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他噙着一分薄笑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看这晃眼的来电显示,唇边笑纹扩散成几缕潋滟的漪澜。接,还是不接呢言子墨os:言子墨,你付出了这么多,让她急几天,就几天恋恋不舍地把手机移开,还在响,他忍不住偷瞄了几眼,最后实在快要按捺不住了,心思一横,他把手机抢过来往后一抛,手机以抛物线弧度降落到身后的软床上,落下的那瞬间,令他紧张焦躁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他镇定下来,深呼吸一口,继续把花插好。这些花难得,现在花期已过,庭院里还有一些盛放的玫瑰,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思。他要整理下,明天继续送给他的阿湑。不能让那群男人有机可乘,他必须让所有人知道,阿湑,已经被他承包了。回浴室洗了个澡,回卧室再躺会床上,心里一直惦记着叶湑电话的事。她却没有再打来。言子墨既庆幸又失落。要是叶湑真个打电话来,他不能保证自己还有勇气不接,可是她真的偃旗息鼓了,会不会显得是对他不够重视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不吭气。忽然间,他想到上次发的那条微博,知道是她在关注,唇角微挑,他又在“意抒”的微博号下面无聊赖地发了一条俄罗斯真冷,刚下机就感冒了。当然,他的手机是没有开启定位设置的。不过几分钟,底下哀嚎遍野,说他不务正业,整天满世界各国乱跑,就是不回圈子配音,也不把他们的君公子劝着多接几部广播剧。过了三十分钟,言子墨盯着眼睛都有点疲惫了,再刷新一次,果然他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小号。她回复的是“天冷多穿点,注意吃药。”这么明显的关心言子墨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没等他回复,再刷几遍,底下又是几个大大艾特加问号。有人问叶湑小号:“你谁啊,生面孔。”起哄的来了几个。言子墨努了努嘴,每个人发私信把他们问候了一遍,最后发到叶湑的时候,他写道:“谢谢关心,会的。爱心爱心。”叶湑大晚上收到他的回复,立时垂死病中惊坐起,瞪着晶亮吓人的手机显示屏,心如鹿撞。他这是,隔空表白不对吧,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她突然脸色一沉,使气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拉上被子蒙头大睡。言子墨果然死性不改,见到谁都撩上班第二天,叶湑又意外地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朵玫瑰,真是奇也怪哉,在于静暧昧探寻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掩面遮住脸色的微愕与尴尬,照例把玫瑰扔进垃圾桶。于静于是失望地坐回去,“叶湑啊,你怎么这么糟蹋花朵呢”辛梓木就坐在她旁边,闻言推了一把她的手肘,“你少说话,跟你什么关系。”八卦的心登时被浇熄无形,于静失落撇嘴。不过今天那群同事没拿这个说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却是艾叶背后的那个老板。“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我们老板好像来艾叶挺频繁的”“早知道了,唉,就是不能一睹芳容啊。”“呸,也不看看你这傻样,还敢肖想老板呢。我告诉你们啊,小道消息,老板早脱单了。”“啊,真的啊可靠吗”“当然可靠,上层的八卦秘书们泄出来的。”“金龟婿又没着落了。”话题的最后,是许沁芳优雅的高跟鞋砸地声在瓷地上响起,众人齐刷刷退回岗位,眼观鼻鼻观心地恢复工作。叶湑也不理会。她满心里只有那个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度的言子墨,根本没心思八卦其他男人。工作闲暇之余,她就刷刷微博,可惜言子墨似乎工作很忙的样子,也懒得发,除了最开始说他感冒了以外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叶湑打电话过去,刚开始只是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就是一阵忙音。她明白,言子墨现在是真的不想联系她。被动的一直是她,如果言子墨不主动联系,她一定找不到他。真令人伤感。叶湑就带着这样的伤感过了一周。