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看你怎么想。只是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是我们得益。”“那你怎么想嘛”公仪凝白了她一眼,“人家沉鱼可要的是你的成全,没说要我的成全啊。”洛长熙挑了挑眉:“可她到染香楼是你得了好处,又不是我得了好处。”“洛长熙你绕来绕去有意思吗”公仪凝最讨厌拐弯抹角的说话,大喇喇地直接问了出来,“照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我要怎样你就肯怎样你全听我的你做所有决定都看我的意思全都是为了我”她这一通逼问说得激动,身子也不知不觉地往洛长熙面前凑,瞪着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洛长熙。染香楼上的走道原本就窄,两人又刚好走至最偏狭的拐角处。这一挤,让洛长熙连个闪避之处都没有。两人离得极近。眼睛看着眼睛,气息缠着气息。洛长熙这个被挤的人还没怎么,公仪凝这个颇有气势的人就先瘪了气。她看着面前洛长熙的面容,又开始心慌意乱了。尤其她的目光绕了一圈之后,不由自主地就往洛长熙的薄唇上瞟完了,她这真成心病了之前自己就不应该非要去试什么滋味这下难道真要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她才不想喜欢上什么女子呢,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个总爱抽刀子的洛长熙自己打不过她就算了,光她那个又是郡王又是公主的身份丢出来,就能毫不费力地压死自己公仪凝盯着洛长熙胡思乱想了半天,洛长熙却莫名其妙的。她还以为是公仪凝见她不答,便堵着不让她走。洛长熙有些失笑,这公仪凝有时候精明得像只狐狸,有时候又像个无理取闹的顽童,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等了半天,公仪凝还是没动。只是脸上出现了一层可疑的绯色,呼吸也有点紊乱。洛长熙蹙着眉,心底莫名有些怪异之感。她伸手将公仪凝拉开来,正色道:“这事先放一放,暂时不给她回答,晾她两天,看看她的反应。我则想办法去探一下花月四院那边的消息。沉鱼竟然跑来染香楼,苏五娘那边的态度很应该查一查。”公仪凝反应过来,低着头唔了一声。洛长熙觉得奇怪,多问了一句:“怎么”“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累很累。”公仪凝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你快回去吧,我也回去睡觉了。”说完,她转身拎着裙子就跑了。洛长熙完全没弄明白,这公仪凝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但她心中有事,便也并未多想。但是这之后两天,洛长熙都没见到公仪凝。洛长熙来染香楼找她,秦玉娘又说公仪凝出去玩了,不知去了哪里。洛长熙恨得牙痒痒,又疑惑公仪凝故意捉弄她,但秦玉娘不松口,洛长熙也没办法。这时,洛长熙倒是想起之前公仪凝说过,以后若是出门“一定先跟你说一声”,结果洛长熙气得又想,公仪凝说过的话没一句能信。凌霜秀却来找她,说凌相果真打定了主意不理会沉鱼,早早地给皇帝递了折子,说年老体弱,天凉之后旧病复发,要去温泉山庄休养一个月。皇帝自然准了。于是,凌相带了凌夫人一起,直接搬去了温泉山庄养病,不见任何外客。洛长熙听了,不免又有疑心。沉鱼真是如她所说那般才离开花月四院还是因为在凌相那里碰壁,苏五娘才另外想了什么阴谋,改让她来染香楼不过这也只是洛长熙的胡猜乱想,来染香楼似乎对苏五娘的计划也并无什么帮助。可既然连沉鱼都看出洛长熙与公仪凝的合作关系,只怕苏五娘也猜着了。