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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6(1 / 1)

咳,那样,微有点乱。后来,我在水中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略微能明白他们为何会直了眼睛那张清秀的脸上镶嵌着一对碧绿的眼眸,里面盈盈有水流动明如霁月,灿似朝霞。好吧,我大约也能明白自己的眼睛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多么的,咳咳,勾人魂魄。偶尔心血来潮,会尝试对那些陌生人眨眨眼,半压长睫,结果定力好的,最多就是将手中之物跌落而已,要是遇着控制不住自己的,便立时仰面摔倒次次不落空,无往而不利,顿觉得自己自信心爆棚。后来在他身上,这种自信便是一跌到底,活生生的栽跟头栽到爽快极致。为什么我讲这跟头栽的是爽快而非痛苦不堪又或者是伤心欲绝那是因为我纯粹是自找的,亦怪不上别人。说的白些,就两个字:活该。活该我乐意。犹记得清清楚楚,便是那一日,在湖中游的太爽,同三条鲈鱼分享交流一番如何利用水下动力学让自己速度更加快捷,避免被万恶的人类给逮住吃掉,讲上了半个时辰却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是在对牛弹琴。那些脑子尚未发育明白的鲈鱼们见到水里蠕动的蚯蚓便是把持不住,哪里还能和我探讨这般高深的学问。我带着对他们深深的鄙视游回了岸边,隔着层层水纹就看到了那只我认为是六道之中最美的手。莹白,修长,如玉雕天成。那只手曾经伸进过我的嘴里咳咳,不要乱想,那不过是为了救我的命。我极其兴奋变成人形,想爬上岸去,忽然脑子一抽看了看自己光趟趟的身子如果就这样唐突的上了岸,被恩人一眼瞅见,会不会以为我为了感激他的大恩大德要以身相许可是我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要是我那伟岸的恩人真有了这般想法,看见我平实的胸部时会不会一时错乱想不开而自杀寻死那可真是作孽我潜回湖底,将最大最美的水草用力摘下缠了满身。这样,他一看到我,定然会觉得我是守身如玉之人,断断不会再有那般我会以身相许的离奇想法。因为这身扮相着实太丑,丑的我自己都不屑去看水中的倒影。于是我在极其纠结反复的心态下,最终还是决定这样去见他反正我看不见自己,若是丑到无法直视,最多恶心一下他我只为道谢,也无需他喜欢我。那时我真是这么想的。堪堪爬上了岸后,我却猛然呆住了。恩人的半边身子已然破碎不堪,血肉模糊到无法直视,上面纵横着数不清的锐利伤口,奇怪的红丝在伤处妖娆涌动,就像我最爱吃的鱼虫。我吞了口水,觉得那些红丝在对我放电。哼,我可不是那群没脑子的鲈鱼,吞完口水之后,红丝的吸引力已然归零。抬首看见他紧闭的双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那样强大的气息,不过半年,竟然衰败至此他另一只手中紧紧拽着一件女式的外套,柔软的缎料,上面精美的刺绣根根分明,无一不描绘着温柔多情真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心中极为不服的拖着满身绿油油的水草悄悄猫过去,想把那件衣服给抢过来反正他也不能穿,就这样抓着岂不是大大的浪费还不如给我呢。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漂亮的手指头掰开。顺便,只是顺便,抓着他的手指往脸上蹭了蹭,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心中歪歪乱想,若这手指轻柔划过我的脸颊,我定当把持不住。可是,当看到那掌心横切的伤口时,我愤怒了暴殓天物啊谁竟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差点把那玉雕般的手给切断别让我见到他哼哼,否则不把他划成松鼠鱼,我就鱼鳍走路那日,我穿着从他手里抢来的衣服,心中带着万分疼惜,把恩人拖回了我的豪华府邸。所谓府邸,不过是个湖边潮湿的洞,所为豪华,是因里面收藏着我全部的宝贝菱花镜、夜明珠、东海红藻、走马灯、白泽角、碧玉簪、雪狼毫等等,能叫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我都将他们一一挂上了山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喜欢收藏这些无序东西,不管珍不珍贵都当宝贝似的供着,大概,是真心喜欢,又或者是真心寂寞。现如今收藏又多了两个,我的恩人,及一件漂亮的女子外套。将他安顿在我的白玉床上,望着他满身的伤痕,我又瞅了瞅自己小腿处的旧伤,思绪漫天飞舞。