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再生缘之侠隐> 分节阅读 12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22(1 / 1)

屈指计算,十天假期正好把少华迎亲吉日躲过,只盼他能依我言语,乖乖娶亲,去了众人猜疑,便可悄悄给娘通个信儿,再把实话告知义父求他助我。然后托辞告假,只要一离京师,便和义父分路,带映雪潜回昆明老宅。义父打着我旗号回江陵,把我事先备好的因病乞休奏折和病故遗折依次上报,从此世上没了郦明堂,我便可改回女装。芝田若能讨差到江陵吊祭,便由义父告知实信,便可偿他双美同归这个心愿;他若撂开手,不来吊祭,那就是他自己放弃,须怪我不得。主意打定,心绪倒是宁定下来了。这天,王府来人接郦相爷复诊,素华照明堂言语打发出去了。未刻时分,武宪王亲自来了,门官不敢怠慢,一面请国丈中堂暂坐,一面飞报进来。明堂大是烦恼:“刚刚回复了他的家人,如今倒自家来了。他儿子的病要紧,我的命就不值钱,病了也不得安闲么”素华慌忙叫人传话谢罪:“相爷病体沉重,不能见客。致意老千岁,容待痊愈之后,再登门谢罪罢。”不多时荣发进来,在窗下回禀道:“皇甫老千岁说,他此来一是问候相爷,二是他家小千岁服了相爷的药,病已见轻,不敢另换医生,求相爷酌量,替他改个药方。”素华命小鸾出来把原方接了进去,亲自磨墨捧砚到床前赔笑道:“老爷,你就劳神替他改改罢。”明堂拿起原方看了看,拉过一张纸叫金羽、翠翎把纸绷起,抓起笔来就这么半卧着一阵狂草,另写了药方。素华看着那墨汁淋漓的草字,不由皱眉道:“老爷,你写得这么潦草,别人认得出么”明堂道:“你放心,配药的人都懂方剂,惯识草字,药不死你那门生的。”把笔一掷,躺下去了。素华只得把药方折叠好和原方一起,叫荣发送出去。皇甫敬得了药方,回去说与儿子。少华少不得又增加了满腔牵挂,这且不表。却说昭阳院中,长华送走母亲,便在宫中守候御驾。谁知成宗因明堂告假,许多奏折要亲自批阅,坐在御书房忙公务,连宫也不曾进。偶然唤人,不见权昌等答应,却是昭阳院小寇子几个伺候。问起来是皇后调了那四人问话去了。成宗诧异:“她要问什么话,把四个都调了去”猛想起宫门监曾报尹太妃进宫探望娘娘,暗忖:“是了,必是太妃把孟夫人金殿认女的事告诉了她,引动皇后疑心,才把权昌等四个调去拷问。好在朕和郦保和清清白白,并无越礼之事,倒也不怕她查考。只是妇人家妒心重,郦明堂又是她嫡亲弟媳,她肯善罢么那将军性儿发作起来,雷霆火爆的,闹得阖宫皆知,岂不伤朕体面。不如只退事忙不进宫,不和她相见,挨到国舅娶了假小姐,再去昭阳院贺喜,她也就无可奈何了。”想定,果然一连三天不进后宫。可怜长华耐着性子,苦盼了三天,皇帝影儿不见。急得她怒火冲天,旧怨新恨涌上心头。情知是自己调审权昌等奴才,他理屈心虚,故意避我。从进宫以来,这一连三天不照面是从未有过的。换在平日,我才不稀罕他来不来呢,只少华吉期还剩下四天了,他若再躲上几天,芝田还有命么说不得且打发人请驾去,一转念:“他既存心躲我,请驾也是白请,他必会推故不来,我也犯不着输这口气去求他。明天我自家下道懿旨,召郦保和进宫,脱靴验看,男女立辨,何等干脆。”正自思量,宫女苗瑞英、周若兰,一个捧镜,一个端水,跪在娘娘面前请卸晚装。长华一抬头,见室中灯烛辉煌,铜壶刻度已指在戌亥之间。伸手卸钗,向镜中瞧去,镜里现出一个满面倦容,疲乏不堪的年轻皇后。猛省:“啊呀,不好我年纪轻轻,郦保和少年英俊,不奉君命,擅召大臣入宫已是干犯禁例。验出是女,也当待罪;若果是男子,岂不会招来污言秽语,那时皇上震怒,本宫必受责处。这事如何做得”心下烦恼已极。两名宫女正弯腰替她解纽扣,急切之间,解不下来。她一焦躁,双手抓住衣襟两下一分,噼里啪啦,纽绊断裂,珠扣撒了一地。苗、周两个吓得一交坐倒,泼了一身一地的水。幸好镜子抱得紧,不曾摔碎。长华抛开破袍,躺到榻上,呆呆望着帐顶出神。