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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一块玉佩赠送于纪宸清。这便是麒麟踏云瑞纹佩。据说凭此玉佩,能打开位于丹西山天翠峰上的一个巨型山洞。此山洞为前朝皇室所建,里面堆积了前朝皇室两百年来从各处搜罗而来的各种奇珍异宝,价值不可估量。纪宸清与安东炎有二十余年过命的交情,安东炎对他甚为放心。可两人相继故去后,其后代却未必有上一辈的这种情谊。因而,从大臻国的第二代皇帝起,便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欲夺回麒麟踏云瑞纹佩。觑觎宝藏倒也是一个原因,可更重要的是,却是怕纪家动用此宝藏,联系旧部威迫到安家的江山。奈何纪家防范甚严,屡不得手。皇家怕背负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恶名,寒了朝中百官的心,明面上也不敢对纪家大动干戈,便在暗地里成立了一个玄极门。这个玄极门,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江湖门派,实际上却受当朝皇上直接控制,它的存在只为一件事追查纪家麒麟踏云瑞纹佩的下落。数十年来,玄极门与纪家明争暗斗,往往旧仇未结又添新恨,这其间死伤的人命,早已是罄竹难书。随着掌握麒麟踏云瑞纹佩开锁秘密的最后一个纪家人意外丧命于玄极门手中,纪氏族人再无人知晓如何开锁获取丹西山宝藏,至此,麒麟踏云瑞纹佩沦落为一块纯粹的装饰性玉石。纪氏族人向来有经商天赋,加上当年安东炎为了弥补,给了诸多便利,如矿产、盐道粮道的垄断专营等,纪家生意一下子风生水起,即使是没有动用到丹西山宝藏,也很快成为了大臻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在此情况下,皇家对纪家又开始忌惮起来。即使麒麟踏云瑞纹佩已失去其开锁意义,可它到底还是在纪家人手中,到底还是让人放心不下。于是乎,一方面通过各种途径打击纪家生意,一方面派玄极门日夜守候在丹西山脚下,监视宝藏所在山洞的动静,同时又开始耍各种阴谋阳谋,伺机夺取麒麟踏云瑞纹佩。作者有话要说:、浓华如梦水东流一时间来到康平二年。那年先是大旱,后遇蝗灾,举国上下饿殍载道,民不聊生。康平帝为解燃眉之急,忍辱与纪家借银十万两黄金。一时之困解了之后,康平帝又为如何还账而发愁。那天他正在御书房为此事而头疼不已,静阳公主笑吟吟而来,道:“此事有何可发愁的皇兄何不下个诏书,赞他心怀天下苍生,勇捐黄金十万两,皇兄为此所感,特破例封其为候,以彰其仁这样不就结了吗”静阳公主彼时年方十六,淡雅娇妍有如粉荷垂露。她自幼丧母,挂在康平帝母妃的名下抚养,与康平帝甚是亲近。两人年纪相差近二十岁,名义上虽为兄妹,实际上却情同父女。此刻康平帝听了她的话,眉头不由一蹙,斥道:“胡闹你以为那纪崇霖也跟你一般幼稚,一个侯爷的空头封号就能糊弄得过去的么”静阳公主却笑嘻嘻回道:“若是一个侯爷的封号还不能让他满足,那皇兄就再加上一个我,把我赐婚给他,这样总该让他满意了吧”康平帝眉头蹙得越发紧了:“你这丫头,越说越不成体统是不是有几天没罚抄经书,手痒了不成”静阳公主却敛了一脸的嬉笑之色,平静说道:“皇兄,静阳是认真的。静阳见皇兄日夜为那麒麟踏云瑞纹佩烦忧,有心帮皇兄一把。此次是个大好时机,皇兄若是以赐婚为名,将静阳送入纪府,纪崇霖必无理由拒绝。静阳可以在纪府里暗中探查,寻获麒麟踏云瑞纹佩的下落。”康平帝眼睛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此岂不毁了你一生的姻缘不可不可”“静阳今日能前来与皇兄说这番话,自是经过了思量。事成之后,皇兄若能找个名目接静阳回宫,自是最好,实在不行,也是无妨。静阳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她顿了顿,看着康平帝坦然说道,“静阳受皇兄眷顾多年,若无皇兄,静阳多年前早已死在宫人的欺凌之下,又哪来的今日。如今静阳已长大成人,惟愿能凭一己之力,替皇兄分忧解愁。”康平帝眼光沉静了下来,默默思索片刻。静阳的计策虽说有些荒唐,却也并非不可行。诚如她所说,这确实是个可以堂而皇之地混入纪家的好机会。这些年,玄极门并非没有试过让人假扮各种身份进入纪家,无奈纪家防范甚严,若非宗亲担保,生人一概谢绝入内。是以这么多年来,竟无一次得手。眼下,这确实是个大好时机,让纪崇霖无从拒绝。只可惜,委屈了静阳康平帝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怒放的梅花,暗自思量。若事成之后,从纪家接回静阳,再替她寻门好亲事也未尝不可。想来有他这个皇帝在背后给她撑腰,也无人胆敢因公主二嫁而嫌弃她。如此一想,他心下即刻有了抉择。回身拍了拍静阳的削肩,他感慨一声:“我的静阳长大了”身为皇家公主,谁的婚姻不是政治利益下的牺牲品静阳对此早已看破。