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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头也不回,随口问,“啥事”“唔其实也没事。”“”阿顿生把最后一笔写完,揉了揉眼睛,叹息道:“少爷,这个月发给下人的月钱又不够了。”“我们去隔壁借点”阿顿生简直要郁愤死,“裴晓乾你能不能长点志气有点追求”裴晓乾,“也去隔壁借点”“”阿顿生抹一把脸,直觉不能这么下去了,他语重心长道:“少爷,你是老爷亲儿子,你绝对是天生会做生意的,只要你肯学,世上无难事啊”裴晓乾歪歪头,“那看来我爹不是我爷爷亲生的,我家祖上种地。”阿顿生没话说了。确实,作为从小伺候少爷长大的小厮,他对裴家的发家史那真是门儿清,裴晓乾的爹裴恪孝不知道是种地时哪根筋搭错,突发奇想去做买卖,在赔本赚吆喝了两年之后一下子财运亨通,又过五年,俨然把裴家弄成了土财主,不仅在宜元城添置豪宅,还开了家颇有派头的绸缎庄,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惜,他后嗣稀薄,年近五十才得一子,也就是裴晓乾。裴晓乾长大之后对他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嗤之以鼻老子还只是“赔客笑”,儿子就要“赔小钱”了,再来个孙子还不得“赔干净”啊重孙子是别想了,绝对“赔不起”的。裴恪孝没活到古稀,不算高寿,但晚年无病无灾,倒是喜丧。他生前是个混不吝的、痞子样的生意人,当爹也没当好,更是养出裴晓乾这么个油盐不进铁打不动的懒人,可谓家门不幸。裴晓乾在他爹罩着他的年月里那是少爷,在他爹撒手人寰之后隐约展露出堪当乞丐的才情,人人说他败家,兴致高昂地等待着裴少爷最体现人生如戏的那一天。裴晓乾不在意。仿佛真的不在意。一个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往往,外人喜欢用他们的眼光看你。裴晓乾伸了个懒腰,“唔好累。”“”阿顿生噎住,“你累”“是啊,”裴晓乾捏捏肩膀捶捶腰,“躺了两个时辰,浑身有点酸。”阿顿生张张嘴,又赶快闭上,他怕自己一口老血会喷脏了面前半天才写好的账本。自家少爷这秉性,应该习惯了才对,还能被他的话堵死,那说明是自己的问题。阿顿生拍拍胸口,安抚自己越来越铁打一样的小心肝,没事,这货特么的少爷脾气,不能计较。“月钱不够”裴晓乾忽然问道,“家里还有几个下人”“还有四个,管家一个,丫鬟一个,厨娘一个,车夫兼小厮一个。”裴晓乾想了想,“不如把那个车夫辞了,我又没车。”“少爷,那个车夫是我,还有,我正职是小厮。”裴晓乾愣了下,恍然大悟般“原来是你啊,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他。”阿顿生想挠墙。裴晓乾又歪头想了想,“那就把除你之外的人都辞了。”“好吧。”宜元城挺小,但是商贾云集,城中不乏豪门大户,也不乏土财主。裴家就淹没在了茫茫的人海中咳咳,好吧,现在惨淡了点,说不定以后会更惨淡。裴晓乾坐在饭桌边发呆。阿顿生收拾收拾账本,从他旁边经过,奇怪道:“少爷你坐这干嘛”裴晓乾愣了愣,“中饭呢”“啊,因为我要去绸缎庄交账,所以就没做饭。”阿顿生理所当然道,“而且我们的存银不多了,省着点吃吧,早上剩的还有葱油饼,您要饿了就先垫垫肚子。”裴晓乾呆了一瞬,笑了,“阿顿生,咱们已经揭不开锅了吗”阿顿生狐疑地望向他,“你还笑得出来”裴晓乾往椅背上一靠,懒懒道:“为什么笑不出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呲牙一笑福寿安康。”阿顿生抱头哀嚎,“我不跟你说话了我会疯的”裴晓乾淡定地喝口茶,摸摸下巴,冲他勾勾指头。阿顿生擦一把辛酸泪,走过去,俩人大眼对小眼,相对无话。半晌,阿顿生道:“啥事”裴晓乾道:“看你疯了没。”阿顿生又要叫,裴晓乾先一步让他憋了回去,“不逗你了,就是要跟你说件事。”“”“我们把那个绸缎庄盘出去,要是盘不出去就清仓贱卖,然后把地契当掉,”裴晓乾神色很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酒楼关门,辞退所有人,杂货铺的掌柜、帐房、伙计都不要了,以后每天我们亲自去打理生意,听清楚了吗”阿顿生震惊地睁大眼睛,像是不认识自家少爷了。