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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这画中人不就是你老师郦君玉么”“便是孩儿也在这里不得主意。容貌笔迹,件件相符。岳父明明是暗地泄机,却又暗示我,眼前不宜相认”皇甫敬道:“岂止容貌笔迹,就是姓名也透露玄机。郦君玉去了玉字是谁他对你一力提拔,有求必应,连招安吹台山要担着血海干系的事,也一力承当了,对付刘捷父子又是那么不遗余力。依我看这件事是可以拿定的了。”少华心里比父亲还明白,只是不便出口。叹口气道:“就拿定是他,我又能怎样他身为首相,是我老师,又有大恩于我们。除非他自己出头认亲改装,否则我怎敢亵渎他,去认他是我原配”皇甫敬道:“他如今是执掌中枢的重臣,自然冒失不得。兰谷想也因此不敢声张。他既有意泄机,咱们不妨觑便试一下郦大人的口风。他若口气松动,咱们立刻奏本,刘捷大案已定,再没有什么顾忌啦。”少华道:“容孩儿仔细想想再作决定。这件事且别让娘知道。”皇甫敬道:“这事自然露不得半点风声。”少华又把接苏娘子养老之事禀知父亲。皇甫敬大为赞同:“这该告诉你娘,好替她安排一下。”抬头看尹良贞时,见她正对着画指指点点,向勇娥说得起劲。因叫道:“太妃,看了这许多时,也该看够了。且请过来,芝田还有事要禀告呐。”尹良贞正看得出神,越看越爱,笑向勇娥道:“早先我只说你是天下绝色,如今看你这表妹,真不知她娘怎能生下这般水葱儿也似的女孩儿来。”勇娥笑道:“我们虽是姨表至亲,因我从小就在爹爹任上,和表妹从没见过面。我这个死了娘的大脚野丫头,没人,怎敢和她相比。”太妃忙道:“你千万别多心。我爱她,也爱你,对你两个,娘都是一样的爱哪”勇娥哈哈笑道:“娘怕我喝醋么我也爱极了她哩你看她那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可不像那些涂脂抹粉,刻意打扮出来的美。她美在神韵,自然脱俗,超然于尘凡之上,叫人一见忘俗,顿生亲近之心,却又唯恐稍有放恣,亵渎了她。这种美可不是别人学得来的。不论你如何挑剔,都挑不出丁点儿缺陷。早先我也自负不丑,在她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这还不过是幅画像,真人只怕更美哩”太妃笑道:“她原是云南省第一佳人,据我看就是大元朝第一佳人她也当得起。”忍不住叹口气:“可惜我没福,消受不起这样的好媳妇都是那天杀的刘奎璧,生把一对好鸳鸯拆”刚说到这里,听得皇甫敬叫她,忙收住话匣子,把画轴取下卷好,走过来递还给儿子,一面问:“还有什么事要禀告啊”少华把接取苏娘子来家终养天年,以报答苏姑娘义举,也好和母亲作伴的话告诉太妃。尹良贞喜道:“新年一过,勇娥就回平江了,我正愁寂寞,有这苏娘子作伴就好了。但愿我们能合得来。”少华道:“岳母怪舍不得她,说她是家务上的好帮手,想必她为人不错,和娘想也合得来的。”太妃道:“那是最好不过。待她来了,我也把内库钥匙交她,求她相帮料理,我好偷点儿闲。她既是秀才娘子,咱们决不能慢待了她,就称呼她苏奶奶罢。”少华应喏。天已不早,勇娥告辞走了。少华请了晚安也回自己屋里来,铮儿、剑儿提着纱灯照路。一进房门,锄云、扫叶、双瑞、篆烟四个小厮迎了上来,伺候他卸冠袍,换便服。少华情怀撩乱,吩咐:“快收拾好,就散了罢。也让我独自静一静。”众人展被熏衾,一阵忙碌,收拾好了。铮儿知他带酒,去取了一盘黄柑,一盘金桔,供他解酒,剑儿泡一壶新茶,又添了香,才率领众小厮退了出去。少华独自走进卧室,在壁上钉颗小钉,把画挂上,搬过小几,移来金鼎摆在画前,再供上那两盘柑、桔,拖把交椅,倒上杯茶,对着画坐了下来,细细品赏。往事历历泛上心头:“怪不得考场初见,我便有极为亲近,愿为他赴汤蹈火的激动。这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罢怪不得他那般谦逊,总不肯受我大礼。在师生情谊外,总叫人感到有另一份更深刻的亲切与关照。他对我是够矜持严肃了,可在饯别送行之时,金殿辞婚之日,还是控制不住真情流露可笑我这蠢才,枉自猜了几年,到今天方解破佳人心意。”