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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昨儿晚上太累了吧他请的人不少,摆了5、6桌。我们这桌算是他大学校友,但大部分是他们那一级的,长我四级。看得出来大家也很久没一块聚聚了,这是个好机会,互相寒喧了解近况。他们这一级几乎都已经成家,大家的话题逐渐就集中在家长里短上,比如房子要不要换,什么车好,过年在哪过等等等等。有人问我:“许深深”对方是个挺胖的中年男士,我在脑袋里搜索了许久,也没法想起来:“你是”他说:“我是大棍。”我恍然大悟,是杜少图研究生的室友。他现在和记忆里完全不搭边,他大学的时候明明很精瘦,戴着厚眼镜,整天坐在电脑前看股票,标准钱袋子一个。之所以叫他大棍是因为有一次他带着女朋友回宿舍,两人折腾了一整晚,第二天人姑娘居然发烧了,自此之后杜少图他们都笑称他大棍。大棍平时特别不爱说话,陆优和他比都能算上个话唠。陆优研二找工作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去他们宿舍找他玩,我俩一块躺在他那床上看了部老电影叫在黎明破晓前,看完已经12点半。女生宿舍已经门禁了,我不想回去,反正他们宿舍没其他人,想在他那蹭一晚上。他坚持要送我回去,大概是担心杜少图他们回来看见。我央不过,就蹭在他身上俯身下去亲他,迅速地拿下他,或者说是被他拿下。第二天早晨醒得挺早,偷偷摸摸地去洗漱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那时候是冬天,天亮得很晚,窗外依然一片昏沉,我再回到他宿舍的时候,宿舍角落里似乎有亮光,走过去发现大棍坐在桌前,躬着背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念什么。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脸盆差点扔他脸上,大叫了一声:“啊”陆优当时还半睡半醒中,听到我这么惨烈的声音立马清醒了,跳下床问我:“怎么了”我指着大棍,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在这里啊”大棍这时候才从他那满屏的k线图里回过神来,挺茫然地看着我们。陆优也吓了一跳:“大棍,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棍特凄楚地悲鸣了一声:“妈的居然跌这么多”我站在那无地自容,他们宿舍一共才10平米大,单人床更加小的不行,两个人躺上去就会吱吱呀呀地响,大棍肯定什么都听到了,那实在是太难为情了陆优上前拍了拍大棍的肩,挺认真地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大棍长叹一口气:“我有支股票他妈的昨天跌停了,昨天我在外面练车,一天没关注就成这样了”陆优打断大棍,再问了一遍:“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大棍一愣,大概是意识到陆优是在很严肃地问他:“今天早上啊。”他这话刚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接着大棍又补了一句:“那时候你俩还在睡觉呢,昨儿晚上太累了吧”说完,他就嘿嘿地笑。陆优顿时愣住,咳了一声不自在地低斥道:“滚。”我们很早就不在一起了想起这件事来,至今还有点难为情,我真的很难把那个没有存在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大棍和眼前这个穿着羊毛衫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对接上,“你变化好大,完全认不出来了。”大棍嘿嘿笑:“中年发福啊,没几个人认识。很久没见了,还是很漂亮啊。”我笑:“谢谢,确实很久没见了。”大棍问:“今天陆优也来吧对了,你俩结婚了吧”我说:“他来。我俩很早就分”话音未落,陆优风尘仆仆地来了。他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外套搭在椅背上,欣然落座。“陆优”大棍很快就认出他。陆优上前与大棍握了握手:“大棍,有一阵不见了啊。”大棍笑道:“是啊,上次同学聚会是去年吧。你太低调了,嫂子回来了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我。我把方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们很早就不在一起了。”