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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暗忖:“这是谁家女子,恁地无耻,竟来冒认孤家原配”心里已有五分不喜了。及至听她叙说经历,满口的义父、表兄,更加厌恶:“她在广平尽在男子堆里厮混,显是个只求活命,不讲操守的女人。若孟小姐是她这副德行,早就嫁与刘奎璧当夫人去了,还值得我崇慕敬重,眠思梦想么”这一下凑成了十分不快。待她说完便出班奏道:“万岁,这女子不是孟小姐。微臣家中现有孟小姐真容,她一丝儿也不像。分明是贪图富贵,冒名诈骗,求皇上究问惩办,绳之以法,以儆效尤。”路飘云听得这番言语,吓得抖了起来,怯生生抬头望着少华,目光中露出乞怜之意。成宗见她这胆战心惊模样,心中倒生出两分怜悯,暗道:“这等小家碧玉,想是穷得怕了,仗着几分姿色,希图攀龙附凤,一步登天。朕倒犯不着和她认真。”向少华道:“国舅平身且退。”眼望文班:“孟先生,你来认认,盘诘一番罢。”孟士元应声出列。路飘云听那王爷说她诈骗,已吓得六神无主,听皇上叫孟大人来认女儿,更急得眼前发黑,几欲晕去。人到绝处,一股求生本能使她豁出一切,眼见一双靴子脚移近,扑过去抱住就叫爹爹。她原已泪流满面,这声爹爹一叫出口,往事兜上心头,想到自己亲爹娘,肝肠寸断,放声哭了,哽哽噎噎叫道:“求爹爹怜悯,认了女儿罢”孟士元不由好笑,问道:“你是谁家女子,敢来冒名应诏我怎敢欺君,胡乱认你。”路飘云紧紧抱住他双脚道:“爹爹,你若不认女儿,我便没有活路了”孟士元道:“乱认冒名是绝对不行的。你只要说出实情,本官替你向皇上求恳开恩罢。”路飘云只怕说了实话,会把她发回广平,哪里敢说,只道:“做官人好狠心。我是你女儿啊,你老人家就忍得见死不救么”孟士元不禁生气:“你这女子怎地不可理喻你既咬定是我女儿,那么我且问你,咱们是云南昆明人,你怎地是河北口音能说几句云南话来听听么你说是走到广平缺了盘费,你可知我女儿离家时带走了一些什么物事”路飘云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有流泪。成宗有意成全她,说道:“你既敢冒充孟小姐,想必知书识字,且试吟诗一首呈来。”路飘云倒是早防到有这一著,已在路上打好腹稿,因此并不惊慌。内侍捧来笔砚,她跪在地上,铺开纸,提笔蘸墨,略一沉吟,写出一首律诗来:九重丹诏播纶音,驰驿关山应召行。一叶飘零悲失路,三年荆布隐蓬门。陋质纵难归瑶圃,凄凉身世总堪怜。玉颜憔悴人非昔,可容青衣侍锦屏写毕呈上御案。成宗见那笔划倒也规整,诗意亦哀楚动人,表露出纵然不是孟小姐,但身世堪怜,求孟先生认了她,容她当个青衣侍婢,她也愿意。不禁微微皱眉:“这女子也呆,孟先生已说得分明,叫她说出实情,求朕加恩,她怎地还要咬定是孟先生女儿。莫非是看上忠孝王那一表人才,一心想要嫁他。”忍不住唇边漾起笑意,叫太监把这首诗送与国舅和孟先生传观。待他们看过,笑向少华道:“国舅,这女子虽不是孟小姐,也算得有才有貌了。你把她带回王府去作个妾侍如何”路飘云大喜,只要能离却庞家,为奴作婢,我也愿意。心中好生感激皇上体恤成全。忠孝王却慌得忙不迭跪倒金阶:“皇上,微臣不敢奉诏。臣求旨访寻的是王妃孟丽君,其他女子和臣一概无干。请收回成命。”成宗为难道:“既是国舅不肯要她,这女子就只有发回广平,仍旧让她表兄庞福领回去罢。”路飘云吓得魂飞天外,站起来一头向盘龙柱上撞去幸亏侍立阶前的太监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衣衫缓得一缓,两名宫女赶上来抱住。成宗惊道:“你这女子,有什么委屈为难之处,孟先生已叫你说出实话,朕当替你作主,何必寻死轻生”路飘云哭道:“父亲不肯认,丈夫不肯要,我白活着还有什么味儿”孟士元怒道:“你明明不是我女儿,我岂能冒认欺君况我女儿现在,若冒认了你,却将她置于何地”皇甫少华却把脸掉向一边,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中暗道:“骗死放刁,无耻之极。