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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公孙策落在勤德殿前,乒乒乓乓地和卫兵交上了手。此时勤德殿的大门应声而开,一个太监皱着眉头出来低声喝道:“怎么回事敢在这里闹事,都不想活了么”公孙策一直被展昭护在身后,这会儿一见来人正是皇上近侍刘福,立即几步上前急道:“刘总管,公孙策有事求见皇上”展策二人进至殿内。展昭初次面圣,一瞥之下只觉桌后的青年天子清瘦寂寥,全不是想象中虎目熊威的摸样,却也不敢多看,当即随着公孙策跪倒。赵祯见公孙策未穿暗红官服,而是着一袭月白长衫拜伏于地,只觉好似雪压疏梅、风低清竹,虽作稽伏之态,却更见筋骨灼灼,顺势而不从流。“爱卿免礼。卿今日未朝,朕还在想卿是不是病了。“赵祯先是如此笑道,然后话锋一转,“你此刻急着见朕,可有要事”“皇上,臣先请官容不整、对皇上不敬之罪。实是事情紧急。”公孙策讲到此处只四下一瞟,赵祯立即会意遣退众人。顷刻之间,殿上冷冷清清,仅余他还有展策二人。“皇上,此乃臣至交信友展昭。年纪虽少却是武艺非凡素有侠名,更兼胆识过人深明大义。臣恳请皇上允他在场,说不定能为陛下分忧。”见皇上点头应许,公孙策也不啰嗦,单刀直入:“臣斗胆请问皇上,今日早朝之上可是接到边关战报言军情紧急不知皇上对此意下如何”赵振只是看着他,并不开口。“臣以为,此中必定有诈。此事时机如此之巧,不仅解了庞太师之围,又让庞统重掌重兵。况之前我大宋已与辽国缔约,西夏此时来犯并不明智。臣恳请陛下三思,早下决断为宜”一语落如弓弦乍裂,言已毕而铮鸣之声犹自不止。赵祯自书桌之后站起,缓步向堂下行来。他紧紧盯住公孙策的眼,带着千般疑虑、担忧、挣扎、探究。公孙策却站得笔直,不再避着君臣尊卑之嫌,只端正了心神,那眼神清明如镜,澄澈若水。“公孙策你说,朕是否还该信你”他只听耳边低语几不可闻,正想说些什么,赵祯却已经正色说道:“卿之所言正是朕心中所虑。朕也不瞒你,之前朕正欲拟旨召郑州和现在的郑州范围稍有出入守军兴夜前来,同时拟调全部殿前司兵马进宫,卿以为如何”“臣以为皇上英明”公孙策心中稍安,一拜之后却又看见赵祯犹自紧锁眉头,想到当前形势,又开口道:“皇上可是在犹豫何人能当传旨重任”“正是。”公孙策啊公孙策,玲珑心肝如你,朕还可以信任你么事到如今,朕身边,究竟还有谁是忠心不二的呢朕又该不该用朕的皇位,去赌你的忠诚“如皇上不弃,臣愿往代传圣旨,引殿前司兵马入宫”公孙策一撩衣摆跪下,上身却立得笔直,深深看进赵祯双眼。“皇上,草民惯于江湖行走,可以夜行百里,也愿为皇上尽绵薄之力”展昭也随之干脆跪下,一股豪情在少年的胸中激荡不已。赵祯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既如此,公孙策、展昭,朕命你二人火速分往殿前司营帐及郑州府调集兵马,不得有误”“臣公孙策草民展昭领旨”二人斩钉截铁应了,公孙策却仍不起身,“皇上,臣还有两事容禀”此时正是戌时将过。汴京城内已是人影渐稀,一片夜沉如水。作者有话要说:、非花戌时一刻。殿前司兵马营。三位副使王辽、余清和李毅正聚在王辽房中闲谈,说笑之声在幽静的军营中听得格外清晰。殿前司兵马共计两千人,负责京城尤其是皇城之内的安全,历来为皇家御用亲兵。士兵皆出身官宦之家,见识抱负大不同于普通行伍之士。他们以小队为单位,轮番入宫当值,余下的就驻扎在汴京近郊,如无传唤不得轻易入宫。实际上,只要不在反贼作乱外敌进京的情况下,殿前司的人马在当值之外皆是无所事事,直让这一群自视甚高的热血男儿悲叹年华空掷、宝剑蒙尘。王辽等人正自百无聊赖间,忽有一帐前兵士疾步而入,报曰:“禀三位将军,已有传令官先至我营中,言皇上圣旨即刻将至”圣旨在这个时间皇上怎么会急传圣旨王辽闻言一愣,马上对余、李二人丢个眼色,“快走,准备接旨”等王辽那边吩咐过士兵摆设香案,便自领众人至营外数里迎接宣旨官。不多时,果见一队人马远远而来,那迎风招展的明黄旗帜可不正是宣旨官所用之物他忙率众上前,亲自将来人引至营中。那宣旨官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太监。