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他手中剑随着他的话落,似有隐隐龙吟之声而出,剑意已笼于他周身。作者有话要说:、昊天榜五楚明月立于原地,赞了句:“好剑,公子请。”话是如此说,她却并未有动作。独孤澜见状,问:“姑娘请亮灵器吧,在下希望的是一场公正的较量。”独孤澜此意楚明月懂,她之前的比试中一直未用灵器,众人只当她实力过人,对付这些人用不上灵器,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她对上独孤澜,还不用灵器,在众人眼里只怕便有托大之嫌,亦有看不起独孤澜之意。台下众人,见楚明月似乎并无亮灵器之意,都目光锁着她,看她要如何应答。她自然是没有灵器可亮的,便如实答之:“公子,在下非是自傲不用灵器,实乃在下确实并无灵器,这比试,我用不用灵器,都一场公正的较量,公子无需多虑,请吧。”她此言一出,顿时台下众人大多心中觉得此女太托大了,这二人的实力,场下多人是亲眼观过的。凭心而论,楚明月若要将修为限制在地阶与独孤澜比,二人是不分伯仲的。她现下此言,众人会如此想也不奇怪。只有孟越铭等人知道楚明月之言,并非是她要特立独行,以此张显自己,确实是实话实说。但总有人会借题发挥,司马家所在之处,本就和孟家所在之处离得近,司马啸程又和孟越铭有赌约,此刻听得楚明月如此说,当即一声嗤笑,对着孟越铭道:“唉呀,我说小王爷,贵府这位玄月姑娘似乎信心足得很啦,可别到时候叫人看笑话。”孟越铭如何受得了他这些闲气,自然反刺回去:“司马公子就别操这些闲心了,听说令妹昨日伤得重,也不知好些了没,我们王府里前些日子得了支千年老参,要不送给司马小姐补补身子”司马啸程平日里本是宠爱这位妹妹得紧,昨日却又是被楚兰风所伤,两个都是他看得相当重的人,心里正不痛快得很,叫孟越铭这一揭伤疤,司马啸程当即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孟越铭倒是没料到自己这一损,居然将司马啸程给堵了回去,往日里两个人怎么着也得辩上六七个回合才能收嘴,这下子,倒叫他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场中二人已经开始,孟越铭便再无心思去管司马啸程,一心盯着场中二人。比起楚飞花与独孤澜那一场,这场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可这些灼灼的目光,却并未影响到场中二人,只因这二人此刻都全心全意在对方身上。楚明月没有剑,亦没有其它灵器,此刻凭的全是灵巧的身法,与浑厚的内力。她此刻离得独孤澜近了,才觉出他那剑的奇妙之处。那剑看似普通无奇,比起其它地阶武修用的高阶灵器似乎不值一提,但那剑上却有实实在在的灵气在涌动。这大昭国武修们用的灵器虽然被叫做灵器,却并不似修仙者所用灵器那般真能与使用者心意相通,真正有灵气。而独孤澜这把剑,确实让楚明月觉出了灵气。她唇角一勾,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独孤澜的剑,只怕来头不小。面对这样一把剑,楚明月也不得不小心提防。灵器灵器,便重在一个灵字,世间之器,其实不论品阶高低,只要与主人心意相通,用得顺手了,摘叶飞花,枯木寸草也是可伤人的,就好比她当初的神器“月冷”,虽只是一把骨扇,却曾令诸天神魔闻风丧胆。不过好在她的身法与内力足以让她轻松应对这一切,唯一让她头疼的便是要如此限制住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不可太过,让人看出她实力其实已过地阶,却也不可太平平无奇,让独孤澜赢了。她想着这些时,身形闪得越快,独孤澜自然追得越紧。台下众人有那修为低的便只能看到一团光影在台中不住变幻,一头雾水,叫人看不真切。安百里与孟越铭便是这等人,二人只能不住的叹:“这辈子,有玄月姑娘一半便知足了。”孟越齐自然好过他们,可他也只勉强看清场中二人的身法与招式,至于这二人缘何要用此招,对手又是如何化解此招,他却是看不真切了。只有南成锦,懒洋洋的晃着他手中一把折扇,脸上是让琢磨不透的笑意。