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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面子情在,去报官的话,应该是花用不了多少银钱就能救回青棠。”徐大老爷面现苦涩。大侄女儿说她们都要进白塘村了,丰年祭的这时还出来抓了青棠走,那是盯上自己家了。即便这次通过报官解决,下次呢,总督又不是他们徐家的,丰年祭若再抓了青棠走,还能给他们留下报官的时间还是给钱吧,花钱免灾。徐大老爷沉声说。大姑奶奶不同意。花钱免灾是好,可谁敢保证丰年祭下次不再抓青棠若下次要一千两,下下次要两千两呢姑息养奸不是事,咱们就该在第一次的时候给丰年祭个厉害的,让他们再也不敢觊觎咱们徐家大姑奶奶铿锵说。徐大老爷无力,慢慢说一句:“那咱们做两手准备,我筹银钱。大侄女你跟总督熟,你就去报官吧。”徐家大姑奶奶坐马车回返,一路追着总督回到宁城,也没能见着总督一面。去县衙问衙役,衙役慢腾腾回答说今个是见不着总督的,有事明天再来。大姑奶奶暗暗磨牙,总督是常驻保定府又不是常驻宁城,明儿再来,鬼才知道总督还在不在宁城端庄面容,大姑奶奶再次温言出口:“老妇我真是有要紧事见总督,还望小哥帮我通传一下。”衙役开始不耐烦,先不说他的通传能不能到总督耳里,就算是到了又能怎样是一个老婆子重要还是京城来的王爷重要搁傻子来选,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该陪着端王寸步不能离啊所以嘛,他傻呵呵跑去通传有意思吗毫不吝啬抛出个白眼,衙役更是懒散回一句:“明天,明天再来。”大姑奶奶强压肚里怒火,很是艰难的温和再说一次:“我按着总督意思送我妹妹回家,途中她被人掳走。这事缓不得,我必须得在今天见着总督。”衙役微眯眼睛傲慢打量徐家大姑奶奶一遍,很是不屑问句:“不知您老的妹妹芳龄几何是刚断奶的女娃儿,还是豆蔻妙龄亦或是同您一般白发苍苍”老婆子吹牛不打草稿,连他们县令都在为剿灭土匪烦心,没得心情去小妾屋里转。总督这个跟在端王身边的人,就有时间招惹小姑娘骗谁呢大姑奶奶的火啊,是一拱一拱的。面上再维系不出日常的温良,冷脸来一句:“我今日见不着总督,那咱们宁城县令,总可以见一见的吧。”“明天,明天再来。”衙役寡淡无奇回道。总督要陪端王,县令那更该凑上去陪啊。明天,什么都明天有什么天大的事,能同时绊住总督、县令难道现在天塌下来,总督、县令也能明天再出来大姑奶奶越想越气,越过守门衙役来到鸣冤鼓前,取了鼓锤噔噔噔敲起来。天、天、天,这端王正在里边和乡绅耆老、丰年祭的主祭们宴饮。这鸣冤鼓一敲,县令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衙役淡定不再,三步并两步窜上来夺了大姑奶奶手里的鼓锤,张口来一句:“端王爷在里头,你找死啊现在击鼓”大姑奶奶冷笑。端王爷在不在里头关她什么事至于找死还不定谁死在前头呢此时,宁城县衙里人才济济,宁城县衙里热闹非凡,宁城县令忽觉这破败的小县衙处处都好。在今天之前,谁能想到小小不起眼县衙,竟是能引来端王入住,竟是能将附近县令、丰年祭主祭、丰年祭的众多复使、本地士绅耆老们集齐,蓬荜生辉,当真是蓬荜生辉只是这感慨刚刚维系不到半个时辰,宁城县令竟听到鸣冤鼓被敲响的咚咚声。他年纪不大啊,才四十出头,怎么会出现幻听呢偏头正欲就幻听事件给坐身旁的别县县令感慨一下自己的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话没出口先注意到对方眼里的怜悯。这是怎么个情况宁城县令警觉住口,环看周遭在座人士,他们都看自己做什么难道说鸣冤鼓的敲响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实实在在被敲响了这这这,他明明交待下去了,端王在的这两日,公事不能拖,各级部门要全力以赴。治下地域出事的话,一定要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赶紧解决。至于什么冤屈不平案的,更是不能让它上了台面,宁肯现在哄着闹事双方,也要他们干巴利落脆的私下调解去。哪成想,他说的话都被县衙里那群笨蛋听到狗肚子里去了这边端王刚刚把酒还未言欢,那群笨蛋就赶着给自己拆台灰溜溜起身,宁城县令对着端王所坐方位抬手躬身说:“殿下,请容下官出去看看外头发生何事。”