只是,她却没料到,不过短短一月之后,她便遇上了令她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个人。陆意之,当时玄极门掌门莫临风的得意门生,一身剑术出神入化,兼又精通医术,被康平帝选为静阳公主的贴身侍卫,负责她入纪府后的一切接应。静阳至死忘不了她看见陆意之的第一眼。漫天如火如荼的晚霞,绚烂得令人睁不开眼。周遭缤纷杂陈的各种色彩,他却只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遗世孤莲,清傲中自有风华。她沿着御书房外的回廊,一步步向他走去。距离尚还遥远,她看不清他的五官面目,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温柔,她就是知道他此刻一定嘴角噙笑。那温柔的笑意,如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一瞬刹那,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御书房里,康平帝向她引见了陆意之。他不卑不亢地行礼,浑厚而略低的嗓音像陈年佳酿般令人沉醉:“微臣陆意之,参见静阳公主”一句话,十一个字,她回味了半年。半年之后,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把他的声音一起带到了天堂。对静阳来说终身难忘的那一眼,对陆意之而言,却是他心头永不可触及的痛。每每午夜梦回,忆起与静阳的初初相见,总叫他心绪难平。那一天,漫天如火如荼的晚霞,绚烂得令人睁不开眼。周遭缤纷杂陈的各种色彩,她却只简简单单一袭月光锦裙,全身上下,除了鬓边的一支牡丹白玉簪,别无其它饰物;可即便如此,那天边似锦的丹霞也夺不了她一丝一毫的光彩。一身白衣胜雪,她如不慎误入凡间的仙子,高贵而翩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气。只此一眼,缘定一生。一个月后,公主出嫁。他护送她前往丰陵与纪崇霖完婚。一路同行,一路相伴。即使舟车劳顿,也不觉得有半点辛苦。说不清是谁主动,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一切就像春天田野里的小草,谁也不知道它何时发芽何时出苗,就好像是突然有那么一天,一夜醒来,漫山野岭上全都是一片绿茸茸郁葱葱的野草,生机勃发。那般旺盛的生命力,连地里坚硬的石头也阻挡不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突如其来。行至半途,静阳公主托词水土不服、身子不适,在驿馆里逗留了一月之久。她开始后悔,可却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不是她简简单单的“反悔”二字就能解决得了的。她只好尽可能地拖延,希望那一天晚点,再晚点到来。静阳公主在驿馆耽搁一月,纪崇霖那边倒是毫无意见,只让人捎来口信,请公主以贵体为重,务必养好身子后再启程。冠冕堂皇的官话,滴水不漏,无可挑剔。倒是康平帝那边,按捺不住,一再派人催促。婚期渐近,不可再拖。随着煊赫的车架,如云的仪仗,静阳公主进入了纪家。新婚之夜,红烛高燃。一身喜服的纪崇霖脸上却无半点喜色。他彼时不过十八,修眉薄唇,儒俊风雅,与后来的纪云瑄颇有几分相似。他并非愚笨之人,康平帝赐婚的真正意图,他又怎会看不穿他在心里冷笑,既然你们愿意做戏,我就陪你们演一场好了。他漫不经心地揭开了销金红盖,一张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脸庞不期而然地跃入眼帘。那一瞬,他灵魂出窍,不知身处何方。新婚伊始,纪崇霖在幸福与痛苦的轮回交替中度过了他的蜜月。他深知不该,公主不过是康平帝派来的奸细,是站在他对立面的敌人,可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沦陷了。那一眼,万劫不复。受着冰与火的煎熬,他对公主的态度因此而时冷时热。公主待他,却一向平和,客气又不失恭敬,有礼而又疏离。他并未深究,以为是他们的身份立场不同而造成的。纠结月余,他终于妥协,决意放下心中成见,给自己和公主一个机会,一个获取幸福的机会。他不顾族人的劝阻,坚决撤去布在公主身边的一切眼线。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什么公主,不再是康正帝派来的卧底,她只是他的娘子,是与他携手同老的伴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相信,只要自己以诚相待,她终有一天也会为他打开心扉。他对她百般宠溺,有求必应。