比起这些人,评委席边又是一番光景。能坐在这时当评委的自然都是实力过人,对于场中二人的表现,这边现在都是纳闷得紧。别人看不真切,可以他们的实力却是将场中二人的身法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那名叫玄月的女子。那独孤澜倒还好,还是如之前一般,攻防惧考虑到了,剑随人走,剑法流畅空灵。只是那玄月却叫人看不明白了,先前几场比试,此人都因实力高于对手太多,直接数招分胜负。可对上了独孤澜,二人实力不分伯仲,但她却只避,并不出手。所谓比斗比斗,自然是要比也要斗,似她这般,难不成是打算靠着闪避,将对手拖得体力不支时,再来个一招制胜众评委看不明白,且是相当不明白,便皆望向昊天宗的宗主清虚长老,巴望着这位大昭国的顶尖高能答一下他们的惑。清虚长老却似没见着这些目光一般,拈着他雪白的长须,一派悠然的盯着场中,里面眯眯一笑,里面点头微赞,轻轻道个:“好。”众评委在一边看着清虚长老,只觉抑郁得紧,这好在哪里,您老倒是说道说道呀。众评委看不懂,场中独孤澜却懂得很。他知现在他所面对的这位对手,只怕地阶之内再难有人出其右,开场至现在,对方都未出手,只是一味闪避,可她闪避的身法居然和他如出一辙。比了约半刻钟,独孤澜突然一个急退,身形往后掠去,与楚明月隔开来。他止了攻势,执剑看着楚明月,淡笑而问:“不知玄月姑娘对于在下的身法可摸清了”他这一问,楚明月倒是答得坦然:“摸了十之了,公子这剑法与身法,看似无章无矩可循,实则遵循了五行八卦,只怕公子的尊师不是一般红尘俗世这人,不知玄月可有言错”独孤澜知她厉害,却不想只是半刻钟便叫她看出了他不仅身法与剑法的规律,还猜出了他的师父不是一般人。说心中不震惊,是假的。独孤澜的师父确实不是这红尘俗世之人,所以他的剑才带有灵气,剑法也才那般超脱常规,让人琢磨不透。只是,带着面具,他的这些秘密即便被窥去一二也并不叫他担忧。反倒是让他对面前这位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生出许多好奇,过人的实力,敏锐的观察,缜密的心思,还有神秘的来历,每一样都让人想一探究竟,揭下她的面具来看个清楚,到底是长了副怎样玲珑心思的人才可以这般。眼下独孤澜也知,以玄月的实力,要摸清他的所有剑法,不是难事,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到时候,结果不言而喻。既然如此,还不如换个比试,好过所有的底都让人给摸了去。他可不喜欢叫人看清了全部。独孤澜当下将剑回鞘,收入储物袋,对着楚明月道:“姑娘实力过人,这样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换个比法”“哦”楚明月听他如此说,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也来了兴致,还是头一回听有人在昊天榜上要变比法的,便问道:“不知公子想如何比”不光是她,场下众人与评委听得要变比法,也都是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底是怎么个变法。其实独孤澜哪里是想比,以他的修为,还看不出玄月实力超过他许多,那他这些年也是白练了。改变比法,只不过是想看一下,他与这位对手到底差距有多大罢了。独孤澜当即从他的储物袋内拿出一块通体透黑足有一壮汉般宽的玄铁板,置于场中,对着楚明月道:“姑娘,我断这场铁板需五掌,姑娘若能在五掌之内断此板,便算姑娘赢。”哦这样么楚明月勾了勾嘴角,倒是个法子,比起之前的武斗,这便算是文斗了吧。只拼实力,不伤对手,倒是也不错。若是照着之前的比法,她也拿不准该出多少力道将独孤澜击倒才算,这下他出了这么个主意,那倒是便宜她了。她微一拱手,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当即,楚明月也不犹疑,抬手劈向那玄铁板。她掌落下,击在板上,声声震耳,听在众人耳中,只觉那声音就在身边一般。“好内力,”场下不住有人在赞。