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金作礼说到一半打住了。“他什么名字会不会是爸爸的熟人”“夏小姐,这个不能说,不然我会被开除的。”“那还有没有你能说的,求你一次性都告诉我。我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也改嫁了,我实在没地方问”夏焱本想动之以情的,结果说着说着自己先哽咽了。“好吧我最后说一点,箱子的主人是女的,每年7月份都会续费,汇款地址也在兴城。”金作礼说完,大概怕夏焱继续问,迅速挂了电话。这边夏焱放下手机,整个人往后一仰,就陷入到半醒半昏的状态中。小宋在旁边问她怎么了,她哼了一声“肚子痛”。过了一会儿,小宋小心翼翼问:“要不要留在张市玩几天”夏焱摇头,脑子嗡嗡作响。爸爸兴城张市箱子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女人爸爸到底做了什么夏焱的嗓子眼里涌上一股血腥。那女人会是何晓笙吗是的,一定是妈妈。她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速拨出何晓笙的电话。“妈妈,你有没有在张市存过箱子也在十七年前”“焱焱,你是咒我死吗”何晓笙还在气头上,“我有话不能好好说,干嘛存到箱子里去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爸爸那样”她顿了顿,没说出更难听的话,“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你别走火入魔了,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夏焱却有些敏感过度:“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晓笙“啪”挂了电话。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以前说话好啰嗦、12、神秘电话412、神秘电话4夏焱跨进兴城医院的病房时,看到的是这个场景。三十平米的单人病房里摆满了各式鲜花和水果。东方敬恒半躺着,腿上盖着薄薄的毛毯。他的身边坐着正在削苹果的苏妍,刀下的果皮连成长长一条。苏妍说着什么,他侧耳用心听着,面色沉静中透着苍白。两个人的头顶点着一盏小夜灯,朦胧的灯光笼罩着他们,将他们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橙色。忙碌奔波了一天,看到灯影下如此安然的他们,夏焱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感动。幸好手术顺利一切都是好好的。小宋要开口招呼,被夏焱从后面拽住了衣服,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宋哪体会得了个中意图,傻愣愣问:“你干嘛扯我衣服”夏焱闻言,差点砍了自己的手,狠瞪小宋一眼,“谁扯你衣服了”“明明有啊”小宋继续犯傻,还转过身指指被拽过的地方。夏焱立窘。房间里的说话声中断,很快传来东方敬恒波澜不惊的声音:“夏焱”“是我” 夏焱瞪瞪小宋,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刚下飞机吃饭了没有”他眼角一弯,笑了笑。苏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他接过,转手给了夏焱。夏焱窘上加窘,“不不,你吃吧,我不喜欢吃苹果。”看到苏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再说,我也不能和病人抢东西吃啊。”“先生,我让夏小姐吃了饭再过来,但夏小姐不让,一定要先来医院看了才肯放心。”小宋嘟囔着走到病床边。夏焱讪讪一笑,“毕竟动手术,总有些担心。”正说话间,阮姐、高园和几张陌生面孔提着保温瓶和果篮鲜花从外面进来。看见夏焱,阮姐点头致意:“别光站着啊,坐下来聊。”夏焱笑笑,退到边上的沙发上。“我的大专家,你这一病倒,我们的音乐节谁挑大梁啊”进来的其中一个吉他手叫陆涛,正哭丧着脸对东方敬恒说。另一个马上附和:“是啊,敬恒,你倒好,省了这份心。可苦了我们几个了。”