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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貌似正经,“嗯,许是太后她老人家掐指一算,发现你我二人缘分已到无奈分隔两地,于是做了回月老将你送到我身边来。”说的什么鬼话这姿势别扭至极,她不由出声,“你放开我”他却置若罔闻,就这么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隔着衣物也热的发烫。她逼急了拿手肘怼他,他闷哼了一声却抱得更紧,她发间的清香令他沉醉。“我没诓你。梅儿,你命中注定是要嫁给我的。”命中注定吗她苦笑,语气清冷,“周先生,我不信命的。”周慕筠一顿,眸中浮起晨雾似得云障,好似叹息:“无论命运或是其他,我都感激。与你相遇,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什么事最好的结果她想起阴阳相隔的兄嫂,生活中的变数太多,这世间的哪一对惨淡收场的情人没有一场山盟海誓她沉了声音,轻轻开口,“那么,促成这场婚事,你又参与了多少”她不傻。官场上的利益往来她不清楚,可没有什么是可以空穴来风一蹴而就的。这场婚事里,恐怕也只有顾家是任人宰割的一方。他松开她,将她转过来面对面,眼中燃起火焰,“只有你。”纵然这婚事不够纯粹,甚至利益大于情感。可至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所以,纵使他推波助澜给季家设绊子,逼得顾家不得不将她嫁给他又如何三年前便扎扎实实动了心的人,教他如何甘心做那参商之星念而不得、思而不得而她只是淡淡的反问,“是吗”她看了一眼被他死死抓住的手,一点点挣开。“这么说,子虚是否,还要谢谢周先生的厚爱呢”她眼里的生疏尖锐刺痛他,“你不信”她站起身,又退了一步,将他一人留在树荫下,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贵府想借这婚事达到什么目的我并不想知晓,只是希望周先生明白,有些事生来丑陋,便不用再勉强说这些话自欺欺人了子虚告辞。”说罢,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小跑着往先头的水榭去。在裙摆带起的微风中,她攥紧拳头压抑住慌乱。不可否认,他的答案很动听,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突如其来的一切发生的这样快,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将她原本平顺的一切打乱。这不是她期待的人生,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力量承受这样的人生。尽管方才,在发现对象是他时,她心底也有微弱的万幸。可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对这场充满谜团和算计的婚姻充满期待。那么,她只能用仅有的力气阻止自己越陷越深。周慕筠被钉在原地。玉雕的面上晦涩莫测,紧蹙的眸幽深如墨,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席卷而来。一颗心沉到底,生出抓也抓不住的无措来。这是他头一回爱上一个人,他曾经以为得到她,宠爱她,便是对的。却未曾想过,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毫无往来的整整三个春秋。唯一的联系也不过是他曾与她一道救过一回人,还曾自作主张的让她二十岁之前不要嫁人。而这些,似乎不足以让她接受他,爱上他。他赫然觉醒,早该想到的,过去三年里他所谓的情深意重,不过是自己单方面对她的心动。如何肯定她亦是如此他向来精明,遇上感情却出乎意料的迟钝。想起方才自己被喜悦冲昏了头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抱住她恐怕她此刻定是恨死了他的轻浮罢周慕筠揉了揉肿胀的额,想起仲席在青州时说他不懂感情,彼时他不以为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这东西比他之前经手的任何一桩生意都难以把握。