那时我还是条懵懂的大青鱼,在山中玩上了瘾,逆瀑流而上,窜进了一方寒潭之中,不料用力过猛,直直跳上了天,结果万分郁闷的跌至没有水的草地上。后悔莫及前一刻我还满心得意自由自在,后一刻就成了砧上鱼肉待宰羔羊。那些人撬我的鳞片,将鱼尾处伤到不能下水,是他,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用自己的气息护住了我。没有鳞的鱼是多么脆弱和容易受伤,我自是有着深深的了解和体会。那时他和我说了些话,可我没能听明白,现如今我耳聪目明了,他却双目紧闭,不再言语。我将以前脱落的鳞片翻了出来,虽然因时日太久而光芒黯淡,但大部分还算有用嗯,这已经比我预料的要好上许多了。细细将鳞附在他躯干处纵横的伤口上,血肉吸收了鳞上幽绿的光,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我伸出手指划过他棱角分明的唇,喃喃自语:“恩人,若是你醒了,还会记山涧的那条大青鱼吗”怔怔望了他许久,直到洞外光线渐暗。日落,月起。春夜,太白金星在苍穹的正东方闪起明亮的光,月盘如珠。我搬出一尊二十二弦的箜篌,让它接受月华的洗礼。这是我的藏品之一,上面附着蚌女的咒语,只要在满月的夜晚接受皎洁的柔光,它便会自动奏起动人的曲子。这是我唯一会的曲子,已然不知听过了几千几百遍。女子的外套很美,有着流云般的水袖,我穿了它轻轻哼唱,舞起长袖,对月翩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好的舞兴,我一遍又一遍的跳着,用脚尖踩出花蕊的步伐,苍茫的大地在脚下旋转,明月在天空划出圆环的华光。我想像自己是那倾国佳人,含苞待放欲语还休的等着爱的到来。月上中天时,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我蓦然回头,恩人正斜靠在洞口处,轻轻的喊着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名字。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低头望见自己身上的外套,瞬间明白。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恩人还不知道我名字呢我迎上去,满心欢喜。恩人睁着红色的瞳看我,目光深沉,然后,伸出了手,掌心的伤痕虽血已止住,但依旧很深。我知道他找我要那衣服,于是故作姿态的顿了顿,弯起嘴角笑的无邪,然后死不要脸的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他显然没有料到,却来不及收回,右手被我死死抓住。眸中红光渐深,恩,他是生气了,真是个脾气急躁的人呢。我用力捏住他的手指,认真道:“别动,鳞片只能愈合浅伤,这口子太深,我用妖力给你治。”他仍旧沉默,但是那只手再没有收回来的意思。“我一只是鱼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要么就叫我小鱼吧。”我捏着他的手,掌心散出浅浅绿光,说的理所当然。“鲲。”他吐出一个单音。“什么”我装傻。“碧鲲。”他说了两个字。我一只手继续给他治疗,另一只手卷起波浪般青绿色的乱发,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恩人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不如多解释解释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然别人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该怎么回答”要是别人真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自然要反骂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但眼下这句其傻无比的说辞也只是为了让他多说几句话而已,谁叫他的声音那么好听我顿觉自己牺牲良多“鲲为浅青,碧色乃异化神兽。”我心下大喜,牺牲果然没有白费,他这次说了一整句话我甚为得意啊他说神、神兽、番外 二传闻妖类为兽而化,修成人形已经是极难,更别说异化为神兽就这么说吧,据我所知,天上地下,这六合之中,就白泽兄弟一人矣我那时觉得他的角生的漂亮,便找他讨,本想着他会犹豫扭捏一番的,结果他居然立时答应下来,二话不说就掰给我,啪的一声脆响,想想就觉得痛我原本以为自己魅力惊人,征服了这妖族之王,原来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得意不长久,此刻才知自己竟然与白泽兄弟地位对等难怪他会追着我后面喊喜欢我不过喊了也是白喊,每次都只换回我一句华丽的“有多远滚多远”我对他伤心的表情嗤之以鼻,我说过只喜欢他的角,其他的,甚无兴趣。