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就一个多星期,不会那么惨吧。”我挑着菜里的辣椒皮,很是不相信她的话。王玲玲有一个毛病,凡是闲扯八卦她都能把天吹破。“哼哼,你还别不信,我当年刚来的时候借调的是档案部人事组,姐们不就是行政出身么,他们就说那人事的事儿都会吧,把特么一年份的人事成行记录搬过来让我整,还借调期内必须完成,总共加起来九天的借调期,人家还说由于春节放假,得赶在29之前完成,整整给压缩到了七天。七天啊,整十二个月的积压档案啊,你说没钱情人是怎么着啊。”王玲玲的怨念之深让我惊异不已,她自己一边掏出手机来翻着小日历算了算,“你二月一到哪报道,正好是腊月20,你时间长满打满算有九天,嘿你别怕,无非就是一年里他们计划部办完的那些个计划书,不会让你一本一本的校对的,分类存档,无非就这点儿事儿。安心吧。”王玲玲吞下碗里最后一片肉,状似安慰的拍拍我的手,直把青椒往我碗里拨,我看着她淡淡的说,“给也该给硬货吧”“这不没了么。哈哈,怪你没福分。”我呵呵的跟着笑,没纠她的茬。有些人很不可思议,没有目的,没有属意,就能这么轻松简单的相处。但是再反观阮青莉,不禁有些自觉,即便是再没恶意,有些人也还是气场不合,合该不是一路人。作者有话要说:2更。补眠去。、第 61 章自西历年过完之后,项目部就呈现出一种浮躁的状态,今年的春节比往年的早,元旦过后情绪还没沉静下来,就又开始着手准备阴历年了。项目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小年前后大家就都打包行李回家过年了,最晚的也会在腊月二十四五号就回家了。项目部留守值班的永远是安排本地人,领导的意思是团圆的时候谁还耐得下心来值班呢,万一有事赶回来就行了。领导的开明久而久之就成了定例、理所应当的了。分部那边却不大一样,他们多是本地直招上来的,只有零星几个是总公司派遣过来的员工,自然也按着分部的节假安排放假,不到腊月二十八、二十九不能离岗。最近王玲玲就因为这事儿时常苦着张脸,她不是本地人,却也只能耗到二十九才能走。“你说我二十九号晚上走,这得三十晚上才能到家,到家进门啥也别干了,直接吃饺子得了。”“哪里像你二十就回去了,早那么些天,多好。”“要不你替我调职,我替你留守”她那些酸话我没走心。二月一日正是腊月二十,我跟项目部里一位会计以及两位高工一起回总公司,算是项目部里第一批撤走的人了。只不过我和会计是回公司报道,那两位才是真正的回家放假,若说羡慕嫉妒也说不上,只是怅然觉得往高了爬才能有真福利。我一月三十一日下午到的火车,我回了家总公司就在我所在的城市,妈妈做了面和好菜,李子一家也来作陪,自是一派和乐融融。我妈妈和李子的妈妈算是多年的同事朋友,李子的妈妈和爸爸还是我父母撮合的,家里又住的很近,关系很是要好。吃饭的当儿李子的妈妈说李子的哥哥李武要结婚了,定的是今年十月份。又是一番道喜,中间夹杂着诸多自家女儿们还没着落的唠叨。我自小与李子便要好的很,只不过她小我半岁,又过了九月报学的时限,因此从未同过班,我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晚饭过后自然是我俩坐在一处说话,他哥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发信息,我和李子都打趣他是不是没了老婆就不能活,这个曾经痛揍坏人拼过命的男人竟然羞红了脸躲到一旁去了。李子问我工作怎么样,我还记的工作伊始的那一个月常常和她通邮件互道安慰,后来彼此一忙也就断了联系。与她挑挑捡捡的说了些近况,也说起了明天开始的调职生活。李子神神秘秘的俯身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那个变态呢还纠缠你么”那件事李子是知道的,我见父母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才轻声回她,“没有,不是一个单位的,我都小心的避着了,他估计就想找个人玩玩,见我死活不愿意估计也是没辙。”“没事就好。”她恢复了往常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掏兜像是摸烟的样子,转而又撇了撇嘴,显然是身上没带。“李叔和姨都在你也敢抽”“当然不敢,我这不是习惯么,为你的事儿愁得。”我笑着抬身摸摸她的头,“是是是,都知道关心姐姐啦,真不错。”我知她一向讨厌我这样装大摸她头,果不其然她嫌恶的把我的手扒拉下来。我呵呵的笑着,想着要是日子天天过成这样也挺好,不必非得是攥了喜欢人的手奔赴一场场爱的剧场。