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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1 / 1)

宁死也不签,我也当她死了。”轻如鸿毛的话从魏治明的口中说出,王希州只觉得如重物袭击,良久说不出话来。王希州依稀记得,迄今为止,那是局长最后提起夫人。如今,物转星移,夫人究竟会不会原谅局长听说,夫人又重返影坛,他在报纸上匆匆一瞥,夫人还是拥有令人不可忽视的美貌和气质。沪上城依然繁花似锦,梧桐新叶,栀子出芽,满城的欣欣向荣,代表了春天的到来,还记得当年,他和她就是在这个月份成亲的。转眼间,过了些许年,他变了,她也变了。她那时不情不愿地嫁给了他,他满心欢喜却也时时提防她,他为什么防她为什么不信任她不,不,是魏治明辜负了她,不是柳承。他还可以用柳承的身份请求她的原谅,一想到这层,魏治明的心情豁然开朗。风过来,吹起了他的风衣衣角,一掀一翻,带起了他的春风愁。他行走在梧桐树下,不时抬头瞅瞅,绿意盈盈挂满的枝桠透了几许温暖的阳光过来,正好渗进了他的心头。似曾相识的路,他们几时走过,他竟也不记得,只是这条路上有过她对他的好,他知道。所以回到沪上,他叫王秘书去打探消息,他则独自一人穿了便衣,来到了这里。苏北渔村的日子重复脑中,万千感慨,魏治明在地上拾起了一片绿色梧桐树叶,拽紧手心,霓裳啊霓裳,你那时不知道我是柳承,但你仍愿意爱我,可见你是钟情于我的心灵。数年过往,往事齐聚,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阴差阳错,他和她错失了的十年之后,竟牵扯出一段生死情缘。当初,我恨你薄情寡义,要报复你,可到了真正的时刻,我还是不舍你。周董拿你来威胁我,我无法失去你,在你面前露出真情,然你又出手救我于危难。我们清楚彼此的关系,却宁愿相爱想杀,也不能放手。魏治明和霓裳可以面对残酷的现实,为什么变成了柳承和苏锦夕的身份,他们反而不能坦诚以对此时此刻,魏治明完全能肯定,那日渝城街头遇见的人必定是她。她见了他并没跑,而是被人群给挤走的。现在回想,她不走也得走。他身边坐着另一个女子,她大概死心了。王希州回来复命,他的表情足以让魏治明等待的表情凉了下来。魏治明不敢贸贸然去找锦夕,一直踌躇地在等她。他想过王希州带来的消息:她不肯来,她不原谅他,她拒绝见王希州,或者她过来,冲着他就是一巴掌就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你:王希州没有碰见她。“局长,夫人正在莫干山出外景,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王希州劝道,他甚少看见魏治明裹足不前的模样。魏治明把那片叶子放进口袋,“我记得叶之龙在莫干山有栋宅子。”轻装便衣的一行人驱车南下,走过了平坦大路,又过崎岖的山路,数天的赶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莫干山。驱车上山时,几辆车从山上鱼贯而下,魏治明当时正在打盹,并不知道自己坐的车已经往林海别墅开去。林海别墅是竹叶帮帮主叶之龙的私产,叶之龙家乡在莫干山的北面,住在此山中,正好可倚山俯瞰那小小的县城。叶之龙当初选址此处,夸口莫干山不失为一个好地方,有景有物,有竹有兰,还有各国的别墅,更让他欢喜的是,可以遥望家乡远景。叶之龙偶尔来此处度假,从来都是形单孤影,魏治明不大明白,像叶之龙这样倜傥风流人物,有权有钱,何愁找不来女人。他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实属奇人。魏治明向叶之龙借此别墅,叶之龙欣然同意,当即相邀魏治明见面。两人数年未见,恍觉时光驶流。魏治明多年运筹帷幄,就要登上海军总司令的宝座;叶之龙在大哥惨死之后,成为了竹叶帮的新帮主。两人都迎来了新身份。两人之间谈不上挚友,撇除相互利用之外,还算得上是朋友,有时谈完正事,还能絮叨一些题外话。不过,魏治明总是提着心眼的,利用帮会的势力,他很清楚,达到某些目的,比秘统局来执行要更为方便。