顾子虚呵果真是个例外啊起身瞧见十三跑过来躬身道:“二爷,顾大人和小姐正告辞回府,二爷要不要去送送”想她此时也不想见他,周慕筠微一沉吟,道:“不了,你去备车,咱们去红豆馆。”“红豆馆”十三讶异,今儿怎么还去红豆馆,不该去送顾小姐吗周慕筠瞟他一眼,收拾了心情又成了那个萧萧肃肃的清贵公子,“咱们,去取经。”十三挠挠头表示不懂,周慕筠又怎会告诉他自己方才碰了一鼻子灰的事儿。只斜了他一眼,清清嗓子道:“不许问为什么,快去吧。”十三刚要出口的疑问被弹了回去,苦着脸跑去备车。可巧这一日那两位少爷都在,喝酒听戏好不惬意。周慕筠进门未打招呼,径自端了杯酒便喝起来,望着前头两个陶醉的后脑勺,思忖着该向谁讨教。瑞麒虽说还未娶妻,可数不清的风流韵事一箩筐,想来有些手段,可同他有关系的都是八大胡同里那些个歌舞艺妓周二爷摇摇头,不成,不成若拿那些手段待她,必然没什么好果子。再看仲席,当年他与苏念卿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可这一位三年前载的大跟头如今也没见翻过身来,能有什么好主意很是坐立不安一番后,周二爷叹气,正经时候,竟是一个都指不上、屡战屡败戏散了场,瑞麒摇头晃脑意犹未尽。一旁的秀秀这才弯腰轻声道:“贝勒爷,周二少爷来了。”那两位才慢悠悠转过头,果见周慕筠正端着酒杯坐在离二人不远处的椅子上,无声无息的。贝勒爷“呦”了一声笑道:“今儿可是二爷的大日子,怎么还有空来看我这孤家寡人”余仲席亦问道:“听说今日是舅父同顾家商议你和顾小姐成亲之事,怎么来这儿了”周慕筠原本便气着,轻哼一声道:“嗯。”瑞麒人精似的,打眼便瞧出他口气不对,“啧啧,二爷这是和谁置气呢莫不是咱们顾小姐不愿意嫁给你”周慕筠叫他戳中心事,恨的牙痒,这厮整日无所事事,这时候倒是一针见血。一扬手,见了底的青玉酒杯便甩了过去,瑞麒堪堪接住,知晓自己猜对了,笑得更嚣张了 :“怎的,真让小爷猜着了”周慕筠任他嘲笑却无可奈何,瞟他一眼,“闭嘴”余仲席看他确实气急,出声道:“究竟怎么了这事儿没成”周慕筠闭眼,“这到不是,只是”瑞麒心急,“只是什么”这混子,就想看他笑话周慕筠忍住起身就走的冲动,放低姿态,“只是,她似乎不大喜欢我促成这婚事”此话一出,对面二人颜色各异,瑞麒一脸的不可置信,似嘲笑似好奇,“呵二爷您往常看着最精明不过,怎么这会儿子连这事儿都想不通”周慕筠一顿,这很简单吗却见连仲席都在一旁点头附和。正视道:“怎么说”瑞麒来了兴致,总算有一事儿强过他,哈哈,便让小爷教教你。“以往咱们逛八大胡同风花雪月的时候,二少爷您哪回不是最吃香怎么一个连一个青州的小姑娘都拿不下”周慕筠蹙眉,“她不一样。”瑞麒示意秀秀为周慕筠又倒了杯酒,捏起杯子娓娓道来,“怎么不一样要知道天下女人都一样,谁会想要一场充满算计的婚事。哪个不是想要男人捧在心上疼着的虽说你费尽心思想娶她,可人家未必非要领你的情,就你这般算计,没准这事儿真得黄。”周慕筠面上平静,喝了酒没说话,仲席却一惊,忙问他:“你是说顾家会抗旨”瑞麒得意而笑,故做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可打听过了,那位顾大人是个爱女如命又极有主见的主儿,说不准真会因为顾小姐不愿意做出抗旨不遵的事儿来”说完转而旋个身窝在凳子上,玩笑道:“寒云呐,不如还是娶我家颂珉吧,那丫头可还念着你呢”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主意周慕筠眼里精光一闪,又一个杯子甩出去,直直击中瑞麒的胸口。瞧他慌乱了一会儿,这才解了气,慢条斯理道:“不可能。”瑞麒不信,嗤道:“怎么不能届时顾大人退了婚,您可不得和成亲王府结亲。”退婚吗呵,这可不由的顾家。周慕筠斜睨他:“就冲最近山东造反的那群蟊贼,老佛爷也不能准他顾家退亲。”瑞麒直起身子,“什么意思”周慕筠不搭理他,一旁的余仲席摇摇头,深感这位贝勒爷真是半点不懂如今的局面,忍不住道:“山东乱了套,如今朝廷能出征平叛的也只有周大人了,老佛爷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拂了周家的意。”瑞麒摆摆手,随意道:“那群蟊贼不过乌合之众,哪里轮得到你家老爷子出场”此话一出口,连秀秀都看不过去了,斟满了酒送到他嘴边。还是闭嘴吧您呐红豆馆这一趟,周慕筠心情好了大半,左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她捧在手里好好疼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细水长流的,总能融化那颗心。