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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脸上交错纵横的是斑驳泪痕,呜咽的口中还塞着一方帕子。再看那周身,皆被人用手指粗细的麻绳困了,细细密密地缠在大红的喜服上。这哪里是成亲,分明是上刑新娘刚刚落地,便冲上去四五个披红的壮丁,将她强行塞回了轿子里。王善人忙道:“小心着点儿,莫要伤了小娘子。”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说这女子是今日一早卖身葬父的孤女,不想被那王善人看上。可这姑娘披麻戴孝,甚是不吉利,王善人干脆将她绑了,把喜服往身上一套,便强虏了姑娘回去。可惜那姑娘的老父,尸体还停在城东的残垣断壁之下。此时不过是下午,这位王善人还真是眼疾手快。孔玉瑶冷笑着摸出怀中偷袭岑壑未果的簪子,对着马上的新郎官便是用力一掷。所以人的目光都被新娘子引了去,只听新郎官“哎呦”一声,坠下马来。随从上去一瞧,哎呦我去主子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竟被利器扎了个血洞,正在汩汩地冒着血水。孔玉瑶身旁的百姓瞧见这么个温和公子竟然出手杀人,大叫着“出人命啦”四散奔逃。孔玉瑶还愣在原地,忽然被人牵住了右手,一路奔逃。待看清楚那人娇弱的模样,她笑道:“你放开我罢。”“还等着吃官司不成”岑壑问。孔玉瑶环顾四周,“宁儿呢”“殿后。”王善人乃是镇上首富,手下爪牙瞬时四散追捕。孔玉瑶心知今日之事过于冒险,却也不枉她这一回出宫。“岑壑,你站住。”孔玉瑶道。岑壑停下脚步,连连喘息。“今日之事,是我拖累了你。看在你救我这一回,我便不记恨你那洗脚之事”孔玉瑶结结巴巴道,本想趁着宁儿不在好生报复他一回,可面对这般娇柔的公子,她竟下不了手。“你走。”孔玉瑶说罢,挡在他身前,迎着骑马追捕的一行侍卫,倒是束手就擒的模样。岑壑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后会有期。”孔玉瑶再次回头,便见岑壑消失的无隐无踪,不禁暗骂,“好个只顾自己逃命的小人”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被口口的居然是天朝二字。真是的,开个小玩笑都不行太严格了。、二八章 发荣滋长别看那王善人不过是个镇上的首富,爪牙却真心不少,各个孔武高大,策马而来。孔玉瑶方才既敢出手,此刻便也不会做个缩头乌龟。她双手叉腰,立在原地,倒是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来人在她面前列队驻马,为首之人翻身下马,腰间的长剑铿锵有力。孔玉瑶惊奇地“呀”了一声,却见这一列骑兵皆随着首领下马跪地,齐声高呼道:“属下护驾来迟,恭迎嘉宁公主殿下回朝”孔玉瑶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狐疑道:“竟然是你”方才四散奔逃的百姓聚拢在一处,皆欲一览嘉宁公主的芳容。原来嘉宁公主微服私访至廊水镇,看不惯那王善人的恶行,方才正是出手为民除害再瞧王善人,脸上的血洞冒着红通通的血花儿,被骑兵队揪住摁在地上,整个脸皱成一团,一干爪牙也已跪地拜服。“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常年被王善人欺压的百姓大呼痛快,啪啪地拍着巴掌,对嘉宁公主为民除害之举连连叫好。不想身份在此时此刻被识破,时间既微妙又讨巧,教孔玉瑶无可奈何。她焦急地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却并未发现想要找寻之人。这才叹气道:“你们起来罢。”“谢公主殿下。”为首之人站起身来,修长的身材覆以靛蓝的窄袖长袍,倒是有几分戎装的味道。数百米外的茶楼之上,岑壑与宁儿临窗而坐。宁儿蹙眉道:“我们何不走近去看。”岑壑摇头,“此人武功不弱,你我走近,恐被他觉察了气息。”宁儿不满道:“看那模样倒是个练家子,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岑壑轻轻呷了一口香茗,“兵部侍郎,齐皓。”说罢却见宁儿捧着茶盏笑得痴傻,岑壑不由好奇,“你笑什么”“先前听闻世子与嘉宁公主两情相悦。”宁儿侧过脸,远远望着那站得笔直的女扮男装之人,“而今看来却是假的。”“为何”岑壑问。“世子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宁儿小脸一红,却是窃喜,“毕竟单纯了些。”“你倒是了解。”