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立在原地,所有思维伴随他模糊的背影,一并离去。“新娘扔捧花了”“接到的话会是下一个新娘哦”冷清拉着可可的手,正在人群中四处找着陆铭涵,一团白色的东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从天而降,猛然撞上了她的脑袋。冷清伸手一接,在想,这该是刚刚听到的新娘捧花吧。脚下却踉跄几步,高跟鞋陷进草坪中,身体失稳,向后一倒世界上最丢脸的事是什么莫过于在所有人面前跌成个狗吃`屎,再一个人爬起来,灰溜溜的逃走。就在冷清已经做好了不要脸的准备之时,背后却突然有一双手伸来,力道很足地揽上她的腰,她结结实实撞进一个精壮的胸膛。一抬头,被阳光晃了眼,视线里的这个男人像极了陆铭涵。她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来了句,“谢谢了,陆铭涵。”待她站稳了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比最丢脸更丢脸的事情扶起她的男人,根本不是那个混蛋“呵呵,我和铭涵那家伙真的长这么像”严慕涵冲这个呆如木鸡的女人点点头,“我是铭涵的亲哥哥,严慕涵。”真是头疼,认错人也就算了,还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关系。冷清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刚刚我没看清。”周围有人围过来,都是来看看是谁接到了新娘捧花。新娘秋逸也一并过来,见到严慕涵,是一脸惊诧。“慕涵,你果真从英国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了”见他一点头,秋逸更是喜逐颜开,“简直太给我面子了,这次回来还走吗”“暂时不走了,给鼎星打工。”“说得这么谦虚,果真是三十而立,你可比以前成熟多了。”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久别的朋友见面,难免有闲情要叙。冷清正思考着要不要慢慢退开,秋逸已经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说着说着竟然忘了这一位重要人物了。”秋逸冲严慕涵一挑眉,介绍道:“这位是冷清,铭涵的”尾音拉长,是想不出到底该怎么介绍。女友假女友当着本人的面,她说不出来。严慕涵显然知道了这一切,会心地接上,“我认识,铭涵那小子发照片给我看过。”旁边一个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说话,他俯身将她抱起来,“这个我也认识,可可,对不对”可可笑着,一口白色的小乳牙,冲他一个劲地点着头。严慕涵紧了紧手中的力度,另一只手伸到冷清的眼下。“初次见面,握个手吧。”冷清的视线由上而下,缓慢地移动着,最后停止在那只手上,兀自踟蹰,是握呢还是不握“别逼她,她有洁癖。”说话的人用了标准的普通话,是一阵脆生生的男声,像是初夏午后被风刮起的风铃,叮叮当,叮叮当。她隐约记得,三年前,对他,亦是这样的一套形容。坠入视线里的男人,有着清泉般纯澈的眸子。一切都很完美的人,反而会因为这份平均而显得平庸。一处超越完美的人,却会凭借这一点,吸引所有人的注目。这个男人,便是后一种。冷清的喘息略带不稳,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一句话。明夏,回来了。严慕涵也是一脸意外,收回手,用带着浓重港腔的普通话询问道:“你们俩认识”回答被一片惊叫声淹没,参加婚礼的不是名流贵绅,便是小姐名媛,此刻有半数涌来,失态的不仅仅是女人。冷清自然知道原因。明夏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能和她在路边摊吃香辣串的男人。和成千上万的人一样,明夏去了大洋彼岸,追寻心中的美国梦。如今,梦已成真,他在好莱坞打开了一条星光大道,是千万人心中的偶像。甚至连明夏这个名字都丢弃不用。他的那句回答,冷清听得清清楚楚。“不认识。”浅淡的笑容依旧纯净,却是带着冷淡到冷漠的疏离,“猜的。”她即刻用粤语回道,“不,我没有洁癖。”