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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1 / 1)

同意么”颜兮尚自失神,听到这话,立刻醒了神,道:“你说什么”“我想嫁给吉承。我要请王兄指婚。”和韵的笑容若春风拂面,娇柔万千。“不行”没有半分思索,颜兮脱口而出,和韵收起笑容,眉头微蹙:“为什么不行”颜兮一愣。竟说不出半个字来。为什么不行是啊。为什么不行和韵也微有置气,说道:“莫非王嫂也跟旁人一样,觉得吉承身份并不尊贵,我便不能嫁么”颜兮听到她这话,忽然想出了理由。吉承的祖父骏王,乃是先王的兄长,论理,和韵虽比吉承年幼,可吉承却应喊和韵一声姑姑。她嫁给他,不就是违背三纲五常的事么“你”颜兮犹豫着,却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吉承的身世一旦公开,虽然能让和韵无法嫁给他,却也能要了他的命。和韵问:“我什么”颜兮略一思索,和言说道:“我虽没有那种心思,可眼下依吉承的地位,王上是定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纵使他同意,那些朝前言官们,又如何会答应呢”谁料和韵却并未听从她的话,她倔强说道:“不论他们同不同意,我都非嫁不可。”颜兮道:“儿女之事岂能自己任性胡来呢况且你贵为公主,锦衣玉食惯了,如今的吉承是给不了你这些荣华的。到时你总会吃穿不惯,再也回不到如今的生活了。”她本以为起码能让和韵重新思考此事,可谁料和韵一站身子,激动地说:“那又如何这些荣华富贵怎能跟吉承比肩跟着他,即使是拾荒流浪也是好的”颜兮摇头道:“可是你还有兄嫂姊妹,还有亲人和责任,你怎可抛却这一切不顾”和韵无半分犹豫,铿锵说道:“喜欢便是喜欢。我想嫁给他,想跟他走,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犹豫顾虑我看书中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好不容易遇到我真心喜欢的,干嘛瞻前顾后若生不能与他,便是死了也无妨,也好过孤单活着空留遗憾后悔”颜兮大震,错愕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和韵对于颜兮的百般劝说有些不满,站起来披上袍子想走,到了门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回来说道:“我说错了,我并非喜欢他,而是爱他。爱就是爱,有什么可不敢说的就算有一天,他负我骗我,欺我侮我,我也仍旧爱他”看着和韵跑走的背影,颜兮愣在案旁。凌冬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知道和韵这番话对颜兮震撼有多大。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最懂颜兮心思,也大约可以窥见颜兮与吉承之间那份外人无可插足的感情,说是依赖也好,爱恋也罢,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她一直在旁看着,又怎会不懂颜兮曾下过多少次决心想要抛却一切,任性地一走了之。可是她知道颜兮始终记挂太多,背负太多,甚至畏手畏脚。她背负从府上下的责任,背负自己与朱夏儿这些身边之人的命运,背负身为人妇的伦理,甚至背负了吉承的人生。背负的使命与经历的噩运如同枷锁,捆住了原本生性率直的颜兮,亦捆住了她的心。可她却从未与人说过,即便是自己与朱夏儿这些唯一可以说说真心话的人,她都隐忍着不肯多说一句。何尝不是骨子里的倔强。看着颜兮低着头独自沉默的背影,凌冬儿亦感心中悲凉,略有哽咽地轻声说道:“小姐曾经又何尝不是如此敢爱敢恨啊。”她苦笑道:“小姐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喜欢上了来府中做客的远亲家的杨公子么,虽差了七岁,却还是每天都要凑到人家跟前说喜欢人家,想要嫁他,弄得杨公子都难为情,全家人亦哭笑不得。后来听闻杨公子回家后订了亲事,小姐还哭了好长时日。”“后来老爷想让小姐嫁给三王子,千方百计牵线搭桥,小姐却不是借口称病,就是制造些小麻烦,总是搅黄了老爷的计策。那时老爷生气,便怨怪小姐总由着性子做事,从不为身边之人着想。”