“票都是打着你的旗号才卖出去的,到时候人家看不到你,不会砸场子吧”他们发牢骚时,东方敬恒一言不发地听着,然后才慢慢开口:“小陆,你可以去找找音乐学院的林老师,他的小提琴名气很大。拿他换我,那些观众绝对赚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女粉丝看你的眼光,绝对是180度无死角直线。我可不保证他们不会当场闹翻。”陆涛调侃着。“省点力气去练你的吉他吧,”东方敬恒看他一眼,有些无奈:“后勤这一块我派人搞定,你们就只管安心排练。好不好”几个人这才消停下来。阮姐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碗粥,回头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值班。”苏妍很自然地接过粥,拿起勺子递到东方敬恒嘴边。那架势是想要喂他。却被东方敬恒不动声色用手一挡,“我伤得是腿,可不是手。”苏妍尴尬一笑。东方敬恒自己把饭吃好,擦擦嘴巴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来。”阮姐坚持。“阮姐,你一天下来也辛苦了,还是我来。”小宋抢着说。“还是我来”大家都这么争先恐后,夏焱也不甘落后。她才开口,就触到苏妍射过来耐人寻味的目光,后半句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最后还是东方敬恒亲自点将。“这样吧,今晚阮姐留下陪我,小宋把其他人送回去。”东方敬恒说着把目光投向夏焱,“家里只有高园一个人,今晚你能不能陪陪她”“好。”夏焱当然同意。之后护士来做检查,除了阮姐,其他人都退到病房外等候。在走廊上,高园挽住夏焱的手说:“夏老师,叔叔太能忍了,痛得死去活来了,还能笑着接电话。”旁边的苏妍听到,面无表情地说:“这电话就是夏老师打过来的。”言语中有责怪的意味。夏焱有些内疚:“我不知道他那时要进手术室。”苏妍轻笑了笑,“那倒难怪”。说完别过头去。夏焱往病房里瞧了瞧,看见护士正用止痛泵给东方敬恒镇痛,而东方敬恒脸色灰白躺着。这才醒悟过来,他之前的淡然和沉着应该都是装的。护士离开后,一帮子人又是一番嘘寒问暖,只夏焱一人远远站着。心里担忧这样下去东方敬恒会不会忍得更辛苦。于是提出要回去,一开口,大家也都说要走了,还一个个比她溜得迅速。他们走后,东方敬恒把高园叫到床边:“早点休息,别给夏老师添麻烦。还有,让夏老师住朝南的那间大客房。”高园一一应承,跑去护士站领药。阮姐出去打水。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东方敬恒和夏焱。“心情还好吗”东方敬恒看了她一眼。夏焱笑笑说很好,鼻子却有些泛酸。“你的脸色不好,”他打量她,“接下来好好休息几天。我大概一星期可以出院,到时候帮你一起揭秘木箱子。”说着还笑了笑。夏焱抬眼看他棱角分明的脸,只觉得他的气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心里不由滑过一阵疼惜,“我没关系,你更应该休息好。”“好。”他点头。回去的路上,夏焱想着木箱子的事。各种头绪纷纷扰扰,层见错出。连车子已经到东方敬恒家门口,也没察觉。钟点工已经做好晚餐等他们了,问起来才知道是东方敬恒打电话让准备的。吃饭时,夏焱想起刚才在病房没见到东方敬恒的亲人,就问高园是怎么回事。高园嚼着饭,含含糊糊说东方敬恒的爸妈都在澳大利亚,一年都回不了一次。“你叔叔为什么不一起去国外那里有好多知名小提琴家呢。”说起澳大利亚的音乐,夏焱特别感慨,那可是全世界闻名的音乐之城。“慎远阿姨精神不好,叔叔要留在这里照顾他,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高园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个姓岑的阿姨几年前过世了,叔叔可能是想留在这里陪她”姓岑的阿姨应该就是岑于吧夏焱点点头,没想到东方敬恒会如此长情。“理论上讲,喜欢灰色的人通常很色,但色得很专情。”这是夏焱的色彩学老师的至理名言。那时夏焱班里有个女生总爱穿灰衣服,老师就指着她这么说。那个女孩有个谈了很久的男朋友,她几乎是飞蛾扑火般爱着对方。夏焱于是明白,这个“色”不是“好色”的“色”,但它到底是什么,她无法意会。现在经高园一讲,似乎悟到了什么。高园的招待十分周全。怕她无聊,洗完澡还带着夏焱去了东方敬恒的卧室,美其名曰“参观装修”。