大棍愣住,握着陆优的手有点尴尬,“这样”陆优坐下,和大棍聊起来:“你怎么样孩子生了么”大棍表情有点僵,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口气:“上个月离了。”陆优听了没有多说,拍了拍他的肩:“找个时间咱们好好聚聚。”大棍点头,转身看了看在另外一桌敬酒的杜少图,羡慕道:“还是杜少好啊。”杜少图夫妇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脸泛红光,幸福之色溢于言表。尹乔怀里抱着他们刚满月的儿子,我把金花生给他戴上,他蹬了蹬腿,不哭不闹,咧开嘴开始笑,还不停地伸出小手来抓一把。大家都被小图逗乐了,尹乔对他说:“你看,许阿姨给你礼物了,要不要谢谢阿姨”小图抱着我的手,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些什么,杜少图这个儿子长得白胖白胖,遗传了尹乔的好皮肤和杜少图的鼻梁,像国外小朋友,有小绅士范,很讨人喜欢。我凑近了一点,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图立刻咧开嘴“咯咯”地乐起来。酒席上的众人哄笑道:“图少,你儿子以后有出息啊,现在就知道要对长得漂亮的阿姨献殷勤。”我弯腰问他:“要不要让阿姨抱抱”小图好像能听懂我的话,挥着小拳头,冲我开心地笑。我从尹乔手中接过他,这小家伙不轻,挺砸手,爱动爱笑,到了个新鲜的怀抱里就更不安分了,蹬着小短腿似乎想翻身,我只好冲他做鬼脸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杜少图大笑道:“许深深,看你这么喜欢我儿子,赶紧生一个小姑娘,以后拜倒在我儿子的开裆裤下。”我一边逗着小图,一边说:“去你的,谁拜倒还不一定呢。”大棍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你们啊,赶紧生一个套住图少他儿子,要不然看这小子这德性,话都没学会就先学会泡妞了,和他爹如出一辄啊。”众人大笑。一外一里,像是两个世界尹乔从我怀里接过小图,笑道:“这小子可闹了,再长大点得让他和他爹一块减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尹乔,面容秀丽,生过孩子之后身材有些微胖,长发过肩,松松地脑后扎了个马尾,简单地穿了一件条纹的t恤裙和平底鞋,站在杜少图身边,幸福地微笑,是整场宴会一直的焦点。大棍似乎触景伤神,喝了一圈,杯杯下肚,我提醒他说:“大棍,你怎么来的”“开车过来的。”说完,他又喝了一杯。我捉住他手中的酒瓶,“你这么喝,等会怎么开车回去。”大棍叹了口气,起身走开:“我去抽根烟。”他路过陆优身边,问了一句:“陆优,一块抽根烟”陆优起身,拉开椅子,“行。”他从外套里摸出一包烟,和大棍走到宴会厅外面。桌上的人们依然在谈论他们的家庭,那些看上去是羁绊但总是人们生活核心的琐事。我无所适从,只好旁听。大棍和陆优回来的时候,酒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不清楚他们抽了多少支烟,但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我印象里陆优是不抽烟的,他们的研究生宿舍一共四个人:杜少图、陆优、大棍和轮胎。他们几个人里面,最能喝的是杜少图,最喜欢抽烟的也是杜少图,我几次去他们宿舍都见他在阳台上吞云吐雾,那个时候大棍不抽烟一心一意就想着毕业之后赚大钱,陆优有轻微洁癖更是不沾这个。结果现在记忆里的人像是掉了个个儿,杜少图已然从良,有了家室,身边这个醉得有点站不稳儿的却是大棍。这时间好快啊,我猜大家都在感慨,怎么昨天认识的人今天却陌生如初散场了之后,和杜少图、尹乔告别之后,我和陆优说:“你开车来的”他顿了顿,“哦,不是,打车过来的。估计挡不了,得喝点儿。”“那要不然你开大棍的车送他回去吧,我看他这样肯定不行了。”陆优迟疑了一下:“估计悬,我这样酒精测试也通不过。”他喝得不算多,但他喝酒上脸,加上皮肤本来就白,眼下脸上确实红得厉害,碰上交警肯定躲不过。我看了看一边的大棍,他挺无谓地摆着手说:“你们不用管我,交警这时候都快回家过年了。”我劝他:“要不然你打个车回去,明天再回来这儿把车开回去。”大棍一边点头,一边催促我们:“行行行,你们赶紧走吧。才喝这么点,我能怎么着”说完他颤颤悠悠地提了包往外走。