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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1)

心冷如铁的人,又有多少能受得住真正诚挚的关心更何况唐二本便不是个真正冷血无情之人。唐二最后还是将老人埋在了后院之中,与他最爱的人埋在了一起。再后来唐二每年都要到这个小院中来,替老人打扫一遍院子,然后做好一份白糖糕放在两人的坟前唐二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只是在心中默默希望着老人能在地下与他妻子再吃一次她最爱的白糖糕。唐二又想起第一次见库伊扎的时候,那个明教弟子在自己身边潜伏了好几日,久到以为他终于要动手的时候,那明教竟然支起了个摊子在他旁边卖起了天价般的西域糕点。那时唐二忽然觉得有些无奈,为何明教会派这么个瓜兮兮的瓜娃子来打探消息。不过唐二一开始并不在意,他此行的目的是暗杀那个狡猾地跟狐狸一般的女人,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戒备,很难得手,不过却听闻她喜欢各式各样有特色的小糕点,于是便凭着老人之前教他的手艺,在扬州支起摊子卖起了白糖糕,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卖糕卖得一举成名。真是出乎意料。不过唐二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每日只做三笼屉的白糖糕,所以甚至连每块糕是卖给了谁,卖了多少块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某一天,他少卖了块糕,因为那块糕无缘无故地从自己的笼屉里消失了。用脑后勺想都知道是谁才能从他眼皮底下拿走那块糕。唐二突然觉得这个明教弟子似乎有点意思。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明教弟子从那时起竟开始没事跟他呛起声来。唐二本不愿与他人多言,才故意把声音变成那般沙哑难听,这样一来那些来买糕的人大抵也都是买了糕便走,不愿与他多聊,而这个明教却反其道而行,每日乐此不疲地听着他那个如破风箱般的嗓音,然后对呛。唐二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窝心。一个人不介意你难以掩盖的缺点而与你相交,即便两人对面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但是孤独一人的时候,有人陪着的感觉有时候确实不错,即便那个人是有目的而来的。只是当唐二终于得到许可进入金石夫人家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不舍得,他不知道他在不舍得些什么,就是莫名有些不舒服。不过当夜他抓到那只小猫的时候,却又突然开心起来了,特别是当发现那并不是只小猫而是只非常漂亮而有魅力的豹子的时候。实在是迷人地让人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让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如一只小猫般喵呜地哼哼,然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这大概就是老人曾经说的那种喜欢与爱罢唐二只觉胸口一阵揪心般的难过,老人说过不要让自己追悔莫及,而唐二从来是个对自己极好的人。一定不会让任何事发生的,一定不会。唐二抬头看着那块被风沙早已侵蚀地斑驳的石头,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看得他心里一阵难言的澎湃,不知是疯狂的喜悦还是无尽的担忧。明教终于到了。章四叶笙歌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了,亦不记得自己被关进来多久了,四周全是黑漆漆的看不透彻,被绑住的双手和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是阴冷的地牢中的寒气冻得他关节间一阵刺骨的疼,他至今尚未进食过,亦未饮过水,干裂的嘴唇敌不过胃中一阵阵疼痛的抽搐,那种胃液翻腾的干呕感让他从昏迷中倏地醒了过来。他动了动已经发僵的指关节,暗自运了运内力,气息运转凝滞,显然药效还没过,如此大抵离开万花谷还未足三日。叶笙歌忽然想起他走之前,裴少卿让他在万花谷再留三日免得被仇家弄死,他此时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虽还没致死但至少离死不远了,不由得暗叹了声裴少卿绝对是个乌鸦嘴云云。只一瞬间一个鲜衣怒马的天策身影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心中又苦涩地难以言喻,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无论自己是叶笙歌还是叶天岚,又再有何面目呆在万花谷,再去面对他要知道他是最恨这种放荡淫乱的事 。