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人,他们保护那张丑陋的面具,他们的手上真的不如表面那般的干净。“趁着你清醒,别再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这句话很可笑,他们跟她讲良知一群妖魔鬼怪竟然和她讲良知究竟谁才有病,谁才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唐寅说得好,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安以歌想,她要是疯了,绝对一会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沈青青将包里的诊断书甩在安以歌面前,“把该结束的结束了,你不能拖累别人。景行他就是觉得亏欠你,所以才一次次的帮你。他是顾家的少爷,而你不过是个不被安家所承认的精神病患者,你若和他在一起,只会让整个顾家蒙羞,你想让他和你一样被人唾弃”沈青青想到顾景行一直放不下安以歌也是痛苦,他连喝醉了,叫的都是安以歌的名字,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安以歌不配啊。安以歌看着诊断书,觉得好可笑,抬起头,“给我他的联系方式。”沈青青拿笔在咖啡厅的宣传单上写了一串数字,放到她面前,然后整理好包包,站起来,准备离开,临走时还留下话,“离开a大,不然受伤害的都是和你亲近的人。”虽然沈青青说的话很自私,可是有些她不得不认同,顾景行帮她正是觉得当年亏欠了她,既然如此,她是该跟人好好说声再见,他帮她这么多,也够了,不用再补偿了。季洋在安以歌宿舍,坐着等她回来。“你说以歌生过一场大病,就是那个”季洋看着思源,这个女孩子其实很不错,“你也觉得以歌精神有问题”思源摇摇头,“她开始进来时,我和雅雅都很担心,但久了,觉得她只是有些孤僻而已。”“她以前不是那样的。”季洋叹口气,“以前的她很开朗,整天嘻嘻哈哈的,一脸没心没肺,气死人不偿命。你应该知道,她高中的时候还倒追过一个男生,对吧”“那个人就是顾景行。”“是,她就是那样大胆,那样天不怕地不怕。”门开了,安以歌走了进来,季洋站起来,看她一脸平静,反而有些担心,“安安”“我没事儿,别担心。”思源看到安以歌淡淡的笑意,有些难过。安以歌一直让季洋离开,季洋拗不过她,同意了,不过还是示意思源有事给她打电话,思源点点头。那晚思源陪着安以歌去南区的食堂吃羊肉臊子面,思源请客,安以歌也不客气,要了三碗,而且连汤带料全部一滴不剩。她拍拍肚子,有些忧伤,思源,我说过,谁给我买面吃我就嫁给他。思源也点了三碗面,她打了个饱嗝,正在奋斗第三碗,你个死样子,送给我都不要安以歌抹泪,真的不要啊思源惊了,别哭别哭,我要还不成吗她现在最怕安以歌抹泪了,她真不想看见红眼兔子。以歌,我们三碗情缘,我保证待你好好的,绝不欺负你。安以歌笑出来,擦擦眼睛的泪,我这辈子嫁你下辈子嫁你下下辈子也嫁你。思源佯装惊恐,我说三碗情缘不是三世情缘,我们是娶了离,离了娶,娶了离,然后离了娶。噗,安以歌笑得更欢了。她喜欢一个人,梦想嫁给他,然后一路相扶走天涯,吃遍天下,玩遍天下,闯过每一条大街小巷。她想高冷算什么,她胸怀宽广,能包容他的那些别扭,她安以歌可厉害了,还怕拿不下她也想嫁了离,离了嫁,嫁了离,离了嫁兜兜转转,证明在一起过。可是,配不上,她有缺陷,她甚至连完整都算不上。现在能和你见面吗我在你宿舍楼下。顾景行收到信息,飞快下楼,看到那单薄的身影,慢慢走到她面前,“怎么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样确定那条信息是她的,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楼。安以歌看着四周偶尔经过的人,有些犹豫,“能不在这说吗”来时,问了人,才知道他住在这栋楼,被人好一顿瞧,她都嫌丢人了。“不能。”她什么时候那么在乎这些眼光了安以歌低下头,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是来告个别的,以求安稳。沈青青说,她至少得给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样一走了之很不负责任。算起来,他们挺无耻的,伤害了她,她一走了之不很正常吗结果呢,她还得让他们称心,给他们的道貌岸然加持,敢情叫堆人揍她在旁边看戏的不是他们她就是犯贱啊,顾景行连颗甜枣都不给吃,就赏了她一耳光,可她还不长记性,就是忘不了他。他就是吃定她了。他从她身边走过,安以歌错愣了,也许这样的结束是最好的,谁说一定要一个正式的告别,需要一个解释。“过来。”