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人会来救她,所以,她现在是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了可恶头好重手脚抖个不停不行,要镇静她可是个现代人,怎麽可以这麽没用,怎麽能在一个古代人面前表现得这麽懦弱为了让自己不至於昏倒,她狠狠咬住嘴唇,使劲握拳,松开,再握紧无论如何,就算真的没人来救她,她也绝不能放弃,必须想办法自救才行环顾四周,房间的构造相当简洁,没有窗,没有边门,没有可以躲藏的空间,一眼望过去,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道具。安德勒的人已经来到她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怎麽样小美人,你终於放弃抵抗了”糟糕,没时间细想了纳纳急速抓起手边的东西,看也没看清就一古脑向他丢出去,却被他轻松躲过。她见势又抬起腿,狠命向他胯部踢过去,目标直指他的下一代──只可惜没有练过任何防身术的她,动作简直像熊猫一样笨拙,结果脚尖还没擦到他的边,就被他看穿意图,反而被结结实实逮了个正著。安德勒抱著她的一条腿,奸笑一声,手腕一翻,就把她整个人丢在床上。几乎是同时,他那沈重的身体也压了上去。“住手,不要啊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嘻嘻,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混蛋你这个无耻的流氓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孤注一掷的抵抗,拼尽全力的挣扎,真的是用尽了全身每一分肌肉的力气,却还是敌不过一个魁梧男人的臂力。纳纳憋红了脸,浑身战栗,感觉到绝望正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向她涌来,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於还是流了下来。真不甘心这个时候,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无助不行了这下大概真的不行了可是,她也绝不能白白被这混蛋玷污了假如凭她一己之力奈何不了他的话,那就让嗜血成性的德梦来替她报仇吧反正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大家一起同归於尽算了下定决心,她挣扎著举起手臂,撂起袖子,把手腕贴到嘴边。接下来,只要咬破虎口的动脉,把大量鲜血淋在安德勒那颗头上,她便可以等著欣赏他被方圆几百里的德梦大卸八块的凄惨下场了够过瘾吧不过当然,她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她可能会在德梦出现之前就遭到羞辱,即便侥幸守住贞操,也难以保住性命,最後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被德梦撕成碎片而死闭上眼睛,纳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可是她也明白,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她再犹豫了,於是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张口便向手腕咬了下去。来吧,既然要自暴自弃,那就干脆做得彻底一点吧、31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五章第五章 月光下的阴霾“哇呃啊呜”刹那间,安德勒口中接连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种濒临死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纳纳松开正咬住手腕的牙齿,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他那硕大的身躯便倒在她的左侧,略微抽搐了几下,渐渐不动了。在他的背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柄端部分,五根苍白的手指正悄然松开。顺著这只手,纳纳的视线缓缓上移,看到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一头白色的长发,以及一张由金银两色构成的猫脸面具。杰欧瓦纳纳满脸错愕地看著他,眼角还挂著泪痕,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难道说,她注定命不该绝,所以老天终於派人来救她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确是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可是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来救她的人竟然不是克雷蒙德,也不是堤法,而是杰欧瓦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就那个教唆激进政治组织绑架她、对她使用黑暗祝福、致使她的血液变味、害她被迫跟吸血鬼纠缠在一起的元凶吧不仅如此,他好像还是个游离於组织之外的纯种吸血鬼“碧骸”,能控制人类的身体,能把魅蓝转化为德梦,对吸血鬼的行踪了若指掌,可以说,一切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这个自称天主的面具男人,杰欧瓦那她就搞不懂了,这样一个神秘又恐怖的碧骸,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麽会出手救她算了,管它呢,只要得救了就好。至於那个无耻之徒麽吞了吞口水,纳纳悄悄用眼角瞥了一眼身旁疑似尸体的安德勒,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真的死了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吓得她急忙缩回手,连滚带爬地跌下床来。虽说她自己曾在脑海里诅咒过安德勒,也幻想过他惨死的画面,这本来就是她所希望的结果,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可真正看见尸体时,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为什麽,她明明就是个安分守己、人畜无害的善良小市民啊,为什麽总是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呢不管怎样,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据安德勒说,门外还有两个侍卫守著,假如这个时候他们发觉屋子里不对劲,开门冲进来,而杰欧瓦又突然给她玩失踪的话,那她就只能百口莫辩,坐以待毙,等著吃牢饭了。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先离开这里。不过具体该怎麽做呢装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摆摆手说在下先行撤退,然後把凶杀现场留给杰欧瓦处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行不通吧。果然,她才刚尝试挪动一步,面前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见杰欧瓦手指一勾,她的腿便不听使唤地向他走了过去。