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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1 / 1)

,却只能落得个惨死的结果。皇上最后那冷淡的眼神,董贵妃眼中的鄙夷,敏妃下令放箭时的狠切,孤星觉得那眼光全都化作了一道道烈火,一点点穿透皮肤灼伤着自己。今日之事焉知不是一个警醒。帝王家的爱,到底是单薄地像浅浮在水上的薄冰,暖风一吹,便化成了水,不可触摸,无色无味亦无从挽留,孤星只觉得齿寒。“其实,并不是如你所想那般,不是所有生在帝王家的人都会薄情寡义。”一个清亮的声音,如穿云破晓的第一束阳光抚慰在身上。孤星心里一惊,这个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他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面上波澜不惊地淡然道:“今日之事,不是可以窥见一斑吗”铭佑摊开两只手走上前来,佯作无奈地说:“这样把本王一锤子打死,本王可是连申冤的机会也没有啊。”孤星被他的样子逗地噗嗤一笑,铭佑亦放心得笑了,说:“你终于肯笑了。方才见你一路出来脸色煞白,眉头紧皱。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孤星不理,只接着说:“王爷来日便要娶镇西侯的孙女,可见王爷即使有心做那一心人,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最后也是一样的。”铭佑眸中的亮光黯淡了下去。有一瞬间的沉默,甚至能听见那鸽子拍翅飞离重重殿宇冲上云霄的声音。“始如经天月,誓心相终始。我的心意,是不可逆转的。即便是父皇也奈何不得。”铭佑坚定而灼热的眼光包围着自己,他字字铿锵有力,宛如珠玉一颗颗击落在心上。孤星勉强镇定了心神,说:“天下间如阎神医般情义深重之人凤毛麟角,而如王嫦秋样下场的女子却恒河沙数。由来共结褵,几人同匪石这世间的感情,哪里能由得人说呢”“好,那我便做给你看。”他的话犹如暴雨前隆隆作响的滚雷,一阵阵震摄着自己的心。那种害怕,仿佛是在年幼时师父把自己与一头幼豹关在笼子里,它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来时的心悸。“时候不早了,与王爷就此别过。”孤星行了一礼,便逃也似地走了。铭佑也不拦着,目光深深地望住她离去的身影。恨不得饮下一坛梨花春,才能暂时忘却此时割心刮肺的悲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明白罢了。孤星慌不择路,待到心神稍定,四周已是一派陌生的景色。她着急地找路,想着此时宴席散了,承焱要找不到自己,免不了又要生出事端。虽说想得明白透彻,私心里却仍然抗拒他以那副冷淡讽刺的面孔对自己。正徘徊间,修竹掩映的方亭里传来一阵低语。孤星顿时觉得浑身一个激灵,那个声音如此熟悉,乌蒙山的日日夜夜里曾温柔缠绵地在自己耳边低低徘徊,她如何不记得。只是另一个声音,却让她整颗心跌到谷底。那个如莺啼般女子的娇语,正是董芸梦。孤星只想着快快移步逃离此处,脚上却又不听使唤地留在原地不动。只听见董芸梦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那时你我天真无忧,多么自由畅快。”承焱的语气中带着点回忆特有的怅然,说:“即使是赌书泼茶那般的恩爱,也只能落下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感慨。凡事只在过去之后,才会留恋它的好。”“如果能重来一次,那天晚上我一定跟你走。”董芸梦遗憾非常。“皇嫂如今已经怀了孩子,这样的话还是休要说了。”承焱的语气里透着疏离。“焱,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冷淡吗虽说此刻我已是太子妃,可是你我依然可以做朋友当家人啊。”董芸梦语气伤感无比。“如今你是我皇嫂,我们自然是一家人。至于朋友嘛,本王一向不与女子做朋友。”承焱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丘欣,我不信你是真的爱她才纳她为妃。”董芸梦说的笃定。孤星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人揪起,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既想听又不忍听。承焱冷笑一声,说:“本王这段姻缘,不是皇嫂一力促成的吗本王原不是苦苦纠缠之人,皇嫂想当一国之母人中之凤,大可向本王言明,本王不会阻挡。何必以此下流手段算计本王。本王如今从你所愿,皇嫂还有何可说看在旧日情分,本王劝皇嫂多保重,凡事以腹中皇家子嗣为重,切勿再生杂念。”