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大人还是上报朝廷,不能在由他们壮大,那是养虎为患”“对,我们这一千人无法对付人家几万之众,还是及早上报朝廷。”严适道:“上报朝廷是应该的,可现在不行,我们还没入境,只是听些百姓之言,还不知是否属实,对山匪情况更是一无所知,万一朝廷派军来而情况有误,后果不堪设想,做事不可鲁莽。”“大人的意思是”“查探虚实再说。”“如何查法”“百姓说很多官员与叛匪狼狈为奸,那我此巡的消息他们早该知道,如果队伍明着入境,怕他们早有安排,所以我要来个私访,一访叛匪实情,二查哪些官员对朝廷不忠,对百姓不义。你们八个护卫、十六旗牌官两人一队,每队带五名身手好的御林或差役乔装改扮各查一府,一定要详细,不能透漏身份,要小心安全。我带小菱子直入燕京,一月为限,在燕京聚齐。”“是,明白。”“董岩,你是御林军统领,我把所有差役都交你指挥,暂住边界,一月后直接到燕京府。”“是,大人。”安排妥善,各自准备。次日一早,严适起床,但觉清冷,看看身边没有衣服,抱臂下床瑟瑟叫道:“菱儿,衣服呢”随着一声答应,菱儿开门手拎包袱走进。严适一瞧,他今日一身劲装侍卫的装束,精致而显干练,身材似长高许多,人衬托的更为俊美。“人是衣服马是鞍,真是对极,若不是小几岁,简直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只是好似缺少什么”小菱儿打开包袱哼声道,“我知道缺什么,阳刚之气吧,我从小到大与尼姑在一起生活,当然阴气胜阳气弱。好了,快换衣服了。”“我穿什么”“你瞧,看见这件衣服是要睹物思人吧”是柳如玉送的锦袍玉带,严适果然为之痴迷。小菱儿笑笑,“快换吧,见物如人,这人不是藏在你心里么”严适一声叹息:“心里的总是飘忽不定,焉如朝夕相伴。”“哎呀,怎么又发愁呢,不是对你说过,要有信心么。其实,凭公子的才华人品相貌,如今又是前程似锦的,不要说柳小姐,是要每个女孩子为之倾心的,我敢担保日后公子身边会莺飞燕舞,花团锦簇,当然包括柳小姐。”严适一笑“什么莺飞燕舞,花团锦簇,你懂什么。好了,穿衣服。”严适梳洗更衣,准备完毕,带着小菱儿一人离开边境,他没料到早有人先他到了燕京。河北临危坐镇燕京统领一方的河北最高官员是刺史徐方,手下兵将两万余,是驻守边境的护卫军。此刻,徐方正与燕山大寨主项仁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这时,一封京中来书传交到他手上。看过信,皱起眉头道:“大哥,有麻烦了。”“什么事”“朝廷派来个巡查使,已到河北。来者不善,京中吩咐你我小心应付,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轻举妄动”“是啊,是友是敌还不清楚,上头有意拉拢人才,分出敌友之前,不想生出事端又不能轻视以防不测。要我们立即准备防他明察私访。”“如何防”“想不露破绽,只有封住百姓的嘴。”项仁诧道:“这太难了吧”“你只管回山安心静守,风声一过,我自会通知你,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徐方狡黠一笑“我倒要看看这个严适有什么本事”一月后,八大护卫、十六旗牌官相继来到燕京与严适会面并逐一汇报查探的情况。吴扬道:“大人,我们查的是正定府,那的百姓没有受苦受难,对官府无一字怨言,还从未听说有山贼为患之事,日子虽不富裕,但每家足可温饱。”严容道:“我和大哥查的是汝阳府,看到好多人家都有白米饭、有肉吃,衣服也新鲜,据说当地日不拾遗,夜不闭户。”“是啊,我们见到的基本类似,至于山贼草寇我们一个也没碰到,百姓也闻所未闻,给人的感觉就是官清民祥,安定太平。”严适听罢,浓眉紧皱,伏案而坐沉思不语。严元道:“也许山贼老巢在燕京,临府未受殃及吧。”小菱子道:“大公子,我们见到的情形跟你们一样。”“怎么,也没查出什么那、是不是我们多虑,听错了话,那些告状人说的未必是实。”