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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道:“我此刻精神不济,实在也说不了什么话。大老板还是先拨个屋子给我歇息,等我明日醒了再说。我自己带了侍女,衣裳和药也都有,只求个清静屋子就成了。”公仪凝有些莫名其妙。听沉鱼这意思,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可她根本就与这个沉鱼不熟啊,怎么突然就跑到她的地方来歇息了还要个“清静屋子”住下来但洛长熙却懂了,替公仪凝答应了下来。“那就明日再说。”秦玉娘看了一眼公仪凝,公仪凝犹豫半分,点了点头。秦玉娘便赶紧出去吩咐人收拾屋子,再亲自扶了沉鱼出去。公仪凝看了半天,问洛长熙:“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懂”洛长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人家什么都带好了送上门来,又让你拨屋子给她住”“难道她”“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给她许条件的了”公仪凝吃了一惊:“她要”“显然是要留下来。”这真让公仪凝大大吃惊了,怎么可能当初沉鱼明明撂下了什么“死都不会离开”的狠话,现在竟然又像没事人一般地跑来公仪凝狐疑道:“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无论有什么,都明日再说吧。”洛长熙也没想通,但她却也并不多想,反正沉鱼已经住下来了,不管是有阴谋还是真心要留下,到了明日一切便真相大白。之前为了对付沉鱼,公仪凝出了馊主意让洛长熙扮花魁,结果不但闹出了一桩案子,想要的名头也没能打出去,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此时沉鱼反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管从哪一处来看,总不可能比原来更糟。到了第二日,洛长熙早早起身,想了想,挑了件鸠羽色的衫裙穿了,发髻却懒得梳,还是如往常一般直接用根带子绑起一束,就这么不伦不类地出门了。之前的“踹门”之事闹得实在有些荒唐,洛长熙索性打算以后以女装示人,也不管是能将传言压下去,还是又衍生出什么其他更不得了的传言,总之,反正已经一塌糊涂了,索性更糊涂一些也没什么。最好是让整个朝内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公主的“恶劣”,没人敢当她的驸马,那就最好不过了。至于洛明德如何想,她也顾不上了。一路走至染香楼,路人看她的神色多少有些怪异。虽然洛长熙第一次来染香楼的时候,就被公仪凝点出了女子身份,可后来她成了常客,大家都知她是承宁郡王,也就慢慢将这事给淡忘了,至多不过以为是公仪凝故意给她难堪才胡说八道。可现在洛长熙竟真穿了裙子来。人人都目瞪口呆,掩都掩不住。只有张妈妈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什么古怪事都不觉得稀奇,赶紧将她迎了进来,又派人去知会秦玉娘。等公仪凝从内楼出来,瞧见她这副模样,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穿这么暗沉沉的颜色”公仪凝又仔细看了看,才撇嘴道,“生得好看真是占便宜,穿这种怪异的颜色竟然也还不错。”这番话也不知是夸还是贬。洛长熙也不计较,只问:“沉鱼呢”公仪凝哼了一声“你就知道惦记着她”,可眼睛却还是盯着洛长熙看个不停,看着看着又说:“你怎么不梳髻,这是什么奇怪样子,不男不女似的”“谁说就只有男子能束发”洛长熙担心她没完没了,便又多解释了一句:“习武之人梳髻不便。”“好吧,算你有道理。”公仪凝看了半天也看够了,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这么奇怪着也挺好看的”洛长熙没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说”公仪凝恨恨道,“我们去看你惦记的沉鱼去。”洛长熙懒得理她,熟门熟路地当先一步上楼了。沉鱼的面色看起来比前一日好多了,虽然还有些憔悴,但至少精神尚好。她见到洛长熙女装的模样竟然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就料到似的。公仪凝开门见山,坐下便道:“我知道你是个爽快人,所以我对你就有话直说了。看你这意思,是打算以后都留在我这染香楼”“不错。”沉鱼点了点头。“怎么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了呢”公仪凝笑道,“你之前不是还对苏五娘死心塌地的”公仪凝这话说得不但直接,若是心思敏感之人听了只怕还要不舒服。可沉鱼却依然不为所动,似乎并没什么感觉。她很快便答道:“之前是我痴心妄想,泥足深陷。”这话听在公仪凝和洛长熙的耳中,绝对不止面上的这点意思。公仪凝忍不住朝洛长熙眨了眨眼睛,洛长熙蹙眉横了她一眼,她只好收敛了笑意,接着问:“也不是我不敢收你,不过若是你是在我染香楼里做长久的打算,有些话还是得先说个清楚明白,不然将来若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我也不好分辨。”“那是自然。”沉鱼说了这一句,又是许久没有说话。公仪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开口,洛长熙却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你年纪轻轻,为何会有如此严重的头风之症”公仪凝有点不爽,没想到这洛长熙还挺会关心人的。可到底是真喜欢关心人,还是因为沉鱼是个美人才这么关心公仪凝心中忿忿,再次腹诽着“生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其实她从前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可如今,先出现一个绝世美人沉鱼,又看了洛长熙的红妆之美,她还真就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了。然而沉鱼却也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殿下果然慧眼如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公仪凝完全听不懂。好在沉鱼很快便开始解释了。“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容色绝世,又说我技艺高超,无人可比。