与摸摸我额头,柔声说:“睡觉吧。”今晚他没抱过我,怕碰到我伤口。我说:“口有些渴。”“好。”白相与睡外边,起身,掀被子下床,点灯,给我倒了一盏温水来。我喝光了。“还要不要”我摇头:“够了。”白相与放回杯子,回到床上,我已在床上坐起身,白相与也跟着我坐在床上。屋里屋外静悄无人声,人全进梦里头了。我就说:“你睡你的,我看着你睡,等困意上来了,我就躺下。”白相与不由笑笑:“那我一晚上也睡不着了。”我说:“那我不看着你睡,我转过身去。”白相与接过我的话说:“我希望你看着我睡。”这无聊且无趣的对话戛然而止。我低下头,低声说:“白相与,你真愿意这辈子就这么跟我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么”他还这么年轻,也依然这么优秀,却又这么早早的隐居了。白相与柔声回我:“冷冷,我也想有个家。”我哀叹一声,头贴他胸膛上,气馁地说:“我真是个很没有本事的人呀。”白相与抚抚我头发,“何出此言”我闷声说:“还好那个一木老前辈讲道理,他若是把你强抢走了,我有什么办法将你抢回来啊。天涯海角,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白相与捏捏我脸蛋,轻笑:“你就为这个睡不着觉”我哼哼两声。“傻孩子。”我再哼哼两声。“我哪里都不去,舍不得你。”我黯然说:“你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你本应该拥有很多的,我并不想拖累你”、大醉一场回到冷与山庄以后, 日子平淡无波的一天天过下去。我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蹲池塘边喂鱼, 有时候仲谋心来了, 就聊聊天解闷,一边喂鱼。或者下几盘棋, 仲谋心跟我下棋, 可真是煞费苦心, 就想着怎么让我赢棋,而且赢得不是显得那么故意。虽然我明知仲谋心处处相让, 但我好歹也有很努力的废脑筋去思考怎么下好每一步棋, 所以赢了棋局还是感到有些开心。有时候我就一个人出门上街逛逛, 也不让小明子和小梦跟着, 就一个人在热闹而又详和的大街小巷上漫无目的乱逛。时间到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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