安岑看她意志消沉,就骂她:“我看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好好地跟言子墨一起生活算了,整天还情啊爱的,不但情啊爱的,你还要试这些情啊爱的,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我,只要有个男人要我,我立马嫁给他”这最后的一句豪言壮语还是把本来意志消沉的叶湑唬住了。她翻了翻眼珠,无奈地看了眼放话的安岑,努嘴道:“估计不久了。”苏洛白那货,天天来她们小区底下徘徊,那架势瞎子也知道是闹哪样。估计,安岑的视力和第六感比盲人还不如呢。她鄙视安岑是鄙视了一把,她的话还是仔细琢磨了番,觉得自己确实作死,现在真让言子墨生气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是。她无聊地把手机联系人翻上翻下,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陡然心弦震颤,毫不迟疑间就拨了出去。对方接电话也爽快,事实上阮茉也没想到叶湑会主动联系她,这感觉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受宠若惊。“喂,找我有事吗”叶湑顿了三秒,她才敢小心地问:“你知道,言子墨什么时候回来吗”“你是问k”阮茉不解,“他去哪儿了吗”这下把叶湑也整蒙了,“难道他不是在欧洲有单生意要谈,现在人在俄罗斯吗”“俄罗斯”阮茉疑惑地重复了遍,“你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言氏和俄罗斯有什么交集算了,这种内部机密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言子墨什么时候离开s市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他的护照签证还在言氏大楼呢,我昨天去他办公室看到了的。”“”叶湑飞快地道了谢,然后掐断电话。阮茉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叶湑猛然惊觉:言子墨原来没有出国微博、回复什么的,都是障眼法,玫瑰也是骗人的鬼把戏今天周六,叶湑换好运动鞋,二话没说就趁着安岑做好饭前出门了,怒气冲冲地跑到言氏大楼下,一看到这宏伟高大、器宇不凡的建筑,一下又怂了,嚣张的气焰被一碗端了下去。但为了见到言子墨,惩罚某人跟她玩躲猫猫的男人,她还是鼓起勇气去找言氏底楼的女经理,要求见言子墨。对方显然有点眼力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边眼镜,她客气地回复:“不好意思夫人,您可能似乎是忘记了,总裁出国已经一周了。”叶湑登时哑然。原来玩这种把戏,言子墨还调动整个言氏一起串了口供的如果不是他算计不到她已经联系了阮茉,如果不是他算计不到阮茉会突袭他办公室无意间看到了他的护照叶湑窝火地离开言氏大楼,打了个的回言子墨的玫瑰小屋。果然还是没有人,但是他的衣柜里,已经满满当当地放上了衣物,床铺整齐,但很显然被子移动过,冰箱里的食材比她走的时候又多了十几种,厨具有明显动过的痕迹,就连放在餐桌上的茶,叶湑摸了一把也尚有余温。所有一切都指正了言子墨他没走他没走他还一直跟她玩这种捉迷藏叶湑怒急,没忘了打电话过去:言子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再不接,我会给你好颜色看的对方似有感应,能听到她心里想说的,流畅地接听了。直到他轻轻的一声“喂”之后,叶湑捂住通红的鼻子,险些落泪。隔着电话哽咽了两声,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言子墨听不到回音,他有点急地问她:“怎么了”“没没事。”叶湑摇摇头,明知道他看不到,又阻止了自己愚蠢的举动,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对方也跟着停顿,“你,想我回去”本来还想教训他的叶湑突然被一种名为思念的不治之疾占据了每一寸心房。“嗯”她委屈地蹲下来,扁着小嘴嘤嘤地哭,“你不给我做饭,我胃口都不好了。”他既然留下来,那离婚协议书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了,叶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是时候该结束了。她听到他小声的问话,语气里带着一份难以自觉的温柔:“瘦了吗”“嗯”叶湑委屈地点头。“好。”他柔声哄着她,“阿湑,我明天就回去。”明明才刚走,今天、马上就可以回来,还要装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为言少的智商和情商感到捉急、甜蜜“不要你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叶湑真的快哭了。