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平是什麽时候的人,与冷月扯不上什麽关系。二叔你还没有说明,戈平搬到上蔡之後,对我们骆家起了什麽样的影响」骆仲行说道:「问题很简单,一个槽上拴不住两匹叫驴,这意思你懂了吧戈平没有到上蔡之前,骆家在上蔡是一只鼎。戈家搬来上蔡之後,尽管他是退休,是隐居,戈平的名头很快地就盖过了骆家大院。」骆非白紧张地问道:「二叔是不是我们骆家大院的人,找上了戈家的麻烦,甚或杀了戈家的人」骆仲行摇摇头说道:「那倒还不至於。骆家大院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戈平的名头,很快超过骆家大院,但是那还不至引起彼此正面的冲突,何况,戈平既隐居,就是躲避世俗,我们就是有人要和他冲突,也冲突不起来的。」骆非白啊了一声,点点头,顺口说了一句「那就好」随着他又跟着问道:「照二叔的意思,骆家与戈家,既然没有冲突,为什麽由於戈家来了之後,引起了改变」骆仲行说道:「你听这後面。问题就发生在一个传言之上。」骆非白连忙问道:「是什麽传言能使得戈骆二家发生冲突」骆仲行说道:「老侄台我并没有说戈骆二家发生冲突啊」骆非白呀了一声,一时为之语塞。骆仲行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下去。冷月於此时突然问道:「二叔我可以请问二叔一个问题吗」骆仲行点点头,笑了一笑说道:「姑娘就凭你这声二叔,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冷月脸上一红,但是她仍然很坦然地问道:「请问二叔,这个传言想必关系重要,可否请二叔说明其中的内容呢」骆仲行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个传言的内容,因为方才冷月姑娘所说的」「二叔叫我冷月,我是晚辈,二叔不必客气。」「呵呵呵那我就叫你冷月好了冷月说这一段传言与我们关系重要,一点也不错。」骆仲行义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脸上已经泛起些微的红晕酒意。「戈平为什麽要在他保镖生涯极盛的时期,急流勇退我们想知道原因。对骆家来说,这也不全然是为了好奇,而是我们有另一种存心,想从这里面找出戈平有什麽见不得人的隐情。」骆非白不安地问道:「这又是为什麽呢」骆仲行毫不掩饰地说道:「这样我们就可撵他离开上蔡。」「啊二叔」「你以为这样做太卑鄙了一些你要知道,我刚才说过,一个槽拴不住两匹叫驴,一座山容不下两只虎。江湖上就是这样,骆家大院除非不在江湖上立足。」「打听到了吗」「戈平的生活很平静,似乎经过很周密的安排,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骆家大院听到一个很神秘的传说。」「什麽叫神秘的传说」「就是指这项传说,知道的人并不多,传到的地方并不广。直接了当的说吧,这项传说只是很少几个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都不轻易告诉不相干的人。」「对不起二叔那应该叫秘闻,不应该叫传说。」「是传说,因为谁也不知道所说的事,是真是假。」「噢骆家大院是怎麽知道的呢」「非白你不要小看了骆家大院,骆家大院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能成为上蔡的一只鼎,也并非侥幸。老实说,除非骆家大院不想打听,只要决意打听,很少不能打听得出来。这个传说是讲戈平在保一次红货之後,人家酬谢他一柄摺扇,就这样他退隐了。」「二叔你不认为这样的话,太不合道理吗」「这柄摺扇藏有很重要的机密,有人说,摺扇内有图说,按图索骥,可以获得一笔珠宝。有人说,摺扇的图说指示的不是珠宝,而是超越当今武林各门派的一种盖世武功秘笈。有人说摺扇本身就是一件稀世奇珍,价值连城,真是传说不一。」「即使传说是真,为什麽会使戈平戈总镖头退隐呢」「贤侄你不是江湖客,如果你稍在江湖上历练,就会知道一句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传说中的三种情形,只要有一种是真的,就可以引得多少武林人等垂涎。那样麻烦可就惹不完。」「於是戈总镖头退隐了。」「可以说是一种躲避。」「结果并没有躲过骆家大院的打听」「嘿嘿非白,谁让他选择上蔡做为退隐之地」骆非白突然站起身来问道:「二叔是不是骆家大院对戈总镖头动了贪婪之心,找机会对戈家下了手」骆仲行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非白如果你在家里,你会不会这样做呢」骆非白断然说道:「绝不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骆仲行嗯了一声,说道:「你是不相信这些传说,还是对这些传说丝毫不动心」骆非白毫不考虑地说道:「两者都有。」