可其实”沉鱼面上有几分苦涩之意,“却无人知道,为了这些,我这十年来所吃的苦头。”公仪凝有点回过味来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沉鱼之时的那种怪异感觉。一切都是刚刚好,并不似浑然天成,反而像是刻意为之。“你的意思是”“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极致之美。”沉鱼淡道,“自十年前开始,我身边便有四个教引嬷嬷跟着,吃什么喝什么都依着养容养颜,说什么做什么都用规尺比着来,每日里除了弹琴还是弹琴。我这十年来的日子,每一天都循规蹈矩,便是多喝一口水都不行。”“患有头风之症的,多是忧心伤神之故。”洛长熙道。“不错,这样的日子过下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担心忧虑,生怕行差踏错,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沉鱼又道,“唯一所得,便是在一块烂泥上养出了一朵最艳的花儿。”公仪凝终于明白了。原来绝世美人真有“人为”一说。这世上的事大多如此,若是心意坚定,便成了一大半,再坚持着日复一日地熬下去,还有什么养不成的可这么看来,沉鱼倒真是个可怜之人。“现在说起来不觉得什么,可你们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沉鱼神色淡然,说出的话却令人惊骇,“我从前的眼睛生得不好,教引嬷嬷便给我用竹片儿夹眼皮,夹了数月。后来,又嫌我小腿粗壮,不知从哪里想的主意,找了厉害人来,挑断了我几根腿筋”公仪凝听得浑身冷汗,直问:“这么稀奇古怪的法子,都都是谁想的真真有用”沉鱼嫣嫣一笑:“你现在看我,觉得有没有用”“有倒是有用,就是”就是太苦了。沉鱼竟然苦了十年,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全是为了她。肯为她死倒不算什么了,真正难的是,我竟肯为她这样痛苦地活着,而且明知道这痛苦永无止境,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沉鱼苦笑道,“不过,这十年下来,我早就习惯了,麻木了,也早就不将自己当成一个有感觉有情绪的人了。”“既然已苦了十年,也做好了苦一辈子的准备,你又为何突然放弃了,转而来投奔我”公仪凝不得不疑心起来,“苏五娘如何想我不知道,可我却是早就猜到你的心思的。十年前,也许你对她还是感激之情,可现在,你明明对她有了别的心思。”“你说得不错。我对她的确有意。”沉鱼竟然十分直白地承认了,“因这十年来,我每一日都如活死人一般,只有在见到她时,我才真正觉得自己还活着,心还是会跳的。”洛长熙听到此处,终于有所感觉。之前听沉鱼描述她如何成为绝世美人时,洛长熙虽然讶异,却也并没有太多感觉。大概因为她自小便在外习武,吃的苦头也不少,更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成为美人也罢,成为高手亦是同一个道理。可当她听见沉鱼如此直言不讳,承认其对苏五娘的情意,洛长熙却真正被触动了。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听见有女子说,她喜欢另一个女子。愿意自苦多年,是因为她,如今离开,只怕也是这个缘故。沉鱼果然接着道:“其实你们大概也猜着了。苏五娘的背后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在控制着她,逼着她在花月四院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我也是这其中的一枚棋子,目标便是凌相。我原本觉得,若是为了她,连那些苦都吃了,此刻别说是去勾引一个男人,就是让我立刻为她死了我都甘愿。可是”沉鱼一气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将埋藏在心底郁结舒散了一般。“我后来又觉得,原来我错了。”22端倪“我发觉我错得厉害。我这样,不是帮她,而是在害她。我不想看着她死,我要她活着。所以”沉鱼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故意与她大吵了一架,说不想再受她的摆布,又戳到她的痛处。她竟然一气之下让我滚,我就这么滚出来了。”这话一说,公仪凝和洛长熙都大大吃了一惊。沉鱼可是苏五娘花了大力气,培养了整整十年的美人,实在让人想不到,苏五娘竟然会这么轻易就赶她走。公仪凝朝洛长熙递了个眼神。莫非沉鱼说的是假话洛长熙竟然也看懂了,只是摇了摇头。她也不确定。不过,她不知怎地想起了公仪凝曾经对她说过,十年前苏五娘买了沉鱼之后所说的那些关于“小鱼”的话。洛长熙有些疑心,会不会是苏五娘心软了,想放了沉鱼可洛长熙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的苏五娘不会再是十年前的那个苏五娘。尤其沉鱼的目标是凌相,牵涉如此之大,苏五娘绝不可能轻易心软。公仪凝又问沉鱼:“你说了这么许多,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来染香楼究竟是为什么”沉鱼颔首道:“我来染香楼,是想与大老板和殿下做一桩交易。”“什么交易”听到“交易”二字,公仪凝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你们在查她。她如何想我顾不上了,我只做自己的决定,若是大老板与殿下还对我有兴趣的话,我想用我此后余生,换她的一条命。”沉鱼这话根本就不是对公仪凝说的,她转头对另一侧的洛长熙道,“殿下可愿意成全沉鱼”洛长熙心中微震,但面上却半分不显,只说:“与我有什么关系”沉鱼笑了笑。“最近京内关于殿下的传言颇多,多是说殿下年少风流,与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可沉鱼却另有想法。”沉鱼颇具意味地看了一眼洛长熙身上的女子装束,“殿下不找旁人,单单找京内最有名的的莳花道大老板,所为何事,不难猜测。”“那又如何”“沉鱼既然卖身于大老板,那么自然也愿意倾力相助于殿下。”沉鱼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对苏五娘背后的势力也有所了解。她这一“卖身”,卖的不光是容色技艺,还有所有她所知的消息。她之前铺垫许多,每一句都是在点出自己的价值。公仪凝半信半疑,有点拿不准,想来想去还是私下先问洛长熙的看法。“你觉得沉鱼说的有几分真话”“有几分真并不重要。”洛长熙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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