她觉得,如果她哭了的话,会让言子墨也受到相同的惩罚。“阿湑”对方无奈,“那好吧,但是,你不要打我”“我保证不打死你。”叶湑委屈虚假地抹眼泪。心里默默加了一句:打残你可是,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在看到他风神秀颀的身影,看到他略带憔悴的面容,终于还是没出息地眼泪决堤。好想他突然不知道也不想回忆没有他的三年,她是怎样过来的了。言子墨本来也只是出门去买了包烟,回来就看到门大开,他知道是叶湑,于是就在楼底下接了她的电话。在迈入小房子的那一刹那,霎时间被一具软玉般的娇躯占满了怀抱,他心尖又暖又酥,把担惊受怕的小妻子圈紧怀里。叶湑砸着他的脊背,嘴里嘟囔着:“让你吓我吓我”“对不起。”言子墨没诚意地道歉。叶湑打了两下,突然感到心虚,要是说到吓,她才真是把言子墨吓坏了,那什么“死忙判决书”啥的,她真是一点都不敢再回想。他的比喻能力一向不错。她心虚地在他背后顺了两下,吐舌头地把脸埋入言子墨的怀里,嘴里还念念不休:“俄罗斯到中国真近,要不就是你以光速回来的。”言子墨惭愧,抽出揽着她腰肢的一只手摸着鼻子,呵呵笑了笑。叶湑抱着他的腰,一双浸了水的清澈眸子直勾勾地看上去,仿佛初相识,才相爱,怎么看也看不够,想朝朝暮暮,想把他印在心底,想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慢慢的,从他的薄唇绵延而上,划过挺拔白皙的鼻梁,一路摸到他的眉骨,言子墨安静凝眸对她对视,却在她抚到他眉心的那瞬间,猛然伸出手紧攥住她调戏的那只手。紧跟着,他反客为主,炙热的吻落下来。叶湑愣住地看着他,修长精修边幅的睫毛黑深上翘,一双墨色的眼眸隐藏着几分隐忍的情深,以前看着只觉得晦涩难解,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明白。仅只是想一下,就足以让她沉醉,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上去,四瓣唇厮磨之间,温度在渐渐上升。叶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倒在床上。他离开她的唇,撑着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晶莹戏谑,梅下的湖,柳下的水,如簇细浪,如翻春波。她伸手勾住他修长完美的脖颈,一直绕到耳后颈后,热气吞吐。“子墨我们好像,有点草率”她的改口让他简直心花怒放,没理会过来问题,两片唇又结实地压了下去,缠绵悱恻地温存了片刻。他方扬眉,“哦,那你说应该怎么样”叶湑想了想,本来趁着这几天冷却计划了一大堆的事情,比如求婚还有婚礼什么的,一般女人爱慕虚荣,会喜欢特别大的钻石。她不想要硕大的钻石,可是,至少走个形式是需要的吧可是,看看他眼睛里的火苗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就知道他自制力不够,以前只不过是怕她生气,现在他知道她的心意就有恃无恐了。她扶住额头,“算了,做完再说吧。”把手移下,再继续遮挡脸上的两朵如霞红晕言子墨于是不再忍耐了,他欢呼一声,俯下身去麻溜儿地开始解她的衣服事实证明,叶湑做完再说的这个思想真是太左倾了。某人把她剥成鸡蛋吃干抹净以后,已经到了深夜,最后她累得瘫倒在床上,跟咸鱼死尸似的动也不想动,言子墨把她抱起去浴室冲了个鸳鸯浴,然后把那条染了血以及混合液体的床单拿去扔了。再上床以后,叶湑还是又累又倦,她靠在言子墨的怀里不想动,言子墨扶着她如鸦的长发,轻盈一吻点在她的发旋儿上。叶湑闭着眼嘟囔一声,然后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想动弹,也不想他动弹,抱着他的腰死死地禁锢住。言子墨哭笑不得,搂着叶湑这么痛苦地睡了一晚。破晓出光暧昧地徘徊,披在室内安静沉眠的两人身上,姿势亲昵半分不见隔阂,叶湑甚至还扭了下头,更紧地把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言子墨先醒过来,摸着叶湑的秀发,轻薄地在她脸颊上又咬了一口。叶湑有苹果肌,但那不是苹果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气哼哼地瞪着刚做完坏事要往被子里缩的某人,夫妻俩晨起精神旺盛,要在被子里打架结果就是,叶湑又被某人饕餮开口饱餐了一顿。等言子墨下床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嘱托苏洛白给言氏的一群小的指导工作,他自个儿气定神闲地洗浴净身,然后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