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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皇后,仍旧对她怒目而视。但急转而下的气氛到底暂时得到了缓解。孤星向敏妃投去感激的目光,敏妃只做不知。仍是那副佯怒娇嗔的模样看向皇上。“哦朕倒要听听你为何不依说不出来,可要罚酒三大杯。”皇上来了兴趣。“皇上那梨花春要多赏臣妾几口,臣妾甘愿受罚。”此话一出,便有妃嫔忍不住捂嘴笑了。谁都知那梨花如碧玉,醇香非常。寻常人别说是喝,便是远远地闻见那酒香都觉得醉人。敏妃这话,一听便知是玩笑了。果然皇上靠着宝座哈哈大笑,说:“朕那梨花春,你要能喝上一口都是好的。”敏妃抚了抚鬓发,正经地说:“臣妾不依的是,皇上因偏心安宣王,竟赏了王妃那梨花春。大家细细想来便知,王妃纤弱哪里喝得了梨花春,这酒明明是赏给安宣王的。皇上为着怕别人说他偏心,竟设了这么个障眼法。”皇上抚掌大笑,说:“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敏妃依旧是一本正经,继续说道:“因此臣妾要向皇上讨个好了。那梨花春臣妾自知是喝不了的,皇上若有那上好的女儿红,赏给臣妾一些便是了。”皇上指着敏妃直发笑,说:“真真是个刁钻的。那女儿红在寻常人家里最易的,偏偏在宫里是最难得的。敏妃故意为难朕,朕可不能让你如愿。”说着对身边的宫女说:“永仪公主出宫那年,朕曾命娴妃埋下百坛上好的女儿红。永仪在外修行辛苦,朕只能如此来尽作父皇的心意。好在永仪不日便要回宫了,朕一定亲自为她挑选一个好驸马。难得今天高兴,这女儿红就先开个几坛来给大家尝鲜。”“慢着。”敏妃一声轻喝,转首对皇上说:“皇上,这个女儿红臣妾可不能喝。要喝也要等永仪公主成亲之日皇上亲自开坛赐酒。如此才不枉费了那女儿红的意义。皇上神通广大,早已赢过臣妾。最让臣妾感动的,还是皇上作为父皇,对子女的惦念和爱护。为着这个臣妾也要敬皇上一杯。”敏妃的话让皇上很受用,他举起面前的玉盏,说:“要喝女儿红的人是你,不喝的也是你。你不是说朕偏心吗那朕今日便告诉你,咱们的佑儿,朕早已为他选定了一门亲事。此女才貌双全绝不在你之下,家世门第也甚好。如此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铭佑已到了成亲的年纪,却一直不为所动。成年的皇子里,五皇子礼勋尚有几房妾室。而铭佑偌大的王府里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留,民间谣言四起,说安平王有断袖之癖。这件事一直以来是敏妃的心病,如今听皇上提起,自然来了兴趣,追问道:“哦是哪一家的好女子”皇上得意一笑,说:“是镇西候的外孙女,谢莹玉。”敏妃的笑有几分僵硬,她如何不知。西南战事连年吃紧,朝中可用之将才,除了安宣王承焱,便是那位曾跟着先皇横戈马上、战功赫赫的两朝元老镇西侯谢天懋。而朝中多董族党羽,镇西侯一直态度不明。皇上此举无疑是在拉拢镇西侯。虽说他从来不偏爱自己的铭佑,可到底是他的儿子。多年的情分,他竟然也做得出。不待敏妃开口,铭佑已站了起来,辞谢道:“儿臣多谢父皇美意。只是儿臣早已下定决心,除非是儿臣自己看中的女子,否则儿臣宁愿终生不娶。”皇上大怒,排着御案道:“你这是什么话朕的话一言九鼎,岂是你说不娶便不娶的。此事已定,不要再议。”铭佑还要开口,敏妃已抢在他前头说:“皇上亲自选定的女子定然是好的。谢府一门忠良,佑儿能娶到谢家的女子做儿媳,臣妾满意得很。”皇上稍稍舒展了眉头,铭佑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怒。只碍于敏妃的示意,不敢轻举妄动。孤星唏嘘不已,当初他那么坚定地告诉自己,定要寻个一心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恐怕是天下间所有对感情存着美好期许之人的共同向往吧。可是身在帝王家,他到底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至死方休檀板轻敲,歌舞又起。宫女们似穿梭花间的蝴蝶,端了盛着梨花春的托盘来往于筵席间,整座大殿瞬时酒香四溢。孤星深深地吸气,只觉得连肺腑中充盈着酒香。梨花春酒香醉人,果然不同凡响。待宫女给董芸梦斟酒时,她伸手拦住了,微微欠身说:“父皇恕罪,芸梦有孕不宜饮酒。”皇上眸中一亮,惊喜地“哦”了一声。一直神色不快的董贵妃这才开了笑脸,说:“芸梦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太医嘱咐了,这头三个月要分外小心,因此一直未向皇上禀明。皇上即将添孙,真是可喜可贺。芸梦对皇家子嗣有功,皇上可要重赏她才好。”孤星看见承焱拿着酒杯的手不觉得晃了晃,几滴碧玉般的梨花春溅在案上,如一颗颗落地的玉珠。唯有心里长叹,抑制不住的酸楚在四肢百骸中乱窜。他到底还是放不下。