安以歌一顿,然后折身,看着他,看他往前走,不知为何,她也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他带着她到了篮球场,看着篮球架,安以歌想起自己在高中为他呐喊的日子,她好佩服自己的毅力,她怎么能再被他无数次的拒绝后重振旗鼓,重头再来。“你想说什么”他看着空旷的操场,心里有些雀跃,她来找他,还在楼下等,又乖乖的跟过来,是不是如果和好了,他们不如就在这打一场篮球,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可是不原谅,她铁定难过,等下他又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算了,回来就好,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谁让他喜欢她。“沈青青说”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远。他顿时脸就黑了,就知道不该抱希望,“我问的是,你想说什么。”他靠在篮球架上,慵懒的姿态却遮盖不住那份凌厉,她轻声开口,有些嘲讽,“当年,对不起。”顾景行立刻转身离开,安以歌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如果是来说对不起,那大可不必。”他就那样离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只有她听到心里一遍遍的叹息。她说,顾景行,你能不能不要再让我看你的背影。因为看着你的背影,我总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想了很久,说,我尽力。就这样结束吧,安以歌轻轻说了声,“再见。”顾景行停下,一会又继续往前走,不停的嘲笑自己。你忘了,我等不是一句再见,而是一个承诺。安以歌夜不能寐,里见的呼噜声都让她烦躁,不说,她还觉得自己有些许资格去探听他,说了,他就真的与她无关了。再见到他,她应该有勇气不逃避,她应该能面对他。、chater46再见的时候很特别,特别到让安以歌终身难忘,因为那是在本市的高级病房。她跟着姑姑赶到医院,走在走廊上,看到医生护士都站在门外,一脸肃穆,她们说了来意,便让他们进去了。来的路上,姑姑说顾爷爷想见她,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兆。看到家属挤满整个病房,安以歌心扑通扑通跳,跟着姑姑往前走,明明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好的,那么慈祥的爷爷怎么会出事“顾老”安学锦轻轻唤了一声,看到顾老费劲睁开眼,拉着他的手,“是我,学锦啊。”涣散的眼瞳看了看安学锦,然后目光转到安以歌身上,眼眶里的泪滑了下来,久久才虚弱开了口,“阿惜”安以歌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安安,安安”安学锦小声提醒安以歌。安以歌回神,伸手顾爷爷的手,轻轻坐在病床边,笑笑,温柔道,“是我,我是顾惜。”病房的人都了然,渐渐散了,当门关上的时候,就剩下昔日那对青梅竹马的告别。安以歌不知道顾爷爷和奶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道她以顾惜的身份坐在顾爷爷身边时,顾爷爷竟老泪纵横,她看出他眼里的痛悔,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让这位弥留的老人念念不忘。静静被顾爷爷看着,安以歌不觉尴尬,握着他的手,笑着看着他,她明白姑姑让她来是想顾爷爷走的安心,不留遗憾。“阿惜,我知道你怪我,你不该嫁给平义的,是我害了你。”安以歌看顾爷爷抓着她的手,有些激动,便伸手抚抚他胸口,让他舒服些。他没再说话,只是靠在床头闭眼喘息,那呼吸声很重,重得提醒她,这个人就快消失了。对于当年的事,她能猜到个大概,他和奶奶可能有缘无份吧。半小时后,老人嘴角微扬,已然离去,安以歌看他安详的闭上双眼,站了起来,将手放到被子里,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大家都看着她,便低声哽咽道,“顾爷爷走了。”所有人冲进病房,她被挤了一下,身子不稳,撞到门边,手麻痹了一下。“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也都做了,回家吧。”安学锦领着安以歌离开。哭声传了出来,安以歌回头看看病房,她刚才看到他眼眶红红的,应该很难过的,不过,有沈青青在,会没事的。