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馨心中一惊。四周一片安静,没有杀气,没有其余人的呼吸,自然而平常。正因为这般自然,所以让她心惊。她精心挑选了十二名武艺高强的护卫,此刻,竟无一人存在瞧见乐馨脸上一片苍白,知晓她已明白,清挽执起白玉瓷杯,啜上一口:“南相府的影卫,都是来自江湖,归隐之后被南相请来做事,不露面,亦无迹可寻。”乐馨的面色慢慢恢复过来,冷淡道:“有件事我想与你说,但不想他人听见,我们进屋说。”清挽点头,放下书便一起进屋了。没过多久,清挽打开门,唤来司徒府的一个侍女,说道:“拿张湿毛巾来。四公主不舒服。”侍女将湿毛巾拿了来,服侍正在极力呕吐的乐馨。清挽脚一软,目光一黑,便倒了下去。乐馨直起身来,露出清丽的笑容,示意侍女和她换衣服,自己则走到茶壶边,将剩余茶水倒进一旁花坛里,而后走进去。房间里传来四公主怒不可遏的尖叫。“大胆丫鬟,服侍不知轻重滚”“啊”“还敢叫我踢死你”“四公主饶命四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啊”“喂”“喂晕过去了”“来人抬出去。”门打开,清挽背对着门侧卧在软榻上,乐馨领着一干人等怒气冲冲离开。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从本章开始,就要虐了,但是估计也虐不到。 、天生不会写虐文。、发怒御书房里。“南相可考虑清楚了”辰帝不甘心的再次问道。顾南城神色不动,回道:“愿辰帝成全。”辰帝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那四女儿,好像是动了真心呐”顾南城不语。“我是知晓我那女儿的脾气从小便被她母妃惯坏,性格虽是坦率,但,手段也不软啊”顾南城淡淡道:“明日我们便离开华辰。希望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好。”意外,什么意外没有点名谁出意外,便是任何人都可以出意外他的丞相夫人出了意外,他自然也会让其他人出点意外。辰帝愣。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一国之君吗可偏偏,又觉得这话并无什么冒犯之处,好似这人本身就该是这般目中无人。“如此也好,代我向贵国国君问好。”暮色将近时昳华从皇宫回来,进了小院,看着石桌上被揭盖的茶壶以及被风吹开的书,眼中神色不明。推开门,一身白衣的女子躺在榻上,安静得出奇。昳华脸色一沉,出口道:“影卫”倏尔四人出现跪下。“夫人呢”四人同时抬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夫人榻上躺着那个不是吗顾南城面色黑的吓人:“难道隐居江湖十余载就让你们功力退步成如此,连夫人的日常呼吸是怎样都听不出来或者,没有呼吸亦听不出来”一人迅速移过去,翻过女子身来,心下大骇。不是宋清挽且这女子早已服毒自尽“主上恕罪”顾南城大手一挥,问道:“谁来过”“华辰四公主。”男子一向温润的眼神冷上三分,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把她绑来。”男子坐下,啜了一口茶,“劫来途中,难免磕磕碰碰”“是。”四人人影一闪,消失不见。此时司徒瑾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四公主若想从司徒府带人出去,想要瞒过这里的主人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若无司徒瑾的默许或者帮忙,她乐馨断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带走一个大活人。顾南城开口道:“你又是为何”乐馨是因为爱他所以要劫走清挽,而他司徒瑾,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要告诉他是什么忠君爱国,或者他喜欢乐馨之类,他知晓这个男子不是良善之辈,也不会对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四公主突然一见钟情。有他不知道的原因。“若我说我觊觎你现如今的权利和家底,可会信”司徒瑾妖娆一笑。“不信。”“为何”“你是华辰人。得这些无用。”