相对于魏治明,叶之龙可要坦荡的多。他既讲义气,又负有正义,人又生得周正,言谈之间不乏智慧。所以,在两人似友非友的情况下,魏治明尽量不显露自己阴暗的一面。席间,他和叶之龙推杯换盏的,两人都喝了不少酒。他对叶之龙的豪迈慷慨而钦佩,甚至在幻影中找寻过去的人。柳承可以喜欢和叶之龙这样的人打交道,叶之龙行侠仗义,结盟会朋,他所行事都与义字有关。但是,魏治明不可以喜欢。叶之龙酒酣中频向魏治明举杯,他不问魏治明为何要去莫干山,只管和朋友痛快喝酒。魏治明心中烦闷而又紧张,有酒喝麻痹一下神经,自然乐意接受,他们喝着喝着,全都醉眼酣态。两人还在赌酒,划拳猜诗的,几局下去,两人都不相上下。一个清丽婉约的身影幻在眼前,魏治明疑心重,正要站起来,被那女子的声音给吸引住,缓缓抬起那双看不清任何东西的眼,头重得不行,他趴在了桌子上沉睡。“楚心”看来叶之龙在叫此人的名字。“之龙,你也喝够了吧。”语音夹杂心疼,叹息和斥责。女子的声音与众不同,有异于普通女子的沉稳,但又不失悦耳动听。恍惚中,魏治明睁了睁眼,看见那团幻影走到叶之龙那边。好像那只手在抚摸叶之龙的头发。王希州的声音响彻耳膜,魏治明忽然从一场怪梦中醒来,他看到位于众多别墅中的林海别墅。“就到了”魏治明屈身钻出了车,伸了个懒腰,面对这么快的相见,他有点手足无措,万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报告局长,我打听到,联华公司在莫干山的竹林中拍摄取景,你先进屋休息,我去那里找一下。”言下之意,魏治明心知肚明,王希州是在给他先铺路,亦是给他一分心安。王希州依言离去,魏治明怀着忐忑兴奋的心情踏进了林海别墅。古朴风格的别墅倒也符合叶之龙的品性,位列于各色欧式风格的别墅中,可谓别具一格。他走进为他准备的套间,一张大铜床上铺了一张锦绣龙凤垫被,整齐的双人枕紧紧挨在一起。他走进一点看,慢慢地把挽在勾子上的罗帐给取了下来。若能把锦夕找回来,拥着她躺在里面,他一定要把她看个够,吻个遍他的锦夕快点回来,快点投入他的怀抱,快点让他拥有她。他想锦夕入神,有人进门也未知。是那位长住林海别墅的老人,方才也是这位老人接待了他。他开口,“叶叔”叶叔拢了拢下颌上的胡须,眉宇间透着谨慎,“魏局长,冒昧打搅。之龙说你要住在几日,叶叔想问问你平时都喜欢什么吃食,我也好早去准备。”魏治明寻着了夫人便会走,岂能干住在林海别墅叫人麻烦,他想了想便说:“一切都照叶叔的安排吧,我本是这方的人,也不计较吃食。莫干山物产丰富,食材应当鲜嫩可口,我就尝一尝当地的。”叶叔答应,“好,那我就给你预备一些山里的鲜笋,石鸡,甲鱼,再做几道县城里的乡土菜,这几日我就换着菜样做,待你吃腻了,告知我一声,我再合计其他的食材。”真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叶叔讲话起来如此干净利落,魏治明心情大悦。他从提包中拿出钱票,欲递上去,“我只管白住,可不能白吃,这些钱不知够不够,林叔你且先拿着,不够再管我要。”叶叔摆手,用严谨的口气道:“魏局长既是竹叶帮的客人,也是之龙的朋友,拿这些就是见外了。”听他一口一个之龙,看来也非普通的下人,魏治明只好把钱收好,拱手作揖,“那这几日就辛苦林叔了,等我办成了事,我请林叔喝杯酒。”叶叔淡笑,“和我这个老头子喝酒只怕无趣,我看局长在清闲的时候到山中游玩一番,倒是不错的。”“这里有茶场吗”魏治明对游山玩水没兴趣。叶叔点头,“确有产黄芽的两家茶园。”叶叔奇怪地看了看魏治明,对他能滔滔不绝地讲出茶园事项感到愕然,待叶叔告辞不久,王希州则回来了。“她下山了”听到又是一次擦肩而过,魏治明颓丧地坐在藤椅上。王希州也觉得为难,其实,他大可以通知联华公司人员,给夫人留个信,这般,两人就不用再绕圈子。王希州提出了这个建议。双眼直望外面的竹海滔滔,黑暗中浮动了一大片竹香,飘溢过来令人陶醉,莫名的一股心流荡漾过来,魏治明可以直接去找她,可是,他害怕。他不能再害怕,承认错误,挽回她的心,任由她罚责,这才是柳承该做的,他望着王希州轻叹,“许是老天惩罚我我看,让你替我去找她,不够诚意。我明日亲自去。”王希州听后,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同心结翌日的莫干山云淡风轻。