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诧异回望他,小手顺势搂上他脖子。小哥哥在私下暗查天上居厉害了我的哥“回家再说。”君灏然自觉失言,忙止住话头,抱着她跟上小钟匆匆挤出人群,上车回家。“咱们这个版权纠纷的案子,赢得漂亮,造成不小轰动,报社电视台都来了,说不定立法委也会引用参考,严律师名声也更上一层楼。”小钟自后视镜看着法院门前记者云集的盛况,脸上笑意一直未消。“小姑姑也来了吗”江瑟瑟扭头后望,被君灏然一把按住背心,生怕她摔着。“你还不了解小姨,她就是个拼命三娘,有这么大的新闻,她肯定跑第一。不过,她没提前预约独家专访”君灏然对南靖桑也是知之甚深,一语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优秀又努力的南靖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优势。“小姑姑没跟我提,”江瑟瑟耸耸肩。“或许直接联系六子余飚他们了。”有小钟在,君灏然与江瑟瑟都默契地没提天上居的事情。一路欢声笑语回家,君灏然抱着江瑟瑟直接回屋。“你为什么查天上居”君灏然开门见山,严肃的表情一摆,便如同冰山雪岭,神圣凛然。“没,我找人盯着江盼盼。她今天在我这吃瘪,我怕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所以想未雨绸缪来着。”江瑟瑟的解释合情合理,江盼盼有前科。三年前机关幼儿园门口发生小口角,事后立马有李金蔓找上门,以及张丽媛找上红星幼儿园的前车之鉴;这次江盼盼吃的亏更大,江家不会闷不吭声咽下这口气。君灏然不疑有他,摸摸她的脑袋,神情沉重。“有哥哥呢,你只管安心上学,交给我。”江瑟瑟状似天真地反问。“小哥哥也在查天上居为什么”君灏然对上她聪慧的大眼睛,知道瞒不过她,也不想说谎糊弄她。“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救我的事”江瑟瑟讶异挑眉,君灏然亲昵地亲她一口,沉重的语气稍稍放松。“我不是自己要去临海市的,途中也发生过意外,所以我才会落到人贩子手里。”江瑟瑟点头。单亲家庭的小孩子内心敏感,加上有那么俩水火不容,却又同样不走温情路线的长辈压着,小哥哥叛逆点很正常。君灏然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柔软的触感顺着手心传到心底,软化了小少年坚硬的心防。“那年我七岁,受不了班上同学嘲笑我是没妈的孩子,每天跟人打架,鼻青脸肿的回去,还要劈头盖脸地挨训。”“江家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婆,就撺掇我爷爷,要给我爸介绍对象,给我找后妈好好管教我,省得我不学好。”“我就跟我爸闹,听家里小保姆不怀好心地撺掇,脑子一热闹起离家出走。”君灏然眼底冷意森森,拥着江瑟瑟柔软的小身子,仿佛守着宝藏的龙。“那小保姆是被收买的。那个想嫁到我们家给我当后妈的女人,野心勃勃地想提前铲除我这个碍事的眼中钉肉中刺,给她未来的亲生儿子让位。”江瑟瑟轻拍他的手,触手微凉。君灏然反手把她的小爪子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那个女人安排好了一切,花钱雇凶,想要我的小命。”“不过她所托非人,那些要钱不要命的歹徒,收了她的钱,却只办一半事,想着把我卖掉再赚一笔,这才给我留下一线生机。”“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救了我。”他低头亲亲江瑟瑟柔软的发顶,虔诚温柔。“再后来,我重新遇见你,想起那段尘封的往事,这在我爸的鼓励下,着手调查当年内情。”“那个女人是江家的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当年我出事,我爸立即要对付她以及背后的江家人,却被我爷爷拦下。”