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没有2更,出意外,就有。。。。、第 62 章去总公司报道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直接被档案室的阿姨拉走了,规整的工作说起来并不难,只是大多都是分期归档的,要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单挑出来做成一个子系统。另外没有交完的计划书要单门挑出来,工作简单却量大。档案室的阿姨是一几近退休的老员工,平时用电脑也只限于用打开网页、做做记录之流。而我的借调并没有为档案室带来什么革新的变化,只是增加了些进度罢了。我给她发了信息,说有礼物带给她,她回说什么时候见面,我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妈妈好像说今天有小雪,这样的天气还是算了吧。节后不太现实,我家的亲戚们总是喜欢聚在一起,除夕、初二、甚至都安排到十五去了,最终我们也没有定日子。踏上公车数着一站一站,数过十四站便是到家了,我靠着窗看天色,阴沉的仿佛要掉下来一般,真是天公不作美,只希望不要回来了连一面都见不到才好。天气预报准的时候颇少,当晚的小雪直接变成了中雪,下到后来才成了小雪,断断续续的下到了第二日。天气干冷的厉害,我提早到了档案室,却苦于没有钥匙只能在门口干等。“哎,小石,真对不住早上的公车开的太慢了,等久了吧。”半个小时后阿姨才出现,一上来就是道歉反而弄得我很是无措,我一向不善交际,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才算的上得体,只能连声说没有没有。“赶紧去办公室暖和暖和,档案待会再弄。”档案室里恒温恒湿,虽然比不上办公室里暖风机加暖气的升温效果好,但比起外面来觉就已经好上太多了。“没事,牛师傅,档案室里挺暖和。”阿姨也没有勉强我,说了一声就先回了办公室,没过一会儿阿姨又折了回来,“小石,这备用钥匙你先拿着,等完活了你在还我,也省的在外面冻着了。”我道了谢接过来,心里说不出的暖。别人对你好这件事并不是理所当然的。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细数过往那些对我温柔相待的人,我未能回报什么,只能祈愿好人有好报,至少也能被人温柔相待。下午的时候档案室进驻一批新电脑,三四台机子只有一个小伙子在安装,其他的搬用工搬完就回去等着了,我见他在那忙活又装程序又装机的总要好长时间,档案室的地方虽大,但我们共用的不过就是这四张桌子,我所幸做完手里的活帮他忙活起来。他组装机器,我给他装程序,等候的时候也没闲着,去抱了另一摞档案过来。“小石,你还真能干呢。”牛师傅高兴的就连男孩跟她商量拉网线的事儿也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好,这我不懂,你看着来。”也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工作氛围,提高效率又保证质量,参与者也算得上心情愉悦。比那些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却差强人意、勉强通过要求的要高明多了吧。“小伙子能不能把这两台机器跟办公室的打印机连起来”这并不难,共享一下打印机,把这两台新的机器加入局域网就行,项目组的打印机就是我连的,这事儿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那男孩踌躇了,我不确定他是否不会,若不会就当我报答阿姨的关怀,若会那就算我子高奋勇吧,“牛师傅,这事我会。”“啊,好好好。”我也被阿姨的三好也给都笑了,几分钟便连接好了,测试过了也没问题惹得阿姨一直夸我,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接口,这本就不是大事,被如此夸耀让我有一瞬恍然。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收藏了,好开心。但是今天还是不出意外没有二更,因为亲们我卡文了,而且还想吃臭豆腐。。。。这都不是借口。俺懂得的。、第 63 章地上的雪还化净,人行道上却因走的人多了而碾压成冰,我穿着雪地靴依然觉的地滑难走。到了档案室门口跺了碎雪才进去。归还了去年四月份档案齐备的项目,搬了五月份启动的项目档案出来,按计划归档的周期来说五月份下旬,六月初始的档案很多都会不齐全,往年未完全归档的项目档案前两天也没有看到,这也是要必须找出来进行整理的。今天得找牛阿姨核实情况。