待听到不含喜怒的一声嗯,他赶紧躬身却步退出。到得外头看见发慌县丞、着急孟千户,宁城县令的好气度消失不见,一声压抑怒吼道:“笨蛋我是怎么吩咐的,啊你们的耳朵都干嘛去了还让鸣冤鼓响了,你们直接把脑袋拧下来玩不更痛快”发慌县丞默默承受着顶头上司的怒气,稍微了解鼓响因由的孟千户孟贺岭赶紧出言撇清自个:“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样。敲鼓的是个老婆子,她来了说要见总督、要见您,也没说有什么事。这不守门张三就将她拦了,让她明日再来。谁承想那老婆子一言不合就敲了鸣冤鼓。”原来是这样啊,那老婆子真是刁钻不过即是想见人,那就让老婆子见见吧,见完赶紧走,自己好赶回去给端王解释这个美妙的误会:治下百姓仰慕端王殿下您的威仪,不惜敲鸣冤鼓只求一见。宁城县令想着,领先迈步进了前堂。待见了老婆子,一听她述说我妹妹让丰年祭的人抓走了扬言给五百两银子才放人,宁城县令狠狠瞪眼身后孟贺岭。驴头不对马嘴,孟贺岭平时挺精明一人,怎么现在听话办事蠢成这样。气死他了,平时吆五喝六,关键时刻给他掉链子被县令大人瞪,孟贺岭也是委屈。鸣冤鼓响得突然事前毫无征兆,他也只了解到老婆子想见总督、想见县令而已。想知道的更多也不是不行,但鼓音刚落县令大人就出来问怎么回事,没人给他时间去了解啊只是抱怨没用,大人瞪他,也是因为事涉丰年祭,这事不好办啊有苦主来告,查丰年祭抓人敛财,那是绝对可以的。但无论是县令大人、县丞还是他,谁都不知道端王殿下对丰年祭是个什么态度。贸然出手,合了端王心思还成。万一不合呢,惹了如朕亲临的端王,那后果可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宁城县令愁的也是端王对丰年祭的好恶。端王出席清溪河的丰年祭祀,这实在代表不了什么。皇帝年年去天坛祈那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又有几个是真正向道的他后悔,迎端王、总督进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从总督大人那套个准话呢麻烦啊,宁城县令纠结一阵,复回头对老婆子温言开口:“老太太不要着急。官府和丰年祭虽不相统属,但是我现在就着人去和丰年祭的道士交涉让他们放人。您老回家等着信儿去接人就好。”不能办丰年祭的人,那先把苦主的妹妹救出来。徐家大姑奶奶狐疑看眼诚恳县令,想想,温和开口:“那老妇我就在家等您的好消息。”宁城县令点头,摆手送客。待老婆子不见,没用的县丞冒出来,来一句她是徐家的出嫁女。宁城县令立刻瞪眼,这么重要的事干吗不早说宁城徐氏医药传家,素来清贫,这次本不在宴饮之列,是总督特意传话过来这才添上的徐氏。这意味着什么,徐氏不能得罪。赶紧去和丰年祭的人交涉,让他们放人,五百两不够给一千,孟贺岭这事你去干反正有秋后算账,宁城县令不愁出去的银两收不回来。孟贺岭应是,边往外走边琢磨:早知道那老婆子是徐家的,他就客气点了。、徐家女宁城县令办完事回到宴席时,霍清端已从张易恒嘴里知道鸣冤鼓被敲响的大概原委。在宁城县令回过话后,霍清端俊脸和煦,只这肚里却已是巨浪翻天:小小县令竟也敢谎话连篇,以往丰年祭抓人苦主来告,他是不是也如对自己所言一般将事情推给贼人的当面拆穿没意思。贼既来过,哪能风过水无痕啊,少不得会去丰年祭的老巢搜刮些圣洁祭物回去祈求来年抢掠不竭。瞟眼张易恒,霍清端颔首。张易恒会意点头。霍清端这才对着宁城县令温言问询:“听县令说来,那贼人掠走宁城徐家女应是有些时辰了。为免徐家女出现伤亡不测,总是要多派人赶紧寻回来的好。”端王殿下面上越温和,宁城县令心里越不安。这县衙,他的人多,总督大人的兵卫更多。他能知道的事,总督大人知道的更清楚。总督大人清楚了,那端王殿下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不说谎将事暂推到贼人头上,当着众人的面,揭丰年祭的底儿说徐家女被丰年祭的人抓走要五百两银子,在座的丰年祭主祭、复使们能是省油的灯,肯乖乖引颈待戮他们这边和自己吵将起来,那边将徐家女一杀悄没声扔进清溪河,到时光凭苦主徐家老太太一句话定丰年祭的罪,可能吗若端王殿下愿意给丰年祭兜着,那自己的一时热血喊打喊杀就成了大笑话。等吧,等着孟贺岭将徐家女平安带回;等着这宴饮完毕祭祀之前,他再寻机到端王面前说实话陈情。