视线掠过他的脸,波澜不惊的一双眼,不曾落在她的身上过。一刻也没有。严慕涵被这一对人弄得有些糊涂,停了半天,这才介绍起来,“这位是世上最美的新娘秋逸,这位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冷清。”转向两个女人,“这位不用我介绍你们也认识吧,yue尉迟勋,天王巨星,总算被我挖进聚星了。”秋逸冲他笑了笑,虽然这男人是浅浅的笑,周身的气场却冷得能拒人于千里,这一点,和乔言很像。冷清何曾感受不到这股深寒一双眼睛无处可落,脑子里更是一片纷乱,正兀自踟蹰,顾少卿却推开人群,冲了过来。“慕涵,快点和我走,乔冷和陆二在那边打起来了”5、05 时过近千“唔痛,好痛你轻一点啊”“”“啊就就是这里嗯,就是这样轻一点”“”喘息声愈加稠密,粘黏住整片空气,一吐一吸,直直地逼近某人的耳膜。屋中的男人衬衫褪到腰部,赤`裸着上身,露出一片精壮的体魄。皮肤细滑,比普通女人还要白`皙,手感出奇之好。冷清坐在他身后,指尖滑过背脊,脸莫名其妙的红了。“唔舒服”前面的某人兀自享受,发出一系列惹人遐想的怪声,全然不顾后面仍旧纯洁的另一人。冷清撂挑子不干,歇了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陆铭涵拿手推推她胳膊,“冷医生,你怎么不按摩了”不说话。“你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能忍心看我受到病痛的困扰呢,再按摩一会儿吧”冷清才没这份闲心,抽手在他身上一打,耳边立刻传来一阵嗷嗷的叫声。“呸,有本事打架,没本事自愈”她直起腰来,跪在床上,“我是泌尿外科医生,又不是专业的按摩人员,更何况你还不发给我工资”言下之意就是,她冷清毫无义务帮这个男人减轻病痛。陆铭涵直叹女人难惹,这心眼小的,能有他拇指盖大么他叹出一口气,将外套抓过来,摸索了半天,好容易掏出了三百港币,扔到冷清身边。“喏,爷赏你的。”他是一脸骄傲的望过去,冷清却是高兴不起来,她捏着这三百港币的一角,抖在他眼前,“就这么点儿,够我买几只蛋挞”“不要拿过来”陆铭涵风度全无地抢过钞票,啧啧两声咋舌,“我知道,你这男科医生,就会摸摸男人的那儿,顶多再来个那什么按摩。偏偏学艺不精,一阳指成了一断指,”冷清被他噎得一时无语,偏偏手指上包的白色纱布刺得眼睛生痛。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一把扭过陆铭涵的头,强硬无比地为他按揉起来。激将法还是有效的。陆铭涵点点头,就差吹声口哨来庆祝,心满意足地任她为所欲为。冷清才没有这么笨,下手一次比一次重,直到他又一次嗷嗷的叫起来,心里一高兴,就大发慈悲放了他。“你,为什么和乔冷打架”冷清看着他背上的伤痕,心想这乔冷还真能下得去手,一拳下去,直接内伤啊陆铭涵立刻噤声不语,脸色已是沉郁到底。冷清从身后望去,锋利的下颌线如同一把利刃,整张脸已是一尊冰冷的雕塑。又是这样一幅表情。似乎从登机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男人就开始处于这样一个喜怒易变的状态,让人完全猜不中他的心思。冷清独自回想,刚刚他和乔冷互殴时,四周具是前来拉架的人。顾痞挡在其中,还被拳头狠狠砸中嘴角。唯独有一个人,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宋洁儿。如此一想就对了,那时她是一脸镇定,除了眼中微微氤氲而起的一片雾气。冷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问道:“是因为宋洁儿吗”陆铭涵僵硬的转了转脖子,声音冷得冰心,“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我和朋友的事,怎劳你如此操心”一句话说得毫不留情面,冷清只觉得心都蓦然一缩,这个男人,是嫌她多管闲事了。陆铭涵又开始穿上自己的衬衫,纤长的手指一路滑下去,扣子已经被一一扣好。还真是难伺候,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又能一一知道他的禁忌逐客令一下,硬生生竖起一道壁垒,自己出不去,外人进不来。冷清向来有自知之明,起身下了床,讪讪说一句,“我去看看可可。”