裴晓乾沉吟片刻,又道:“在我房子后边砌堵墙,把后院隔开,找人打口井,院墙上开个门,然后把它租出去,告示就贴到铺子门口,房租一月十二两二钱。”阿顿生颤巍巍道:“少爷”裴晓乾仿佛知道他的想法,淡然一笑,“阿顿生,我和我爹不一样,照我说的做,对你也有好处。”阿顿生无语,他有点看不透少爷了。裴晓乾在第二天终于迈出大门,自从他爹过世他就天天闷在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儿子的伤心过度,只有阿顿生明白裴晓乾实在是懒到骨头里了,他是能不挪脚绝不穿鞋的那种人,更别提去照看他爹的门面回谢他爹那些前来吊唁过的友人。这样的裴晓乾突然决定开始做生意,着实吓到了阿顿生。宜元城正值春末夏初,街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城中盛月湖畔有条月庙街,裴家的杂货铺就开在离湖堤不远的街尾,生意一般,只够赚个饭钱,是裴恪孝最初进城时攒下的第一家店面。裴晓乾进门时一个客人都没有,阿顿生冲出来,抱着一摞账本塞给他。“少爷保重,我要去关酒楼,记得两个时辰之后到流光茶坊跟盘下绸缎庄的主顾会面。中饭我会带来,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他一口气交代完“蹭”就跑了。裴晓乾在柜台后边坐下,随手翻开一本账簿。一排赤字。裴晓乾翻过一页,还是一排赤字。他“哗哗哗”翻过许多页,全是赤字,于是他把账簿合上,表封写着六年前的日期。“”裴晓乾沉默地放回原处,打个呵欠,平复一下心情。差点被吓死。“你从哪里来的”裴晓乾站在茶坊门口,问地上坐着的乞丐。那人的衣服虽然破旧,补丁打了满身,倒还算干净,头发披在肩上乱糟糟的,挡住了大半张脸,听到问话就把面前的豁边破碗端起来朝他稍稍晃了晃,那意思大概是要钱。裴晓乾却接过他的碗,在他跟前蹲下,翻来翻去地看了一遍。“你这碗不行,豁口不需要多,只是碗沿上应该有两条裂痕,会显得比较真,这个一看就是自己磨的,一捏就碎了。”乞丐:“”“你这衣服也不行,”裴晓乾打量他,“唔,也应该裂两条口子,蹭点灰,不过干净点还是看着顺眼。”乞丐开口道:“公子”“呵呵,”裴晓乾一听他声音就乐了,打断他道,“好听好嗓子会说话,生意就来了,如果你能唱上一两段凄惨点的曲子,大概进出茶坊的人都会赏你两个钱罢。”乞丐不说话了,低着头把碗收回来。裴晓乾笑了一声之后又叹口气,“也不知道换作我,能要到几个钱呢”那乞丐清清嗓子,“公子,你有事”“唉,哪有没事的时候呢”裴晓乾站起来,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哎,你帮我办件事,办好了我给你钱。”乞丐奇怪道:“什么事”裴晓乾指指茶坊里边,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道:“里面有个人要买我家的绸缎铺子,你进去之后找到他,随便你说什么,总之要卖出五百两,我就在湖边,你要是谈成了就来找我。”乞丐道:“那要是谈不成呢”“谈不成也来找我。”裴晓乾把他拽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说,这家伙还挺高,“去吧,那人叫乔平海,祝你好运”说完就摆手走开,乞丐在原地呆愣片刻,还是转身进了茶坊。裴晓乾背着手,慢慢悠悠顺湖边走。这个时节少男少女都喜欢结伴出游,姑娘们春衫轻薄,妆容清新靓丽,公子哥们则锦衣玉冠,意气风发。盛月湖不愧是宜元城的名景,有湖有桥,桥上有人,是美人,桥下也有人,是求美人的人,于是就有了故事,过去多年,故事又变为风景。裴晓乾站在堤岸上,翘着嘴角旁观。他当然是在躲着乔平海。这个人,能避就避,不避会被坑,这是他在不慎吃一堑之后得来的那点智慧。说起乔平海,就不得不提裴家的隔壁,乔家,那可是宜元城里真正的豪门大户,世代经商,赚下家产无数,就连宜元城官府也给乔家三分面子。虽然裴家跟乔家是隔壁,可惜,人家的院墙有点长,导致两家的大门离了百十来步那么远,裴家人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乔家人。