纳纳暗自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算是彻底认栽了。反正在经历了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极端恐惧之後,她再也没有什麽好害怕的了,杰欧瓦想对她怎麽样,就怎麽样吧横竖横了倏然,一个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脸颊,令她疑惑地睁开眼。眼前,杰欧瓦的手指悄然滑过,指尖湿漉漉的,似乎沾了她的一滴眼泪。难道他刚刚在为她擦眼泪纳纳被这个举动吓到了,急忙低下头,胡乱用袖子抹起脸来。正觉得尴尬得不得了时,杰欧瓦的身形却渐渐消失在墙壁的背光处,留下一句回荡在她耳边的话。声音仍然和上次一样,听起来忽近忽远,缥缈不定,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柔和感。“留著那把匕首,日後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的。”“咦等等你不可以走啊”纳纳恍然回过神,拍打墙壁焦急地大喊,“杰欧瓦,你可是凶手诶,你走掉的话,我我不就糟糕了吗要走把我也一起带走啦”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动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留下纳纳一个人,徒劳地瞪著墙壁发愣。她回头看看安德勒的尸体,又望了望房门,鼻子一酸,眼角又开始泛滥起来。“怎麽这样拜托,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啦”───主教宫的右侧副塔之下,有一片新建的林园,林园的水池中心有一座黄金雕塑组像,左右两边分别立著幸福女神和丰收女神,底下基座上则趴著一群爱神小天使。泉水从女神的手中喷出,落入小天使的花篮里,画面柔美而安祥。克雷蒙德此刻就站在这片水池边,直勾勾地看著低头戏水的艾蒂克。“请恕我失礼,伯爵小姐,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真名并不叫艾蒂克,你也并不是西班牙贵族吧”艾蒂克愣住了,仿佛头一次听到有人问这麽古怪的问题。“这是法国最近流行的调情手段吗”“不,我是认真的。”艾蒂克从水池边站起,秀眉一皱,红唇吐露强烈不满:“真不敢相信,克雷蒙德公爵,你居然在怀疑我的名字和身份你认为我们西班牙王室的贵族是可以随随便便冒充的吗”克雷蒙德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怎麽你不为你的言行道歉吗”“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只是感到很困惑。”“对我的名字和身份困惑”“是的,伯爵小姐,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克雷蒙德以忧郁的眼神凝视她,淡淡说,“虽然容貌有所差别,但是举止、神态、气质和穿著习惯,都像极了”艾蒂克大声笑了笑,嘲讽道:“那个人是你的前妻前女友”“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叫西德拉。”“西德拉苹果酒吗好甜的名字。”“西德拉cidre倒过来写正好是艾蒂克erdic,你不认为这当中有什麽联系吗”“巧合罢了。”耸了耸肩膀,艾蒂克反问,“不然阁下认为会有什麽联系”克雷蒙德摇摇头,在地上踱步,把背对著艾蒂克,声音里隐约带有一丝过去的沈痛:“我不确定事实上,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和西德拉太像了,假如她能够活到现在的话,一定会是你这个模样,只是”“她死了”克雷蒙德倒吸一口气,停止呼吸,好半天才说:“我本来相信她死了,可是,在你出现以後,我又忍不住怀疑也许她还活著,也许你就是她”身後一片沈寂。没过多久,艾蒂克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哼老掉牙的故事。我本来以为一个剑术高明的贵族在约会时也会有一番出色的表现,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无趣,真教人失望。我已经腻了,克雷蒙德公爵,我要回房间休息了,晚安”才要转身,手臂被克雷蒙德一把抓住,艾蒂克低咒一声,被迫贴近他的脸,仰头正视他。“放肆”“抱歉,只要你认真回答完我的问题,我自然会放手。”“如果我拒绝呢”“别激动,伯爵小姐,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想从你口中确认几件事而已,拜托你。”见他如此低声下气,艾蒂克的怒气总算没有爆发出来,她用力甩开克雷蒙德的手,重新坐下来,双手抱胸,用西班牙语粗鲁地说了一句:“有话就快问”呼克雷蒙德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松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来,用哄小孩子般的宠溺口吻说:“告诉我,你有没有七年以前的记忆”“七年前”艾蒂克喃喃道,“那个时候我还不满十岁,早就记不太清了。我的童年时代是在圣马利诺的修道院里度过的,直到十岁时才被现在的父亲亚德公爵收养,在那以前的记忆,就算有也绝不是什麽美好的回忆,我才不屑去记住它呢。”“一直待在圣马利诺可你的法语却很流利。”“我在修道院学习意大利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亚德公爵为什麽会收养你”“因为我是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的私生女,身上流有王室的血脉。”“这是谁告诉你的”“没有谁特意告诉我,因为这件事整个西班牙都知道。”克雷蒙德闭上眼睛思忖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麽,最後一个问题,伯爵小姐你在感到饥饿时,会不会有一种吸食人血的冲动”这一次,艾蒂克却没有爽快地回答。她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慢慢走到克雷蒙德身後,和他互换了一个位置,随後趁他毫无防备之际,猛然一推,将他整个人推进水池。“噗通”克雷蒙德错愕地跌坐在水中,浑身湿透。“好好冷却一下你那颗发昏的脑袋吧,公爵阁下,下次如果你再敢像这样消遣我的话,我会让你尝尝皇家特制皮鞭的滋味”冷冷丢下狠话,艾蒂克像来时一样,昂首挺胸地离开了林园。───狭小的女仆卧房里,纳纳正在策划做一件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埋尸体。在杰欧瓦消失之後的半个小时里,她非常仔细地思考了这件事的可能性,想出了一个自认完美的计划。现在她已经克服了恐惧心理,也不像一开始那麽慌张了。想想反正人不是她杀的,她只是做些善後工作而已,本来就没必要感到良心不安才对。所以等一切步骤都确定以後,她便鼓起勇气,走到门旁边,打开一条缝,刻意用尖细的嗓音喊道:“侍卫先生”门外果然传来回应:“怎麽了大主教阁下有什麽吩咐”“唔,是这样的。”尽管心虚得要命,纳纳还是强迫自己装出娇羞的声音,“大主教阁下想跟我玩呃那个游戏,所以他说让你去准备几样东西。”“是请问需要什麽东西”“蜡烛,皮鞭,香油和黑布。”“”“最好多准备一点,越多越好。”“”门外两个侍卫似乎在极力忍耐喷笑的样子。纳纳自己也觉得非常羞耻,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但有什麽办法呢如果不故意把他们往那方面引导的话,她的计划肯定会穿帮的。“怎麽你们对大主教阁下的话有意见吗”“没,没有我们这就去准备。”没过多久,侍卫就把物品找齐了,纳纳把门开一条缝,故意用床单遮住整个身子,不让对方看清她的容貌。接过大包裹的同时,她给了侍卫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