“若我说我是白爻国民呢,可会信”白爻国顾南城面上不动声色,低眉垂首间,又是一笑:“如此,便信。”若司徒瑾是白爻国国民,虽不知为了何事来到华辰做卧底,但若是由此说他想要野心的得到他如今的地位,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如果再往深一点想,他不得不想到白爻国最高高在上的那个男子。这一切,会不会是他为夺他权利,早就安排好的呢。不,或许他有更大的野心。除权相,灭华辰。“我愿你知道,四公主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清挽在她手中,随时随地都有危险。”“你想说什么。”“所以,为了丞相夫人的安全,我已将人另移他处。”司徒瑾笑。他的意思是,现在他不是受四公主威胁,而是他“然后呢”顾南城轻笑。“我想影卫搜索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及利刀抹上佳人脖子的速度吧”顾南城嘴角的笑意消失。这个人赌的就是他对清挽的感情。他输得就是他对清挽的感情。关乎性命,任何赌局他都无法赢。“也罢。”顾南城复又笑了。用他一身功成名就换一个毫发无伤的妻子,很值得。将腰间和田玉佩取下来,放在桌上,又从怀中取出相玺和一块令牌同它搁在一块儿,蘸了蘸墨,取宣纸铺开,一行行俊逸的小字工工整整。他搁下笔,说道:“这玉佩之中便是能调动白爻三分之二军队的兵符,这令牌是丞相的身份代表,这相玺用处想必不用我多说。这转让契转让了我手上所有的不动产和可动产。这些,便是我能给你的所有。如何”司徒瑾彻底愣住。如此便结束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男子竟如此轻易的将他所有拥有的就这般给了他毫无保留,毫无犹豫。他只是想知道他能为宋清挽放弃到何种地步而已,本没想过有什么结果。可是,相玺,令牌,甚至兵符他不等他开口便统统拿了出来货真价实的所有权利和财富司徒瑾面上表情不甚分明,开口道:“若我说,我真正想得到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女子呢。”“那便很是抱歉了”顾南城笑,“我还有一身武功,应该足够杀你。”司徒瑾明显心不在焉,也不回话,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扪心自问,若是他自己,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的。不管他爱她到何种地步,都没有这般的不甚在意,毫不犹豫。爬到如今的地位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他没有勇气损失这一切。当然,这个男子爬到一国丞相的地位,不知比他艰难多少倍。财富,权利,男人一旦得到,就会醉心其中难以自拔。可是为了一个女子,他竟可以舍弃至如斯。司徒瑾心中说不上来是何滋味。是想从他手中抢来那个女子,可是现在心中多了些不确定。抢来,然后负她,摧毁自己所爱,不是他的初衷。叹了一声。罢,罢,罢。趁自己还未完全深陷之前,收手罢。“跟我来。”两人出了房间,一前一后向司徒瑾书房走去。扳动机关,一排书柜向一旁移开,露出一个小门来。司徒瑾在前,顾南城紧随其后。原以为有很多机关,但一路走来,很平静。顾南城没问,司徒瑾亦没说。这般地下暗门,怎么可能会没有机关只是他司徒瑾怕属下看管不力,让清挽挣脱了监视,若她走出了那扇门,这条路,她早晚都得死。于是将清挽囚禁在这里的时候,司徒瑾便兀自撤去了所有机关。走了将近一刻钟,一间形似牢狱的房间里,一身白衣的女子安静睡在石床上。看见石床上的女子,顾南城又黑了脸。门被他一挥手碎开,顾南城怒极反笑,一双眼睛黑得看不清神色:“司徒大人说的我的夫人,在哪儿呢”司徒瑾一惊,闪身进去,手指在女子轮廓上动了动,将女子脸上一层薄薄的面皮撕了下来。易容她竟还留有这一手顾南城心中不安越来越大。也不想理会司徒瑾脸上面如土灰的神色,转身就要走。这是在华辰,不是白爻,他所带的影卫,虽然武艺高强,能力不容小觑,但是毕竟不是在自己地盘上,找一个被皇家特意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而乐馨又是一个毫不手软的人,若清挽一语激怒了她,后果不堪设想。清挽想到那个女子如今生死不明,顾南城眼中的杀意铺天盖地的翻滚,乐馨,你就这么快忘了我说过的话。