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醺的,谢太妃奈何不了他,都在内院教导那小公子。”高明纯几乎看到两顶绿帽子落在了齐王头上,这算是他从前风流成性的报应么端看齐王妃的行事也是个和齐王不相上下的对手啊。在东山,她不愿意和齐王妃多接近,齐王妃就没有机会和赵衡接触什么,倒真没什么时机去做下药的事,而齐王妃另有所爱,也不愿意为了李家起复葬送一生吧她因为落选太子妃,在李家耽搁多年,如今脱离李家有了自由,肯定不愿意再被掌控,齐王府势弱,她只要瞒过齐王和谢太妃那一关,不必依靠娘家就能过的如鱼得水。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而已,纵使齐王妃没有那个念头,但日后呢若日日警惕赵衡这个香饽饽被人惦记,那她是不能睡个好觉了。等到赵衡回来,她便将此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赵衡伸个懒腰,笑道:“巧了,朕刚才在承乾殿拟旨,说的就是李家一家。”“李家怎的了”“刑部查出李家父子有人命官司,明日就要去李家拿人,他们父子二人虽然不会是死罪,但至少也得流放,不得回京。”赵衡削了李家的权势,却并未动他们的人,偏生李家父子不是安生的人,跃跃欲试总想做点什么恢复往日恩宠,奈何赵衡不是先帝更不是太宗,对李家反感至极,李家人还恍然不觉。“臣妾听闻李家从前就是靠给太宗献女才得了恩宠,如今是想效仿从前咯”李家献给太宗的那人还是李家一位已经出嫁的姑娘,据说那姑娘突然死了丈夫,才被接回娘家让出宫游玩的太宗碰上,侍寝之后带回宫中千娇万宠了一段时间,李家从此门庭显贵飞黄腾达,低调几十年才培养出那么点世家大族的底蕴。赵衡无奈点头,只是选秀已经停止,朝臣就是想走这条路也没法子,李家兵行险招,齐王不能人道又不得他待见,嫁了女儿来就算和皇帝有了苟且之事,齐王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说不定还得双手奉上,他只觉得恶心,听了高明纯说过细节更想将李家打发的远远地,也好给朝中大臣一个警示,甭想搞歪门邪道,一步步脚踏实地才是正经。“那李家这次总该吃不成陛下这个香饽饽了吧”高明纯不怀好意的说完,悄悄后退两步。赵衡哭笑不得:“朕怎么就成香饽饽了”“陛下难道不是香饽饽么还是世间最大的那个香饽饽”“你别跑”赵衡过来抓人。高明纯当然不肯停下,跑到外殿有伺候的人在,二人立时变成在外的庄重模样,才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打闹,可赵衡眼神里的威胁可是明明白白的,有本事今晚不要回房睡觉待到晚间,高明纯将赵保儿抱过来,笑眯眯的说:“陛下,让保儿和咱们一起睡吧”赵保儿可兴奋了,他和父母一起睡的机会不多,平日都是奶娘照料,好不容易有此机会,麻利的踩着凳子爬到床上搂着赵衡亲一口,赵衡只好无奈答应。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赵保儿,高明纯总算不怕被赵衡报复,安心睡觉。赵衡看着母子俩的睡颜,本想折腾一次的心思彻底歇了,隔着保儿点点她的鼻子,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没过多久,李家的罪就定下来了,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偌大李家转瞬之间树倒猢狲散,一时之间同情惋惜笑骂都有,李家这点事在京城犹如过眼云烟,热闹一阵子也就被人遗忘。很快,四月里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皇帝寿辰,众臣朝拜,京城之中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欢腾景象。高明纯在后宫也在忙碌,万寿宴事多不说,陆陆续续还有许多命妇来拜见她,她挑着一些重要的见了,最后见到一张卫宁公主的拜帖。先帝留下的四子三女,死的死阉的阉,好好活着的不多,此时没什么要紧事是不好再苛责皇室子弟的,免得说帝后容不下人。卫宁公主是丽太妃所出,比虞真长公主小几岁,早早远嫁,和驸马算是李氏一党,但年前卫宁公主驸马病死在床上,卫宁公主过了孝期才移居到京城来,有再选驸马的意思,高明纯对公主选驸马这事有抵触,但宫中已无长辈,这些事是她必须要做的。赵衡与卫宁公主同年出生,大她一个月,但见卫宁公主憔悴的模样,比赵衡还显老。“卫宁见过皇后嫂嫂。”