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吗”“哦,原来如此。”夏侯博点头明白。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有好事者说了这样一段话,“听说长史夫人病重,很长时间都未出门了。”另外一个自称是府中仆役朋友的人帮腔,“是啊是啊,那位夫人是个病秧子,自嫁入长史家那日就是小病不断,大病未除的。”“看来长史府要办丧事了。”众人点头赞同。夏侯博、张存面面相觑,“先生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夏侯博一脸的担忧。“有这个可能,又或许是瑾想要藏匿她而找的借口。”诸葛亮握了握挎在身上的草药袋,那是马禄嫣从马超手中求来的,一直未能送到木柯手里。而对木柯这般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挂在自己身上才放心。“师父,我们怎样才能进入长史府中”张存看了看四周,“不如到了深夜,我同夏侯偷偷潜入。”“不可。”诸葛亮想了想,“如今木柯有了必走之心,瑾定会派人严加看管,你等过去,就如羊入虎口,此举不成。”诸葛亮开始沉思。“那。”夏侯博正要追问,被张存拦下,指了指诸葛亮,又摇了摇头,夏侯博明白点头。诸葛亮想的入神,青瓷杯握在手中久久都未放下。入富春之前他已经有了打算,可一入城门便知,诸葛瑾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想他知道诸葛亮会行营救之举,便调度了大量士兵在城内巡逻,尤其对徘徊于孙权、周瑜、诸葛瑾等有头有脸之人附近的可疑人员多加主意。孙权、周瑜之地本不用太在意,可是单单加强诸葛瑾府邸的巡逻未免太明显,又没有名头。如今各处都增了巡逻兵,看起来就理所当然许多。“木柯只要一日不出门,我等就无法接近她。”诸葛亮将青瓷杯又握紧了些。“我对长史府内的地形熟悉,要不要想办法潜进去。”夏侯博依然觉得入府救木柯最靠谱。诸葛亮放下手中青杯,看了看他,眼中泛起一抹亮色。“先找个地方安置吧。”他慢慢起身,先从茶馆步出。街上行人或闲步,或匆匆,吆喝叫卖声偶尔响起,一看便知富春正处在一派生平之时。孙权将祖业看管的很是有心。一切繁华让诸葛亮心中有些愤懑,他想起那日与刘备闲语,知他还有扩充疆土之心,荆州更不是能容下刘备之地,可是刘家修养刚起,便要思忖下一起战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诸葛亮多次劝言,刘备哪里肯全部采纳。想到此处,诸葛亮深深输出一口闷气,他想,若是木柯一句,刘备定会听从。可见,刘备将他同木柯对比,觉得木柯谋略更胜一筹。“先生,这家看着中意。”夏侯博一声将诸葛亮的思绪拉回。诸葛亮抬眼看了看附近门户,都是些人流不多的店铺,又仔细看了看这并不显眼却看着顺眼的客栈运来客栈,笑道:“徒儿很有眼光。”得了诸葛亮的夸奖,夏侯博脸上得意,看了看旁边白眼的张存,随诸葛亮大摇大摆的走入。“你。”张存实在想破口大骂,碍着如今的身份只好忍下,低声抱怨道,“等先生回来了,看我们怎么治你。”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小二迎上三人,“客官里面请。是吃饭啊还是住店”“先吃饭,再住店。”夏侯博小心扶诸葛亮坐下,摆出徒弟的谦卑。张存坐在诸葛亮另外一侧,看了看诸葛亮,见他慢慢点头,便吩咐小二,“你上些可口的食物,我们是行脚道士,荤素皆可,油不可多放。若对了我师父胃口,自然有赏。”“好咧,客官稍等。”小二看师徒三人规矩得当,所言之事熟练清楚,心下明白,是跑惯江湖的老神仙,便不再多问,按照指示一一做好。张存领了三间房门的牌号,同夏侯博照顾着诸葛亮来到二楼。夏侯博挑了临街的一间住下,张存挑了一眼便望见街角的一处住下,诸葛亮指着那处被高墙院落遮住视线的屋子住下。途中劳累,诸葛亮一入屋内便歇下。夜风骤起,富春街头走过层层巡兵,一暗影从屋顶滑入一座木楼,见无人察觉又跳入一户院落。