骆仲行笑笑说道:「很好不过在骆家大院来说,我们相信这些传说,因为我们相信自己所打听来的消息。同时,要说骆家大院的人,包括庄主在内,说是毫不动心,那是假话。尤其是对於传说中的武功秘笈,怎麽能毫不动心呢」「二叔」「非白你且稍安勿躁,让我把话说完。骆家大院虽然动心,却没有动手。开始的时候我就说到,骆家大院算不得好人,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偷不抢,所以,我们对於戈平的事,只是有兴趣,却没有动手的念头。」冷月忽然接着说道:「二叔戈家遭到灭门之祸,是与这件事有关吗」骆仲行说道:「当然有关。」他忽然问道:「你知道这件事吗」冷月不慌不忙地说道:「江湖上都知道。」骆仲行说道:「江湖上对於戈家的事,传说纷纭,但是有两件事他们不知道。」「二叔知道吗」「第一、戈平本人早就有预知之明,他自己知道即令他退隐,也难逃大祸,因此,他偷偷将他的独生女儿,送给一位方外朋友收养。这件事做得十分秘密,他希望为戈家留下一脉香烟,可见他早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第二、那次灭门之祸,戈平没有死。他逃得也十分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冷月突然说道:「可是两件十分秘密的事,骆二叔你都知道了。」骆仲行乾笑了一下,端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说道:「冷月骆家大院的人不去动手,但是,我们不能不去了解,戈平毕竟是住在上蔡。上蔡的事,骆家大院如果不知道,那是说不过去的。」冷月立即追问一句:「二叔如此说来,二叔已经知道戈家灭门血案是出自何人之手了。」骆仲行说道:「当然知道。」刚一说到此处,他立即又摇摇头接着说下去,「我们不谈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虽然说我们对戈家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却有一个问题,至今是谜。这个谜给骆家大院带来了麻烦。」骆非白立即问道:「二叔是什麽谜呢可以告诉我们吗」骆仲行皱着眉头说道:「根据我们的了解,戈平对於他自己的处境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能将独生女儿偷偷送走,分明了解事情的严重。他也知道一切祸根都是产生在那柄摺扇之上,他为什麽不将那柄摺扇公之於世,甚至於当众毁掉,或者徵诸武林人士的同意,交给某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保管他为什麽不这样做,而要冒着灭门的危险珠宝这麽贵重秘笈这样重要太不合乎常情了。看来,这柄摺扇其中还有重大的隐情。」骆非白和冷月同声问道:「是什麽隐情呢」骆仲行摇头很认真地说道:「不知道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冷月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颓丧极了。骆仲行接着说道:「因为我们觉得其中有重大的隐情,引起骆家大院的兴趣,我们一定要把它弄明白,这样地锲而不舍一晃就是十几年。」冷月问道:「请问二叔十几年来可曾打听到其中的内情」骆仲行说道:「没有,因为要了解其中的内情,必须要找到戈平本人。十余年来,戈平的下落毫无消息,使我们感到很灰心。虽然是如此的说法,我们多少还掌握了一点线索。」冷月啊了一声,不禁与骆仲行对看了一眼,紧接着问道:「是什麽线索有追寻的价值吗」骆仲行说道:「这条线索便是戈平的独生女儿戈易灵。」冷月不觉蓦地站起来,但是立即被骆非白一把拉住,而且立即掩饰地说道:「这一个好线索,真是叫人吃惊。既然有了这样重要的线索,二叔是不是追寻到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呢」骆仲行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眼光停留在冷月身上,他缓缓地问道:「冷月姑娘」「二叔你应该叫我冷月,我已经说过了。」「冷月姑娘你没有把我当作自己的二叔,我也只好把你当作客人看待。」