谁又是她丈夫了,亏她厚脸皮说得出口来。”成宗沉吟道:“此女冒名应召,不但惊动府县,闹遍四邻,若发落回去,今后如何做人。其行固是不该,其情却也可悯。”叫过一名太监:“把此女带到万寿宫,权充宫女,服侍太后,待真小姐寻回,再行发落。”然后把脸一沉:“带刁民庞福。”第二十七回 假千金情急触柱 丫头怀愤泄机2庞福在阶下遥遥偷望,还在做那发财梦,猛听得殿内传呼:“带刁民庞福。”这才觉得不妙。两行禁卫军赶过来,鹰攫燕雀般抓住他胳膊,拖上台阶,掼倒殿前。成宗见他缩成一团,蜷在地上抖个不住,只觉可憎、可厌又且可笑,皱眉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贪图富贵,冒认皇亲,欺骗官府,你可知罪”庞福趴在地上不住叩头,极声叫冤:“是是她自个儿,要要当孟孟小姐,和我我一丝儿不不相干。冤冤枉”成宗看他那副丑态,又是恶心生气,又是好笑,吩咐道:“愚民无知,不值得计较,赏他二十两银子盘缠,逐出京城去罢。”卫士领旨来拖他出去,他只说要拉去杀头,吓得屎尿齐流,连声哀告:“不关我我事,长长官恩典”卫士们任他叫唤,捏着鼻子把他赶出紫禁城,扔了二十两银子给他,叫他快滚那庞福拾起银子,连滚带爬逃回旅店。那批送王妃进京的广平差官,也受了一顿斥责,白吃辛苦,讨场没趣。见庞福进来,自要拿他出气,赏了一顿老拳,一场痛骂。庞福只得乖乖捧出那二十两银子献与差官,自家卖了驴儿当盘缠回去。经此一事,庞福在广平城里存身不住,赔还了官府的赏格花销,把店铺也折卖了,带着一家大小搬回乡下去了。当日孟士元父子下朝回家,要把这笑话儿说与夫人。进得内堂,见韩夫人正和苏娘子说笑,丫头们挤了一屋听热闹。见他父子进来,韩素音笑道:“认了个什么女儿呀快说给大家听听。”嘉龄笑着把广平女子的事说与母亲:“那女子清秀纤瘦,倒也颇有几分颜色,又会作诗,写的字也勉强看得。爹爹一再叫她说出实情,好求皇上替她作主,她偏不肯听,一口咬定是孟小姐,死也不改口。”韩夫人叹道:“待你妹妹出场,我要着实劝他。若他早早改装完婚,怎会闹出这冒名诈骗的事来。那女子须是无耻,却也可怜,为求富贵,命都不要了”孟士元道:“你又要催他改装,惹出大祸,断送了女儿性命,就悔之不及了。”韩夫人笑道:“你真相信他那天的话”孟士元愕然:“他说得有理,且全是事实啊。那几条大罪,任何一条都是斩罪加起来真个杀剐犹轻呀你只想想有哪一个汉官敢打荫袭,关王妃诰命的”韩夫人摇头:“话虽如此,你也别过分相信,照单全收。他的话不尽不实哩。告诉你一件奇事儿,早上我差狄三嫂送些点心、小菜到梁府,给郦丞相吃,要她求见郦夫人,代我们问好。你猜那郦夫人是谁竟是映雪姑娘你说奇也不奇”孟士元大惊:“映雪姑娘死了四年,怎会变成梁小姐敢莫是狄三家的认错人了。”韩夫人道:“她是从小儿看着映雪长大的啊,怎么会认错。我知这梁丞相是云南会泽人,他家眷正是四年前上京的,想是走水路,碰巧救了映雪,认作女儿。所以我们捞不到尸骸,丽君也因此安然无事。若梁小姐不是苏姑娘,怕不早就捅出漏子,还能说什么琴瑟和谐么”孟士元沉吟道:“你也说得是。”韩夫人笑道:“映雪可是早就受封为碧鸾宫主的,还愁什么相府千金不肯做偏房。那天我们谈论这事,女儿却不曾说明这节。看来他是真舍不得那当朝一品,又嗔恼芝田娶亲,铁了心不改装,才真真假假的数了那许多厉害出来,吓唬咱们呢。”正说得高兴,忽见秋痕背后伸出个脑袋,一晃又缩了回去,正是瑞柳。韩素音脸色一变,暗忖:“我刚才明明把她支了出去的,是几时悄悄溜进来的刚才那些话,不知是否都被她偷听了去”登时闭口无言。这丫头瑞柳,却正是在门外打了个转身就溜回来了,躲在秋痕等身后,听了个不亦乐乎。她原本就想找个借口,回王府报信,如今得了这特大的意外之喜,更耐不住了。当晚便向苏奶奶说天气热了,要回府去换夹衣。苏娘子道:“眼看孟太太一天天硬朗,过不几天我们就会回王府的。”叫她在姐们们那里借件夹衣穿穿。任她用尽心机编出许多要回去一趟的理由,苏奶奶只是不听。且说皇甫敬父子午朝散后回到王府,尹良贞正在悬盼,一见面便问孟小姐。