忍不住唇边漾起笑意,一股蜜也似甘甜直甜进心里去。呆呆盯着画像,瞬也不瞬,忽觉得那画中人樱口微动,眼波欲流,身子也凸了出来,便要从画上走下来了少华忙不迭跳起来伸手去扶,乒地轻响,却是手中茶盏碰在墙上,洒了他满袖茶水。幸好不曾溅到画上放下杯去摸那画时,依然冰凉板平,哪有一丝儿凸出动静。少华愣了愣,哈哈笑出声来。抚着画自言自语:“醉了。啊呀,我今儿真个醉了”放下杯,捡了个金桔剥开,放两瓣在口中,甘凉微酸的果汁润入火热情肠,十分惬意。坐下来对画中人笑道:“几时我才能为你剖柑解酒呢惭愧青衫,功名富贵出自闺中援引。少华不知几生修得,获此红颜知己将来我该叫他丽君恩师还是夫人呢”傻笑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事:“呀,不妙恩师若是丽君,他该陈情认亲才是。为什么他仍是声色不露岳父也暗示此时不能相认。莫非干碍着梁小姐听说师尊师母,伉俪情深,因老师对我好,师母也另眼相待。我怎地虑不及此”左思右想,委决不下。一时意绪如沸,呵开冻墨,乘着酒意援笔疾书,在画上写去:冰清不羡十朱轮,避世留图自写真。眉横翠黛新愁锁,目澄秋水柳腰轻。双髻绾珠珠含润,鸾绡系珮珮生温。灵秀飘逸兰思巧,浩然正气比松筠。拨开迷雾索真相,迎曦逐日斗权臣。侠胆琴心担道义,擎天妙手转乾坤。惭愧青衫求玉杵,玄霜捣尽访云英。咫尺蓝桥天涯远,碧海青天夜夜心。吟罢搁笔,意犹未尽,看看时辰,已交子正,叹口气,解衣就寝,却舍不得那画。候到墨迹干了,卷起来放在衾中道:“今晚我伴图而眠,权当是洞房花烛罢。”次日早早起来,叫铮儿去上房取来半疋茜纱,自把画轴挂好,笼上纱幔,以避灰尘污染。出门上朝时,吩咐管家曹胜,备轿去接苏奶奶。苏娘子到了王府,太妃一见她便觉投缘,亲送她去到厢房,那里的房间已收拾好了。太妃指定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瑞柳,供苏奶奶使唤。苏娘子心中感激,安心住下。不几日太妃果然把内库钥匙交给她,求苏奶奶帮着料理家务。第二十一回 天缘巧合 初识婵娟面 雌雄难辨 撩乱少年心当天少华回来,在上房见过娘,回转自己屋里,见熊浩正坐在外间等他。见他进来,先就笑道:“贤弟大喜呀看来你不须苦守三年啦。”“是卫姐姐告诉大哥的么”熊浩道:“她把她这个表妹简直夸得天上有,世间无,说她自己不论容貌、才能都甘拜下风。引得愚兄又羡慕,又好奇,特来瞻仰那轴真容。贤弟肯么会不会责怪愚兄冒失鲁莽呀”少华哈哈笑道:“通家之好,还有什么不肯的。大哥请随我进去。”把熊浩让进卧室,揭开纱幔,两人并肩站在画前。熊浩乍然一见,不由惊叫道:“啊呀这不是郦老师么”少华笑道:“大哥也觉得像他”“岂止是像。只需换上紫袍乌纱,就是郦老师的画像哩。”少华笑着把笔迹相同,姓名巧合这些都告诉了他,又把那封留书背诵出来。他原有过目不忘之能,念得一字不差。熊浩不住摇头咂舌,待少华念完,他赞道:“好一个才智超卓、侠骨柔情的奇女子真要愧煞须眉了。郦老师必是孟小姐。你看他的所作所为,不正和留书所筹划的件件相符么再说,他姓郦,太老师姓康,明明不是亲父子,这还不明白么。贤弟,你前世不知敲破了几多木鱼,种下恁大福缘,得了这无双佳偶还不快去认妻迎娶,让我也托福喝杯喜酒。我宁愿推迟归期,也要参加你这场珠联璧合的婚礼。”少华失笑道:“大哥,你真个胆大包天啦他是我老师啊,又且身为首辅,执掌枢要。稍有差池,只这门生戏师的罪名,小弟就禁当不起。他真是丽君,也只有候他自己发慈悲来认亲。否则我是提不敢提,问不便问,空乱情怀,徒劳牵系而已。只这份咫尺天涯的刻骨相思就会要了我的命,还说什么福缘造化”熊浩道:“行军作战讲的是主动出击,你就不能先向他试探侦察一番”少华苦着脸道:“我如今心绪如麻,哪还有半点主意。大哥,帮帮忙罢。”熊浩笑道:“元帅有令,当得效力。只是这主意却是难想。”沉吟思索:“此人绝顶聪明,不难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闲常也偶来访你,待他来时何不用这轴画试他一试。你先引他来看画,他乍见真容,必有异态。