众宫女醒过神来,忙拉起苗瑞英、周若兰,忙手忙足抹水渍、拾珠扣,收拾屋子。周若兰一身是水,悄悄退出更衣去了,苗瑞英放下镜子,拿把绢扇过来给娘娘扇凉,一面轻声劝道:“娘娘别着急生气了,明天奴婢就去请驾好么”长华怒道:“别去请他,我才犯不着低声下气的求告他哩。”苗瑞英赔笑道:“不请驾也无妨。明天不是初十么皇上逢十逢五都要去万寿宫请安的,各宫贵妃、夫人们也要去的。奴婢抢先一步去告诉温娘娘皇后欠安,温娘娘是聪明人,必然会奏与皇爷知道。皇爷怕不要急急忙忙赶来昭阳院么。”说起万寿宫,长华立刻有了主意,赞道:“好丫头,亏你提点我,也不枉我素日疼你。明天也不用找温玉蝉传话,我自己到万寿宫走一趟罢。”苗瑞英吓了一跳:“啊呀,娘娘这是去不得的。你身子沉重,皇爷早就不许你离开昭阳院,你若去了万寿宫,有甚闪失,奴婢吃罪不起”长华笑道:“小鬼头儿,瞧你吓的。这是我自家主意,和你什么相干你害怕什么”苗瑞英不敢再说,见娘娘翻身向里,已是沉沉睡去。次日天方黎明,长华便起身梳洗,急急忙忙用过早点,换上大妆,吩咐排辇摆驾,往万寿宫去。她是存心抢在成宗之前,先向太后告他一状。第三十二回 昭阳院 痴候御驾 万寿宫 愤诉慈帏5众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敢奉诏。两个昭容跪告道:“娘娘,你龙胎沉重,不可出宫,以防动了胎气。有什么话要禀告太后的,就由昭容代禀罢。”长华怒道;“我的话多着呢,谁有这本事代禀得了”阖院宫人全都急了,一齐跪下阻驾,不住叩头叫道:“娘娘保重,娘娘保重”长华大怒,眉竖颊红,厉声道:“本宫乃昭阳之主,须不是被你们这群奴才看管的囚犯国舅爷快死啦,你们知道不知道谁敢再来阻拦,休怪本宫剑下无情”再不理会众人,往外便走。见大门上拴加锁,尚未开启,心里发躁,哪还等得慢悠悠取钥匙开门。伸右手抓住铜锁一扭,左手在门杠上一拍,几声脆响,门锁扭断,门杠断作三截。大太监董祥尖叫:“娘娘且慢,凤辇来也。”众太监七手八足,推开两扇沉重的宫门,请娘娘上辇出宫。一行人簇拥凤辇径往万寿宫来。才到宫门,长华不待通报,跳下辇往里便闯。太后才在梳头,刚听得一声“皇后到了”,一个请字还没出口,皇甫后已跪倒身前,拜叩圣安了。太后忙叫免参,命左右宫女快扶娘娘起来,又埋怨道:“你身子这般沉重,眼看就要临盆,还这么跑来跑去,也不怕劳累着伤了胎气快坐下罢,别拘礼了。”长华忍不住满心委屈,流泪道:“媳妇只因怀孕,圣母面前,久疏问候今日实是事出无奈,违敕出宫,参谒圣母。求圣母宏慈垂悯,救媳妇满门性命”太后大惊:“皇媳妇何出此言难道皇儿竟无故为难国丈、国舅不成你先住了啼哭,有什么事细说与本后知道。待我酌量情节轻重,替你作主便是。”叫宫女绞热手巾皇后揩脸,送茶她喝。自己忙忙梳好头,宫人摆上早点,太后招呼长华共用。听说已吃过了,便笑道:“好罢,你快说,我边吃边听,咱们两不耽误。”长华揩干眼泪,把从太妃处听来的和审问内侍所得一股脑儿说了出来,道:“如今少华急出一场大病,又不敢抗旨,口口声声只求速死他是独子,真要死了,爹娘还有命么却不是一门灭绝万般无奈,娘才进宫求媳妇向皇上乞恩宽限,再设法揭破那假小姐的伪装,收回赐婚旨,才救得少华和满门性命。”说着眼中又流下泪来。太后大讶道:“原来又有这许多新闻,本后竟也毫不知情”皱起眉头:“你要我怎样帮你呢不论宽限,或收回旨意,都要官家作主哪。”长华哭了出来:“圣母不知,皇上对媳妇已经绝情绝义啦自从调审了他身边小太监,他便避不和我照面,这几天率性连内宫都不进了,只窝在御书房里。媳妇苦候了许多时,望眼欲穿,不得见面。眼看婚期逼近,无可奈何,才来哀恳圣母,只有你老人家才能召皇上进宫,吩咐他展期宽限呀。”站起来,又要跪拜下去。太后慌忙拉住她,怜惜道:“看你这粗身子,尽拜来拜去折腾,不怕累着么你放心,本后这便着人召皇儿去。今天逢十,原该到万寿宫来的。此时还未到,必是有事耽搁住了。”才说到这里,外间报道:“各宫妃嫔,夫人问安参叩。”太后摆手道:“免参,叫她们各自回去罢。”