丰年祭的祭祀就在今晚,要是七天前抓人,让纯洁少女熏养祛除祭祀牲畜腥臊之气的理由还能站住脚。现在还抓人讹钱,这就不是为国为民祈福,这已是赤裸裸的敛财。只要端王殿下有心要整丰年祭,臭名昭着的丰年祭没犯事也能给它整出事来见多了自家县城的县衙,丰年祭宁城复使没去凑热闹参加宁城县衙内的宴饮,而是留守道观准备晚上祭祀所用之物。本是过来看看那些个祭祀用的猪羊牛长势可好,却不妨被和猪羊牛同处一室的青棠吸引住了。他就像十年前的不靠谱老道一样,认为这姑娘真是骨骼清奇样貌不凡,若诚心向道修炼少不得能羽化成仙。然后他也如十年前那老道一般,要收青棠为徒。再然后性急的他说不歇不缓,今天就认吧。青棠被抓,她以为自己得受苦了,却不想得来被诱哄认师的待遇。欣赏三遍衣裳上的泥点子,青棠不禁苦思:难道她真是修道的好苗子想想红尘俗世想娶她的人没有,说她这不行那不对的倒是不少。反倒是修仙问道的人,慧眼识珠对她青睐有加。难道说这是上天安排青棠苦思,宁城复使大喜,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迷恋尘世受色困扰还是好求清明潜心修道,你选哪一个“色,道这还用选吗,当然是色了”青棠十分肯定回答。她也想珍惜这些个慧眼识珠的人,但她觉得霍清端那张脸真真是耐看的紧,她还是想嫁给有那样样貌的人。这小姑娘是被色迷心啊,不行,他得拉她一把。宁城复使进一步开导说:“我不是那意思,百年化浮土与羽化入仙境,你选哪一个”这样啊,青棠沉吟,似乎是羽化入仙境更好一些。同困一室总被忽略的崔氏看不得青棠那娇柔作态,冷冷插一句大实话:“潜心修道的多了,我也没见哪个真的羽化成仙了”一旁同样被忽略的高老婆婆点头,好心提醒说:“就是就是,小姑娘你多想想,可别被人家两句话给忽悠了。”宁城复使大怒,连喊三声闭嘴。看到青棠,他心情愉悦。看到崔氏、高老婆子,却是怒火难遏。一年一度的丰年祭,放以前,一年收三两千银子那是玩似的。可今年,主祭说什么韬光养晦不要抓人不要讹钱,折腾什么祭祀有端王殿下出席风光无限。祭祀比往年整整提前十天啊,往年的这十天可是他疯狂敛财的好时候。看看今年,看看这两天抓来的人,青棠他是要收做徒弟的,那五百两算是没了。稍年长些的崔氏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女客,说什么她男人是皇子是王爷。真是王妃,怎么就没人找没人救呢傻子一个,指望找着她的家人要钱,怕也是不能。最后剩下的高老婆子是抓女客崔氏时顺带捎进来的,家里穷的只剩下书,他家能凑出一百两银子这提前的十天啊,意味着他的好几千两雪花银没了,没了,没了奶奶的,他们在各自的地界捞够了银子,跑宁城来赚名声,真是有脸啊怎么就不能提前知会他一声,让他早做准备宁城复使愤懑,有气无处发之际,大弟子寻过来说孟贺岭孟千户求见。孟贺岭踏进宁城的丰年祭道观,见到宁城复使,直接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我来接徐家女走,要多少银两,您开口。孟贺岭代表官府,又这般爽快,宁城复使也不愿跟他摆明车马对着干。可青棠是他想收来做徒弟的,哪能什么都不说就让孟贺岭带走。手里拂尘一甩,宁城复使微笑说:“贫道观那徐家小女是修道良才,欲收之为徒,已着小道士去徐家请问,事成与不成还需等待。未得准确消息前,贫道先请千户见谅贫道惜才之心。劳千户白走这一遭,日后贫道再与千户置席致歉。”孟贺岭要笑不笑冷哼了一声。说笑呢霍清端是端王殿下,那白塘村徐家的青棠即便做不了端王妃,那也能嫁个进士状元的吧。白塘村徐家借女婿家势起,同气连枝的宁城徐家不得跟着沾光。这时让自家女儿去做道姑,还是拜入声名狼藉的丰年祭门下,宁城徐家的大家长疯魔了才会同意。在宁城复使身前走两圈后,孟贺岭压了心里鄙夷鲁直说:“观主您收不收徒,徐家女儿向不向道,这个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观主,容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收徒这事急不来。不说端王殿下、总督大人还在县衙,不说宁城徐家人的敲鸣冤鼓告状,就是县令大人,他也要我带徐家女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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