她死,即使整个华辰陪葬,也救不回她。但是他不妨,让华辰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的恐惧。“慢着”司徒瑾开口叫住他,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顾南城面色一凛,浑身散发的冷意让人害怕。“馨儿曾无意间说过,对付清挽的法子”男子眼睛一眯。“玷污和灭口”嘭石床被一掌击碎,床上的女子被压在破碎的石床下,依稀不辨面容。“司徒大人你可曾见过,漫山遍野的红色三色堇全部是红色,血红的颜色。”顾南城妖娆一笑,令人毛骨悚然,“不曾见过没有关系。你马上就会见到了”“以华辰之血,祭吾妻。”作者有话要说:眼看着暑假就要过去了,我心里真心着急。最近逼着自己每天多写了很多。希望能尽快写完。最后几天一万更是必须的了。或许最后一天几万更也说不定。鞠躬、断腿清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既没被绑,也没有受什么酷刑。只是这一屋的刑具,便只是看看,就觉得绝望。乐馨坐在她对面,高高在上的望着她,笑得诡异。她身后是四个满脸横肉让人胆寒的汉子,光着上身,看得清挽一阵恶心。乐馨踱着步慢慢走过来,手上的匕首闪着冷厉的光。“宋清挽,你说是什么让他爱你呢”不等清挽回答,她径直说下去,“这脸蛋”匕首贴上清挽美丽绝伦的脸,“还是这清清冷冷,温温糯糯的眼睛”“或者是这衣裳下雪白无痕的身体”匕首抵着清挽的脖子,银白的刀刃和细嫩的肌肤形成一种清冷的视觉。“你以为我要杀你”看着清挽平静的闭上眼睛,乐馨冷笑一声,“宋清挽,你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争不过你,但我可以毁了你”“尝尝其他男人进入你身体时的感觉如何销魂的舒服的呻吟”清挽眼睛睁开,望着她。乐馨得意的笑,走回原来的位置,手一挥,身后的四个汉子走上前,贪婪的目光在清挽身上游走。清挽目光一顿,将地上沾满其他人鲜血的锤子拿在手上,她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乐馨,我想,九月之后,就不会有华辰这个国家了。”乐馨笑:“哦你以为,顾南城会为了区区一个你,灭了华辰”话一出口,她就想到那个男子当初对她说的话家若不家,我亦不妨使国将不国。她面有不甘,一咬牙,阴狠道:“去”四个男子朝这边走来。清挽目光一凛,浑身的贵气让四人一愣,脚步情不自禁停了下来。亵渎。当他们直视清挽的时候,只能想到这个词语。“你们若再多走一步,我便废自己一根筋骨,多走两步,废一双。”闻言四人同乐馨皆是一愣。瞧清挽的神色,淡然平静,却不难看出其中的认真。乐馨知道,即使顾南城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挑起国战,单凭宋清挽的身世,那个爱女如命的白爻大将军,便会令华辰吃不消,如果宋清挽真是残废着回到白爻,两国之战,不可避免。可是她一介女子,可能对自己下得去手乐馨一个眼神示意,四人朝前走了一步。锤子毫不留情的朝下凌厉而去,咔嚓左腿膝盖处,一片血肉模糊。清挽痛得神思恍惚,钻心的疼,疼得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是她硬是咬着牙撑了过来,嘴唇被她咬破,渗出血来。她满脸苍白,抬着一双清亮的眼,望着一脸惊愣的乐馨。房间里一时静得只有呼吸声。清挽此刻痛得无法说出话来,只能装着平静的一直望着乐馨,看着她的脸色由惊愕转成不明,再转成冷笑,最后变成恼羞成怒。“我刚刚怎么忘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回白爻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残废了还是得受尽屈辱才能死这样也好,我就不信他顾南城,会要这般一个残废的女子”清挽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嘴唇发白。她不是一个可以以德报怨的女子,别人给予她多少好,她记得;别人给予她多少坏,她亦记得。未曾出嫁之前,她是爹手中的宝贝,无人敢欺她,即使欺了,亦有整个将军府的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