他径自下马,对着王辽等人大眼一瞟,颇有些不悦问道:“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林何在”三个副将对视一眼,王辽忙一边领他向营内走,一边笑道:“您是大内总管林卫林公公吧下官王辽,任殿前司副指挥使。前番入宫曾与公公有过一面之缘,公公可是忘了”他见林卫只冷哼一声,又接着说:“我家张将军今日因家中有事不在营中。刚才得知公公要来,下官已着人前去请了。还请公公先在营中稍歇,下官已略备小菜。请”那林卫大约是御前红人,王辽如此放低身架口称下官,也换不来他丝毫客气。只见他脸上仍是不悦,冷然道:“不劳将军费心,咱家去议事厅内等着就好。”说罢一甩袍袖就径自往旁边去了。两柱香时间已过,所派之人仍消息全无。王辽正思忖间,那林卫已是等得颇为不耐,直接把茶盏往桌上一搁,言语之间毫不客气:“王副使,皇上此番下的可是急诏。张将军不在营中本已属玩忽职守,现又久寻不至,皇上的差事也是你们耽误得起的么”“公公,您”王辽正待说些什么,一名兵士便进得厅来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他听着,眉头已是越皱越紧,最后面有难色地对林卫说道:“林公公,方才下官所派之人回禀,说张将军今日并未回到府内。您看”“还看什么看为他一个小小都指挥使,误了皇上大事,你我都不用活了”林卫瞪一眼王辽等人,“找不到张林,你们三个还呆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快接旨”王、余、李三人闻言一愣,马上齐齐跪下,口称万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僖靖王身为皇嗣,不念皇恩,起兵谋反,罪无可赦。现命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林,带所辖全部兵马连夜拔营至京郊拦截反贼,不得有误钦此”这消息当场震得众人一阵发愣,只听到林卫那边不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接旨”。王辽首先回过神来,立即拜倒接旨。“王副使,这保卫京城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此次那僖靖王行事隐秘蓄谋已久,直到今日皇上才接到消息说已有一队乱党兵马逼近皇城,将于今夜取道京郊。如此,皇上安危全系于你们一身,可要尽心尽力”“是下官自当铲除乱党以报皇恩”“嗯。”那林卫这才稍微满意,又说:“王将军,这一战关乎国祚社稷,只许胜,不许败务不能使一名贼寇入京城一步你可记清楚了”“下官明白”送走林卫,王辽当即召集殿前司大小将官至厅中商议:“现下张将军不在,军情却是十万火急。你们说说看当如何处置”“王将军,末将以为我们应当即刻拔营至京郊埋伏妥当,同时命人再去寻找张将军禀明情况。相信将军定知军情紧急不会怪罪”“此言甚是”“说得没错”“嗯。既然诸位和王某想到一处,那”,王辽当下站起,环视营中诸将。他们皆是英姿勃发的朗朗少年,只盼能以身报国一展长才,却长期苦于无处施展。现下得此天赐良机,无不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眼中尽是初生牛犊的跃跃之色。他不再犹豫,抽剑在手肃然道:“众将听令命你等速点各自兵马列队操场,我们即刻启程迎敌”“是”四下一片森然应答之声。作者有话要说:、业债勤德殿中,公孙策将事禀明。赵祯对第一桩自是没有意见,却在第二件事情上久久沉吟。公孙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实难成全,只沉默地长久伏地不起那是一种用谦卑姿态掩盖着的无声的强硬。公孙策,这就是你忠诚的条件现在,连你也开始逼朕了么“好,朕答应你起来吧。”“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公孙策庄重地拜地三呼,这才抬起身来。他看着眼前赵祯那清瘦疲惫的身影,心中愧疚如潮: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变成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闭了闭眼,是从三年之前引兵入侵那次么不或许是更早之前又或者,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又想起三年之前赵祯对他说过的,“因为你公孙策,懂审时度势”是了,就是这样。