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这个嘛”仰头看著星空,纳纳忽然觉得天空前所未有地开阔,心里也涌上难以形容的激昂,仿佛所有的乌云都一扫而空似的,她托起萨尔特的脸,对著他展露喜悦的微笑。“正好相反,萨尔特,我不但不害怕你,反而要感激你呢。知道吗你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名叫杰欧瓦,他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神明啊,只要有了他的帮助,我、克雷、堤法,还有你,我们便可以战胜一切,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被纳纳的喜悦所感染,萨尔特也单纯地微笑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拼命抱紧面前给了他信心和勇气的少女,感受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一颗被她吸引而剧烈跳动的心。纯血饲养05 魔鬼的守护 完、9鲜币天使的私心 楔子楔子oken bond that can never reach无法触及的羁绊瑟走进餐厅,摘下没度数的黑框眼镜,向四周望了望。一位蓄有金色胡子的中年男人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尼古拉,你好吗”瑟客气地和他握手,在餐桌对面坐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开胃酒。“还不错。”尼古拉说,“你呢最近金融危机席卷整个欧洲,你一定忙坏了吧”瑟耸了耸肩表示默认,淡淡笑道:“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对不起,让你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别这麽说,只不过如果你晚上来找我的话,我可以请你喝个痛快。”“哈哈。”尼古拉也笑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这位金发男子,白天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到了夜晚则摇身一变当起“另一岸”酒吧的幕後调酒师。在现代法国,像他这样积极生活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谦逊礼貌的态度也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因此尼古拉对他相当赏识。尼古拉本身是一家探险杂志的特约撰稿人,从工作范畴上来说,他和瑟本来不可能有交集。他们之所以会相识,完全是因为他的继女纳纳的关系。一年半前,他和妻子丽元穿越到了18世纪的法国,其後,他虽然成功回到了现代,妻子却被困於中世纪。纳纳得知了以後,便拿走了作为穿越道具的镜子,瞒著他前往中世纪寻找母亲,结果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想到家中发生的不幸,尼古拉不禁叹了口气。“纳纳还是没有跟你联系吗”瑟摇摇头,无奈地说:“从她消失那天起,我们的联系就断了,镜子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唉,这孩子,我都叫他不要插手了”尼古拉打开随身携带的袖珍笔记本,点击了几下,把屏幕转向瑟。“说正事吧。自从发生了那些离奇事件後,我就开始调查这面镜子。它叫月亮百合,制造於1596年的威尼斯,1600年时它被作为结婚贺礼送给了当时的法国王後,据说她到死都一直带著这面镜子。”瑟看著屏幕上的图片,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纳纳也跟我提过。”“可是最近,我透过一些关系从历史档案馆查到了一件事。有份资料显示,美第奇王後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诶”瑟抬起头,金色的刘海底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难道说”“没错,我怀疑最早带著镜子穿越的人,就是那位美第奇王後。”尼古拉顿了顿,定定看著瑟说,“此外,还有一点也令我很困惑。”“什麽”“一年半前,我们杂志社的副刊正在做有关美国独立战争的回顾特辑,我和丽元都有参与,而在那之後不久,我们就穿越时空来到了那个时期我不认为这是个巧合。”瑟皱起眉,试著分析他话中的涵义:“你的意思是,穿越很有可能并不是镜子的意志,而是由人的思维所决定的”“至少这可以解释,为什麽我们坠入的是中世纪的法国,而不是其他时代。虽然穿越时空听起来很离谱,但我相信任何事都是可以用逻辑解释的,问题在於我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能够达到同等高度。”瑟沈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我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根据纳纳总结出的穿越理论,当两面镜子贴合在一起时,空间产生扭曲现象,当事人便会带著其中一面镜子坠入另一时空。乍听之下好像可以理解,但事实上,镜子并不是打开了一扇连接两个时空的门,而是单纯地引起时空混乱,应该不可能有明确的穿越年代和目的地才对。所以我猜测,纳纳能够顺利地回到现代,多半是由於她自己的意志。”“没错,就我亲身经历而言,我也是这样回到现代的。”“是吗”瑟好奇地问,“那为什麽,纳纳的母亲她”尼古拉低头下,嘴唇蠕动,好半天才说:“都是我的错。”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自己穿越的过程。“我们穿越的时代正好是独立战争结束的那一年,当时整个社会动荡不安,而参战的士兵又把民主的思潮带回了法国,鼓舞了底层的人民,使他们萌生了争取自由的想法,因此各个地下组织都开始积极活动起来。而我和丽元被其中一个组织收留,也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活动。丽元曾经告诫我,不要干涉历史,但我当时一心认为那是个近距离接触历史的好机会,没有听从她的劝告,结果在一次活动中,我和她走散了。後来,在偶然的情况下,我跟著组织来到凡尔赛,在一片混乱中,我和一位蒙面的贵妇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镜子发出刺眼的白光,然後我就只身回到了现代唉”听见尼古拉懊悔的叹息,瑟无声地转开视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脸震惊地将身体探向前,“等等你刚才说,你们穿越的年代是独立战争结束那一年”“是啊,我记得是1782年。”尼古拉疑惑地问,“怎麽了”瑟不敢置信地看了尼古拉许久,跌回到椅子上,仿佛头疼似的撑住前额。“天哪”“到底怎麽了”“尼古拉,这下事情麻烦了。”瑟皱眉说,“纳纳前往的年代是1778年,比你们早了四年,换句话说,那个年代你们根本还不存在,她就算翻遍整个法国也不可能找到你们啊”、32鲜币天使的私心 第一章第一章 heartache due to a isarehension 令人心痛的误会进入深秋的凡尔赛接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在一段潮湿、寒冷的日子过後,天空终於又放晴了。然而遗憾的是,查亲王府的主人、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克雷蒙德公爵的脸色,却恰恰跟这阳光明媚的天气相反,始终笼罩著一层阴霾。老实说,自从杰欧瓦以萨尔特的模样大摇大摆在城堡里住下之後,他的脸上就再也没出现过笑容。