孤星静静地听着,不知董芸梦此时做何感想,自己却无由地对承焱生出一股怜悯之情。这个他曾真心爱过的女子,却如此用情不专,东食西宿。自傲如承焱,不可能不生气。半晌,只闻得女子的抽泣声。董芸梦含着万般委屈开口:“太子听信宫中流言,自成婚以来便一直疑我。那日酒醉后,竟然污蔑我腹中孩儿。。。”董芸梦没有再说下去,孤星却诧异。一向老实忠厚的太子,不想会怀疑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承焱带着些怒气说:“自你成婚以来,本王与你相见,不过宫宴上的寥寥数面。太子无凭无据如此疑你,实在是荒谬至极。待我去向他问个清楚。”承焱说着就要走,董芸梦一把拉住他,哭着说:“王爷糊涂了吗这一去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太子的怀疑。太子定以为我私下与你来往,那往后的日子可更难过了。”承焱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说:“我从不知你这样苦。不过你已嫁作人妇,往后的日子如何全赖你自己操持。既然太子有此怀疑,你我之后还是不见面的好,没得累了你的名声。”董芸梦却耍起了小孩心性,哭哭啼啼地说:“早知如此,我便不做这劳什子太子妃。”不等承焱开口,一旁守候的宫女早已催促。董芸梦只得擦干了泪痕,恋恋不舍地离去。目送着董芸梦走远,却不想承焱冷冷的声音响起:“出来吧。”孤星只觉得喉咙发紧,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承焱不出所料的讽刺道:“王妃是天性就爱听墙角吗”孤星脸上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半天方答了一句:“我,我是恰巧路过。”承焱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说:“那朝阳宫与锦翠宫里的两次,王妃也是恰巧路过咯”孤星心中又惊又痛,面上却是如常。自己曾经为了二次进宫陷害承焱与自己有私情,而董芸梦为了摆脱宫中流言蜚语便推波助澜,更是拿出白玉一笔寿字簪做物证。承焱在那之前便知自己无忧宫弟子身份,宫中会武之人寥寥可数,再加上有那簪子,要查到自己身上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他知道的那样多,怪不得会如此自信,让自己光明正大留在他的身边。“想不到本王与王妃已交手过两次。王妃真是深藏不露,改天有空,本王真得好好向王妃讨教几招。”承焱言语中尽是犀利刻薄。孤星被他一顿冷嘲热讽弄得面红耳赤,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心底都是冰冷的绝望,说:“王爷不要忘了妾身的出身,没这点武艺心计,妾身还当不了王爷的王妃。只是妾身愚钝,王爷深更半夜扮作刺客潜入朝阳宫,恐怕不是一时兴起吧”“你。”承焱大怒,一直以来还没人敢这样与他针锋相对。他怒极反笑,眼中冷光直射,说:“本王与你皆意在藏宝图,因此你费尽心思接近本王。不过,本王奉劝你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最好好自为之,不要再生事端。否则本王饶不了你。”孤星亦是冷淡一笑,说:“王爷不是想通过妾身顺藤摸瓜,铲除无忧宫吗王爷奉劝的话,妾身如数奉还。”说完便扭头走开,一颗心却不听使唤地不断下坠。江湖上刀光血影这些年,直至今日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心灰意冷”这几个字。世间万般哀苦事,无非生离与死别。孤星如今才知道,这世上竟有比生离死别更让人哀苦之事,那便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从来不识。、心事泪痕中两人自皇宫回来便一路无话,到了王府门口,承焱更是看都未看孤星一眼便径直走向府里。芳宜扶了孤星自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往府里走,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王府院墙的拐角处一抹白色的影子一闪而逝。孤星略一思索,偏头对身侧的芳宜道:“芳宜,陪我去街上逛逛。”“小姐,这眼看就要天黑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得好。”上一次茶楼的事芳宜尤有余悸,见孤星如此说,便开口劝阻。她自是不会忘了这位主子有多么会惹乱子。“宫中喝了些酒有些许头晕,我们只在附近走走便回。”孤星知她心中所想,解释道。芳宜不敢再阻拦,扶了孤星两人慢慢在街上踱步,府中几名侍卫瞧见了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二人身后。