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发现这里是废弃的,到处都是飞扬的灰尘,大把的蜘蛛丝缠的我浑身难受,扯了一会把头上手能够到的地方清理干净了,门被推开了我死死地贴在角落,努力的调整呼吸,希望他们不会发现我,手中的簪子也握的紧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这些人手中的刀刃全部出鞘,不像南定王府的人,反而很像要取我性命,我招谁惹谁了他们敢来,老娘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那人到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他只要再往前几步就会发现我了,我手心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整个手掌,握着的银簪有粘腻的感觉,彼此僵持了很久,我想,我是突然冲出去还是等他突然冲进来还是老实呆着集中注意力好了。人的精神崩了很久,对方毫无动静,对意志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脑子乱的很,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能打的过一个身强体壮习武的男人剑的银光闪过,血腥味一下子蔓延进鼻腔,一个尸体就这么瞪着眼睛倒在我面前,还没来得及尖叫,嘴被一个大手捂上了,对上他做的“嘘”声的手势,我忙不迭的点头。松手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簪子已经狠狠地没进了那人的手臂。“对,对不起”我想帮他却又怕伤了他。簪子的血迹被擦干净之后,他簪回了我的发间,月光下他的脸看不太清楚,火折子吹起来点燃了蜡烛,我仔细的回想是不是在哪里看过他的脸,这张脸器宇轩昂,看着有那么点跟洛莘相像,这人谁啊我好奇的看了他很久,他这才开口:“三妹。”三妹这人洛菻城“啊,大哥。”我讪讪的笑道,“你怎么在这”他掏出手帕替我裂开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你呢”“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到底,我跟他一点也不熟“我是你大哥,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凤明玉她一直很想你。”明玉他怎么直接称呼她的名字,算了,不多想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诉萧定桥”“好。”“那个”我踌躇着开了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啊”“萧定桥”“嗯。”他直接简单的拒绝了我:“不要问”我都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芸儿,你小产没能去看你,明玉担心的很,可是我送你回王府。”“啊”我听的莫名其妙,可听到他要送我回去,我当即慌了神:“不要送我回去,求你了。”“相信萧定桥,好不好”他竟然软言哄我,我已经快被他们逼疯了,“他一直囚禁我,柳问情她再过几个月她就生了,我在南定王府怎么可能还有立足的地方。”“芸儿听话,我”“好了”我觉得跟他没法再继续这场对话,粗暴的打断了他,“不就是为着相府跟他的交易么我他妈就是个牺牲品他说了,等柳问情的孩子一出生就休了我,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非要我被他伤的体无完肤才高兴”“父亲死了”他怔了很久才说出这样的话,“相府跟他的交易结束了,所以芸儿,我没有拿你做牺牲品,你是我妹妹,而且,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你们”我被他们气的胸闷气短,却也没有任性离开,“外面的人是谁我应该没惹过什么人才对。”“是萧清的人。”他解释道:“今日幸好我提前从宫里回来,你先回去,我跟他好好谈一次,你记着,他从来没有想伤害你,现下正是关键的时候,别给他添乱好不好”“可”我拉着他:“大哥,他要扶萧清”洛菻城叹了一口气:“芸儿,别管这些,他是真的爱你,或许手段有点过激,可你要相信他,他也是迫不得已。”“好,你们都迫不得已,我活该回来”也不算彻底的不欢而散,我答应他送我回相府,作为条件,我让他帮我把那个要萧炎兑现的承诺送达。、温存南定王府并没有我想象的灯火通明,原本从后门翻墙出来,现在又从后门进来了,原本守在后门的守卫也并没有见着。踌躇在门口不敢进去,这一次逃出来,谁知道萧定桥会怎么对我。我转过去望着洛菻城,洛芸血缘上的哥哥,王府就在我的身后,我却不敢去面对它,里头的人和事,各种压抑与愤恨。