不出意料,东方敬恒的房间如夏焱想象中一样,全是灰色调的布置,简单干净,甚至有些冰冷。只有墙边那一道窗帘格格不入,乳白色的底子,红色的外帘,叠在一起影影绰绰,倒是给房间增添了一分生气。高园拿起东方敬恒反扣在柜子上的相架,里面并无照片,只有一个空架子,“这里原本放着岑阿姨的照片。但今年年初叔叔把它拿走了。”“为什么”“叔叔说,是时候放下过去了。”夏焱点头,被桌子上方的几张油画吸引了,“这是你叔叔画的”“是啊,”高园轻声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作品了,画上的人就是岑阿姨。”油画上的女孩擎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手上拿着一朵栀子,笑容亲和。这样温和的人倒是很难和叱咤法庭的律师联系到一起。夏焱看着看着,突然有些惋惜。再好的爱情,也有可能瞬间分崩离析。对吗她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想到李彦光和何晓笙,内心突然有什么释然了。作者有话要说:越删越少后,感觉反而踏实了。我这是有多自虐啊、13、借我一点光113、借我一点光1夏焱盘坐在东方敬恒家客房的床上,面前放着那个大木箱子。少了白天的干扰,她的目光很专注,思绪全拧到一处。钥匙会在哪里呢她盯着大铜锁黑漆漆的的锁孔发愣。锁眼很大,这把钥匙应该也大。看锁的构造和上面的花纹,钥匙还很古旧。妈妈说她对箱子不知情,那么这箱子的秘密应该是爸爸独享的了。可是现在爸爸不在了,她要找谁拿钥匙有电话进来,小提琴版的可惜不是你响彻客房。夏焱凝眸一看,是东方敬恒。“睡下了吗”语调平稳得不像是个病人。夏焱知道他一定又在暗暗忍耐,忍不住问:“是不是很痛”对方有些意外她这么问,静了静说:“还好,第一天总会痛一点。”接着话题一转,“客房住的还习惯吗”“当然,当然。你别再操心了,养伤要紧。”东方敬恒的声音里有了笑意:“另两个客房的装修太古板,怕你不喜欢。”说话间那边传来开门声,好像有护士在说“早点休息”。东方敬恒说好,那边又恢复安静。“阮姐呢”她问。“去洗澡了。”“阮姐今天一定累坏了,明天我来吧”她主动请缨。“好”他竟答应了,“还在想箱子的事吧”“是啊,但好像是越想越乱。”“等我好一点,陪你去一趟杭州吧。旧房子里应该还有你爸爸的遗物,说不定能找到钥匙。”夏焱盯着天花板的眼睛有些模糊,“没有了,大部分遗物妈妈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我寄放在寄存公司。”“那我们就去寄存公司找,也许就会有新线索。”挂了电话,夏焱又捧着木箱左右看了好久。再次观察木箱的锁时,她发现锁眼是十字型的。想到李彦光寄来那柄金刚橛的刀刃也是菱形的,赶紧找出来,擦拭干净后,对准锁眼插了进去。进去了她一阵兴奋,拿金刚橛的手指都颤抖了。然后她试着去转动,但转了几次都没有反应。要不要试试逆时针的呢她这样想着,又往逆时针方向绕了几圈。可接下来不管金刚橛停留在哪个位置,锁都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刚刚还飘到半空的心情,一下子又落到低谷。这边东方敬恒打完电话,正在阮姐的帮助下洗漱。收拾停当后,阮姐若有所思地说:“敬恒,我看那个夏焱好像对你有好感,你是不是应该适当避嫌”东方敬恒看她一眼,“阮姐,她是夏冬岿的女儿”“夏冬岿的女儿”阮姐惊得捂住嘴巴,“怪不得你对她这么好敬恒你是想要补偿吗可是那年的事,错根本不在你啊。”东方敬恒的眼睛闪了闪,“和那件事关系不大。我看她一个人在北京打拼很辛苦,只是单纯想帮她。”阮姐不以为然,“她不是还有妈妈吗,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她一个女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就不怕被人说”“我不也是这样照顾高园的,有谁说闲话了”“可是高园不一样”东方敬恒摇头打断她,“你消息灵通,应该知道何晓笙又结婚了。她对这个女儿并不上心。我问过彦光的秘书,夏冬岿去世后,夏焱就开始独立生活了,阮姐,她那时还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啊,除了偶尔有李彦光接济她,你能想象她靠做家教和替人画素描养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