按现在的进度来算,去年一整年档案规整完并分类登记好需要两天半时间,往年的未完全归档的档案其实比从新整备档案要轻松,但累就累在繁复上面,可能这一摞五十份文件都属于不同的卷宗,若是卷宗都按目录标明的放好完成也只需要两天的时间。这样算起来,九天的时间还有富余。怕只怕卷宗在这一年之中借阅的时候被打乱了,我就得在六个大档案柜组里面挨个翻卷宗,这个时间只怕要多出去不止一倍。下午我开始着手六月份的档案,也同牛师傅说了这些个情况,牛师傅只给了四个字“大力配合。”最终核实的结果不好不坏,往年未完全归档的项目档案大部分都还在目录所标示的位置,有大约三分之一被打乱了,这些都是当初借出后归还时未规整好的档案。牛师傅跟我商量,这两天看看速度能不能在节前完成,为了应付节后的检查有可能还要加加班,确保工作都能完成。我满口答应了,这可能也算是变相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了吧。她发来信息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这时才得了准信,急忙给她回说有空。地点定在了中学附近,从她这几日的信息里能感觉出她的消沉,我问过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她没回应,我也不好再去问了。下午开始起了北风,吹拂了树枝上的未化的积雪,走在路上像是又淋了一场鹅毛大雪一般。天气因这北风更冷冽了些,我扎紧了围巾又将手套挽进袖子里,极力把自己裹得暖些再暖些。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穿了见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简单的围了个暖色的围巾,那是我织的,因为线粗所以中间针脚也就稀疏了些,好在我织的是双元宝针,成品是双层的比较暖和。我摘了手套,攥了攥她的手,“怎么也不带个手套”“忘了,去吃饭吧。我饿了。”说完对我笑了下,拉着我的手就要过马路。她太不对劲,沉静的太反常,我小心的窥探着她的每个表情。“我的礼物呢”她笑嘻嘻的问我讨礼物,仿佛刚才的不如意都是我的错觉。“啊,我没回家拿,要不我明儿拿给你吧。”“恩,行,明儿去尾儿家常菜吧,我想吃咱们上回要的那个香酥带鱼了。”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依然是满口答应。她手机铃音我很熟悉,是她喜欢的一位女歌手的歌,她自己剪的间奏。短信提示音则是一首简短的口哨歌,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她手机来了信息。我猜想着是不是她与男朋友吵架或者闹别扭,男友发来信息道歉了,若是这样太没诚意了,怎么也得打个电话吧。我还沉浸在我自己的闹内批判中,却见她在那边狂拨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而后兀自流了泪。我徒然震惊,事情并不如我想的,她是那种吵了架会对人倾诉的人,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憋闷着流泪。我拿着纸巾给她,“这是怎么了”“他说要回家了,再也不回来了。”我看她又是哭起来又是吸了吸鼻子,知道她口里的他是谁,却不知道她对他用情那么深,“他说回家跟家里安排的人结婚。混蛋,他跟我说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轻拍着她的背,心里说不上特别替她难过,这是觉得她这样很是可怜,可是心里又禁不住的高兴,这个不识货的男人走了也好,她还是我的。我知道这样想很卑劣,但是那股喜悦就是抑制不住,那个男人根本不配她。作者有话要说:出意外,双更了。哇咔咔。、第 64 章我看着她越来越焦躁的按着手机有些木然,我应该如何反应,安慰她还是数落那个弃他而去的人“我得见他”她猛地站起来,铁质餐椅磨在瓷砖地上发出极刺耳的吱啦声,饭馆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过来,她却完全不在意,只顾着穿上羽绒服往外走。我赶忙起身结账追了她出去,她从来不是理性的人,只是经常强迫着自己分清楚那些必须做,然后命令自己去做。而我每一次都这么纵着,这次也不例外。冲出餐馆的一瞬间我未系好的羽绒服霎时被风灌满,我冷的一机灵,再去看她,已经朝着地铁跑去。我明白她那迫切的心情,怕只是差那么一分一秒就永世不见,但我都不禁悲悯起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