“那时候,小姐常常一时心起便想些点子出来,就如拉着我和春儿在冬天里放风筝,却不慎脚滑摔进池里,幸好孔叔赶来及时,才没酿成大祸。还有后来吉承来府中时你硬拉着他去夜市玩儿,那次因有三王子在的缘故,老爷夫人发了好大的火。”颜兮听了良久,喃喃道:“那时始终是我任性妄为,才牵连你们。”“才不是。”谁料凌冬儿摇着头道:“那时的小姐,才是那你真正的自己。快乐时酣畅淋漓地笑,难过时痛痛快快地哭,小姐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此我们只要跟在小姐的身后,尽力地护你周全便是。这点做起来却也并不那么难,起码我们总是能看见小姐的笑容,那对我们而言便是最好的事。”“可是。”凌冬儿看着颜兮刻意别过去的背影,语气中微有些悲意:“小姐已经多久没真真正正地笑过了”颜兮始终背着身子,不发一言。凌冬儿心里难受,问道:“小姐,你能否告诉冬儿,你到底真心想要什么。怎样才能让你变回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姐”颜兮抬了抬眸子,眸中如蒙了水雾,她缓缓道:“我想要的”凌冬儿点点头,认真地听着。忽地忆起那年即将嫁于子明,凌冬暮雪,她与吉承自拢风田回了府上,窗外一派飞雪连天之景,屋内暖和,在房中与朱夏儿闲聊,她偶尔问到,凌冬儿所指的吉承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朱夏儿一抿嘴:“小姐你呗。”电光石火一般,她久久地愣在屋中,一动不动,心中有无法抑制的暖意流淌,又夹杂心脏剧烈地跳动。那时她涉世未深,尚且不懂那心跳的含义。只道那是对迟迟未解的真相的错愕。彼时,她曾见南荣子明的天人之姿,不可谓不为之所动,又因父亲的先斩后奏,她便在少女心事中以为那时的脸红便就是爱。她在与子明订婚后,有很长时日未曾得见他,她却也并不为此挂怀,仍旧与吉承冬儿他们偷得浮生之闲,从不思念子明此时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只有当旁人提到他时,她才懵懂着羞涩起来。她亦曾与吉承闹过别扭,却在那些日子坐如针毡,那次她在病中,医生诊是肺痨,她迷糊之际问的却是“吉承呢”她对吉承的身世感到好奇,问过无数身边之人吉承平日琐细,想要弄清他的事情,却在面对他的时候不透露丝毫自己的这种心情,那时她只以为自己是对未知事情的好奇,却从未想过她为何从不对子明,甚至冬儿夏儿这样上心。吉承醉酒时搂住她,她的身体毫不抗拒,完全没有在面对子明时的那种慌张无措之感,只觉得踏实安心。多少次,只要有吉承在身侧,就好像再也无可畏惧。而若他不在,她便心中如被挖去一块儿,总是慌神无措。那年父亲病逝,晨曦朝晖,落烟满城,吉承一席长衣翩然于风中,在晨光里伸手对她,说一句“大小姐,我们回家。”只有他,只有他永远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只有他,能带来起死回生的力量。往昔种种,一时间汹涌而来,一一浮现于脑海。颜兮双手紧紧抓着衣裙,愣愣地抬起眸子。时至今日,才真真正正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时至今日,才清清楚楚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她如梦初醒,久久不能言语。“小姐”凌冬儿看她的样子,有些慌神,问道。颜兮摇着头,眉心紧皱,她闭着眸子:“可是一切都晚了。”她侧过头去,看向窗棂外那琼楼飞檐遮蔽下,四四方方的天空和宫墙。阳光尚好,春意盎然。可是,她与这,一同被关在了这里。“小姐,什么晚了”凌冬儿不知颜兮心中所思,只能在旁问着。颜兮大彻大悟,却始终再说不出一句话。若她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经历过苦难折磨,从不知人命可贵的千金小姐,那她或许早就依着性子与吉承一走了之了吧。若她早早地审视自己的心,看清这份已埋藏数年的感情,那结局也必定不是如今这个样子。这中间的一切,哪怕命运待她稍好些,她最后选择的,也不该是这条路。然而,路已经选了,一旦开了头,之后便只能走下去。颜兮轻轻道:“我好想见他。”凌冬儿忙点头应道:“小姐,我去想办法。”吉承平日身在军营,来王城中时也是在前朝议事。凌冬儿又如何能帮得到自己若真要她去想办法,又恐她反伤害到她自己。