吩咐人来撤去残肴,自携着长华坐到窗口趁风凉,一面叫太监凌瑞去召成宗,一面思索着道:“求宽限不难,难的是那冒名女子伶牙俐齿,在孟夫人面前都敢狡辩混赖,如今又有圣旨在手,岂是容易对付的她一口咬定是孟小姐,咱们无凭无证,能奈她何”长华道:“这也不难对付,只要真小姐出来,那假的自然不攻自破。”太后摇头:“这事既牵涉到当朝一品保和丞相,皇帝又起私心搅了进来,岂是简单容易解决得了的。就明知郦丞相便是孟小姐,咱们也碍难出口去冒犯他台阁重臣哪他背后还有皇儿在撑腰,也是碰不得惹不起的呀”长华道:“圣母圣明,媳妇原知不易,才来拜求圣母。咱们先讨宽限,然后由圣母发出金牌,把郦保和召来上宫,叫宫人脱去他靴子验看,不就真假立辨了么”太后失笑:“看你这副猴急莽撞性儿难道你不知礼法宫规保和丞相乃文班之首,没有正当理由,能任意召他召来了也要以礼相待,能随便叫人去拉他靴子他一变脸,说我们轻侮重臣,侮慢贤才,皇儿雷霆暴怒起来,谁担待得起”长华不由急了:“难道咱们就干瞪眼,让那冒名贱人活活逼死忠孝王他也是武将班头哪皇上若为私心,处事不公,偏袒郦君玉,臣媳率性上殿,撞钟击鼓,召来宗室、百官,把这些事全抖出来,问他个君占臣妻,为君不”一个正字不及出口,太后已变色喝道:“住口你这叫什么话这等诬蔑人君的谰言诽语,是你皇后说得的么先前那些言语未经查证,原只是推测而已,本后念在忠孝王重病是实,你又是怀孕之人,有意顺着你些儿,同意向皇上讨宽限,但也不能因此纵容你任意妄为。皇帝乃山河之主,能捕风捉影,向他乱泼污水就便真有失检之处,你身为昭阳正后,不能匡君以正道,你就没有责任么放刁撒泼胡搅蛮缠,原是民间蠢妇行径,能是一朝国母该有的么若召集百官,揭君之短,把官家弄到身败名裂,于你有什么好处何况追究起来,纯属臆测猜想,你自己先有造谣侮君之罪还有谁会帮你说话落毛凤凰不如鸡,却不是搬起石头砸自个儿脚”长华满心委屈,只得俯伏谢罪:“圣母责备得是,臣媳气急之下,出言不慎,谢母后指点,求母后宽恕则个。”太后见她惶恐认错,又心疼起来:“看,看又当磕头虫啦,快起来。我也知你为忠孝王的病,心急火燎,怎会怪你。放心罢,本后会助你的。只要想个好法儿,不许胡闹。”两人都静下来各自思量,忽然长华笑道:“有法子啦。咱们第一步先求皇上宽限成亲,延期一月。就在这一月中,母后找个借口,像要他抄写经卷什么的,把郦保和召到上宫,赐他几杯润笔酒,把他灌醉,叫人扶他到偏殿小憩,伺候他睡下,脱靴自是顺理成章。他就无法翻脸。只要验明女子,太后立即追问情由,赐婚王府,皇上就心中不愿,也不及阻拦;就便真是男子,咱们也无失礼之处。忠孝王也死了心,救得性命了。”太后沉吟道:“这主意对付别人倒可用得,对郦相却是不妥。他有千杯不醉海量,几杯酒焉能灌得醉他。若非沉醉如泥,谁敢去脱靴啰唣,惹翻了本后也无法下台。”长华微笑:“这却不难。媳妇那里有西夷献来佳酿,名唤玉红春。据说是采撷昆仑酒草酿制而成,色似琥珀,香如兰桂,入口甘醇,后劲却是极大。兴庆宫贵妃温玉蝉,在后宫号称酒量第一,那日在昭阳院赌酒,她连着喝下两杯玉红春,竟醉得人事不知,沉睡了一天一晚才得醒来。保和丞相纵是海量,赐他三杯玉红春,也该足够醉倒他了。”“玉红春这么厉害,莫非有毒若饮了戕害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长华忙道:“母后放心,这玉红春虽能醉人,却不伤人。媳妇和后宫许多贵妃、夫人都品尝过的,不过抿得少,没有醉倒。温玉蝉酒醒后,也没什么不适。可见这酒是无毒的。若有不妥,媳妇岂敢擅用害人。况孟小姐还是我嫡亲弟媳哪。”太后道;“皇媳若真拿得稳,本后自可依你。可巧上月官家抬了十二扇屏风到上宫来卖弄,说是保和丞相画的。哀家也觉得画得极好,便向皇儿说,想请保和学士也替本宫画一帧观音圣像,供奉佛堂,好祈祷皇媳早生太子,母子平安。官家一口答允,如今正好借这个由头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