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喊道:“娘娘有什么事吗奴婢进去了。”“无事,你不用进来”阿花制止了她,摸着黑起身,坐在床边,梅姬早已自发地坐在桌子旁,黑暗中看她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你来干什么”阿花压低声音道。“托主子命令,给你送东西,喏,在这。”梅姬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阿花冷眼看着她的动作,道:“无论是什么东西,拿回去。”“这是主子特意寻来的血蝉,虽不能根治了你的毒,毕竟若不是主子当时推了你一把,替他挡剑,你也落不得这般下场,主子对你心怀愧疚,你莫不知好歹,竹篮打水一场空。”梅姬见她不出声,起身想外走去,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了,主子对你感情不要误会,主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一直在等着他。”梅姬幸灾乐祸地回头,想要看她落魄模样。黑暗中,却见她靠在床头,用清冷地声音道:“他与我之间早已没有瓜葛,若是有,也只是仇恨罢了,梅姬,我们之间的帐,早晚有一天我会和你算清。”“哦,就凭你,我等着那天。”梅姬好笑道,一个利落地翻身,不见了踪影。关于右丞贪污,叛国的罪证连夜秘密送去了尚书府,连带着还有一份名单。“这,这是”李江起恭恭敬敬迎了密使,翻开他拿来的一摞薄薄的纸,顿时手里只觉得有千斤重,冷汗直冒。“万岁爷说要把这个交给大人,大人是圣上唯一依仗的忠臣,并且圣上让小的转告您,右丞如此嚣张,如何做,大人心中有计较,倘若此事成了,大人的女儿一定是皇后。”“是珊儿吗”李江起攥了攥拳头,问道,见他笑了笑,李江起道,“右丞欺人太甚,通国叛敌,我等自不会袖手旁观。”“天色已晚,小的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告辞。”他拱了拱手,李江起面色凝重地托人将他从后门带出。不出两日,李江起联名十几位朝中大臣上书,参奏右丞,独揽大权、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横征暴敛、奢侈无度,造成朝政黑暗、边防松弛、民不聊生。整整罗列十大罪状,皇上龙颜大怒,将右丞收监审问。紧接又曝出右丞的门客冯智,西防提督克扣军饷,导致士兵叛乱,旁支更是欺压民众,作恶多端,皇上大肆动作,将许家势力连根拔起,朝廷官员人人自危,更为谨慎小心。“皇上,虽然软禁了右丞,可是他势力庞杂,我们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万万不可小觑。”沈廖青刚刚将新晋的官员名单交由萧君贤,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建议。“恩,朕知道了,你看着办吧,这是内城的兵符,这朕将它交予你,务必将其余党铲除干净。”萧君贤沉吟片刻,将兵符拿出,交给他。“是,臣自当不会辜负皇上信任。”沈廖青压住内心狂喜,跪下接过兵符。“你明白就好,现在正是各方作乱之时,只要熬过这一时,便可安稳下来。你先退下吧,朕在研究下可用之人,再交由你去办。”“是,微臣告退。”沈廖青走出皇宫,面上满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远远见到迎面走来的萧衡,沈廖青微微收敛,颔首行礼道:“梁王。”萧衡瞥走近见他手中露出的半个兵符,蹙眉,“起吧”脚步不停,迈过他而去。沈廖青起身,看了看萧衡的背影,暗道现在不过是个被架空的王爷,早已不是手握兵权,威震四方的将军了,摆出这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又给谁看萧衡进了御书房,道:“皇上可是把京城的兵权给他了”“皇叔,这是做什么他年轻有为,又是朕的心腹,给他也无妨。”萧君贤心中抵触他干预自己的决定,内心不喜。“皇上有计量便可,只是左丞虽有雄才伟略,但好大喜功,心胸狭隘,皇上切要斟酌。”萧衡面色未变,冷冰冰地评价道。“朕自有主张,皇叔不必多言,朕托你做的事可成了”萧君贤想到萧衡被自己找来的目的,不禁发问。“一切妥当,只是若是将此事公布于众,朝臣定会反对。”萧衡直言不讳。“朕有办法,皇叔不必担心。”萧君贤面上显露不喜之色。“皇上年轻气盛,又刚刚把握朝权,你虽处事果断,却仍要三思后行,皇叔的话虽然逆耳,但愿皇侄能听进去。”萧衡离去之前,敲打他一番。