想到这儿,颜兮恢复了理智,轻轻拭了拭眼角,摇了摇头,勉强露出笑容:“不必,冬儿。他不来,总有他的理由,若有时机,他总会来见我的。”她抚着腹中的孩子,一方面想着吉承,一方面想到自己将为人母,便强打精神,亦是在安慰凌冬儿。“待见他时”想到此处,颜兮闭着眸子,笑了笑。待见他时啊。再好好说与他听。、后宫次日,和韵又来,其时恰好新入宫的三个秀女在明夕宫里问安。其中一对胞胎姊妹是秀女中最惹眼的两个,一入后宫便均被封为婕妤,须知其余秀女大多只是才人,只有少数封为美人。这二人不可谓不出尽风头。二人虽为双生子,长相略有几分相似,气质却不尽相同,是可明辨。姐姐兰素,秀美可人,空谷幽兰,如江南水乡的浣纱西子。妹妹兰锦,灵动似仙,少女的眉眼间又有些妩媚之气,讲话亦语速很快,条理清晰,是个聪颖之人。她们二人下位坐着碧美人,她名为碧痕,一个官家小姐,取如此不吉之命,却也有个典故。碧痕的生母自幼与兄长流浪,一次偶遇醉酒的碧痕之父。便被他花了十两银子双双买回府中。碧痕的母亲成了妾室,却并不得宠,在府中熬了七年才怀上碧痕,却还是个姑娘。碧痕之父便十分不宠爱她,甚至亦没有心思为她起名。只搪塞地送了碧痕母亲一块儿翡玉,当做封赏。碧痕的母亲拿到那块儿翡翠一看,却也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其上还有明显的瑕疵,就是送个下人也是十分拿不出手的。可见他送这翡翠时连多看一眼的心都没有。碧痕母亲心寒,便一气之下为她起名碧痕,其中有讽刺之意。也不知是不是名字不吉,碧痕其人身子十分柔弱,行起路来也如弱柳随风一般,每日里亦需服汤用药的。但她相貌却很是标志,连带着这份娇柔倒让她在人群里显得与众不同。因此被子明封为美人。三人都有心向颜兮表明忠诚,因此每日的请安从不落下,今日也来得很早。颜兮对后宫这种党派之分并无多大兴趣,但她们既愿意与自己聊聊,倒也聊以解闷。四人正聊着,和韵便随着采风一同进了屋。兰素,兰锦与碧痕立刻起身向她问安,她却并不多看,径直快步走到颜兮身前,神情有些腼腆。她拉过颜兮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嫂子,昨日是我不对,你可还生我气么”颜兮没料到依她的性子,竟会这么主动地来道歉,笑道:“和韵所指的是何事我不记得我有生过气呀。”和韵听后,才舒了口气,爽朗笑道:“我就知嫂子必不会为这些事计较。只是,嫂子再也别说阻拦我的话了好么我身边的人,尽是反对之言,每天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她叹了口气,也不过是十四上下的年纪,却学起了大人的忧愁来:“我只想能有个人是认同我的坚持的。”颜兮听后,心中一软,若和韵看中的是哪个白衣少年,又真心相爱,那依照颜兮的性子,是必会支持她的。可是对方是吉承。且不说吉承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就说自己对吉承而言意味着什么,她也不能让和韵走错这一步,走错这一生。可是当下,她也不好再反对什么,只好微微点头,说道:“若有缘,自会在一起,即使天下人都反对,也是会的。”她还有一句话隐在心里:若无缘,那纵使颠覆天地,亦不过徒劳而已。和韵欣喜,便坐到了颜兮身侧,这才注意到另有三人,是新入宫的婕妤美人。三人又依次施礼,便聊了几句,说起了王上寿宴将至,这是他登基为王的第一场寿宴,将会宴邀群臣,妃嫔亦可入宴。和韵喜道:“不知吉承会不会来。”颜兮垂了垂目光:“国宴只有正三品以上大臣方可前来,吉承还不能够。”兰锦听到这名字,也有几分耳熟,又听他似乎与颜兮和韵相熟,便笑道:“可是那个最年轻的校尉嫔妾入宫前亦曾听家父说过,吉承大人虽年轻,却十分有才干学识,很得王上赏识,前几日又升了校尉。青龙城中这短时间也一直在谈论他呢。”兰素也在旁点头道:“听说其人也是一表人才,便有许多豪门望族想求得这一金龟婿。颇有当年夏状元之风采。”和韵急忙问道:“那吉承可有答应过么”兰锦摇了摇头:“据说他只退而不见,毫无这些心思。久而久之,那些人也有些望而却步了。”和韵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碧痕在旁搭话道:“那夏嘉大人呢,他后来可有意中之人”兰锦仍笑着,却并无心思回答碧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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