各国别墅的屋檐在白日的光芒照耀下形态各千,竹林作为天然屏障,将百来栋别墅与外界隔开来,别墅区成了隐匿山林的世外桃源。山中有雾,雾中有山,姹紫千红的杜鹃花遍山遍野,幽兰香馥忽远忽近,透着山雾飘溢过来。陶渊明有言,“采菊东篱下,幽幽见南山。”这番眼前景色正是陶公的诗境,魏治明舒心地站在露台上眺望莫干山,心情不知不觉跟着平静下来。今日的天气正合适外景,导演果然挑的好,霓裳在帐内换好了厚重的清末裙装,在镜子中仔细瞧了一瞧,倒还真有点像那回事。她从未穿过这种中规中矩的太太裙装,总觉得奇怪。小时候,她见过大宅子里的女人这样穿,梳起呆板规正的发髻,顿有老气横秋之感。如今有了时兴的旗袍洋装,估计只有县城里的那些老宅的太太们才会穿。造型服装师傅给她作的是一件阔袖,长裾紫金裙装,待她穿上之后,俨然一副新妇主母模样,导演看了后甚是满意。“霓裳今日的戏是讲,你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与丈夫争论,丈夫对你不敬,你负气跑离开家,你打算去表姐去后来在山里迷路了”导演手拿稿卷,盯着稿中的内容和霓裳重复温习一下场景。魏治明乔装打扮了一番,成了新妇家里的工人。干杂事的工人自然没有旁白,他只能远远看着她。生动的表演,娴熟的演技,在霓裳的身上展现无疑,她就是个天生的演员胚子。男主角老摆着一张沉闷严肃的脸,与女主角的鲜活性格格格不入,想来,这剧本正是要让霓裳个人脱颖而出。时代花造成了霓裳的退隐,实际上也成了她电影事业的里程碑。魏治明没告诉过霓裳,他偷偷看过那部电影,除了对情敌的嫉妒之外,他得承认,霓裳无疑在电影中成功塑造了一个破除旧俗的新时代女性。厚云累积,结成云团,天色逐渐灰暗下来。剧组并不认为会有暴风雨,继续在进行演艺和拍摄。风卷云集的天色并没有影响拍摄。霓裳被丈夫呵斥,并甩入地,整个身体为之一震。为了达到艺术效果,两位主演都格外认真,就这么一场戏就花了一个时辰,魏治明越发没了耐性,心疼锦夕的情绪在隐隐作祟。这场戏终于完成了,霓裳从地上爬了起来,收住了眼泪水,用手绢擦掉刚刚落地沾上的土灰。她无意识地在人群中瞄了一眼,忽然好像看见了鬼一样,一动不动地呆了。魏治明极快地闪躲进一群穿着同样衣服的工人堆中,霓裳擦了擦眼眸,跟着又擦了擦,踮脚眺望这一方嘈杂的人物。魏治明的那颗心跳得格外厉害,他是怎么了不是要面对她吗是时候了,魏治明勇敢地走出人群,霓裳却不知所踪。他的眼神在男男女女中穿梭,遍寻不着时,忽然听得春雷响彻深谷,在山林中尤其清楚。眉心突突地跳,魏治明心中腾起不适感,仿佛被硬物鲠住。大雨瓢泼如筐豆急急落下,所有人反应不过来,抓了东西就往脑袋上顶去。魏治明在冲冲撞撞的人群中寻找霓裳的身影,可是无论问谁,谁都是摇头。大雨如注,越发大起来,冲刷在山林间,竹林排山倒海地咆哮,似乎要和天地争个高低,呼呼狂风肆掠。整出布景都被骤雨压垮,人几乎都跑光了。只剩下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在方才霓裳出现的地方找了遍,嘶吼狂叫的声音均被狂躁的雨声簌簌遮掩。“锦夕锦夕”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不能走,没有等到锦夕,他绝不走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女子拿着一件衣服挡在头上以来遮雨,女子跑了过来,“你怎么还不走”声音简直是在吼叫。“求求你告诉我,你看见锦霓裳了吗”魏治明以为她会摇头的,岂料,这名女子正好与霓裳插肩而过,据她说,霓裳在屋舍前方那个山坡下找什么东西,她叫霓裳快走,霓裳就是不应,浑身都淋湿了,还蹲在路上找来找去。魏治明一听,心里愈加急得不行,两脚生了风似的,就跑了过去,那女子纳闷地喊了几句,也不管了。雨太大,山泥逐渐松软,那些堆积成山的大小各异的石头在急雨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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