虽然纳纳多次跟他解释,说杰欧瓦和萨尔特不是同一人,只是拥有同一副躯体而已,却仍然不能吹散他头顶的乌云。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讨厌看到纳纳和萨尔特亲密的模样,也不喜欢她为了替杰欧瓦辩护而不惜把他惹火,更让他不满的是,她居然还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为什麽发火这只迟钝、愚蠢、同情心泛滥的贵妇犬,实在太叫人生气了就因为这样,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十分不顺。为了不破坏和杰欧瓦的同盟关系,他每次都勉强压下怒意,她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让他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他一直在想,假如纳纳拥有能够窥视别人思想的能力就好了,这样她就会明白他有多麽纵容她可惜她并没有。而这样的坏脾气也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就在某天夜里──洗漱过後,纳纳穿著从萨尔特那里收到的新款睡裙,披著长发走进卧室。克雷蒙德正背对著他坐在书桌前,就著烛光处理那些繁琐的信件。“不睡吗”纳纳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点的黄金座锺,对著他的背影问。“不用管我。”克雷蒙德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把烛光调暗,继续在纸上书写。纳纳等了片刻,见他似乎真的很忙碌的样子,只好独自钻进被窝,拍拍枕头躺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丝睡意。这些天来,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却总是找不到时机,不是气氛不对,就是有别人在场,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和他独处的机会,他却又在处理公事这样下去,她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和他说上话呀辗转反侧了许久,纳纳终於还是忍不住坐起身,轻声说:“那个,克雷,我们能谈谈吗”克雷蒙德手中的鹅毛笔停顿了一下,又很快动了起来。“现在”“嗯,如果你有空的话。”“不,我没空。”克雷蒙德想也不想就说,“等下次吧。”纳纳在背後悄悄吐了吐舌头,心想:从如此冰冷的语调看来,她没猜错,这个小心眼的魔鬼果然在生气。这样一来,她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下定决心,她翻身下床,慢吞吞走向书桌,在他身旁站定。发现身旁有阴影,克雷蒙德转过脸瞥了她一眼,纳闷地问:“怎麽了”纳纳不自在地搓了搓睡裙的下摆,视线逐渐和他对上:“我刚才不是说了麽我想跟你谈一谈啊。”“谈谁的事萨尔特还是杰欧瓦”“都不是是有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克雷蒙德重新低下头看著信纸,冷淡地回应,“真稀奇,你居然会提到我们,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跟我之间的关系了。”对於他的冷嘲热讽,纳纳一时间有点摸不著头脑,只能无奈地呆立在旁边,看他以飞快的速度写信。一直等到他写完第三封信,纳纳深吸一口气,突然按住他搜寻空白信纸的手,顺势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满脸严肃地握住他的肩膀。克雷蒙德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得一愣,整个人错愕地僵在椅子上,连鹅毛笔从手中滑落也没注意。“你在干什麽”纳纳看著他,诚心诚意说:“克雷,你真的那麽讨厌跟杰欧瓦合作吗讨厌到不惜伤害萨尔特的感情你再想一想,他可是萨尔特,那个像白雪一样纯净的萨尔特啊用如此凶恶的态度对待他那样善良的好人,你难道不会感到内疚吗”克雷蒙德的眼神只柔和了一秒,又迅速恢复阴冷。“你刚才说,你想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原来那只是你为袒护萨尔特而编造的一个借口”“不是我只是觉得,假如不先消除你对萨尔特的误会,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克雷蒙德立即反问:“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我”纳纳吞咽了一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看了眼她无辜的表情,克雷蒙德沈默下来,犹豫过後终於还是妥协道:“如果这样的谈话可以让你安心一点的话,好吧,我向你坦白,我并不是故意为难萨尔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适应什麽”克雷蒙德想了想说:“我在进入亲王府以前就认识他了,我们是交情超过十年的朋友。十年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普通人类,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虽然打扮和嗜好很奇怪,但始终是我认识的那个烂好人”“现在还是啊”纳纳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他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好朋友啊”克雷蒙德皱起眉头,自顾自说下去:“可是,在十年後的今天,我却突然被告知,这位好友的体内住著一个古老的碧骸,而且还是那个令我深恶痛绝的杰欧瓦你告诉我,我该怎麽接受这个事实”纳纳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胳膊:“我了解,我也很难接受。可是,萨尔特并不知道另一人格就是杰欧瓦,他本身并没有错啊”“不,纳纳,你并不了解。”克雷蒙德仰头倒在椅子靠背上,用单手遮住眼睛,发出犹如窒息般的叹息。“一想到这麽多年来,杰欧瓦像个幽灵一样躲在萨尔特体内,不断透过萨尔特的眼睛观察我和堤法,我就浑身不舒服想到他或许是用萨尔特的手改造了西德拉的身体,把她从死人变成行尸,又让她遭受断臂的痛苦,我就恨不得把他撕裂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他甚至能透过萨尔特的身体触摸你,拥抱你,而你却浑然不知”“咦”纳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红著脸瞪他:“等一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萨尔特跟杰欧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啦”“那你就能够清楚地区分他们两个吗你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什麽时候他是萨尔特,什麽时候又是杰欧瓦吗”“是啊,我可以。”纳纳毫不犹豫地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当他变成杰欧瓦时你会注意保持距离,而如果是萨尔特的话,就无论对你做什麽都无所谓”“没错,如果是萨尔特就无所谓,因为我很喜欢他。”听了纳纳理直气壮的回答,克雷蒙德有很长一段时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目不转睛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