君灏然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厌烦,以及嘲讽。“我爷爷你也知道,惦记着江家人早年半拉窝头的恩情,发誓要结草衔环以报,不允许我们说江家半点不是,更别提要争论拐卖人口这么恶劣的罪名。”“我爸又要护着我,一边不断忙工作抓实权,于是就把追查当年内幕的任务交给我,权当对我的磨炼。”“直到最近,我才把事情原委查清楚。”江瑟瑟明了,见他抿嘴一脸难受,凑上去亲他一口小声说道。“所以你才突然退出围棋比赛,跑到剧组拍戏散心”君灏然使劲收紧手臂,将她抱得紧紧的,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心,做个深呼吸,尾音有压抑不住的颤音。“妹妹真聪明,你猜对了。”江瑟瑟被他勒得不舒服,小幅度挣扎调整姿势,拿话引着他往下说,转移注意力。“不管怎么说,那是你爷爷,纵然有千万般不是,念在他给了你一个好爸爸的份上,放他一马,他总会老的嘛。”“你说这些,又跟天上居有什么关系”第89章 天上居与杀人岛“心急的小淘气包。”君灏然被她小大人似的劝说一回,心情好转,竟然有心情勾起食指,轻轻刮下她挺翘的小翘鼻。“这就说到了。”江瑟瑟白他一眼,伸手想要揉揉发痒的鼻头,爪子却被他捏得死紧抽不出来,忿忿朝他臂弯一埋脸,左蹭右蹭,把好好的衣服当毛巾使。君灏然见着她稚气的撒娇举动,阴郁的心情愈加开怀,松松揽着她,任由她在他身上玩耍,他兀自两眼放空地倾诉。“因为那个女人的事情,我爸跟我爷爷闹得特别僵。家里气氛不好,学校那些不懂事的小孩也乱说话,我懒得跟他们计较,干脆跳级,换个耳根子清净。”“那会儿我想着要给自己报仇,带着满腔雄心壮志,又是拉拢我爸手底下可靠的人手,又是花钱去买消息,干得挺起劲。”“回头想想,要不是有我爸顶着我爷爷那头的压力,我也不会查得这么顺利。”“我都能查清楚的事情,当然也瞒不过我爸。他同样卧薪尝胆三年,明里暗里打压江家,这才瞅空子,把那女人一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整垮了。”君灏然顿了顿,语气淡然而紧绷。“可本该走投无路的那女人,销声匿迹一段日子之后,却凭空出现在天上居。”绕了一大圈子,总算说到重点。江瑟瑟心思急转几圈,嘴里却好奇发问。“她在天上居做什么”“不清楚。”君灏然回答,眉头微蹙。江瑟瑟舒服地躺在他腿上,闭目养神,整理六子打听的情报。“天上居是帝都新兴的高档会所,非政商名流不得入内。”“传说里头有最好的酒,最漂亮的女人,最刺激的玩乐,一掷千金者大有人在,是人间乐土,帝都最大的销金窟。”“会所主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能量通天是一定的。能在帝都经营这么一处吸金所在,没被明枪暗箭搞垮,后台绝对够硬。”“我本来想趁今天高兴,进去见识见识的,可江盼盼在那,我又不想去了。”像天上居这种层次的高级会所,出入极为严格,没有熟人带着绝对进不去。至于里头会干些什么勾当,江瑟瑟垂下眼睫,嘴角微抿。总不过还是那一套,不会比杀人岛更变态。按理说,这种会所不方便未成年人进入消费,也因此江瑟瑟才没打算过去吃闭门羹。江盼盼突然被江二带去,只怕另有内情。江瑟瑟睫毛颤了颤,如同蝴蝶扇了扇黑翼,不泄露半丝心事。她其实一直在追查,江盼盼,或者说江家,跟杀人岛之间的联系,却一无所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就是其中契机天上居,杀人岛,呵。“妹妹,你既然明白天上居树大根深,那就别去招惹。”君灏然目光略有些复杂,望着怀里小天使般的粉团子,总会无意中忘记她的早熟。两岁时就能解救他于水火,自人贩子窝全身而退的江瑟瑟,又岂是池中物她不是寻常小女孩,哪怕被南老爷子跟白婉清调教得再貌似无害,又循规蹈矩,骨子里头也还是那个聪颖大胆无拘无束的江瑟瑟念及此,君灏然不放心地俯身,正正对上她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郑重嘱咐。