而乔平海是乔家的六少爷,他上头有五个姐姐,下头还有两个妹妹,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嗯,这么说,应该也是合适的吧。八年前,裴晓乾就栽在这么一个人手上,那件事成为他少年时不堪回首的过去。现在想想都要怄死,裴晓乾从小脾气古怪得很,性子阴晴不定也难伺候,所以没什么朋友。那年宜元城盛行赌画,两方人买古画辨识真假,输的那个要付钱,且古画一般都不便宜。这本来是文人墨客赏玩珍品画作的雅事,裴晓乾忍不住好奇就被一帮半大的公子哥坑了,还都是附近的街坊领居。他不愿意跟他爹要钱,回家提也没提,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帮人说乔平海愿意替他出钱,裴晓乾可以还他钱,但一定得是自己赚的,要是八年后还不出,就去给他当下人使唤。他们逼着裴晓乾立了字据。裴少爷稀里糊涂还没弄明白呢,就签字画押把自己卖了。哪是“赔小钱”,简直连锅底都赔了个干净。然后就听说乔平海出外游学,不知道何时才回来。裴晓乾眯起眼睛,今年是第七年,明年这个时候再还不出那笔钱,他就得上乔家扫院子去。结果没想到,要买下裴家绸缎庄的人会是乔平海,裴晓乾不太乐意,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公子”乞丐脚步轻快地跑过来,把揣在怀里的银票递给他,“五百两我拿到了。”裴晓乾低头一看,“唔,确实拿倒了。”乞丐:“”裴晓乾伸个懒腰,打发他道:“行啦,这钱送你了,再会。”说完他转身要走,乞丐一把拽住他,难以置信般说道:“这钱都给我”“噗,”裴晓乾嗤笑,“你没听错,送你了,拿着玩去吧。啧啧,别拽我,袖子要开线了。”乞丐松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裴晓乾重新背着手,顺湖边溜达回自家的杂货铺,没再回头看。他老子的钱,又不能还给乔平海,他花着也没意思,而且还是从乔平海手里拿过来的,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不过现在,裴晓乾心情好了点。嗯,没错,千金难买爷高兴嘛,何况才五百两,勉强只够呲下牙。唉,这年头像爷这么洒脱的人不多了吧。裴晓乾一路慢悠悠晃回去,阿顿生已经在等着了。“钱呢”他问。裴晓乾歪头,“你叫我名字不用这么亲热。”阿顿生直觉不对劲,警惕道:“我问的是钱不是你。”“呀,这个嘛,”裴晓乾用手指轻轻挠挠下巴,“唔,它在路上对一位美人一见钟情,然后黏着她不走了,我只好成全它的爱美之心,毕竟是情窦初开,你说是吧”“啊啊啊”阿顿生抱头嗷叫。裴晓乾无奈地摊手,“不要太想念它,美人答应我会偶尔带它回来看你的。”阿顿生悲愤地大声叫道:“你这是败家”“哪有,”裴晓乾眨眨眼,“我这是君子有成人之美。”“那你怎么不成全我”“唔”裴晓乾思考了片刻,“因为你没有齐人之福”阿顿生发誓他想晕过去这特么谁家的少爷谁爱要谁要大爷我没那么慈悲为怀舍己为人好么“你看起来像是要晕了,”裴晓乾看了看他,“那你的中饭我帮你吃就好。”阿顿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不用,我可以自己来。”作者有话要说:、裴晓乾二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阿顿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叫门。“少爷,起来没”屋里没有动静,阿顿生就放轻手脚推门进去,里屋那边,裴晓乾还睡着,平平展展地躺在床铺的正中央,身上的毛毯方方正正地盖着,他的呼吸声极有规律,且一成不变。阿顿生总觉得他们家少爷睡觉能睡出一种庄严肃穆的凝重之感。“少爷,起床了,今天还要去杂货铺。”裴晓乾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稍稍捂嘴打了个呵欠,慢慢坐起身,素白的单衣竟然一点不显皱,可以猜测他大概一整夜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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