此时,一对巡兵刚刚从院墙走过,暗影身手矫捷并未被察觉,只是不多时,他便从院中跳出,又沿着原路折回。“先生。”夏侯博一身黑衣推门步入诸葛亮房内,“果然换了院子,如今那里住着个不知名的小姐,并非木先生。”“府中可有巡兵”坐在诸葛亮一旁的张存已经起身,将夏侯博的道服递给了他。“没有巡兵,守卫、士卒却有不少,若不是我知道院中的一处暗地,怕是要被发现了。”夏侯博边说边换着衣服。“看来入府救人果然不行。”张存愤愤道。自始至终,诸葛亮都未说话,他并不是在想什么救人的计策,而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他有计策可施的机会。只是三日过后,依然未有借力的事发生。诸葛亮怕三人在富春的行踪暴露,决定不能再等,与其等待这个时机,不如创造一个机会。富春街头突然留言四起,说有一道士卜出,满月出生之子,且身有胎斑的襁褓之婴,今年运数不济,多灾多难。街头闲话很快传入了黄婉贞耳中,巧的是,儿子诸葛恪正在病中,迟迟未见好转。黄婉贞命人备了斋饭准备第二日去为儿子求福。“都是寺里的僧人放出的话,你不要全信。”诸葛瑾正在哄逗诸葛恪,听他哭声沉闷确实比别的孩童声音哑些,心底也是希望黄婉贞去为他祈福的,也就没在府内这一段非常时期对黄婉贞的出行干预阻止。第二日,天已大亮,诸葛亮身着道服站在富春最大的一座庙堂门口,果然看到长史府的轿撵摇晃赶来。他找了处最不显眼的地方静等黄婉贞。身边仆从、侍卫都等在庙外,黄婉贞只带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入庙,样子极是虔诚。“已别数年,姑娘一切可好。”一人忽然挡在黄婉贞面前,只因生的仙风道骨,黄婉贞在这等庙宇遇到并无太多惊讶之色。“不知师父是否认错的人”黄婉贞仔细打量面前之人,心中毫无印象。诸葛亮近步提醒,“木姑娘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贫道也无妨。只是姑娘之病可有好些”黄婉贞恍然明白,此道长将她认成了木柯,马上解释道:“道长当真认错人了,我并非什么木姑娘。”正要抬脚起步,突闻诸葛亮一语,“姑娘就是。”声音有些熟悉,她慢慢向前移着步子,心中思忖,猛地一惊停住了脚。诸葛亮见状,已经转身朝着庙里一处幽林走去。“你们在这里等着。”黄婉贞吩咐其她人不得跟着,独自朝诸葛亮走去。有交错树木遮挡,林外之人并不能看清已经并肩而立的两人。“叔叔这样打扮,婉贞实在辨认不出。”黄婉贞朝诸葛亮微微行礼。诸葛亮回拜,“见过嫂嫂。”黄婉贞虚扶了一下,诸葛亮已经起身。“叔叔这样打扮而来,婉贞已经猜出何意。只是想救她出来,叔叔需自己想法儿。”黄婉贞未等诸葛亮起话,便一口回绝。“嫂嫂当真愿意木柯留在此地。”“瑾愿意,婉贞便愿意。”诸葛亮知道她说的是违心话,也不着急,微微侧身向前一步,看着更深处的密林幽幽道:“若是木柯离了诸葛府,这家中的女人就只有嫂嫂一人。若是嫂嫂看不见前路,留下木柯,日后她所诞子嗣,在诸葛府内的地位自然要高于嫂嫂之子。为己为子考虑,木柯走了最合适。”几句话已经打中黄婉贞心里,她没再说话,静静思考,良久,沉声道:“要婉贞做什么”诸葛亮嘴角挑起笑意,转身看向她,“只是传些话便好。”“瑾看木柯看得紧,沁儿也一直在她身边,有些话实在无法出口。”“这个请嫂嫂放心,亮自有办法让嫂嫂讲得平常,木柯也能明白。”诸葛亮又在黄婉贞一旁低语几句。黄婉贞明白点头。“先生,伽楠大夫寻到了。”张存在一旁拜道。“嫂嫂既然诚心拜庙为子祈福,这般诚意亮自会相助。嫂嫂回府稍等,亮有一位故友,名唤伽楠,此人是一位行脚大夫,医术却十分了得,天下医者,除已故的华佗外,无人能与之比肩。”黄婉贞大喜,“恪儿久病不愈,木柯都无计可施,这位医者可行”诸葛亮点头,脸上坦然,黄婉贞心中乌云散去。待送走黄婉贞,等候伽楠之际,张存问出心中疑惑,“先生让我所寻的伽楠到底是何人”“是一位故友。近些日子闲来无事,趴在客栈窗檐看风景时,见对面府院内有一身形熟悉之人,仔细辨认,才看出是华佗大徒弟,华伽。”“华佗的大徒弟”张存惊愕,思绪却跑向另外一个问题,诸葛亮如今所住的屋子,视线被一石墙阻隔,他如何看风景。