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臻少爷他双眼痴呆的一步一步的从上面的台阶下来。眼睛茫然地看着前面。似乎没看到就像在眼皮底下的几位哭成一团的女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忙用手捅了捅紫莲,又推了推司马明珠。三人一起停住了哭声。离得不远,看起来很不耐烦的两个小太监冷得直发抖。心里想着公主是不是得了怪病,还病的不轻,连带的两个宫女也病了。。好好的跑来这地方趴在冰冷的青石台阶抱头痛哭。两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并不是公主身边的太监。所以也不必担责任。也不敢上前劝阻。只好环抱双手走来走去走着取暖。忽然听不见哭声停止了。一起看过去。只见一位俊逸出尘的白衣美少年缓缓走下台阶,是人是鬼是神是仙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尖着嗓子问:“站住,你是谁”美少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还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下走来。司马明珠愣了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打了鸡血般的亢奋。她连爬带走的上了几个台阶。直起身子,站在金臻面前。确实瘦了很多,脸小了,皮肤也没有光泽。金臻少爷似乎吓了一跳,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的很凄惨无奈伤神,似乎身心受了很大的创伤。这让眼泪还挂在脸上,有一肚子话要质问的司马明珠心疼起来,所有的怨恨瞬间全无,。也许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幽幽的盯着他,好半天才问:“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收不到你的信,也看不到你的人。”声音很小很弱,不像是在质问,倒像是在倾诉。金臻轻叹一声,深深的地低下头去似乎有无限的惆怅。司马明珠这才擦干眼泪,回头对青莲挥了挥手。青莲很识趣的带着紫莲两个小太监先下了山。金臻见几人走远,这才撩起袍摆缓缓跪了下去,说:“恕臣眼拙,不知道是公主殿下。冒犯了公主。”他说的很悲切很沉痛。司马明珠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原来他是知道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吓住了。她忙伸手扶起金臻说:“金少爷请起,这要怪本公主没有早点告诉你。是小光哥哥对你说的吧,他真多事儿。”金臻随着司马明珠的手慢慢起身,其实他根本就没跪下去,只是蹲着。他低着头说:“这也不怪小光。他看到了公主留下下来的玉凤。都是臣不自量力,臣一介草民,怎跟高攀公主。”司马明珠见到了金臻少爷,病好了多一半。她一头扑进了金臻的怀中。哭诉着离别之情。说的情深情意切切的。害的头顶白杨树梢的梅九公差点酸掉了大牙。金臻少爷很耐心的听着,似乎听到了梅九公的窃笑,伸出一只脚踢了踢身后的树干。雪花簌簌的落了下来。司马明珠终于倾诉完了,金臻少爷长长的叹了口气。良久才说:“既然公主这么有意,小生也不敢辜负。只是小生一介草民。无官衔无功名,怎有资格去皇宫提亲。进也进不去啊。”说完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自从小生得知小姐是公主,自知高攀不上。便不想活在这世上,所以想回家看看爹娘游游高山平川,然后自行了断。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公主。”说完柔美的让人心动的眼睛已经泛红,睫毛上似乎已经挂上了泪珠。司马明珠的心揪了起来,一点一点的疼。原来两人都是痴情种子。她暗自庆幸出得宫来,要不然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着人间少有的神仙级别的男子了。两人不顾寒冷,依偎在一起互诉离别之情。冷的树梢处的梅九公不停的揉搓着双手,实在听不下去了。轻轻抖了抖树梢,树梢上的落雪一起掉下,落在了司马明珠的头上。落进了她的脖颈。她这才感觉到了冷。