「二叔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非白你还在老叔面前打马虎眼我要先请教冷月姑娘一个问题。冷月姑娘你认识戈易灵」冷月一昂头答道:「不错我认识。非但认识,而且是患难之交。」骆仲行脸色倒是松弛下来了,点点头笑笑说道:「冷月姑娘说老实话,戈易灵她现在何处你能说吗如果你不愿意说,我绝不勉强你。」冷月用手紧握住骆非白的手,阻止他插嘴说话,可是她自己很果断地说道:「不管你怎麽想法,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称你二叔。我可以很快回答你的问题,我能说,我也愿意说」「好极了可否请告诉我。」「二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二叔先告诉我,骆家大院对於戈易灵姑娘这条线索,到底采取了什麽样的方法去处置她」「培养」「二叔我不懂你这两个字。」「冷月我现在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不会有任何保留,等我讲完了之後,我对你有一个请求。」「二叔看来你对我没有了敌意,因此,你也不要用请求二字,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无不答应。」「关於戈易灵的事,以及戈平没有死的事,只有我和庄主知道。根据我们的经验,可以判定戈平有一件重大的隐情,虽然与我们无关,却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因此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让人注意着戈易灵的下落。」「十几年一直如此」「十几年一直如此。最後连监视的人都不知道换过多少,甚至最後乾脆让他们在太湖海慧寺落户生根,只让他们知道一件事:海慧寺如果有一个姑娘出现,就跟住她。」「啊後来」「後来我和庄主都忍不住了。说来也好没来由,十几年都过去了,居然到了最後不能再等待下去,於是,庄主派我和你三姑、四叔一起前往海慧寺」「二叔容我打岔,三姑和四叔知道内情吗」「我说过,除了庄主和我,没有第三者知道,三姑、四叔也不例外。临行之前,庄主交代我们三个人,只是说,十余年前,一个仇家的女儿,现在海慧寺,我们去取回来。」「二叔庄主为什麽要这麽说」「不这样又该怎样说十几年的事从何解释不如直接了当,反正江湖之上,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说起来用不着多解释。庄主又交代我两句话:可以设计骗到骆家大院最好,否则,不妨让她为我去找到戈平。」「我不懂。」「虽然戈平隐居不知去向,他对独生女儿的情形,一定非常挂心。一旦戈易灵离开了海慧寺,在江湖上四处闯荡,戈平能不知道吗他一旦知道了,他能不现身和女儿见面吗」「啊原来是这样的。」骆非白这时候插嘴说道:「二叔结果你运用了非青,扯了一个谎,让戈易灵奔走千山万水寻找仇家,说穿了她只是一个饵。」骆仲行淡淡地笑笑说道:「虽然我这个办法并不高明,但是用意并不歹毒,我们只是想知道戈平到底是为了什麽说起来也很荒唐,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念头,耗费十几年的工夫。人就是这麽奇怪。说穿了这个世间的多多少少事情,不也就这样吗又能说出多少道理呢」骆非白问道:「二叔後来呢」骆仲行苦笑说道:「後来情形有了想不到的发展。一个月以前,骆家大院来了三个自称是倭人的客人」冷月惊问道:「是多喜龟太郎吗」骆仲行说道:「你也知道多喜的事对了你能知道戈易灵,而且是她患难的朋友,应该知道的。但是,这次来的不是多喜,而是另外的一批人。他们一来,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有关戈易灵的消息。」骆非白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骆仲行说道:「可是他们一口咬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骆家大院,再也没人能知道戈平的下落。」骆非白气愤地说道:「强人所难,岂有此理」骆仲行说道:「庄主当时挥手送客,根本就不跟他们谈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同时发动攻击,没有人想到他们会这样歹毒,出手快极,两柄匕首,分别刺进庄主和你母亲身上」骆非白啊叫了一声,泪水又滚了下来,他叫道:「骆家大院竟然让这三个倭人当众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