那日的放手一搏,不仅赌输了李晴空对自己的感情,亦赌输了自己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点可能。也许叶天岚才是这世上最烂的赌徒“吱嘎”残破的木门被用力打开的痛苦呻吟声拉回了叶笙歌游离在外的神思,照进来的火把刺得叶笙歌眼前一片花白,那种头晕目眩的不适感更是吊地他一点不剩的胃中泛起一阵恶心的干呕感。、窸窣而杂乱踩在枯草上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在这个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听起来竟显得有些额外的惊心动魄。大概有五六个人,武功都不错。叶笙歌闭起眼不再看那晃眼的火光,但仅凭耳朵也能从那几人踩地的声音中感知到距离与内力深浅,脚步声停了,他听到了一个人靠近的呼吸声,然后下一刻腹部便被那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行军用的牛皮硬靴用力踢上了叶笙歌柔软的腹部,那种剧烈的钝痛感搅上空腹中胃液的翻腾感一起揉成了一种难言的恶心,让叶笙歌不禁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而来人只是桀桀地怪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说到:“叶天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叶笙歌难过地喘了两口气,只觉得每吸一口气,肺都似是被石磨碾过一般硬生生地疼,不过他却在笑,笑得很大声,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不是被绑着或许便这样子笑得摔到地上去了。他缓缓地抬起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张俊美的脸上竟露出嗜血而狂傲的笑容,那是令来人熟悉而恐惧的笑容。世人皆知恶人指挥叶天岚有着与外表不同的嗜血乖戾,暴虐无常,凡是他到过的战场永远只剩下鲜血与哭号,他在恶人带军从未一败即便面对的是浩气之神李晴空,但他对所受的拥戴却从来不屑,他要的只有权利、地位、与战场上杀伐的快感,看着自己一身金色的华服被鲜血浸渍地晦暗不清而感到血脉贲张。仅此而已。不过三年前没有心、没有情,正值巅峰的“灭天”魔神却突然抛弃了所有东西叛逃出恶人,自此一去,音讯全无。此时如果不是被牢牢得缚在刑架上,并且已确认他确实内力尽失,又有谁敢走进这头噬血野兽的十步之内来人顿了许久才似稳住气息,故作镇定地大骂道:“叶天岚我看你还能笑多久”发泄般地又向他下腹猛踹了两脚,看他疼得整个人都抽搐起来才不舍般地停下来。“呵呵”叶笙歌却只是朝来人的方向吐了口血沫,冷笑了两声说道:“和李晴空比起来秦毅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来人一听便如被触到逆鳞的龙般整个人都暴跳了起来,想向叶笙歌冲来却被身后的手下拽住了,劝道,“统帅,这人内力尽失再打下去就没命了”来人这才止住了想向叶笙歌脸上挥去拳头。“要不是你还有些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叶笙歌此时虽然只是个阶下囚却反把秦毅逼成了困兽,连讲话都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中蹦出来。叶笙歌却闭上眼睛,似是不再愿看秦毅那张扭曲的脸,冷淡地说道:“若你抓我来,是怕我会泄露当日你与我恶人联合谋害李晴空一事,你尽管放心,那事只当是我叶天岚一人所为,不牵扯别人。”“你以为现在已经是统帅的我还会怕你这个通缉犯的威胁”秦毅似是迫不及待地要向叶笙歌炫耀自己般,把“统帅”二字咬得极重,只是那人不过用鼻子不屑地嗤笑了声,便不再说话。秦毅用力忍住对着那张俊俏的脸再上去一拳的冲动,伸手用力扣住了他的下巴,见他被迫睁眼皱眉瞪着自己后,冷哼道:“叶天岚你还真是有一副好皮囊,任谁第一次见到你都会被骗吧”“不过你这种没心没肺,铁石心肠的人,也只有李晴空那种傻子才会相信你会改邪归正,结果最后还不是被你搞得一败涂地连自己都失手被抓回了恶人”秦毅看着叶笙歌原本凶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凝滞涣散起来,他便知道他终于抓住了面前这男人的软肋,然后会心一击。天岚,我准备交接完指挥的事宜后便到处走走看看,你愿不愿意也放下一切跟我走那时李晴空吻了他,那是他们俩之间最后一个亲昵的吻,那时的他还念着如何突破浩气内部最后一层防线,却未听出李晴空话中的弦外之音。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叶笙歌低下头沉默不语,眼角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难过,看到露出如此表情的叶笙歌,秦毅却得意地笑了起来:“之前在扬州折了好多兄弟都没拿下你,后来好不容易来了增员,没想到李晴空竟然来把你救走了。