只不过,无论如何,他自认无愧于天“行了,你叫刘福王忠进来吧”王忠办事一向仔细妥当。当他得知圣意,立即派人快马去侍郎府取公孙策官服。待公孙策换好官服,皇上调兵的圣旨也已拟好。展策二人连同刘福王忠出了勤德殿,早有一队殿前司值守兵马立于阶下。赵祯的调兵圣旨实际上是给了公孙策、刘福、王忠三人。殿前司那边由公孙策宣旨,另有王忠陪同;郑州府那边却因展昭并无公职在身,前去宣旨自是不妥,所以真正的宣旨官是刘福,展昭的主要责任是随行保护。皇上又说恐有万一,特调四名大内高手分给两拨人马,以护他们周全。展昭虽仍年少,江湖经验却不少。他一见皇帝如此安排,心下已明公孙大哥和自己不受信任,方才的豪情已凉了三分。“公孙大哥”他轻轻开口叫道,想同他说上几句什么,却见公孙策一副“不妥”的表情,对自己摇了摇头,便住口不语。于是,展、策、刘福、王忠并四名大内侍卫,连同一队明枪金甲的兵士,火速启程快马向宫外奔去。既有皇恩特许骑马,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宫门近前。那王朗仍是立于城楼之上,早远远看见一列火光蜿蜒而来,伴马蹄声声,就有些吃惊何人敢在皇城骑马此时看见公孙策并两位太监总管而来,便心中了然:“下官见过公孙大人、刘公公、王公公。”“王大人,咱家等人奉旨出宫,快开宫门。”刘福说着一扬手中令牌。“是。”王朗眼神一暗,一声令下:“开门”两扇朱门缓缓开启。公孙策向他遥遥一礼,一行人便策马上前欲自宫门穿过。守门兵士开了宫门便侍立两旁,怎料瞬间变数突生原本要从门下穿过的骑兵们霎时挺起明晃晃的长枪,一把将两旁卫兵捅个对穿余下众人或早翻身下马,呼叫着向楼上冲去;或自背上取出长弓拉满,顿时飞箭如雨尽数向城楼之上呼啸而去一时之间,只闻惨叫声不绝于耳。守门卫兵多是猝不及防,只一瞬便丢了性命。公孙策骑马立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骨肉相残血流满地,脸色苍白成一片,身体也不由开始颤抖。但他却仍自睁大了眼睛,不让自己的目光从城楼移开,厉声喝道:“先抓王朗,要留活口其余人一个不留”展昭一直在边上护着他,借着火光看见公孙策抓着马缰的手背青筋历历,其下有点点殷红正缓缓渗出,便伸手抓住他的袍袖:“公孙大哥”“我没事。”公孙策淡淡说了一句。展昭却知道他此时一定恨死他自己了这是如此之多的人命啊,且大多都是无辜之人他却要用那么清瘦单薄的肩膀去扛么城楼之上刀戟铮鸣混着惨叫声声不绝。守门卫兵虽不明所以,但在这生死关头也只能拼尽全力背水一战,多少也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众人忽见一朵绚丽火花照亮了天地。“不好他放信号快抓住他”公孙策一时未曾料到,连忙喊着。展昭已从马上一跃而起,直冲城楼。片刻之后,当王朗被带至公孙策马前时,已是满身血污,一只眼上还插着残矢。他不顾身上的伤和按住他的两个兵士,只拼了命的往公孙策身上凑去,仅余的一只眼中火光炎炎:“我原来看错了你呸”他忽然张口向公孙策一口啐去,众人阻拦不及,只见一抹污痕顿时出现在年轻侍郎的绛红袍袖之上。一时众人皆惊,抬眼向公孙策看去,却见那张清隽的脸上无悲无喜,不怒不嗔,只是如此淡漠的看他一眼,好似王朗只是路边的一片落叶,“带回去交给皇上。”“哈哈哈哈你休想”“大人”听到王朗那一声长笑,公孙策已知事不可为。他只是缓缓拉起手中缰绳,冷然说道:“既自杀了,就送还给他家人吧,相信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走”言罢手上一紧,已径自策马而去。“公孙大哥”展昭一见,连忙催马追了上去。“公孙大哥,你为何让皇上杀那守城的王朗他不过就是拦了我们一下,也不至于”展昭看着公孙策脸色,虽说得犹犹豫豫,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展昭,你可知我当时,给他看的是什么么”“不是皇上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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