萧君贤自幼崇拜萧衡,更是依他为楷模,只是如今情况已发生过多变化,他不得不对萧衡保持忌惮之心。最终只沉默不言。左丞被判于午门抄斩,直系亲属处死,旁支被发配充军。行刑当日,残党劫狱,被沈廖青以雷厉之势镇压,残暴除去所有党羽,被人称为铁血丞相。至此,曾风头一时,荣誉两朝的许家轰然倒塌,被萧君贤提拔重用的沈廖青风头极盛,李家在少了许家的对手后,也遥遥成为京城世家之首,更是盛传贤妃当是下一任皇后之选。阿花对皇宫中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每日在纸上写写画画,随侍的宫女太监虽然好奇,但是晴贵妃喜怒无常,也不敢上去瞧上一瞧,连平日里做事都轻手轻脚,生怕一不小心就犯了错,像早上的小柏子只因笨手打碎了一个花瓶,被晴贵妃打了五十大板,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整个长阳宫都是死气沉沉,冷冷清清。相反,贤妃所在的玉漱宫热闹非凡,宫中有头有脸的妃子,都送去了贺礼,无论传言是真是假,至少要表示自己的诚意。得了自家父亲保证的贤妃得意洋洋,心情极好,便想到自己高一平阶的妹妹了。身后跟着大群宫女太监,几个讨好的妃子,排场极大的贤妃,无意“路过”长阳宫,贤妃状似不经意道:“这晴贵妃一直闷在长阳宫,怕是要发霉了,不如一同去长阳宫坐坐,也好和晴贵妃聊聊。”身后一片附和,贤妃很是满意,不料到了长阳宫门口被门口的太监拦住了。“贤妃娘娘,晴贵妃身子有恙,吩咐了,无论谁来,都不见,请贤妃娘娘谅解。”相比门口盛气凌人面上还算温和的贤妃,自家深藏不露的晴贵妃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也更令人可怕的多,更何况,贵妃的阶位比妃位要高。“哦,你去通报一下,本宫想念妹妹,若是妹妹身子不适,当姐姐的更应去瞧一瞧,想必皇上也是愿意看我们姐妹融洽的。”贤妃眯眼声音稍稍低沉些,带着威胁之意。“那容奴才去禀报。”小太监面露为难之意,最后也只好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小太监小跑着过来,道:“贤妃娘娘请回吧贵妃娘娘不见客。”“哦,你们说咱们该打道回府吗”贤妃气炸了,咬牙询问身后妃子意见。“贵妃娘娘,也实在无礼,贤妃身为她的亲姐姐,听闻她有恙在身,特来探望,却让贤妃吃了闭门羹,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身后的应嫔翻了白眼,阴阳怪气道。“那本宫非要进去,谁能拦得住本宫”想她身在李家嫡女,处处高人一等,竟被庶女在妃位上压了一头,心中纵然不甘只能憋在心里,如今得了准信,自己必为皇后,她生性骄纵,此时又怎能忍得了这口气话说完,便大步迈进了长阳宫,那太监见一大群人硬闯忙去阻拦,却被人推到在地,叫唤起来:“贤妃娘娘闯进来了”长阳宫之人,万万没想到,在纪律严明的后宫,竟有闯进比自己更高的妃子宫殿,顿时长阳宫乱作一团。贤妃在那太监呼唤后,方意识到自己似乎逾矩了,当时气急攻心,现在心中生了退意,一时发现周围都噤了声,抬眼一看,是晴贵妃面无表情地站室内出口,不怒自威。贤妃见其面色红润,衣着整齐精神焕发,张口道:“晴贵妃既然身子健朗,为何将前来探望的姐妹拒之门外”阿花冷冷瞥了她一眼,走了出来绕过她,对跟随贤妃来的宫女太监道:“身为下人,不知劝阻主子的不当行为,反而纵容怂恿,各领三十大板,打发出宫去。”话音刚落,原本嚣张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了下来,哭着求饶。“晴贵妃,你这是何意”贤妃面色铁青,一脸愤恨盯着阿花。“本宫是何意”阿花本来板着的脸,挂上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走到倨傲的贤妃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尖利的指寇在贤妃脸上划下一道红痕。贤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脸,道:“你这个贱妇竟敢打我”“啪”一巴掌又落在她的脸上,阿花冷笑拿过宫女递来的“对高一阶的妃子不敬,这是教训,至于为何本宫能打你,因为,你不要忘了,此时中宫笺表在本宫手中。”“晴贵妃,你等着,等本宫成了皇后,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罢,转身气狠狠地转身走了。阿花巡视了一眼,随贤妃妃嫔,笑道:“还不赶紧走,莫不是,想要留下陪本宫喝茶”“妾身告退。”