一偏头,瑞麒还在苦恼,笑着吩咐秀秀:“往后给你家贝勒爷多备些核桃肉吃,补补脑子,别总让他喝酒了。 ”秀秀躬身应道,“是。二公子,奴才知道了。”此刻接近日落,周慕筠同余仲席齐齐告辞。秀秀瞧了眼依旧想不通的贝勒爷,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不去扰他。有些事儿,还得自己想明白。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瑞麒便大叫道:“我明白了人呢人都去哪儿了”秀秀适时上前,轻声道:“二位爷方才便告辞离开了。”“走了说什么没有”秀秀瞧他殷切的目光,顿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果不其然,只见贝勒爷当即便拍了桌,大声喝道:“欺人太甚给我在门上贴条,往后谁敢把姓周的放进红豆馆小爷和谁没完”秀秀趁着瑞麒发脾气的档子,伸手招来一旁立着的小仆轻声问道:“上月贴的条子可还留着”那小仆也是个懂事儿的,直点头,“都留着呢,今年一共贴了六回,都整整齐齐码着呢,一张没丢。”秀秀很欣慰,“留着便好,回头随便找一张贴上就成”又瞥了眼消停下来喝着闷酒的贝勒爷,“哎世道艰难,能省则省罢。对了记着,下回周二公子来该迎还得迎,别太当真了。”那小仆心里明白着呢,说了一句“奴才明白。”便麻利地干活去了。果然,这事儿见得多了,红豆馆里连厨娘杂役都见怪不怪了吗秀秀环顾了一下雕梁画栋的红豆馆,心下叹息,我的贝勒爷啊,没了那尊财神您要找谁哭去、强弩之末子虚随父亲回了四儒巷,父女二人各怀心思,草草用了晚饭便回了房。北地的夜晚,秋凉如水,月光静谧温柔,窗外树影婆娑。早早吹了灯,躺下许久却不见睡意,睁开眼便是白日里那人的容颜,无赖桀骜的样子塞在她心里,沉甸甸的透不过气。索性起了身,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廊檐下的夜灯摇晃起来,暖色的灯光一阵乱颤,整个宅子在这不甚真实的灯影里愈发深隽。院子里摆着六口盛着枯荷锦鲤的大水缸,子虚穿行其间,侧身便瞧见水缸里茫茫盛着六个形态各异的月亮,蓦地想到那年璞臧节的双喜桥,彼时青州城新荷未败,双喜桥下的滔滔大河也只装得下一轮明月。不似现在,碧瑶青天的蟾宫被锁在这一方小小的水缸里,什么都没少,又什么都没有。像极了四分五裂的山河,由不得人。子虚将手伸进水缸中,一尾鱼从指间穿过,滑腻冰凉,搅碎了一池清波。一轮新月碎成星光,心也随着晕开的波纹徐徐晃荡。绕过中庭,便是父亲的屋子,屋里灯火通明,子虚走近了听见里头传出细碎的人声。“老爷,宫里头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是熊叔,说的是婚事罢。子虚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屏住了呼吸。顾大人沉郁疲惫的嗓音传出来,“没有了”若非山穷水尽,父亲不会轻易说出这话。子虚贴着门的手一寸寸放下,指尖凉意更甚。而里头的熊叔显然也无法接受这结果,“老爷,为什么奴才真是舍不得咱们小姐嫁到这是非之地呀”顾大人声音满是苍老无奈,“你以为我就舍得你可知老佛爷今日,压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怎会”“我今日进宫,原想同老佛爷求情,可你猜太后说什么呵,太后说,如今山东乱匪造反,令我尽早同周家商议成亲事宜,待他二人成了亲好叫周大人出兵平叛。”熊叔惊呼:“这算什么再说,山东那群贼匪哪里用得着那一位亲自出马太后未免小题大做了”顾大人冷笑,“小题大做熊槐啊,你还不明白吗如今的大清朝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之后的话,子虚没有听见,她定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是啊,强弩之末,必然导致草木皆兵,再小的苍蝇在受伤的狮子看来也是强敌,何况只是杀鸡用牛刀夜更深,巷子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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