皇甫敬叹道:“一场空欢喜,是个冒名的假小姐”尹良贞又好奇又好笑:“怎么会冒个假的出来了那女子生得怎样,如何问出假冒的”皇甫敬只得大略说了一遍:“那首诗倒写得不错,字也端正看得。那容貌倒和金雀宫媳妇不相上下,倒是个好女子。只不知她为何要来假冒孟小姐,宁肯触柱也不说出实情来。”尹良贞也叹道:“无非是仗着才貌,贪图富贵,妄攀高枝罢了。把那诗念来听听。”皇甫敬道:“我也记不清楚了,芝田念罢。”这时燕玉和江妈也赶来听消息,坐在一旁听他们讲论。众人都望着少华,少华只得把那首诗念了出来。太妃听后大觉不忍,说道:“果然不错。既有文才,模样又比得上燕玉,也算不容易了。听她说得那么可怜,芝田原该奉旨把她带回家来。就不作妾侍,做个贴身服侍的丫头也好。”少华着急道:“娘又来了孩儿不喜欢这些女子么。除了孟小姐,我谁也不要。”皇甫敬道:“她舍命触柱,我也觉得可怜。只是芝田回得那么决绝,我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太妃沉吟道:“世间才貌双全的女子并不多呀。莫非她真是孟小姐,因受了这几年折磨,形容改变,不似当年她诗里不是有什么玉颜憔悴人非昔么,你不肯要她,害她在深宫埋没一生,那就太惨了”少华忍不住笑道:“娘真是菩萨心肠。她连云南话也不会说,怎能是孟小姐。岳父不肯认她,原是正理。叫她说实话好求皇上开恩,她偏听不进去,死活歪缠,在诗里却又写上什么陋质纵难归瑶圃,凄凉身世总堪怜,承认她不是孟小姐,只求大家可怜她,把她认下。这不是做的糊涂荒唐梦像这种来历不明,贪图富贵的女子,要来何用”太妃道:“不要也罢。只是说起真容,我倒有点不踏实,天下真能有那样的人么”那江妈是惟恐孟小姐回来夺了郡主的宠,占了郡主目今拥有的威势,巴不得能埋没她一世,永不出头才好。便在下面接口道:“孟大人既不肯认,这个女子铁定是假的了。哪有大人家千金小姐,赶着个做小生意的男人叫表哥的。说到那张画像,依我看也当不得真,必是她自家装点,故意画得好看些来骗人罢了。”尹良贞听她说得不堪,不由皱眉,瞪了她一眼,也不理她,转向少华道:“苏奶奶去了这许多天,我好生不惯。孟亲母也该痊愈了罢,你明儿去孟府接她回来,待我细问问她,真人和画像到底是不是完全一样。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儿,免教总凭着画像去比对,委屈了真小姐,却不误了大事。”少华心目中明明有个和画像一模一样的郦老师,却不敢说出来,只好唯唯答应,明日下朝就去接苏奶奶。次日散朝,少华径到孟府来接苏娘子。韩素音道:“我已是大好了,原想过两天就送她回王府,不想劳你来走一趟。今日且容我替她饯行道劳,明天再来接罢。”少华应喏,又笑道:“原想让苏奶奶多留几天,岳母和舅嫂也可多休息几日。不想闹出个广平女子冒名诈骗,娘着实不放心,唯恐委屈了真小姐,才急着来接苏奶奶,要问问她,那轴真容是否神似小姐,以免出错,误了大事。”叹口气又问道:“岳母这病是郦老师治好的,你看他像不像令爱千金呢”韩夫人不提防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来,不觉有些慌乱,讷讷道:“我”孟士元连忙接过话头:“那几日她昏昏沉沉,神识不清,又隔着帐子,只怕连面目都没看清楚呢。”韩夫人忙顺着丈夫口气道:“正是这话,况他乃当朝首相,就便覩面相逢,我也不便盯着人家看的。难道他男人生了女相,有些像那真容”少华早就看出岳母神情有异,说的分明不是真话,不好追逼,只得说道:“郦老师和那画像果是极像。你老人家日后留意看看。可笑那广平女子和画像天差地别,居然来混充。皇上还说她可怜,要小婿带回家做妾侍。小婿原不是好色之徒,更不肯做那有负千金之事,焉能要她。她到金殿寻死觅活的,好不可厌”韩夫人此时已完全镇定下来,叹道:“总是小女无福,好在贤婿如今已有了如花美眷,也不用急着寻觅,任她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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