皇上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上空盘旋,他哈哈大笑,连声赞好,说:”朕的皇长孙便要出世了,好的很。朕定要重赏。”孤星含了如常的微笑,抿了一口梨花白。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对面的太子和太子妃。初为人母的喜悦笼罩着董芸梦,让她的周身仿佛都带了某种柔和的光辉。相形之下,太子却有些郁郁寡欢。皇上话锋一转,瞧着孤星与承焱说:“焱儿你与太子同日成婚,如今他二人已有喜,你与欣儿可得早日给朕好消息啊。”孤星羞得满脸通红,只低下头不做声,承焱坦然答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虽然知道不过是敷衍之词,一颗心却不由得七上八下。眼睛随意瞟向四处。只见宝座上袁君毓立于董贵妃身后,听说如今她与苏芬萍一道成为董贵妃的左臂右膀。孤星与承焱正好坐于董贵妃的下首,那细如蚊吟的嘲讽之声,凭着自己上好的内力依旧钻入耳来。“哼,谁知道是不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袁君毓尖锐而恶毒的话语,在自己对承焱动了心存了情之后,竟然似利剑般刺在心上。孤星把眼光转向别处,只作不知。皇上身边,一宫女正在给他斟酒。孤星的眼光无意扫过,顿时大惊,手中的酒杯滑落,哐嘡一声惊动了殿里的众人,梨花春全洒在身上也无知无觉。承焱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一声“父皇小心”还未出口,那斟酒宫女的匕首已经在皇上的脖颈上。殿中顿时大乱,众人叫喊着四处逃窜。承焱一脚踏上面前的几案,飞身而起。一起一落间已到了皇上面前。“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那女子尖锐叫喊。旁边的董贵妃早已在袁君毓的搀扶下远远逃到殿角处,孤星脸色煞白。那名宫女正是阎无常的师妹。原以为她不过痴心妄想,毕竟要进得皇宫比登天还难。不想她竟然这么快便混了进来。如果她在此的话,那么阎神医。。。不待孤星想完,殿后一个白发老者闪出挡在那宫女面前,大叫道:“谁都不准伤她。”承焱眉头一皱,不禁低呼:“阎神医”那阎神医神色坚定,大义凛然地说:“看在我医好你眼疾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我阎某愿替她领罪就死。”“师哥。”那女子的声音中含着感动与凄苦,“你这又是何苦呢”那声音哀戚戚地说道。阎无常警惕地盯着四周,把他师妹护在身后,说:“师妹。我知道你一心只在他身上,若不问个清楚,你这辈子都不会甘心。我不拦你,我只要你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师哥。”那女子哽咽地叫道,到底还是不在理会,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剪瞳既恋又恨地盯着皇上。她一声冷笑,多年的思念和不甘到底只化作一句:“陈公子,别来无恙。”皇上眼中尽是迷茫,那女子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一生情爱错付,眼中已如死灰一般。到底还是不甘心,说:“乌蒙山上的王嫦秋,你可还记得”皇上恍然大悟,带着几分惊讶说:“嫦秋,是你你过得可还这些年来我日夜都在牵挂着你。”王嫦秋一声冷哼,未语泪先流。说:“你死到临头还想骗我。你对我日夜牵挂哼,好一个姑苏陈家。我不顾家人反对寻了你多年,到头来才知道是你欺骗于我,姑苏根本就没有什么陈员外府邸。”“嫦秋,我也是不得已。当时我的身份不能为外人言明,我身系天下万民不得不谨慎。”皇上无奈地说。“那你之后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答应了要来娶我的。你说过的话难道都不算了吗”王素声嘶力竭地吼道。大殿中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段债。如今皇上与王嫦秋都已有了年纪,王嫦秋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真性情,这话一问出来,皇上羞得老脸通红。作为一国之君,玩弄欺骗女子的感情,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董贵妃却是越听越怒,吩咐着弓箭手,说:“还等什么那个女人挟持了皇上,给我乱箭射死。”王嫦秋此时眼中只有皇上,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她盯着皇上,眼中的泪如泉眼一样不断冒出,说:“你的棋局,我给你解开了。可是那些府衙里的人竟然不承认,不肯带我来见你。好在你那贵妃为求驻颜之术,遍寻天下名医。我谎称有一门养颜秘方,这才进了宫。你说,你当年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子拿刀相逼,问这样的话,皇上到底有些搁不住。