我站在原地,看着大棍微胖的背影走出去,酒楼里依然宾客喧嚣,一外一里,像是两个世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眼下是隆冬,北京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外面大风还夹着点小雪,吹得人生疼,走路都有点迈不开步子。我绕上围巾,走到路边拦车,一辆一辆忙碌的出租车从我眼前呼啸而过,等了挺久都没有空车。我回头看见不远处的陆优也在等车,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了条浅咖啡色的围巾,两手揣在口袋里,身影寂寥。这么地等了挺久都不见有空车,我拿出手机,除了一直忙音的叫车电话,不知道可以打给谁。“坐地铁走吧,现在没车。”陆优似乎在等我与他同行。我叹了口气,眼下这情景只能使用公共交通了。地铁站离酒店还有挺长一段路,我俩就这么走着,路灯下留下长长的身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的交点。路过一个弄堂口,风大了起来,吹得人有点站不住。雪也是越下越大,还有点雪夹雨的架势,没过多久,大衣上就有细小的冰晶,用手一抹,凉得透心。这个冬天的夜里,有种生意是最火红热闹的。弄堂里有几个牌子上面大字写着烤串、火烧,不大的店面里倒是坐了不少人,都喝着啤酒吃着烤串畅谈人生呢。我叹了声:“好冷啊。”陆优问我:“你要围巾吗”我摇头:“不用。”这样的气氛多尴尬啊,身边的人还是那个,我仿佛还记得多年前他手掌心里的温度,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外套里的温暖,可是这样的亲密却再不复返。我们像不太熟的朋友一样偶尔搭几句话:“大棍的老婆还是大学时候的那个吗”陆优摇了摇头:“不是了。工作之后有人介绍的,不过前不久离了。”“为什么离啊”陆优没有多说:“可能不太合得来吧。”我说:“那还是杜少图比较幸福,你们宿舍还有一个,怎么没来”“你说轮胎他在香港,这么大远的就没来。”“哦。”雪花渐小,变成雨点,陆优的头发上沾了不少雪砂,像是镶了个水晶框。我们走到屋檐下面躲雨,他提议说:“要不然去店里坐坐,再这么走下去全身要湿透了,肯定要感冒。”我们进了个烧烤店,叫做“围炉夜话”,是对年轻人开的,里面布置得很别致,墙上贴满了曾经的吃客写的心情赠语。老板娘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拿着菜单问我们:“你们是想自己烤还是我们来”我看了看旁边几桌,桌上无一例外地堆着一堆吃完的串串和几瓶啤酒,屋里烤香味四溢,勾人馋虫。我说:“自己来吧。”没过多久,老板就拎着个小炉子放到桌上,里面添上烧红的碳火,上面再盖上铁架,顿时暖和了不少。刚在酒席上已经吃得半饱,点了一些我爱吃的鸡翅、鸭珍和豆腐干,再加了两听可乐。我现在闻着香味,兴致勃勃地拿着把生肉串摆在烤架上。陆优两手支着下巴,沉默着看我,冷不丁问了一句:“国外有这些么”“没有,所以经常嘴馋烤串、酸辣粉之类的。”鸡翅在烤架上“滋滋”地冒着油,外面的风势更大了一些,吹得门窗哗哗作响。我埋头吃了一口鸡翅,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陆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没有我,你过得开心吗我埋头吃了一口鸡翅,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陆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很久没有回应。我抬起头看他,他眼中似乎闪过什么,轻声说:“我不知道。”我笑了:“怎么现在男人都有结婚恐惧症还是怎么的”陆优皱眉看我:“你觉得我和谁结婚”我拿纸巾擦了擦嘴,喝了口可乐,“我不知道啊,难道说已经换了,不是王舒了”他没有说话,也开始喝可乐,之后反问我:“那你呢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就是国外呆得有点腻了。”“你现在”陆优说得很缓慢,“有固定男朋友吗”不知道是因为他把“固定”两个字发音加重了,还是这两个字听起来格外刺耳。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固定的没有。”陆优接着问:“那付安东”我打断他的话,“付安东他有固定女朋友。”看见陆优一滞,似乎挺惊讶的样子。他再问:“那上一任是林佑”我挺吃惊他还记得林佑,“林佑啊,人家现在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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