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温暖有力的身体紧紧的贴了上来,那双有力的大手环着我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曾经囚禁我的华丽的殿宇,廊前点燃的琉璃宫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他的手握着我冰凉的手指,步子是缓慢的,心情是复杂的,再往前,就是冰冷的囚笼,从月子开始,莫名其妙的被各种看管,没有自由的整整被关了近四个月,身边连一个好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已经不止委屈了,埋怨不,我有点恐惧,低着头不肯再走。“你们都退下。”萧定桥一声吩咐,下人们纷纷散去,我看着光亮的四周,用力的松开他的手,直直的对着他跪了下去。“芸儿。”他没有迟疑的单膝跪地,“别跪,有话起来说。”我没有对他惊慌的语气有太多的关注,四个月的囚禁真的让我意识到,他是一个王爷,他手里的权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所谓伴君如伴虎,我一开始并不能理解,两个人,有爱不够吗阴谋不断,生死都不是自己的,还是做普通人好,撒娇嗔痴,皆由心所起,如果爱与恨,这么轻易的被手中的权力抹平,那太可怕了。“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求你,求你把西驰还给我。”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潭,有点点星亮的光,我怕他不肯,忙放低了语气,恳求道:“这样,我见到西驰,我立刻离开长安,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你跟柳问情,那时候你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她”唇齿将我的话堵在了喉间,也不管我是否愿意,他打横抱起了我,“雪天地凉,我们先进去。”顺从的跟他进了房间,看着他忙里忙外的用热毛巾替我敷着膝盖,心里乱糟糟的,这样的温存,现在给我干什么呢可怜我还是补偿我我真的很想见到西驰“王爷,我”“别这样,芸儿,别这样。”他拥着我,温热的唇用力的掠夺,我虽然已经与他有过夫妻之实,可这样得情况,他没有丝毫的解释,我怎么能再次接受他,我做不到。手腕的伤在用力的时候裂开,他白色的衣衫鲜红一片。“怎么伤口还没好”他用力摁住我的筋脉止血,药粉、绷带,他手法娴熟却又带了颤抖。“王爷”“别这样叫我,别跟我生疏,芸儿,别跟我这般生疏,别”我抿着唇,内心积压了这么久的委屈,又听着他略带受伤却温柔如常的声音,酸意涌上喉间,就这么哭了出来,“你混蛋啊你你那样对我,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几个意思,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那样宽阔温暖,他的衣裳已经沾湿一片,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拥着我,轻轻的替我抚背,直到我不再哭泣。“芸儿,都过去了,过去了”他的唇凑过来,我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软绵绵的温热,手指也是轻柔,蓝色的床帐被放下,半坐在床上,我跟他于两个狭小的空间呼吸相对,双目相视,谁也无法逃脱。他的双手半撑着,平素的理智在这一刻只剩下嗔艳与情意,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却又带着乞求与渴望。青涩的胡茬在他的下巴处凌乱的存在,他好憔悴,我的心也微颤,手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颤湿的睫毛。他像得到许可一般,再没有顾及,急不可耐的伏上我的身体,那般急躁是男人的本能,却也因为情动而带上了许多的温柔。仿佛在一个梦境里,过多的沉浮让我分不清真假,只觉得有暖暖的温热流进我的身体。细碎的吻并没有结束,我喘息了很久才从方才的欢愉中缓和过来。“芸儿,我爱你。”“定桥,我”复杂的情感在这本该充满情意的时刻混乱起来,软绵绵的求他“你把西驰还给我好不好”“这时候提他干什么”他的眉头皱着,仿佛有些生气:“芸儿,你那般不顾性命,是因为你爱他,对不对”“啊”我没能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我为什么要爱一只猫。“惊风飘白日,光影西驰流,呵”难道,他知道了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他还跟我上床干什么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里头游丝牵引的柔情就这么飞走了,到底冬天了,寒雪降下来,冷的人没有知觉。他颤着唇,有后悔的意思。