坐在出租车上,安以歌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出神,手不自觉的抓紧自己的包包,她可以确信顾爷爷后来是清醒的,他让她将它交给真正的主人,其实就认出了她不是奶奶。“安安,其实顾老是你奶奶年轻时的倾慕之人。”安以歌毫不意外姑姑的话,“我知道。”“那你肯定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兄妹。”安以歌霎时转头,看着姑姑不敢置信,久久才抖着唇问道,“亲亲兄妹”“是。”安以歌脑中一震,心中一滞,不觉,热泪滑下。他们都姓顾,顾爷爷还去看奶奶,甚至念念不忘至今,那眼睛不似哥哥看妹妹啊,怎么会是亲兄妹怎么可能啊“姑姑,不可能啊,错了吧”安学锦拉着她的手,轻拍着,“说起来那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我那外公当时也是大门大户,有个姨奶奶,生了顾老,正妻生了你奶奶。你奶奶太偏执了,怎么也是同父异母,关系摆在那,是不能逾越的。”停了一会,又说,“这当然是现在这样说,搁那时表兄妹结婚的不少,亲兄妹倒是没有。”奶奶竟然喜欢自己的哥哥,而她,竟然和奶奶一样,喜欢上自己的哥哥,顾景行是她的表哥,她怎么能喜欢他,还是说,她身上的血脉里也留有那种基因安学锦看安以歌不停的掉眼泪,转过身,那手帕给她擦眼泪,以为安以歌是吓到了,便安慰她,“吓坏了是不是是姑姑错,姑姑不该带你来的。”小女生对死亡难免惧怕,何况刚才还一个人在病房,肯定害怕极了。回到公寓,安以歌直接回自己房间,锁上门,然后拿被子捂住整个人。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恶心,竟然对顾景行有感觉。季洋回来时,看到安学锦一个人坐上沙发上面色不安,便发问,“妈,出什么事了,怎么来a市了”安学锦立刻跑到季洋身边,“季洋,怎么办,安安把自己锁在房间内。”“到底出什么事了”季洋边问边到安以歌的房间门口敲门,可是敲了好一会都没人应。“顾老今儿走了,念叨你外婆。”季洋皱眉,“所以你让以歌过去妈,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和以歌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像外婆,那也只是像,她们不一样。”“那现在怎么办,安安好像吓到了,也怪我竟然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看母亲自责的模样,季洋说不出责备的话,只好安慰母亲,“以歌年纪小,胆子小,害怕正常。”以歌从小最怕鬼,一说讲鬼故事看鬼片就抹泪,现在带她去真实经历一番,不吓到才奇怪。“安安,我是季洋,你开开门。安安安安”季洋敲了许久的门,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安学锦不停埋怨自己,就怕侄女想不开,“季洋,安安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季洋也有些急,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后退几步,然后冲上去,直接踹门。砰地一声,安以歌吓了一大跳,从床上爬起来,黑暗中惊恐的看向门口。季洋看屋里暗暗的,便打开灯,然后看到安以歌呆若木鸡的看着他,俨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安安”季洋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然后双手去触碰安以歌的肩膀。安以歌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对季洋一阵拳打脚踢,还大声的哭诉,“你吓人吓死我了坏蛋呜呜”季洋任她发疯,松口气,能哭就没事,看被窝乱乱的,估计是睡着了,真怀疑到底是谁吓谁安学锦看安以歌没事松口气,示意季洋好好安慰她,然后自个出了房门,准备给安以歌弄碗面吃。季洋等安以歌安静下来,笑了笑,扶她坐在床上,看她眼睛红红的的,便问道,“吓到了是不是”安以歌沉思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季洋,“顾爷爷走了。”“恩。”“顾景行的爷爷。”季洋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所以这丫头是伤心了原来他都知道,安以歌有些奇怪,“那你为什么不制止我”季洋不解,制止“你说我是不是很恶心”安以歌捂着自己的脸,“我觉得自己好恶心。”季洋透过她的指缝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