既然看得见别人家院落,那也只有爬墙沿、或踩窗檐才能看到。张存仔细想着诸葛亮做这两件事时的动作,慌忙晃了晃脑袋,责备自己乱想什么。诸葛亮大致猜出,轻咳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也只是一瞬便被隐藏下去。“是你家先生的大师兄。”诸葛亮将张存思绪拉回。“那为何如今又叫伽楠了”诸葛亮看向远处,夏侯博正领着一人走来,“他比华佗想的明白,所到一地便更换一名,不至于散下名气,被曹操四处寻捕,且他取名都用药名,同你家先生倒是挺像,如今这伽楠,应是一味药材伽楠香所得。”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立在诸葛亮面前,胡须沿着下颚滑下,一双炯目很是有神,皮肤常日曝于光照之下,泛起层层黝黑。“多年不见,亮一点儿也未变。”男子先上前打了招呼。“伽楠眼神儿不好了,竟未看到亮鬓边的几丝白发”“你那是脑子用的太多,少白发。”伽楠似是与诸葛亮关系不菲,两人交谈甚欢。一个时辰后,伽楠立在诸葛瑾府前,自称是为诸葛恪治病而来。黄婉贞派秀绮在门外一直等着,见此人前来,应是夫人口中之人,礼貌将他领入府内。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十六章同门相助丝帕传信第五十六章同门相助丝帕传信只过两日,伽楠已将诸葛恪的病症消除,小东西正在津津有味儿的嗦着指头,眼睛盯着诸葛瑾眼角发自内心的笑。“伽楠先生有奇才,仿若华佗再世,不知道能不能医好木柯妹子的病。”黄婉贞在一旁观察诸葛瑾的神色顺便小心提点。诸葛瑾垂眼想了想,良久,点点头,“不妨试一试,兴许是木柯有福遇到伽楠先生。”那日是木柯第一次与大师兄相见,当然她并不知伽楠是何人,不知这个被诸葛瑾领入屋内说是有奇才的江湖行脚医生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将手伸出,隔着丝帕等她为自己诊治。“先服些药试试吧,这样的病症无法根治,只能靠调理延寿。”伽楠说着,已经开始在备好的纸上写着要服用的药名,一一列完后整理医箱抬步离去。“阿柯看看,伽楠先生开的药如何”诸葛瑾将药方递给了木柯。一列药名映入木柯眼中,羽干、茴香、老少年,后又用小字添缀了一些针对头痛之病的杂药,这些看着及不搭调的药草混在一起实在奇怪,虽然对身体无害,却也无用,何必要忍着苦味饮下。木柯正要笑说诸葛瑾遇到了骗子,突然发现了存着于这些药名间的联系。她曾同华佗用药名做过暗语,如今这样一副药方,若用正常的医理很难解释,若是用暗语解释那便十分通顺,故人已来,同门相助。同门木柯回忆方才男子的容貌,这才想起华佗曾对心头肉华伽的描述,这个男子确实像华佗口中木柯的大师兄。木柯有些明白过来,故人应指刘家,而刘家肯闯富春救她之人众多,如今停留富春城内又未被发现,反而得了她的大师兄来帮忙的人,也只有那位诸葛卧龙先生。想到这里,木柯嘴角勾出笑意。“怎么这药方有什么不对之处”诸葛瑾正在一旁看她。“是一张好药方,来得很及时。”木柯将药方递给了诸葛瑾,“所列之药看似杂乱无序,却是我从未用过之法儿,看来这位叫伽楠的先生是有些大本事。”“木柯觉得管用就好,瑾现在就命人去煎。”诸葛瑾拿着药方走出。木柯倚着狐毛制成的绒垫陷入沉思,诸葛亮应该早就来到富春,前些日子疯传的那些对诸葛恪不吉利的话应该也是他的主意,看来他打算从黄婉贞入手开始营救自己。他准备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诸葛瑾如今的层层防卫木柯实在想不出,但她异常的清楚,诸葛亮一定有通天的本事助她逃离。公元209年八月初四,吹来的夏风夹杂了厚实的暖意,瑟瑟萧叶被风力胡乱摆弄着,苍劲的绿意显露枝头,夹杂着狂闷的空气,让人难辨季节。木柯坐在屋内,神情憔悴,似是听到了院门处许久都未出现的声音。她愣怔一会儿,起身走出屋子。黄婉贞抱着襁褓中的诸葛恪正在同看守院门的侍卫周旋,抬眼看到已经瘦骨嶙峋的木柯,脸上浮出丝丝惊讶,忍不住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