卫宁公主十分恭谨小心,帝后大婚时她刚出嫁不久,成亲后怀了两个孩子,因为身子不好一直不曾进京,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后。高明纯笑着将她扶起来,问了她近况和孩子状况,很快便提及正题。“陛下让本宫问你可愿再嫁,驸马孝期已过,你贵为公主不必为其守节,陛下的意思是看你怎么想的,若是愿意再嫁陛下和本宫好为你留意。”卫宁公主双颊绯红,低声细语道:“任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就是。”那就是愿意再嫁了,高明纯松了一口气,她和赵衡没打算逼她嫁给谁获取利益稳固朝局,只要她自己过好就成,于是她试探着问卫宁公主可有意中人。卫宁公主眼神躲闪,似是羞涩不肯多说。“这是好事,公主但说无妨。”高明纯催促道,两位在京的公主,她比较喜欢程宁公主,天真活泼又安分守己,偶尔会请她入宫说说话,也好让何太妃见一见女儿。可卫宁公主她就不大喜欢,一是因为她是丽太妃所出、和李家有关联,二是她小心翼翼的眼睛总往四处看,怎么看都存着几分算计,她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素来相信直觉,索性将不喜欢埋在心里,面上仍是和气的。“卫宁进京时有人在朱雀街纵马伤人,有一人阻止此事,他身手了得又乐于助人,卫宁很欣赏他的为人。”高明纯来了兴致:“公主可知道那人是谁”卫宁公主咬咬唇,笑意就要从嘴角溢出来,轻声道;“围观的百姓叫他容将军。”容这满京城姓容的少年将军只有那一个就是她的师兄,好巧不巧的卫宁公主怎么就看上他了高明纯仍旧笑着:“这位容将军本宫听陛下提起过,只是他有无婚配,本宫还不清楚,若公主有意,本宫让人去打探就是。”卫宁公主感激万分道:“多谢皇后娘娘。”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容斐白了高明纯头疼,师兄变白之后又是翩翩佳公子模样,最易惹姑娘心动,偏他一直不定亲,现在被公主看上,难道要尚公主不成二人还在正殿里说话,外面却闹了起来,还有哭声,高明纯让海棠去看看发生何事,结果领回来气嘟嘟的保儿和一个哭闹不休的小姑娘,卫宁公主的长女,比赵保儿还大半岁。“保儿,这是怎么了这是你表姐,她怎么哭了”高明纯忍着小姑娘刺耳的哭声,耐心问道。卫宁公主则焦急的哄着女儿,但小姑娘已经不光是站着嚎哭,甚至开始躺在地上闭眼大哭,哭声直冲房顶,高明纯头疼不已,她的三个孩子都没哭的这么厉害过。保儿看起来也很讨厌她的哭声,用手堵着耳朵大声说:“她摘花打”“摘花牡丹花”高明纯反应过来。保儿重重点头,椒房殿种了两株牡丹,都是极珍贵的品种,今年春天刚长出花苞,如今正在花期,平时她都是警告保儿不准辣手摧花,因此就算保儿调皮到上房揭瓦也没动过那两株牡丹,只要他在还不准外人动,若是小姑娘摘花他指定不会放过,别看他人小,上位者的气度十足。“太子殿下怎么打的伤的重不重”罗璧在外头照看玩耍的小人儿,她是绝对偏心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子,但这事保儿没错,她不偏不倚道:“太子殿下拍了一下蒋姑娘的手背。”卫宁公主连忙说:“不打紧不打紧,这丫头平时就爱哭,不怪太子。”罗璧暗暗撇了撇嘴,高明纯瞪她一眼,她连忙收敛。“姣姣不要哭了,舅母送一对发箍可好”高明纯只想让这小姑娘止住哭声,伸手想要逗逗她,结果蒋姣姣气呼呼的拍一下她手背,手劲奇大。高明纯条件反射的收回手,众人一愣,卫宁公主连忙请罪,拍了蒋姣姣一巴掌,谁知那姑娘越来越气愤,哭的更大声。卫宁公主扬手还要打,高明纯连忙制止:“她还是个孩子,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卫宁你快哄哄她罢。”“多谢娘娘。”卫宁公主神色尴尬,狠狠瞪一眼蒋姣姣的奶娘,匆忙告退,抱着哭闹的蒋姣姣出宫而去。她们一走,整个椒房殿都清净了下来,高明纯揉揉耳朵,心道还是赶紧给师兄送个信,若是不想给这小魔头当后爹就赶紧把心上人追到手成亲生娃“母后,讨厌”保儿恹恹道。高明纯一惊:“母后讨厌么”保儿摇摇头:“不是,姐姐”一点都不像龙凤胎弟妹那么乖。“唉,等她长大就好了罢。”高明纯不确定道,让奶娘将保儿带下去玩,她好清静清静。罗璧燃上宁神的熏香,显然椒房殿众人都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孩子,高明纯不放心,将罗璧叫来问事情始末,罗璧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一遍。