“萧定桥,你真可爱啊”我苦的咳了出来,拉着他的手用力的覆在心口处,“我今年二十二岁十七岁就跟了你,你即便利用我,也不过为着我的这张与柳问情有些相像的脸,你对我当真好到了极致,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我没有忘啊我”我想到了乔木,想着他当时的样子,手指只是轻轻滑过他的薄唇,并没有真的吻上去,“乔木,那时候,你也是因为我的这张脸才对我施以援手的,对吗”他对我唤他“乔木”很是动容,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萧定桥,你真是”叹了气,语调也变得生硬,直接推开他的手,周身没有衣服也罢了,暖炉点着,地板却依旧很凉,我直接下床跪在了他的面前:“王爷,妾身已经伺候过您了我,随你怎么以为吧,把西驰还给我,休书我拟好之后,自亲会送过来给您过目。”我不管他自顾自的穿起衣服,用力挣脱他拉着我的手,连鞋也顾不上穿了,拉开门就跑了出去,外头的积雪依旧是厚厚一层,脚底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纷纷扬扬的大雪落遍全身,那日,我问他,我跟他这样像不像走过了白头。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下人被遣走了,整个南定王府大的惊人,我躲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哭着,冰雪并没有因为我的悲戚而融化,手腕上流下的血已经结成了冰渣,我也哆嗦的没有力气再动。恍惚中有人走到了我的面前,抬起头却看到了那颗刺眼的朱砂痣,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一个月,她也该生孩子了。鬼使神差的把手探上了她的肚子,在她的身后有许多的人来回的跑着,喊着“王妃”,可那么近,他们却没有看到我,这个角落如同阴暗的另一个世界,没人能发现我们。血轮才会产生的共鸣自手心传来,我吃惊的望向柳问情,眼前黑暗的瞬间,那颗带着朱砂痣的眉眼竟有些像魅心。、私丝入心我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沉睡过去,身体如同坠入冰水,刺骨清寒。这日的风寒让我整整喝药喝了一个多月。那一日,柳问情生产,她的声音渐次虚弱下去,萧定桥不顾阻拦,执意冲进产房,婴孩的鸣哭声响亮,柳问情已经昏睡过去,他抱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生命,大抵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做父亲的喜悦充斥着整个胸膛,我突然的干呕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产房里的血腥味和汗水的味道弥漫着,我心里也不知有什么感觉,只是本就忍了许久的恶心突然惊扰了众人,清侧妃的柳叶长眉狠狠地皱起,嘲笑,更多的是寻衅:“王妃您,放肆了”她的目光盈盈的转向萧定桥,我觉得有些累,不想跟她再有牵扯,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来这看她生孩子干什么,尽王妃的责任我不知道。低着头行了一礼就离开,却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萧定桥叫我的名字,我心下就是一惊,看来事情只要扯到柳问情,我总是要受许多的委屈。有着恍然的感觉,他叫的不是“洛芸”,而是“芸儿”。“太医,快看看王妃的身体。”我依言坐了下来,丝巾覆在腕上,太医的脸色并不好,萧定桥将婴孩轻放入奶娘的手中走到我的身边:“可是王妃的身子不妥”太医沉吟片刻,我不欲在这里再呆,依旧起身行礼:“不碍事,只是近日才停了药,怕是一时不能适应,王爷,情姐姐已经生下孩子,妾身就先告辞了。”这一个月来我对萧定桥的态度恭敬有礼,行事愈加小心,柳问清想下手却一直不得机会,他并没有生气或者痛心,在面上对我一如从前,王府里,除了柳问情便是我,府里的下人看着我,虽不至失宠,却也在心上认定了,她只要生下儿子,我的王妃之位便是她的。此刻他却有些着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芸儿,那日冰雪,你的身子总是不见好,又不肯见医,此刻,便好好看看吧。”我点了头,心里左不过想着,风寒未愈,又或者伤到身子了,再休养几日便也好了,风寒嘛,还能出多大的乱子。太医冥思苦想组织语言的时候,我想从奶娘手中接过他的孩子看一看,他的名字早就拟定好了:萧麟,足可见他对他的重视。这样小的生命,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死,再过几个月,也应该是这样的。我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萧麟,萧定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