岑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盏,“你且说说,兄长喜欢怎样的女子”“聪明,内敛,有见地。”宁儿的瞳孔亮晶晶的,“最好能与他比肩”“你可是说你自己”岑壑打趣道。宁儿小脸更红,嘤咛道:“殿下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宁儿觉得那位嘉宁公主如何”岑壑又问。“虽有些骄纵,却也有些担当。”宁儿伏在桌子上,埋起脸道:“大是大非面前,确有一国公主之仪。”“若是作为一国主母呢”岑壑白净的面容迎上日光,像是望向遥远的天边。宁儿被这慵懒的日光晒得犯困,“殿下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岑壑摇头,“只是合适。”“这便是殿下与生俱来的责任”宁儿心中疑惑,“真的是好辛苦。”岑壑轻笑出声,再看趴在桌子上的姑娘,已经浅浅入睡。远处的嘉宁公主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上了马车,一双眼却仍然不时望向车外。岑壑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果然如宁儿所说,嘉宁公主毕竟单纯了些。孔玉瑶在马车中坐立不安。兵部侍郎齐皓不是一般人,他曾是父皇手下参军出身。父皇登基后,他又任禁卫军统领三年,而后调转至兵部,领了兵部侍郎一职。若说天家对齐皓的信任,却比现任的兵部尚书更甚。他是皇家最信任的得力近臣,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朝中酷吏。此时秘密派出齐皓,说明事情闹大了孔玉瑶索性撩开轿帘,道:“齐皓,你又杀人了”“嗯。”齐皓的声音低沉稳重。孔玉瑶心上一紧,“你可是我那长宁宫遭了殃”“下官只知奉命行事。”齐皓低声道。“你就是父皇的走狗你做事可曾动过脑子”孔玉瑶心生怒意。齐皓幽幽道:“下官的确是大陈的走狗,可公主做事又何曾动过脑子”“你”孔玉瑶气得紧咬银牙,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齐皓敢对她如此放肆。齐皓策马前行,只听马车中“咚”地一声,似是有重物敲击侧壁之声。齐皓唇角一弯,“公主三思,您若是受了伤,我这一班人马也要跟着掉脑袋。”“我不回去”车中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像是愤怒至极的呐喊,又像无可奈何的发泄。天色将晚,尚书局的官员已经三三两两离开官衙,知言正在收拾书卷,却冷不丁被人轻轻揽住了腰肢。知言大骇,连忙挣脱那人,面色忽变。只见木讷的,面色泛红的太史冷修大人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知言下意识退后一步,神色冷清道:“冷大人,您逾矩了。”冷修轻轻叹气,“我所说之事,你可考虑好了”趁何子非身陷囹圄之际,摆脱他的左右,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这样做。知言摇摇头,“谢冷大人美意,我心中却另有考虑。”冷修的叹气声中难掩失望之情,“既然如此,陪我畅饮一番可好。”一个沾酒便醉之人竟然主动提起要喝酒,可见冷大人的确是心灰意冷,伤得不轻。知言便又点点头,“好罢。”临街的二楼酒肆,仍然是他们二人曾经喝过酒的那一家。彼时冷修心心念念要将她从御试中除名,谁知阴差阳错,二人此时却以同僚的身份再次相聚。冷修酒量不佳,三杯酒下肚已近眩晕。冷修的酒量差便差,酒品却也不甚好,上回醉卧内史府,今日便又醉了去。还一直拉着知言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叨,“知言你有所不知,那御周候当真不是好人,你定要离他远远的。”“我知道。”知言安慰他。“你不知道。”冷修争辩道:“我看此番之事,便是他的苦肉计,唔”冷修话未说完,知言便端起酒壶,捏着他的下巴一阵猛灌。“咳咳”冷修被凌冽的酒气呛得说不出话来,咳嗽了一阵,便软绵绵地倒在知言身上睡去了。知言招呼小二,“烦请将冷大人送回府。”这家酒肆在城中安静一隅,时常有达官贵人至此,小二见得多了,便也明了,当下便扶起冷大人。知言的眼睛望向楼梯口,有人已经抬步上楼,向她的方向而来。方才她一看到楼下之人,连忙把冷修灌晕了,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那人看到她似是一愣,接着便又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冷修正被小二扶着离开。他会意一笑,“许大人。”知言起身抱拳,回礼道:“岳大人。”