孤星只作不知,扶了芳宜的手似饶有兴趣一般在街上逛着。这天眼看便要擦黑,街上却依旧是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闲闲看着两旁摊前琳琅满目的商品,眼光却从未离开不远处那一抹白色身影。那人也似乎有感知一般,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走进临街一间绸缎铺。孤星一行人也尾随而至。铺中各种花色式样的绸缎让人眼花缭乱。见孤星一行人进来,那掌柜的极有眼色,知道孤星非富即贵,于是立马亲自上前殷勤相迎,滔滔不绝地为孤星介绍着铺中的绸缎。孤星不冷不淡,眼光似随意扫着眼前各色绸缎,实则却全神贯注留意那白衣女子动静。只见她选中一匹月白色暗花梅纹织锦缎便被一名伙计引着往那店铺后去量身段。孤星随意指了指一匹折枝花纹妆花缎对掌柜的说:“就这匹吧。”那掌柜的赔着笑说:“还请夫人移步往后房去量尺寸,稍后我再与夫人商量下样式。”孤星答应下,带着芳宜便往后堂去,回头对几个侍卫说:“你们在门外候着。”那几名侍卫自知跟去多有不便,想着绸缎铺只这样大的地方,于是便爽快守在门口。掀开帘子进了后房,只见那白衣女子正伸长着双臂,由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上下量着尺寸。见孤星进来眼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咱们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银子,你去前面问侍卫要了银子付给那掌柜。另外告诉那掌柜,样式便按照我身上这套裁。”说着眼光往芳宜身上顿了顿,接着道:“难得,顺便也为你自己选两套吧。”见孤星如此吩咐,芳宜自然心下欢喜,不疑有他,便高高兴兴出去了。那白衣女子丢出一锭银子,也对那妇人说:“拿着先到后院去,我与这位夫人有几句话要说,叫你时再进来”那妇人见如此大的一锭银子,早已两眼放光,毫不犹豫便接了银子爽快往后院去。见那妇人出去,孤星激动地上前握住那白衣女子的手,高兴地唤道:“师姐。”原来那女子便是孤星的同门师姐孤云。孤云回握住孤星的手,说:“师妹,许久不见,你可还好”孤云这一问勾起心中无限酸楚。这些日子以来,万千心事压在心头,心中耿耿,实在是寝不安席,食不知味。可是,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芳宜,她也没敢透露过半句。如今孤云这一问,一时间抑制在心底的苦楚、伤心、委屈滚滚涌出。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孤云着急地问。孤星终于找到一人,可将心底最深最难过之事相倾相诉。于是,她细细将与承焱之事说予孤云。孤云听后,怅惘不已。握紧了她的手,说:“可真是苦了你了。只是,咱们这样的身份,莫说是那样的王孙贵胄,即便是个普通人,相恋起来也是没有好下场的。现下虽痛苦,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若我是你,我也会这般做。”孤星拭了拭泪,双眼通红,泣不成声:“我都明白,只是心里苦得紧。今日乍见师姐,一时没忍住,让师姐见笑了。”孤云拿出丝帕帮她拭干脸上残存的泪痕,说:“你我二人还需这些客套。这些话,你不与我说,总是放在心里早晚得闷坏了。如今你日日在府中与他相对,却要浑若无事,难免会难受些。我看这样好了,我帮你回过师父,让她另派差事于你可好”孤星只是沉默。自己守着银铃的秘密呆在王府里,确实是煎熬难受,但好歹隔三差五还能见到他。若离了王府,那此生与承焱相见的机会便是寥寥无几。到此刻方知,即便心中凄苦如此,但若要自己完全割舍下他,却又是十分地不愿意。一向冷漠果决的孤星,此时陷入巨大的忧虑中。孤云见她一脸犹豫,叹了口气,说:“师妹,你还是割舍不下。那便随你吧,只是此事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你自己不要越陷越深了才好。”孤星点点头,坚定地看着孤云,说:“师姐,等过些日子,即便藏宝图之事不了了之,我也不会继续留在王府。这段日子,承焱一直苦苦寻找银铃,我不忍心看着他眼下的样子。等过些时候,他把银铃抛在脑后了,我便可安心离开。”“师妹,你总是这般体恤他人,可也要多为自己打算才好啊。”孤云劝道。孤星勉强一笑,眼中依然盈盈有泪,说:“师姐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随即又问道:“师姐你今日前来,可是师父有什么话要告知于我”孤云笑着摇摇头,说:“师父知道你为了藏宝图一事十分尽心,并无其他事情派遣于你。我不日便要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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