我决计不曾欺骗过他的感情,而且意图明确的叫过他大哥他曾回喊我妹子,结果受我眼神之刑而换成了小弟。小弟,我很喜欢这个叫法。可是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哭我高看了自己的魅力,亦笑我看低了自己的身份。我对于自己是神兽这件事震惊过后,立刻涎着脸对恩人贴了过去,傻笑着:“恩人,你需要坐骑不,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神兽矣”他终于发作,不再让我磨蹭他的手,扭头走回洞里,脸绷越发紧了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生了重气。他会不会觉得我堂堂一只神兽竟然调戏他恩,其实我就是在调戏他,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不好。殊不知,调戏一根木头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他那日醒来,第一时间便找我要衣服,后被我一通调戏之后,憋着极其不悦的脸色走回洞去,然后就来了报应他再也起不来了。我猜他一定是嫌弃我了,那张完美的脸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表露出他的心情谁知道我是怎么懂得的,也许是我看的用心,也许是天生的才能,不管怎么样,也可自鸣得意一番。所以,谁叫他嫌弃我的起不来,该我好奇的望着那具躯体里妖娆的红丝,在过量修补破碎的皮肉之后,消耗的已然没有剩下多少,只是缩在胸腔中有气无力的搏动着。我看的忘了形,以至于他极轻微的动了一下,半透明的皮肤就碰到了我如水的眼珠。“啊”我大叫一声,急急捂住眼睛,顿时泪如雨下。我知道,当那些红丝消耗完之后,他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吧。妈的,怎么回事眼睛太痛,竟然止不住泪水横流。我何时如此怕疼过了,如若不疼我又为何要哭岂有此理我将身上那件漂亮的外套脱下给他盖好,在洞口设下结界,一阵风似的刮走,急急去找白泽。他是个会享受之人,住在青草丰美的水岸之畔,没有像我那样的府邸只是夜夜席地而眠,天当被褥地当枕,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竟然还想追我哼哼忘了说,他是一头长着独角的白鹿。绝不是你想像的额前尖角,而是正常鹿族两边散开羽翼般的双角并在了一起,生在头顶正上,如一夏花开。如果不是那角生的太美,我又怎么会喜欢他看见我,喜出望外,直直扑了过来,是的,妖族向来就是这么暴力直接。这一次我没有要他滚,只是在他扑到的那一个瞬间,悄悄的往右挪了一步然后咚的一声大响,他同一棵杨柳来了个亲密的拥抱我望着半折的柳树,啧啧的叹了几声,这四周的树日日受白泽强大的气息影响,想化成精并非难事,只是可怜了这一棵,还未成型便折了腰,委实可叹“鱼宝贝,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激动的想哭啊”他前额栽在树干里,还兀自说着话。“滚边玩去”听到他开口,我终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唔”他抽身出来,骚骚头,头顶处的新角冒了尖,绿绿黄黄一丁点儿。成了人形却还留着头上的角,一枝两瓣,像头顶处长了个嫩芽,极其滑稽可笑。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眼睛横着他道:“不说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极少有这种非常严肃的表情,他不由愣了愣,双手环起胸:“你说。”他正经起来还略微有点样子,可在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却不由得傻了眼。“什么,你要我帮你取鳞”我点头,塞给他一把尖刀,“对,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尾处有个旧伤,那里的鳞片新长出不过一年,回春之力极为丰盛,你帮我全都取下来。”他呆了半刻,连连摆手:“你是在说笑吧,撬鳞同剥皮一样,极端残忍不说,钻心的疼痛非常人能忍,没了鳞片保护,你那处身体会烂掉的。”“少危言耸听神兽岂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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