金臻少爷忙将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帮她紧了紧大氅。说:“公主,天太冷了。我们还是下山吧。”司马明珠摇着头撒娇着说:“你,金少爷,本公主要同你一起去看冰镜。听说天恩山冬天瀑布会变成冰镜,我们去看看。”据说如果一男一女一起站在冰镜前,照出的影子相依相偎的话,两人注定会成夫妻。金臻少爷自然不想去照。他一个前朝小王爷怎能同当朝公主一辈子在一起。他小声说:“公主,别闹了。天都黑了,要去冰镜前,就的上到山顶。这山高林密的。会迷路的。我们快点下山吧。听说山里有猛虎。”司马明珠一听有猛虎,不再坚持。两人这才互相搀扶着下了山。临走之前,金臻少爷还不忘用脚后跟踹了一下老白杨。这个梅九公,时不时地还冒出点孩子气。两人下了山,金臻少爷停住脚步对司马明珠说:“公主,你先请回。小生随后。公主身尊贵。如果被人看到,会坏了公主的名声。”司马明珠撅着嘴巴大声说:“我才不管谁说什么呢就要同你一起。,大不了一死。”她已经想好,如果不能同金臻少爷一起,宁愿死去。金臻少爷浅浅一笑,柔美的眼里透出一丝柔情,他缓缓的说:“公主又孩子气了。我们刚还说以后要一起的,怎么又死呀活的。这样吧,公主,我们先回都城。你知道小生住的客栈。”司马明珠这才答应先走一步,她又在金臻少爷怀里赖了一会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去她的小马车前。,目送马车离去,金臻大少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朗朗的喊了声“下来吧。““嘎嘎嘎嘎。”一会儿功夫,弯腰驼背的梅九公怪笑着飞落下来,他挺直身子,竟然很挺拔,笑的差不多了,他才说:“少爷啊。老身终于知道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看看你将那小公主骗的,嘎嘎嘎嘎,以后还不为少爷去死啊。少爷啊,你也太有魅力了,老身实在是佩服不已。”,他边说边摇头边笑,笑的不亦乐乎,金臻少爷俊美妖娆的脸上泛着无限的讥讽,他也随着梅九公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阴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就是要她去死,。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去死,不但她去、死,那司马良辰,司马良玉。还有那几个,一个一个的都得去死。”这些个当朝的太子爷王子公主们,住在以前皇爷爷爹曾经住过的皇宫里逍遥自在。而以前住在里面的人都变成了冤魂。梅九公停止了笑声,跟着说:“他们都该死。”皇上对他有恩,。王爷对他有恩。杀害他们的人就是该死。金臻少爷举目看着眼前飞舞的雪花,说:“九公,这些年实在是为难你了。如果以后我保臻大仇得报。,一定好好报答你。”梅九公其实只有四十多岁,长得魁梧挺拔。他从小就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人们只知道他叫梅山九公,长得高大魁梧。追随金臻的爹晋王爷之后,不惜伤害身体,用缩骨法将背部的骨头缩起来肌肉堆起来,看起来就像驼背。又收起眼里的精气,稍微用了点易容术,变得浑浊起来。加了点白发,看起来像个弯腰驼背的老者,眼神还挺吓人。所以现在江湖上虽然还有他的传说,却没有人再见过他。人们传说中他是个魁伟的男子。以至于他本来的样子除了金臻李竹山,九儿都不知道。梅九公刚毅中略带苍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低头说:“少爷,先皇,王爷都对老身有恩,知恩图报乃是为人之道。少爷不必在意。天已不早,少爷上路吧。”金臻少爷点了点头,提起袍摆阔步向前。梅九公身子一扭转眼不见。雪悄悄的下着,夜安静极了。红红的烛光下,司马明珠面对着一桌子美味,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边说:“金少爷,你是不知道,。差点饿死我了。从天恩山回来我才发现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我是不是很厉害。”说话间,几口菜一只鸡腿己经下了肚。金臻少爷暗暗皱了皱眉头,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同自己的妹妹不能比。在他看来,妹妹就是用手抓着吃也是可爱的。嘴上却柔柔的说:“公主,慢点吃小心噎着。”还很贴心的送上茶水。