只有评委席上有那顶尖的高手心中略略失望,外行不懂,他们可懂得很,这越是高深的内力,这一掌拍下去声音应该越小才对,那些只讲外家功夫,不重内修的武修才会如此用蛮力而为。场中,楚明月却是勾了唇,她自然懂这些,做出这样子,不过是骗骗旁人罢了。所以她看到独孤澜困惑的眼神时,眉眼一弯,笑意盈盈。独孤澜接到她的目光,心中又是一懔,他何等心思,当然懂得楚明月在想什么,这女子想以蛮力断此板,若她真能办到,那这实力该是多么恐怖。楚明月接连拍了三掌,然后便收了掌,众人不解,看向那还完好无损的玄铁板。只有独孤澜离得近,看得清楚,那板身上已经有了深深的裂缝,而那裂缝还在扩大,片刻后,只听得“铛”的一声,板一断为二。这板是断了,场边围观众人却是觉得不甚满意。多少人是天不亮都来此候着,只盼能占据个好位置,以便更好观赛,可现在,这几巴掌就定了胜负,叫他们如何能尽兴。与他们有同想的,还有场外那一众的评委。好些人还眨巴着眼,没有从独孤澜提出变更比法那一刻回过神来,内心均在咆哮,我赌注都下好了,你俩就给我看这个怎么不比胸口碎大石呀当我们家昊天榜是杂耍团么作者有话要说:、昊天榜六场外众人各有所想时,场内独孤澜却是微眯了眼,看向楚明月的眼神带着更深的探究。其实他方才并没有全部说实话,要断此板,他只需四掌,说是五掌,那是他给楚明月留了余地。对方既是女子,若能在五掌内断板,那他亦输得心服口服。可现下,此人却在三掌内便断了此板,还是以蛮力而为,并未用上内力,那若是用上内力,又是几掌两掌,或者,只需一掌差距独孤澜感到了深深的差距。心中震惊过后,独孤澜方才想起此刻还在场中,而他方才许诺,只要五掌内断板,便算对方赢。现在,这个对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真是有趣呀。独孤澜心中暗暗赞了下,拱手道:“恭喜姑娘,今日之后,姑娘便是大昭国地阶第一人。”说罢,拂袖从台上而下,足点轻风,跃过场下众人而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山林间。这便结束了场下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见场中只剩下那叫玄月的女子。评委席上,一众评委全眨巴着眼。这昊天榜上选手私自改变比法还是头一回,并无先例的事,这结果算不算数大家都说不准。可若说不算数吧,这场中也就那一人了,不算她胜又算谁胜众人一时无主意,都望着清虚长老,批望着他出来给个说法。清虚长老觉出众人的目光,悠悠然的拈了拈花白长须,道:“这比断板的法子倒是不错,日后就都这么比,这玄铁板只许在我昊天宗买,这样宗门便多一款近项,诸位觉得可好”众评委:“”宗主,你真的不是来逗我们玩的吗。京城学坊,万药宗。楚明月立于厅内,微微垂首。厅内有张几案,此刻,几案后坐着的是万药宗那位最让人觉得脾气古怪的风长老,风无拘。他并未看向楚明月,而是看着几案上一个打开的檀木盒,盒内几根光华灿然的羽毛安静的躺在里面。风无拘的神色专注,似是忘了楚明月的存在,眼神锁着那几根羽毛,带着几许狂热,带着几许探究。“这便是九天凤羽”他喃喃的问,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在问楚明月。楚明月淡然开口道:“回师父,这便是九天凤羽。”楚明月的称呼,将风无拘从九天凤羽身上拉回来。此前,他开出条件时说过,拿到九天凤羽,他便收楚明月为徒。楚明月也上道得很,此前私下里一直叫他风长老,并未叫过他师父,现在她改了称呼,便是在提醒他,该是践诺之时。风无拘盯着楚明月,问:“你真想学炼这立神丹”楚明月看向他,目光坚定:“是。”“不得不学”“不得不学。”风无拘并无表情,只微一沉吟,盯着楚明月审视片刻,缓缓开口:“当我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里有本药册,上有一百味丸药,半月之内,全部各炼十粒出来,半月后拿来见我。”说罢,风无拘自袖中抽出一本小册子,丢予楚明月。楚明月从几案上拾起册子,知道今日这谈话便是到此处了,恭敬道:“那弟子半月后再来见过师父。”楚明月回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