这么一来,难免令人生疑。洛长熙一人思来想去,如何都有些想不通。可偏偏公仪凝又不在,让她连个商议之人都没有,更是心中憋闷。洛长熙正在府内有些郁燥,景青却匆匆来见她了。“殿下,殿下有有消息了”洛长熙第一反应便是那些死尸身上的记印恢复了,她急着问道:“是不是记印”“对。虽然那记印只恢复了不到一半。”景青急急道,“但是”“可以看出来”“不错。”景青道,“很明显可以看出,是一扇鹰的翅膀,所以,必定是南边那股势力。”洛长熙还在南疆征战之时,曾经遭遇过这股势力。当时襄南军正将南疆塔尔部落交战,洛长熙带领的襄南军势如破竹,塔尔部落则节节败退。洛长熙下令乘胜追击,擒获了塔尔部落首领,可就在此时,空中突然飞来几只巨鹰,直朝襄南军飞扑而下,带起了铺天盖地的沙风。襄南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被困住了,等再清醒过来时,巨鹰已消失,塔尔部落的首领及其下的几大将领都不见了。那之后,洛长熙派人多番查探,最终却发现,救走塔尔部落之人的并非塔尔部落的人。而是另一股南边势力。这一势力既不属于洛家的大巽朝,亦不属南疆诸地。可其下势力极大,不但与大巽朝内有诸多联系,还被南疆诸地的不少小部落奉为“神之地”,依附其而生。有这么一股隐藏势力的存在,远比南疆诸部落本身的危害要大。洛长熙对其十分警醒,数年来用尽各种办法,却也并未能窥见其真面目,只知那股势力以飞鹰为记印,被南疆有些小部落称为“鹰堡”。直到几个月前,洛长熙突然截获了鹰堡的一封密信。信是从京城送来的,上面写了不少朝内大员的动向,极尽详细。洛长熙惊骇之余,更确定了鹰堡的势力已经延生到了京内。正好此时洛明德召她回京,洛长熙便想正好可趁此机会查清此事,以免祸及朝内。此时景青又提到那些死尸身上的记印有鹰翅“鹰堡的人”“如今看来,的确是。”洛长熙颔首道:“看来,苏五娘背后就是鹰堡了。”“殿下预备怎么做”洛长熙却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虽然查出与鹰堡有关,却没办法证明苏五娘与当日搅乱染香楼之事有关。既然无凭无据,还是没办法封查花月四院。”景青想了想,又问:“殿下不是与那公仪凝多有来往她与苏五娘相斗多年,说不定比我们更了解苏五娘的秉性,若是能下个套子让苏五娘自己钻进来”“公仪凝如今不在京内。再说,苏五娘是个心思极为深沉之人,只怕不会上当。”景青听了却不信:“世上哪有不会上当之人是人就会有破绽。难道那苏五娘什么破绽都没有”破绽洛长熙突然也想到了,自己之前还说要查苏五娘“景青,你再去查两件事。”“殿下请说。”“第一是苏五娘的女儿,你也见过那个曾经去过花月四院后门报信的嬷嬷,就按着这条线索,就算将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将她女儿找到。第二就是打听一下苏五娘最近的饮食起居,神态情绪。”“啊”“就看看,她与往日有何不同。”“是。”“再说我们手上还有一个人,她应该比公仪凝更了解苏五娘。”而且那人还说过,愿意倾力相助。23心事其实公仪凝并未离开染香楼,她一直躲在内楼里,就是不想见洛长熙。秦玉娘觉得这情形不太对劲,问了两句,公仪凝却苦着一张脸,什么也不愿意说。后来秦玉娘也不问了,反倒是提起了沉鱼。“沉鱼在这住了两天了,楼里有不少议论。”“嗯”“外边关于百花之王也还有些传言。”“哦”“小姐不想听这些的话,奴家再讲些京内的趣闻给小姐听吧。”秦玉娘一边小心留意公仪凝的神色,一边道,“最近外面又开始疯传,说统领襄南军在南疆作战五年的承宁郡王竟然是个女子。说得好听的便说巾帼不让须眉,难听的却说女子如男子一般粗蛮残暴,实在可怕”“呸洛长熙哪里粗蛮残暴了最多是凶了点”公仪凝脱口而出。可这一说完,公仪凝却突然反应了过来,十分心虚道:“这些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给我听干什么”“当然有关系。”