岳南枝,吏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余鹤同科,为人正直敢言。若不是知言曾在余鹤府上见过他,今日也不会这般防着他。岳南枝比平常男子身材矮小,却是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每每同余鹤一起出行,都有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岳南枝入朝短短几年,便官拜吏部侍郎,亦是不可小觑的年轻人。“尝闻冷大人与许大人私交甚密,果如传言一般。”岳南枝唇角一扬,洁白的脸上竟然多了两个酒窝。知言一愣,上朝之时未曾细看过岳南枝,而今瞧来,真是比一般男子英俊太多。愣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岳南枝的话,又联想到礼部员外郎林照那日所见,心中暗自梳理着这一层关系。大理寺少卿余鹤、吏部侍郎岳南枝、礼部员外郎林照,此三人关系不浅。“下官才疏学浅,若不是得了太史大人的时时提点,又岂能有今日。”知言语气谦逊。“林大人过谦了。”岳南枝笑道:“陛下对大人青眼有加,以大人的才学,久居太史局岂不是埋没。”果然是大胆敢言的岳南枝,知言暗自吃惊,面上却任然不动声色,“岳大人过奖。”“你的试卷我看过。”岳南枝的话一句比一句直接,“若不是身份特殊,也不会压在第七名。”身份特殊知言暗自思量,岳南枝口中的身份特殊究竟是何含义,是说她与御周候早有交情,还是直指她的女子身份“可是在我吏部就不一样了”岳南枝端起酒杯,竟是遥遥向她敬来,“不必受那些身份的约束。”知言觉得岳南枝话中有话,却拿不准他的态度。此刻他向她敬酒,竟似是真心诚意要从太史局挖墙脚了。若是离开太史局,少了与一根筋的冷修的接触,这样似乎也不错。她缓缓举起杯,道:“谢岳大人抬爱。”“请”岳南枝仰首微笑。两只洁白的瓷杯碰撞在一处,发出“叮咛”地脆响,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知言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却见岳南枝亦是一副不悦的神情。四下张望,才见楼梯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知言惊奇道:“齐大人。”齐皓身着窄袖长袍,凌乱的鬓发出卖了他远道而来的秘密,瞧着举杯豪饮的两人冷哼一声。知言心知兵部的齐皓大人乃皇帝心腹,前两日奉密旨出京,此时回城,说明嘉宁公主已经秘密回京。“我约的人已到,这便不奉陪了。”岳南枝对知言抱拳。知言尚未来得及回礼,齐皓已经不耐烦地捉住岳南枝的袖子,旁若无人道:“走。”“齐大人”岳南枝斥责。这位齐大人显然很讨厌她,视她为无物。知言知趣地离开,可一双耳朵却将二人进入雅阁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齐皓,你过分了”岳南枝怒。“岳大人即将高升,下官再不过分恐怕来不及了。”齐皓的声音低沉道。知言闻此,面上一红,虽然听墙角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岳南枝与齐皓二人,怎么听着都像是打情骂俏。、二九章 发科打诨嘉宁公主微服私访,从廊水镇王善人强抢民女之举顺藤摸瓜,引出了吏部尚书王史多年来盘根错节的贪腐之事。王史的亲眷或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或富甲一方,横行乡里。皇帝震怒,特批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审问王史,一时间朝野震动。吏部尚书王史乃太子一手提拔,有擅察言观色者认为陛下此举实乃削羽。陛下身体抱恙,数月来皆由太子监国,此番动作是否表明太子即将还政再者历朝历代以来,纵有女子惊才绝艳也不得参与政事,嘉宁公主可谓此中第一人,此时恰逢公主选驸的风口浪尖,是否意味着嘉宁公主有着不同凡响的特殊地位众臣纷纷猜测,却不敢言语。次日上朝之时,太子殿下疲惫不堪,草草处理了王史及一干党羽,话锋忽转道:“公主择驸一事,礼部要多多费心。”礼部尚书裴朗,今年已有六十九岁的高龄,按照陈国律法,官员年满六十五岁便可告老还乡。裴朗这几年更是无心朝政,所有公务都交由礼部两位侍郎处理,本人倒乐得清静。可裴朗的授权似乎过快了些,礼部左侍郎、右侍郎二人皆与吏部尚书王史有私,已被刑部问审。虽然年势已高,裴朗任是位经历两朝风雨的老臣,从上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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