“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那几十百姓不会无端跑到边界,身处山林冒九死一生之险向我撒谎,我看的仔细,他们不是伪装的,我只怕眼见未必是实。”“怎么,怀疑这是假相”“河北这么大,没一个贪官恶霸,没一人说官府坏话,而且户户吃穿不愁,这可能么天子脚下还有恶官横行,京城之内尚有恶鬼,这河北有三年旱涝之灾,生活却如此富裕天下太平,这不离奇么还有一点你们注意到没有,凡有人集中之地大街小巷,徘徊巡视的差役、军士很多,还有人们虽有吃有穿,但很多房屋住舍却残破不堪,甚至钻凤透雪。”众人不禁异口同声道:“没错,是这样,这点我们疏忽了。”“这么说,这是假相,是作给我们看的。”严适微微点头:“必然早有安排,我们即使怀疑,却苦于无人真言无凭无据,燕山也毫无动静。”“他们一安排,完全堵住百姓的嘴,我们要查真情难上加难。”众人正在议论,街上传来铜锣声,百姓一阵混乱叫嚷不休。原是董岩率领队伍抬着空轿进城,鸣锣开道缓缓前行。前边有人回头来报:“将军,燕京府率人迎接。”“停”队伍停下,轿子落地。燕京府急至轿前,躬身施礼:“下官燕京知府迎接巡查使大人,大人一路辛苦。”董岩下马过来问道:“你是燕京府么”“是。”“严大人不在轿内。”“什么”燕京府吃惊道:“不在轿内,那、那在哪”身后有人回答:“本官在这。”严适带人过来,董岩施礼:“大人。”燕京府忙跪倒:“下官见过巡查使严大人,不知大人早到,未能远迎,下官有罪。”“知府大人何罪之有,快请起。”眼前的燕京府四十多岁,身材不高,白面净皮,肚大腰圆眉淡眼贼。乌纱蒙尘,官袍破旧。身后差役也是行头不整。严元不解道:“都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堂堂的知府有这么寒酸么”“就算穷一些,这衣服官帽也不该落上尘灰呀,这么见大人,岂不无礼。”差役忙道:“大人千万莫怪,我家大人这纱帽官袍穿了几年不肯换,这灰尘事刚刚帮老乡修补房子弄上的。”“噢,帮老乡修房。”严适面带笑容:“难怪燕京百姓如此安乐幸福,原有这么勤俭自律关爱乡民的父母官,国之幸、民之幸。”“大人过奖,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好,不打扰,本官先去官驿休息。”“是,送达人。”官驿,燕京府亲自安排一切,众人洗漱完毕。燕京府道:“大人长途跋涉,辛苦劳累,下官略备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请。”单间餐室,一桌酒菜摆上,众人看时,为之哑然。严容急道:“一桌素菜,毫无荤腥,你就拿这个招待大人,这萝卜土豆白菜,怎么看不见油星啊。”燕京府吞吞吐吐道:“大人,这顿饭菜还是下官自已借了一两银子置办的,实在、抱歉。河北连续三年闹饥荒,百姓今年刚刚能添饱肚子,下官丝毫不敢奢侈浪费,每日仅进两餐,每餐只一个菜,只有过年才粘到一点油星,知道慢怠大人,可是下官实在拿不出好的来,求大人担待。啊,对了,下官特意叫人捉只山兔还顿着呢,马上就好,您闻闻,香味出来了,呀,好香啊。”严适心中暗气,不好发作:“是啊,很香,不错不错,真是难为你了,本官理解你的苦衷,你也很忙,不必相陪。回去后,张贴告示,本官从明日在你的大堂升堂问案,五天期限,但凡有冤苦难仇者尽可上堂,本官自会明察秋毫,为他们伸张正义去忧解愁。”“是,下官立刻去办。”燕京府一走,严元指着一桌饭菜气道:“岂有此理,百姓还有肉吃,给我们吃这个,看他那个草包肚子,每顿一个菜,放屁。”严容道:“是啊,居然伪装善人,欺骗我们,等有一日让我发现他的不义,我割他的肉炸油。”小菱子抿抿嘴:“其实这些菜是我和娘长吃的,都很有营养啊,豆腐增压增脂,芹菜补铁,白菜解毒,胡萝卜补维生素,萝卜补气”“补什么气,我们的气还不够大,补补补,你一个人补好不好。”“好了,不要挑剔了,如果河北的百姓真的每顿都能吃饱饭,吃到这样的菜,倒是福气了,想想那些逃难人吧。”他对董岩道:“那些难民怎样了”“大人,还未来得及对您说,那些难民刚一进河北,不见有人追捕,就四散离去,卑职留不下他们。”“啊”严适不由无语。“大人,是不是卑职办事不利,这”严适叹口气:“算了,不怪你,哎还愣什么,都过来吃饭。”