她喜欢朝阳的绚丽,他便不管前一晚多晚入睡,第二天都一早起来陪她看日出;世间万紫千红,她却独爱白蔷薇的芬芳,他便拔了满园的花草,让纪家花园变成一个白色蔷薇的海洋;她胃口不好,只爱酸涩的青梅,他便重金请来名厨,挖空心思以青梅入菜,做出各式各样的菜肴,只为能哄她多尝一口但幸福就像阳光下的泡沫,美丽而短暂。不过一月,他便从天堂跌到了地狱。他至今仍记得,那天静阳略有不适,本想躺躺就好了,可他爱妻心切,坚持喊来了纪崇桢。彼时纪崇桢已小有名气。把过脉后怔忪半晌,方才呐呐说了几句水土不服,气虚亏阴的话,开了张方子下去了。他本也没放在心上。待静阳睡下了,他回头去了书房,才发现纪崇桢已在那里候他许久。当纪崇桢一脸踌躇地告知他,夫人已有三月身孕时,他的心,连同手中的茶盅,瞬间跌了个粉碎。静阳入门不过两月,哪来的三个月身孕他把消息压了下去,甚至连静阳也隐瞒在内,自己暗中令人调查。事情很快水落石出,那个频频出入栖凤楼的侍卫陆意之进入了他的视线。刚刚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真想把那一对奸夫淫妇的头像砍西瓜般一刀劈下来。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攥紧拳头对自己说。他在心里叫嚣,今日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种种耻辱,他日我必加倍奉还他命人仿造出一块麒麟踏云瑞纹佩的赝品,然后又故意在静阳面前假装不经意间说露了嘴,透露出藏放玉佩的地点。静阳果然上当了,她下手了。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入纪府不过堪堪两月,便已将玉佩窃取到手。静阳只要一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便可以脱离纪家,自此与陆意之双宿双栖,只羡鸳鸯不羡仙,便满心的欢喜。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她的头脑,她没有嗅出胜利底下阴谋的味道。陆意之收了玉佩,匆匆回京城复命。临走前与她约好,下次他来丰陵之时,便是带她离开纪家之日。她把皇兄送她的及笄之礼牡丹白玉簪给了他,让他凭此为信,向皇兄求娶于她。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陆意之前脚刚一离开,纪崇霖便动手了。三倍份量的堕胎药,强行灌进了静阳嘴里。他该有多痛恨这个还没成形的孩子,才能下这么重的手,足足三倍的份量让它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都没有那一碗三倍份量的堕胎药,要了那个孩子的命,也要了静阳的命。一个楠木棺材,装着静阳的尸首,循着陆意之的脚步,悄悄被送进了京城。紫金殿上,康平帝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块赝品,眼里神色沉沉莫测。就在此时,门外守候的公公慌里慌张地来报,一不留意叫脚下的门槛给绊了一跤。“什么事慌成这样还有没有规矩了”康平帝本就情绪不佳,见状不由怒斥。“回回皇上,不好了怀仁侯送来一副棺材,已到了宫门外,说是是静阳公主的”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康平帝猝然腾身而起,手中的玉佩啪的一声在地上摔成了两瓣。当他发现了手中这块玉佩是件赝品时,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没想到,没想到,纪崇霖动作竟这么快这么猖狂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一晃而过。却是原本跪在殿下的陆意之,情急之下顾不得君臣礼仪,一跃而起,往宫门飞奔而去。一刻钟后,康平帝赶至宫门处。陆意之跪在棺材旁边,面如死灰。从不轻易掉下的眼泪,此刻纷落如雨。随着棺材而来的,还有一纸休书,以及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从静阳身上打下来的那一块仅有成人拇指大小的血肉。康平帝怒不可遏,抢了侍卫的佩刀,当场就要将陆意之劈成两半。陆意之颓然闭眼,没有丝毫的抵抗与躲避,竟是默然受死。流光瞬息之间,莫临风拼死拦下了康平帝的刀。他看着陆意之从小长大,在心里早已将他视若己出,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刀下亡魂在莫临风的求情下,康平帝最终放过了陆意之。但陆意之,也因此而被逐出师门,终身不得重返玄极门。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忍不住多嘴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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