那双柔媚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司马明珠嘴里的东子忽然就噎在了喉咙间,感觉一股热流一泻而下。猛地接过茶水喝了几口。、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的老人都得孝顺下了好几天的雪,菜园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一大早林株就起床去给木屋的火盆里续火。蘑菇虽然营养不良,但是还的给它保持一定的温度,湿度,待这一茬过去,看看后面的。万一还是不行,收集下菌种再次试验。她提着一小筐黑乎乎的木炭,推开木屋的门,屋里很冷看来火早就熄灭了。她忙放下筐子,去外面找劈柴。头一偏看到菜二已经在屋侧的简易棚子下用铁锯锯着木头,他一只脚在地上,一只脚踏在木凳上,做挽弓状一来一去的拉着锯子。白花花的锯末落了一地。还真有木匠师傅的范儿,她脆生生的说:“爹,这么早啊。外面冷,拿回屋里做吧,”自从金小光派人将一根粗壮的足足有两人怀抱的大松树运了来, 还有一根小柏树,菜二打了鸡血般的。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对付这根上好的木头。天这么冷,他怕吵到妻女,自己在屋侧搭了个木棚,上面盖了点石绵纸。光着手在外面干活儿一定很冷。菜二将一只脚从高高的木凳上收了回来,跺了跺冻麻木的脚,搓了搓僵硬的双手。木匠活儿很费力气,浑身上下热乎乎的都出了汗,却是手脚冻得生疼,尤其是手都伸不直了。他活动了一会儿,说:“株儿,爹不冷。金世子真是好人啊,宅心仁厚的,以后定远的百姓可算有福了。株儿啊,以后你就找个定远的婆家嫁过去,爹娘老了就去定远找你。”说完,往手上吐了口唾液,搓了搓,细心地摸着还不太光滑的木头面,说:“好木材啊,真是好木材,你爹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木材。这纹路这木质。还别说你奶奶真是有富人、只可惜你爷爷走得早,要不然两口材也够了。”菜二一个劲儿的感激金小光,夸着木材。一边拿过墨斗曲尺让林株帮忙划线。这根木材实在是太大太粗,光是锯成段锯成板状。就得花费很多功夫力气。菜二又不喜欢找人来帮忙,每一道工序都得自己做。林株拿着墨斗帮他划线,很不以为然地说:“爹,你真是容易满足,就这么一段木头就把你给收买了。这可是人家用不找着的挡了路的。”只不过是一棵拦路的老树。就这么感恩戴德,真是没见过什么。菜二不愿意了,停下手里的活儿很严肃认真说:“株儿,爹可的说说你了。这做人啊,就得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么好的材,这么好的板。你爹我就是不吃不喝干上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木料是金世子给的,人家要是不给咱们随便给那个木匠店,还不卖个几百两银子这么好的材,少有啊,至少得几十年的。”看菜二较了真。林株吐了吐舌头,只是随口一说。,就这么上纲上线的。你要知道那个金世子可是占了女儿便宜的。她陪着小心说:“爹,女儿也就这么一说,这木料真的很好的,你看看这纹路,多清晰,版面多光滑啊。”她刚才脑子里闪过同金小光的那点纠缠不清,觉得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给块木料给不为过。他可是富甲一方的定远侯世子。就随口说了出来,可不能混淆爹的做人原则。菜二这才说:“株儿,你一定要记得,知恩图报。你说你奶奶以后老了躺在这么好的棺木里。多有面子。”是很有面子。不过这个奶奶似乎不配这么有面子的东西,隔三差五的来搜刮掠夺,将这个儿子当做了粮库提款机。真知道她前世积了什么阴德,养了这么愚孝的儿子。换了她一定让她受到教育,改变观念再说。菜二画好了线,开始破板。林株见他脸上汗涔涔的,眼珠一转。去屋檐底下拿来几块干的劈柴,很快生着炭火。端进木屋里拿来药锅煎药。先是给娘煎好,放在一旁,又给爹煎。就看见菜二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已经烙好了荞面饼子,捞了几样咸菜。她将一双关节粗壮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低头小声说:“当家的,我想,我想。”一句我想说了好多遍,林株有点奇怪了。爹娘一向夫唱妇随,娘一般也不太发表什么言论,也没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