一行人慌慌张张离开了。见他们灰溜溜离开了长阳宫,长阳宫之人莫不是笑开了颜,刚想道娘娘威武。却听见她道:“随随便便谁都能闯进来,都罚例银一个月。”他们心中一片嚎叫,怎么是随随便便一个人,是贤妃“可有不服”阿花回头笑道。“没,奴才,奴婢领命。”众口齐声。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完结加快速度冲冲:d、第六十一章外面传来一片忙乱声,阿花迷迷糊糊刚刚午睡不久,被吵醒了,心中不喜,“怎么回事”身侧的宫女急匆匆小跑过来,一边扶着阿花起身,边说,“回娘娘,圣旨到了,娘娘赶紧去迎吧”听此,阿花清醒几分,却也不慌不忙起身迎接。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徐意,此时一脸笑意看着走出来的阿花,她见状心中安稳几分,只跪下接旨。太监特有尖利的声音穿进她耳里,清清楚楚,让她头昏脑涨,身侧的宫人太监,面露喜色,喜不自胜。“恭贺娘娘成为皇后,奴才也是沾了娘娘的喜气。”徐意笑容满面。阿花方如梦初醒,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有劳徐公公了。”不等阿花使眼色,身旁的人将准备好的金瓜子,打赏了传圣旨的太监,欢欢喜喜将人送出门,长阳宫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尚不等阿花缓过劲来,后宫嫔妃已闻风而动,踏平了长阳宫的门槛。起先阿花还耐着性子接待了几位,之后便直接将其拒之门外,长阳宫门口的贺礼堆起了一座小山。“她们呀,先前站错了队,心中恼恨着呢生怕你秋后算账,如今可是死命地缠过来。”琪妃坐在长阳宫,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玛瑙手链,喜滋滋地看着堆满前厅的珍宝。“若是她们安分守己,本宫自然不会找她们的不自在。”半靠在榻上,眯着眼,身后的宫女为她按着肩。“唉贤妃不知现在该如何气恼呢在她看来便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若不是她前日过于嚣张,硬闯长阳宫落下话柄,惹恼了皇上,指不准靠着李家这棵大树,还能当上一当。”琪妃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本宫当不上皇后”抬了抬眼皮,很快又垂了下去。“你这懒骨头,若真让你当了,怕是会乌烟瘴气”琪妃毫不留情地道。“来人,送客,琪妃想必是呆腻了。”阿花打了个哈欠,冲她摆摆手,慢走不送的模样。琪妃翻了个白眼,临走时,道:“还是恭贺你当上皇后了。”伸了个懒腰,阿花看了眼满屋的礼盒,道:“清点一下,收进库里吧。”“娘娘,徐公公嘱咐的裁缝在长阳宫外等着,量制凤袍,封后大典时要穿。”“让她们进来。”进来的裁缝有三人,一圆脸的中年妇人,一年轻的小姑娘,还有一个身量高大,面目平凡的男人。“怎么还有男人”阿花蹙起了眉,向领他们进来的小太监喝道。“回娘娘,这是京城最有名的的裁缝,皇上说一切都要最好的,经过登记,按时出宫就无事。”他一脸惊慌地跪在地上,解释道。阿花脸上隐隐不悦,让他出去了。那梁氏的裁缝抬起眼来,与其面孔完全不相符沉敛的目光,让阿花有了不好的预感。等阿花在内室测完了身量,不知他使得什么法子,出现在阿花面前,直直看着她,阿花一惊正要唤人,被其一手捂住嘴,“别喊,是我。”阿花停下了动作,不再挣扎,遏制她的手松开来,阿花目光难测地看了他一眼,回头看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的两个裁缝。“是我的人,不必担心。”阿花心道,正因为是你的人才担心,“不知太子有何贵干”“跟我走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我去夏国,你的毒我一定能解开。”他的面色极其柔和。“慕容思,你是不是搞不太清楚,本宫即将是襄腾国的王后,至于身上的毒早已解开,何况本宫身上的毒当真与你毫无干系为何要与毒害本宫的凶手去夏国”阿花讥讽道,瞥了她们一行三人,“立刻离开,不然不要怪本宫不念旧情。”任斯年眸中闪过黯然和悔恨,却一把抓住阿花的手臂,“你不要骗我,你现在这模样怎会是解毒的状态,你难道舍不得离开萧君贤,你宁愿死也不愿随我一起走。”“我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不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