秦玉娘道,“之前我们费了大力气办什么百花盛宴,结果被莫名其妙搞砸了。莳花道的声誉一落千丈,外面甚至出现传言说什么所谓的百花之王都是假的,那场混局也是我们自己设的,只不过是为了骗钱捞银子弄出的噱头。”“胡说八道”“不过殿下这件事一出,大家又不敢这么说了。”秦玉娘解释道,“之前都以为殿下是男子,沉迷欢场才总是来莳花道。可现在大家知道她是女子了,便都说她与莳花道的主人交情颇深,甚至还有人猜测她就是幕后老板。这么一来,人人都卖几分面子。这两天,生意倒是好了起来。”“哼,算她还有点用处。”“所以”秦玉娘正色道,“不管小姐有什么心事,可都得先考虑考虑生意,把莳花道上的事给处理好。这莳花道才是小姐的根基,若经营不好,小姐就什么都没了。”“知道了。”公仪凝叹了口气,“百花之王的消息别再放了,把沉鱼到染香楼的事传出去。你再好好筹备一番,也让沉鱼准备准备,找个合适的日子让沉鱼在染香楼里露个面。”秦玉娘应了,便退下了。公仪凝自小便是由秦玉娘贴身伺候的,公仪凝的脾性她最了解不过。虽然公仪凝什么都没说,但秦玉娘也看出她是有了心事,而且是一件令她困惑的心事。而且大概是与那个洛长熙有关的。不然,为何这两天里,她都对其避而不见只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洛长熙还真是个大靠山,轻易得罪不得。所以秦玉娘才绕来绕去说了一堆,劝公仪凝看清眼前形势。秦玉娘想得不错,公仪凝的确有心事,也的确是关于洛长熙的。可她却不是与洛长熙有了矛盾,而是困惑,或者说是烦恼。这困惑与烦恼,大概就是那天晚上,她碰了洛长熙的唇之后开始的。但后来公仪凝想想,又似乎还要早一点想想倒真是奇怪得很。公仪凝这人,大约是因为自小离家的缘故,素来戒备心极重,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身边伺候的秦玉娘之外,几乎从不对人亲近。唯一一个好姐妹,也是小时候一块儿长大,又心性极为天真单纯的南宫雅。更何况公仪凝自己就是个喜欢算计人心的人,所以对那些心思深沉又极有手段的人天生便有所抗拒。可这一切到洛长熙这儿,好像都不灵了。公仪凝还记得,自己最初与洛长熙见面的时候,因为洛长熙对她的算计和威胁,令她很是不满,甚至还十分气恼地决定也要算计回去。可后来,自己根本将这决定忘得干干净净了竟然就在与洛长熙的相处之中,不知不觉地对她卸下了心防,越来越亲近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如今,她虽然不愿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除了亲近之意,她心底还隐约对洛长熙产生了一点点别样的情愫。她可不想这样。虽然她知道女子与女子也可相恋,甚至还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南宫雅与同为女子的叶流徵成亲了。但别人是别人,到自己身上又不同了。公仪凝从前便一直坚信,自己这一生,只会爱钱,不会爱人。她没有过嫁人的打算,更不想被什么情感牵绊住。更何况,洛长熙还是个女人。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行。公仪凝想明白了,就很快下了决定。一定要掐断这点苗头。与洛长熙保持距离。与洛长熙保持距离公仪凝默念两遍,心中郁结好像真的松快了不少。想想自己竟然为了这事缩起来躲了洛长熙两日,实在是有些可笑。而照洛长熙那个臭脾气,只怕也被她气得够呛。公仪凝收拾一番,从内楼出来,刚准备去福泰街找洛长熙,却见秦玉娘又急急地上楼来了,朝她道:“殿下来了,在与沉鱼说话。”沉鱼她找沉鱼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