他似不经意瞟向敏妃,又不经意往大殿后瞟过。敏妃了然,立即悄悄派弓箭手绕到大殿后头。“嫦秋,这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如今你我都已到了子孙满堂的年纪,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皇上尴尬又淡漠地说。王嫦秋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疯狂地说:”你耽误了我一生,如今你一句不要再提了,你当我就可以放下吗我恨你,我恨不得与你同归于尽。”突然听得王嫦秋一声尖叫,哐嘡一声匕首落地。孤星处被承焱挡住,不能看得真切。她走上前几步,只见阎无常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王嫦秋搂着他不住颤抖。此时皇上早已在承焱的护送下离开宝座,重重羽林军环护在周围。“师哥,师哥,你醒醒啊。我这就跟你回去,跟你回乌蒙山。这仇我不报了,我不报了。你醒醒啊。”王嫦秋痛彻心扉的喊叫让人动容,孤星别过头去不敢再看。阎无常艰难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气若游丝:“师妹,你说得可是真的”王嫦秋哭成了泪人,只不住地点头。阎无常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说:“师妹,就算是骗我,能死在你怀中,我也瞑目了。”说完,阎无常的手如秋末最后的一片枯叶,无力地垂了下去。“师哥。”王嫦秋杜鹃啼血般地叫喊声久久回荡在大殿中。她放下阎无常,恋恋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捡起地上的匕首便往皇上冲去。还未沾到皇上身边,侍卫们的箭便如密雨一般急急而来。王嫦秋被万箭穿心,最终倒在皇上脚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她是到死也不能瞑目。孤星再也看不下去,逃也似地冲出了大殿。承焱跪下请求道:“父皇,儿臣之前的眼疾就是那男子所治,儿臣请求将二人尸首带回处置。”皇上假意咳嗽了两声,说:“朕念在焱儿知恩图报的份上,准了。”董贵妃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说:“到底是皇上仁慈,要臣妾说,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皇上正了颜色,说:“今日之事不准再说。这女子说到底也是你粗心大意才带进宫来的。搅黄了你的寿辰,你自己也有责任,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大家都受了惊,先散了吧。”董贵妃还欲分辨,皇上一计凌厉的眼神扫过,终究不敢再说,愤愤不平地离去。锦绣苑的鹅暖石路上,孤星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亭亭如盖的松柏如绿色浮云一般环绕在周围。斑斓的日光穿林而来,形成在身上移动着的斑斑点点的光影。芳草芊绵,林深茂密。着眼处尽是绿意。春意盎然,直如置身于绿色的汪洋中,孤星却无半点赏景的心思。来仪殿里的那一幕如针扎般点点刺痛着自己,只觉得头昏作呕。只要一闭上眼,阎无常与王嫦秋的惨死便浮现在脑海里,只觉得全身瘫软无力,不得不扶住路边的假山暂作歇息。孤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在无忧宫杀人无数,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自己是认为他们不该死,或者,她认为自己应该救他们的,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惨死在眼前,那种无力跟难过,宛如溺水一般难受。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自然是有的。在乌蒙山的那段日子,阎无常与王嫦秋仿佛成了记忆力那段美好时光的见证。如今他们不再了,仿佛也一并带走了那些美好的日子。将来自己故地重游,恐怕只得空叹物是人非了。其实对他二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生时不能相守,好歹能死在一起,对阎无常来说也是夙愿以偿了。而王嫦秋的明白似乎来得太晚,若没有阎无常为她赴死,她恐怕一辈子也不能明白。、心悦君兮君不知只是孤星不明白,为何世间的事如此不公平。皇上薄情寡义,却得到如此知情重义的女子为他牵绊一生。阎无常情深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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