“嗯。”陆铭涵只是一点头,坐去床边,抽出一支烟点上。烟雾中,看不清他的脸,冷清却仿佛能察觉他眉宇间蹙紧的力度。陆铭涵没有出来吃晚饭,几个朋友围坐在长桌上,都是各怀心事。唯独可可这个孩子,靠在冷清怀里,对一桌子的美食兴奋不已。因为桌上冷然的气氛,冷清借口可可犯困,早早离开。小家伙平时走路尚且不稳,还缠着她在沙滩上玩闹了半天,小脚丫一走一陷,跌了好几回。冷清总是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身后跟着,她回头时,却又始终看不到人。摇头苦笑,如此反常,还是太自信了吧。若不是太自信,怎么还会觉得那个人如无尾熊一般缠着自己等她把小家伙送去她的菲佣身边时,已经累的快要趴下了。累了也好,神经就会麻痹,也就没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可让冷清又感头疼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和陆铭涵共住一间水上屋。长夜漫漫,又是刚刚闹过不愉快,这可怎么熬她掩了掩婚礼后换上的蓝色长裙,以防某混蛋饿虎扑食。呼口气,慢吞吞打开了房门。烟味,酒味,浓烈无比,钻入鼻腔,整个脑子都混沌不清。冷清挥着手,趋走烟雾,跑过去开窗子。没料想,陆铭涵正站在窗边,举着半杯透明的液体,不知在这黑暗里站了多久。窗外有一轮明月,再过几天便是中秋。月光清冷,倒影落在蔚蓝色的海面,微风起,一池碎玉。冷清从他手上接过酒杯,他没排斥,话语里是一点责怪,“酒精能减少白血细胞的数量,削弱免疫系统的功能,降低人的判断能力,还有人说会杀精呢心里不痛快也别借酒消愁。”这男人的眼神不对,盯着她,或疏远或炽热,一瞬不瞬,似是要看到她骨子里。仿佛有电流滋滋通过,冷清连头皮都在发麻,声音低在喉咙里,听起来竟是有些娇羞,“睡觉吧,你醉了睡床上,我勉为其难地睡地板好了。”刚刚移了一步,陆铭涵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嗫嚅着,声音响起在黑夜里,如梦如幻。“我爱了你那么久,你从来都没感觉的吗”“我爱了你那么久,你从来都没感觉的吗”冷清稍一愣怔,这是什么,酒后吐真言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明显就不对呀“陆铭涵,你脑子搭错弦啦,我们才认识了两个月”最后几个字被推进咽喉,他整个人都逼仄过来,胸口紧紧相贴,吻暴风骤雨般落下来。他的手在背后游走,搂住她的腰,用了一点力,便双双跌入床榻。如同两片紧密相贴的叶子,四肢躯干都粘在一起。冷清的头撞上床板,一阵头晕目眩,刚刚喊出一声,就被他的吻堵上。口中是烟酒复合的气味,尝起来却让人沉醉,他的舌尖灵活,抵着她的上鄂,慢慢侵入,直达咽喉深处。一阵反呕,却让她更近一步衔上他的唇。脑子已经混乱他的手烙铁一般滚烫,撩开她的裙`底,从腿侧一路探寻,覆上一处柔软,轻缓的揉。手及处,燃起一片片的火,轰然烧开。一处酥麻爆炸般四散,冷清沉溺三分,清醒一分,推着他。“别,别这样”陆铭涵已然解了衣服,坚实的前胸撞上她,重负里感受到他身体里传出的火。她睁着眼睛,看不见那双褐色的瞳仁,却看见在火中,逐渐燃烧的自己。空气静谧到几近停滞,他一声急促过一声的喘息,像是一个放大无数倍的魔咒,将她整个吞没。裤链被一下子拉开,那种金属划过金属的声音,撕破整片黑夜,刺入耳膜,挠得她全身俱在发痒。以至于多年后回想起来,她仍能听到自己胸腔中,砰砰乱撞的心跳。衣服差不多被除尽,有滚烫坚硬的东西抵住她的大腿,冷清低吟一声,一脸惶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挣扎不休,将裙子向下拉着,陆铭涵俯下`身子,压住她,呼气喷在耳后。“吃干抹净,好不好”这种事还来问她的意见冷清猛地摇头,“别,陆铭涵,你下去”“不要”他的语气已近娇蛮,在沉醉里嬉笑,“囡囡,终于吃到你了”冷清猛然醒悟。这个男人,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委屈、耻辱一并袭来,她咧着嘴,嘤嘤呜呜地哼,拼命蜷起身子。“陆铭涵,你你看清楚”早已干涸的泪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