他拿起筷子端起碗。八护卫董岩小菱子忙过来围桌团坐,低头不语的用餐。傍晚无事,严适早早睡下。没过两个时辰,肚子咕咕作响,饿的他再睡不着,朦胧中一股香鸡腿的味道盘旋在自已的头部。他嗨一声翻翻身心道“这是做梦吧”可香味就在鼻前飘拂。不禁气道:“哪来的鸡腿味,扰本官睡不安稳。”眼前亮起微弱的烛光,听见哧哧的笑语。他忙睁眼坐起:“是真的,香酥鸡”小菱子给他围上被子,含笑道:“想吃么,公子”“快快,拿来。”“嘘,小声点,别叫外人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作样子给人看呢,一顿一碗饭,不饿才怪。快吃吧,热着呢。”“呵,好大的鸡腿呀。”严适接过盘子:知我者菱儿也。”一只大鸡腿他几口吃下,舔舔嘴巴:“你哪弄的。”“怎么没吃饱”“嗯,还有么”小菱子为难道“没了,我只拿了五个鸡腿五个猪爪,分给吴大哥他们,他们比你吃的还快,不过还有糕点,你吃么。”“好呀,能吃就行。”小菱子端过糕点,严适不由分说塞到嘴里一块,忽问道:“菱儿,你是在哪拿的,啊,拿的什么意思,不会是故伎重施,偷的吧”小菱子眼珠一转:“没有偷,是看不见拿的。”“什么你、嗨,孔子不饮盗泉之水,怜者不受嗟来之食,你怎么偷东西吃。”小菱子噘起小嘴:“你都吃了,说还有用吗”“罢了,念你初犯,不予计较,下不为例。说,在哪偷的,厨房吗。”“厨房厨房什么都没有,天黑后我出去买,可是家家关门闭户没卖的,不得以我就去一趟知府衙门,就是白天那位穷官家,你猜他干什么呢。”“干什么,睡觉呗。”“没有,他呀一家人正吃饭呢,三个老婆两个孩子六个人,一大桌子的鸡鸭鱼肉,连吃带仍,想起他那副寒酸样,肺都要气炸了,公子你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假相,是蒙骗。”严适若有所思:“噢菱儿,现在几更了”“过了二更了。”“外面有人么”“应该没人,静的很。”严适穿衣下床。“哎,你干什么去”“预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出去逛逛。”“公子,太晚了,天还下雪呢。”“你说过的,刚吃过东西睡觉不消化,活动一下好,你不去就算拉。”“不,我去,我去。”严适拉着小菱子避过巡值的差役飞檐走壁离开官驿,走在街上。果然夜深无人,与二人相伴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和漫天的飞雪。小菱子冻得值发颤,跟在严适身后,他还不太明白严适的用意。严适在寻找,他不信每家人都入睡,他不信无一人敢吐露真言,他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他要趁夜寻找敢于告状的人。回头看看,小菱子的衣帽落满了雪,整个一个雪人,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却紧紧的跟着他,不觉心中怜爱。他握住他冰冷的手道“但愿有人没睡,但愿有人对我们直言,但愿有人敢于鸣冤,否则河北的百姓永远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菱儿,我要救他们。”严适长吸一口气“来,我拉着你跑,就不冷了。”小菱子只觉一股暖流直入体内,点点头:“好。”二人在雪地上奔跑,留意着有无灯光,穿街过巷,竟未发现一户未眠人家,更没发现一个过往的人。小菱子喘着气道:“公子,我们还要找吗”“其实时间并不晚,应该有人的。”严适无奈的叹口气:“百姓必然遭到威胁,受到恐吓,怕与我们扯上关系才故意关门闭户熄灯睡觉,好可怜的百姓啊。”小菱子忽呀的一叫“公子,你快看那间房子。”一个孤单的茅草屋难耐风雪,房顶的草被风吹得漫天飞扬。“快走,去看看。”跑到房前,房内亮起灯光。一老一少父子二人惊慌的走出来。“好大的风,爹,房顶被卷开啦,怎么办”“哎,穷山恶水,天也欺人,这可怎么住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