原来李晴空三年前背叛浩气后,竟还真能心安理得地和你这个罪魁祸首在一起”当日秦毅的人在扬州找到了内力皆无的叶笙歌,但那人竟然只凭剑招与一柄青钢剑杀了他好几名兄弟,又有李晴空插手才被迫放弃计划,这次秦毅才吸取教训,带了十几名武功高强的手下埋伏在长安近郊,才堪堪把这男人给抓住。“果然什么浩气战神都是狗屁”秦毅似是不解气般冷哼着补充了句道。叶笙歌自从被抓住就一直是一副半死不活,爱理不理的样子,直到此次秦毅直接开口骂上李岚天后才忽然如一只苏醒的猛兽,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如果不是被绳子缚住或许这么一跃便已把秦毅撕了个粉碎。“秦毅你该知道在叶天岚面前最大的禁忌是什么”叶笙歌看向秦毅的眼神就像是最凶恶的秃鹫找到了野外的腐肉,凶狠而鸷忍。叶笙歌本就生得唇红齿白,此时一瞟眼,那副眼角发红的模样竟显得格外的妖魅惑人,可只有秦毅知道,露出这副模样的叶笙歌是因为他即将要大开杀戒。秦毅虽知他此时不过是笼中之虎,不足为惧,却仍是被他气势狠狠摄住,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底竟泛出了一种难言的恐惧。世闻即便是当日叶天岚还在恶人,若谁敢在他面前谈半点身为敌人的李晴空的不好,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处死那时的叶天岚在恶人地位如日中天,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决定,亦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所以那时的他也从无细想过这究竟是为何。只是到此时他才可悲地发现,他早就陷入了李晴空这个难以逃脱的魔障之中而不自知,至于时至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叶笙歌用力地握了握拳,双眼无神地盯着一处,不再发一语。“老大,老实说费了这么多兄弟来抓这么个人到底有什么用”秦毅身后的某个小弟盯着叶笙歌看了两眼,听了半天秦毅与之的对话也就听出两人之间有些旧仇,可是这与此次的任务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那小弟又不自主地偷偷看了叶笙歌两眼,他虽头发凌乱,眼角发红,唇间带血,此时看上去却依然俊美得惊心动魄,看得那小弟竟不由得羞红脸低下了头,暗自揣度着自家老大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云云。“呵呵江湖谁人不知叶天岚是李晴空的相好如果我们就这么放出消息去,你说李晴空会不会自投罗网”“更何况你说是内力尽失的叶天岚好捉,还是原来的浩气战神好捉”秦毅有些自鸣得意地跟自己的手下说起了自己的计谋,那一瞬他觉得即便是很多年前的恶人“鬼谋”此刻都无法与他相比。“哈哈哈哈相好哈哈你别让我笑了”如死了一般的叶笙歌突然像是听到什么绝顶好笑的笑话一般,发了疯般得狂笑起来,狂放恣意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牢房中,那种不断反射折转的疯狂笑声听得那群手下们的耳中一阵轰鸣,他们只觉自己眼前不断有白色的光斑快速闪过,头疼欲裂。“你你你”秦毅惊恐地看着自己那群捂着头倒在地上如将死的毛虫般挣扎着的手下,又看着已经从刑架上走下来正揉着手腕的叶笙歌,害怕地大叫道,“你不是明明没有内力”“呵。”叶笙歌轻笑了一声,身形一闪便到了牢房中某个黑暗的角落,看着静静靠着墙壁的两把布包的剑,不急不缓地说道:“秦毅太自负的你永远也比不上李晴空。”“如果是李晴空把我关押了,一定不会在牢房中留下任何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别说你还特意把饮风和吹雪留给了我”秦毅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脖颈处一凉,当手一摸看到汩汩而出的鲜血时,他还未想到叶笙歌是何时出手的,他还尚未感受到痛楚,他似乎还能看到叶笙歌嘴角嗜血的笑,当他陷入黑暗之前,看到叶笙歌踩着满室的尸体与鲜血离开牢房的时候,他后悔了他忘了,他忘了,他看着跟在李晴空身边的叶天岚太久太久,以至于忘了叶天岚本是这世上最可怕的鬼“敢污蔑李晴空者杀”这是秦毅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叶笙歌抬指拭过轻剑饮风上的血迹,轻柔地仿佛抚过情人的肌肤,那鲜红的色泽让他想起那人艳色的翎子。只是内力恢复的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了一点退路,念及此的叶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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