你乘他心动,向他细诉衷情,他只要稍露口风,你就说出求皇上成全赐婚主意。他不反对就是默认。你立刻上表,岂不是好事立偕么”少华道:“若他不为所动,矢口不认呢逼得过紧他一翻脸就糟啦”熊浩道:“不至于罢。他对你一往情深,怎会翻脸。假男子也不能过一世罢。”少华紧锁双眉:“大哥,我心里不踏实哪。你想,我如今沉冤得雪,重整门庭,我为他金殿立誓,守义三年,终生不娶,也算得不负于他了。他为什么还是半点声色不露。我不明白他还想要我怎么样”熊浩道:“想必他还有什么难处”“他还有什么难处当日卫姐姐吐露乔装,皇上不曾加罪,他就该乘机启奏。那时他不露声色还可理解是因刘捷父子大案未定,不宜放弃权柄。如今还顾虑什么”熊浩沉思道:“只怕是你有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令他心灰意懒,不愿出头。”少华大叫冤枉:“我对他一片诚心,唯天可表。若有半分对不起他的心思,就叫我立刻死去”熊浩笑道:“先别说满话。小春亭私订刘郡主,你对得起他”少华叫道:“啊哟,这件事能怪得我么那时变起仓促,刘燕玉主仆三个风风火火立逼我答允婚事,性命交关,我只得从权答允。郦老师豁达大度,就不肯原谅我苦衷他也像一般妇女那样吃醋拈酸不成”熊浩笑道:“你自己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反怪人吃醋拈酸难怪他不肯出头认亲。这件事麻烦可大啦”少华愁眉苦脸:“就算是我做了错事,如今刘燕玉已嫁了崔家,他还要怪我么”“他怪的是你到处留情,却不关乎刘郡主嫁不嫁崔家。你既能刚刚订亲,就去干那后花园幽期密约的事,焉知你往后不会再有惹草拈花勾当”少华叫起撞天屈来:“小弟素来不是好色之徒,大哥该是信得过我的。”“我信得过有什么用要那人相信才成啊。”少华道:“其实他不信也无妨。是女子,总要考虑终身归宿,难道他不想有个叶落归根,可靠依托”熊浩又忍不住笑了:“别的女人倒是如此,郦老师可不同于世俗女人。他自己才华盖世,位极人臣,连你的富贵、爵位都是他一手提拔得来。他还要什么依托”少华着慌道:“难道他竟要当一世官这姻缘就再没指望了么好大哥,快想个法儿救我一救”“大哥是局外人,占着个旁观者清。那人原是性情中人,只要你肯低声下气,屈膝请罪,央告得他消了那口气,或能松口认亲。”少华皱眉道:“那不成个怕老婆的都头去了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熊浩哈哈大笑:“他原是你的师尊么,素来拜惯的,卑躬屈膝又有何妨”少华跳起来指着他道:“好啊,我是真正讨教,你却恶作剧,作弄人,开玩笑”熊浩忍住笑正色道:“说正经的,在那闺房之中,弄些小意儿哄老婆高兴,原是无伤大雅的。张敞画眉传为佳话,他自己在皇帝面前还大言不惭的说闺房中有更甚于画眉者,有何人笑过他别看许多女人扛着块贞良牌子,在丈夫面前百依百顺,背地里却一肚子小九九,专一替自家谋占些小便宜,排挤别的女人,终日琐琐屑屑,言不及义,烦死了人。就像那柔柔的寄生藤蔓,只要被它缠上了,就会死死拽住你,坠在你脖子上,不死不休刈去不忍,留下又不胜其烦,那才要命我宁愿娶那有才干,能当大事的主儿,就便背地里陪些小心,又无人知晓,何损豪杰英名”说得少华也笑了:“我只担心大哥这法儿不灵。白陪小心,落场话柄,仍无济于事。”熊浩笑道:“你放心,这法儿百试百灵。连你卫姐姐那么个大马金刀的性儿,也服甜话儿哄哩,怎会无济于事。”少华哈哈笑道:“好呀,大哥素常端重,一副正人君子样,肚里却这般不老实。我必告诉娘,要她说与卫姐姐,防着些儿才妥当。”熊浩道:“六月债,还得快我看你愁眉苦脸,诚意相帮,你反来害我。这好人还当得么”两人相对大笑。忽剑儿来报:“郦丞相来访小千岁,已在府前住轿。”熊浩鼓掌道:“说曹操,曹操便到贤弟快快照计行事,试探出击”睒睒眼告别走了。少华快步出迎,一行走,一行整理冠袍。只见门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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