“妹妹,天上居不好惹,你别胡闹好吗,我会担心。”好闻的气息喷到脸庞,江瑟瑟睫毛颤颤,露出其中两点黑珍珠似的明眸。她嫣然一笑,红润小嘴里缺牙的黑洞,破坏了绝美到令人窒息的画面,多了真实的生气。“小哥哥放心,我才没那么笨呢,不会做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她俏皮地眨下左眼,另一边眼里的慧黠已经足够动人。“遇见又臭又硬的石头,咱们这些脆皮鸡蛋不能找死去磕,但可以搬锤子来砸啊。”君灏然被她漂亮的鬼脸逗乐,重重亲她一口,毫不避讳地直接亲了小嘴。“妹妹真聪明,咱们有锤子。”江瑟瑟听着那响亮的一声,近距离盯着他毫无瑕疵的盛世美颜,小心肝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暗暗喊着:惨了惨了,变煮鸡蛋了不过小哥哥都上初一了,而且早被君连漠调教成芝麻馅的黑包子,该懂的不会不懂;那他还总对她亲亲抱抱的,还嘴对嘴亲,小哥哥想干嘛被美貌小哥哥盯上了,矮油好羞涩。才云淡风轻出了馊主意的江瑟瑟同学,可耻地荡漾了“妹妹呼吸脸怎么这么红”君灏然跟她鼻尖碰鼻尖,立即察觉她的不对劲,毫不犹豫地又低头给她做人工呼吸。江瑟瑟再次被偷袭,还是唇齿大开的情形,虽然真实过程并不如何过尺度,但不可避免地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触碰江瑟瑟猛地闭上眼装死。对着面前这张稚嫩的神颜,她压力好大想吃而不能吃,是种折磨。发掘自身吃货属性的江瑟瑟无奈了,特么滴闭上眼触觉更清晰坑啊君灏然连渡几口气,却不见她好转,反而紧紧闭上眼,整个人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他真心有些急了君灏然三两下拉开她上衣拉链,两手交叠置于她小胸脯前,慌乱而有序地想进行心脏复苏急救,当然还要辅以人工呼吸。这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神思不属的江瑟瑟完全来不及反应,事情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咳咳,小哥哥,我没事。”江瑟瑟忍着被他压扁的可怕预感,于千钧一发之际,急忙发声。六岁缺牙小女孩与十一岁毛没长齐的小少年,哪里来那么多粉红泡沫可臆想江瑟瑟暗暗唾弃自己,拉好衣服坐起,却还惊疑不定地偷偷打量芝兰玉树道貌岸然的小哥哥。呃,她居然用了道貌岸然这个等同于衣冠禽兽的词儿难道说,小哥哥在她心里,已经变态了吗“没事就好。你吓到我了,还好我的人工呼吸有用,再来两下巩固下效果。”冰清玉洁的小哥哥关切抱她入怀,新一轮渡气开始。强行维持身心纯洁人设的江瑟瑟觉得,不管有心无意吧,小哥哥八成对她有小心思还真记得小时候说要娶她当媳妇的童言童语啊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拉钩也不管用的。第90章 远忧近患俩貌似纯良的孩子密谋完毕,清清爽爽洗澡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便动用各自手段,分别给南光耀以及君连漠通了信。江瑟瑟心中疑虑重重,别看官司打赢了,可这案件产生,本身就说明问题。南家及其联盟的震慑力在减弱,这可十分不妙。南家虽然有南光耀坐镇,但他已经老了,权利交迭从来不会一帆风顺,南家只有南靖扬一个人支撑,力量到底单薄了些。君家是南家最强大的助力,可惜南靖芳去世多年,两家联系无形中淡化;加上君新生与君连漠父子之间的龃龉,以及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争夺话语权,无形中内耗了不少实力。至于白家,则又是另一番光景。白家身为传承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