卫宁公主家的姑娘就是个小霸王,拜见过皇后就到庭院里玩耍,恰巧赵保儿从承乾殿回来,看见她在摘花急忙制止,在家天不怕地不怕的蒋姣姣没想到有人敢不顺她的意,不让摘花偏要摘,保儿这才动手拍一下她手背,结果蒋姣姣直接闭着眼睛嚎哭起来。“唉本宫的琳琅一定不能教成这样,太不惹人爱了。”罗璧比她还回护,嘟嘴道:“咱们公主可乖可文静了,哪里是蒋姣姣能比的”“琳琅还小,你就这么确定”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琳琅未来是什么样。“当然,从小就能看出来。”三岁看老,蒋姑娘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好在他们的皇子公主,总不会受她一个外臣之女的欺负,罗璧信誓旦旦的想,要是谁敢欺负她护着的孩子,一定要冲上去打那人一顿“好啦,你待会儿让人给师兄送个信,让他尽快成亲。”罗璧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福身道:“是,娘娘。”“元公子,你回来啦”胡同口的大娘瞧见那文质彬彬的公子哥背着书袋从外头回来,笑眯眯的问,这一条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和她打听这元公子可曾婚配,请她做媒人牵线搭桥,若是能说成,报酬可丰厚着呢。化名为元韶的杨钊元笑容温和,又透着穷酸书生的谨慎有礼:“大娘晒太阳呢。”他说完就要开门回家,可大娘猛地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衣衫笑眯眯的问道:“元公子,有几家人托我给你说媒,李员外家想让你入赘呢,他家家财万贯,你娶了李家小姐日后就不用上街写字挣铜板了”“多谢大娘,小生不想娶亲。”“哎哟你是不想入赘吧那街头王屠户家的姑娘看上你了,你觉得如何”大娘锲而不舍道。元韶撞死无奈的拉开大娘的手,打开门锁推开家门:“大娘,小生还要回家看书,您请回吧,我不会娶亲的。”大娘吃了个闭门羹,恨恨呸一声,转身离开,穷酸书生就是长得好,有姑娘不嫌弃赶紧答应成亲才是,偏生清高,也不知给人写家信,能否写出赶考要用的银两。元韶关上门,将笔墨纸砚等物放到桌上,而后挽起袖子打来一盆清水,水盆里映出他的模样,陌生公子的温和脸庞慢慢变得面无表情,最后他仅仅洗干净一双手,将水泼在地上,回屋关上破旧的房门,躺在临窗的炕上。正午阳光正盛,他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间呢喃一句:“东山再起呵”容斐白接到皇后传的信简直一头雾水,他都快不记得什么时候在朱雀街阻止过纵马行凶的路人,还惹来一身的桃花债,且不说他有心上人,就是没有心上人他也不会去尚公主,当驸马的人生实在是太无趣。他去找了刘旻,想问她提亲。刘旻因着姐姐刘沁被捉回京的指责一直对容斐白所做之事耿耿于怀,可她心里实在喜欢他,一时之间两头为难。容斐白在她面前一直不敢提当初之事,但现在十万火急,只好重新使出三寸不烂之舌。“郡主,就算你没有和朝廷投诚和谈,那刘国现在依旧灭国,你心系百姓早就知道刘国已是强弩之末,与其硬撑着和朝廷作对,倒不如你这样和朝廷和谈,落个痛快,省得百姓受战乱之苦,至于你姐姐刘沁,她折腾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被软禁在京城,也许一辈子都要困在那儿,难道你想过那样的日子”刘旻沉默不语,她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她也想什么都不顾的自私一回,皇帝待刘国的臣民不薄,她又何必死守着,自己过的不痛快呢索性坦荡的自私一回,罪人不罪人的,只消后人去评判,她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容斐白何尝不知这会是两人之间的心结,只是能有过得好的方式,何必非要禁锢自己过最坏那一种呢第二日,容斐白便向皇帝上奏,想要求娶宜嘉郡主,皇帝欣然同意,为二人赐下婚事。卫宁公主听到风声进宫来见,还没说什么,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高明纯更希望师兄过得好而已,对她的反应只能安抚一二:“容将军早就有意中人,公主还是另择他人罢。”卫宁公主恼怒不已,却不敢对帝后的决定说个不字,只能再去挑选旁人,这回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