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话 噩梦进行时米兰一间别具特色的小木屋里,站着一个金发蓝眼的高大男人。在欧洲,具有这种外貌的人十分普遍、数不胜数,而这个男人的周身,被神秘的东方气息笼罩着。屋子里只有两种东西,一是做工精美的银质品,二是挂在墙壁上的几幅日本画。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其中的一幅。屋子里打工的两个意大利女孩不时窃窃私语,即便知道是不礼貌的行为,她们还是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那个人是外国人么”红发女孩问另一个。“应该是,他的气质不像欧洲人。”栗色头发的女孩回答的颇有专家姿态。“也许是混血儿吧,不然怎么那么帅啊”“他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能喝那么帅的人共处一天,我就知足了。”栗色头发的女孩自怨自艾。“你他肯定会选择我”红发女孩信誓旦旦。两人争论不下,木屋的主人走了进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人家已经有爱人了”“你好stany 先生。”天啊,字正腔圆的意大利语,金发男子一开口两个女孩的脸就红了,她们刚才的对话他一定都听懂了,真是的。“你好soubi和你说过,叫我kg 好了。”老先生热情的拥抱了草灯,“你有好长时间没来意大利了吧还是风采无限啊,连我的雇员都被你迷住了”kg开玩笑的说着。草灯回以一个阳光的微笑,“是啊一直在日本,很久没过来了呢你好么”“好得很不过我女儿可是很不好,总在我耳边念叨着你的名字,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呢。呵呵”老人爽朗的笑了,草灯则笑的有些僵硬。kg的女儿实在太过开朗了,上次来的时候竟然当着kg和他太太的面在餐厅里强吻了他,当时吓得他一身冷汗,还好立夏没在场,不然他又有的说了。“kg,eiy她”“没关系的,我不会为了自己女儿牺牲别人的幸福。”kg摇摇手,表示并不在意。“你和你的恋人好么”“很好,谢谢我这次过来也是特意为他拿那个的。”草灯恬淡温雅的笑容是意大利男人不具备的,看得旁边两个女孩的心思好一阵遐想联翩。“哦。那个啊,我已经做好了,你等一下。”kg从木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递给草灯,自信满满的看着他“喏,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草灯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条漂亮精致的手工银质项链。链子上有大小不一的两枚铂金戒指,通过一个灵活机动的钮环,两条链子可以合二为一、重叠在一起,大一点的戒指刚好圈住了小一点的。小心的捏起小号戒指,对着阳光,里面闪烁的天蓝色钻石刻成的字母“s oves ”,另一枚里面有着紫色钻石雕刻的“ oves s”。“太完美了多谢你。不愧为意大利现代最著名的手工银制品大师。”kg脸上立即浮现孩童一般的骄傲笑脸,“谢谢赞美顾客满意就好。”随便家常了几句,草灯没作任何停留,直奔机场,他的心早就飞回美国,立夏的身旁了。由于时差的关系,重返立夏身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立夏爸爸特意在客厅等待,看到他便放心了,开始汇报“军情”:“你走后,那小子一直闷闷不乐的,呵呵,今晚你有得忙了”还不忘撞撞他的肩膀,面露伤神之色。“不过不要太大声了。对于太大的动静我是无所谓,但立夏妈妈必须保证一定的睡眠时间和效果,不然她的身体熬不住的。”被家长这样点破,草灯也不免有些尴尬,只得讪讪点头。心里暗忖,想不到立夏爸爸竟然对自己吃定他儿子的事满不在乎,甚至还“好心”的提醒。真是一对有意思的父子呢。草灯那家伙每次都是这样,虽然忌于他的命令,已经不对他说出善意的谎言,可是,只要他回避某些问题或是不愿意继续话题时,他就会像离开前那晚一样的“贿赂”自己。他当然不是不喜欢他的做法,毕竟,他能从中获得莫大的快感,然而,他巧妙地避而不答,总让他感到挫败感。两人在床上,他总能够占据绝对的主动,一场好好的谈话随时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情事。他的雷厉风行与坚决果断,自己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哼立夏不甘心的把头缩入被子中,咬着枕头,想象某人的样子,暗自发泄心中的不满。没办法啊谁叫他自己抵抗不了那双湛蓝如天空般澄明的眸子,竟自沉醉于他宠溺的温柔海洋中。草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月光借着窗帘缝隙撒到床上,有一团鼓鼓的“东西”上下起伏,显示他生命的存在。他悄无声息的猛然掀起薄被,看到一个男孩正在啃咬着枕头泄恨。“噗嗤”草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呢。立夏也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缩紧了身体。这已经是第几次被他吓倒了呢草灯走路一向很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总说自己是猫,立夏看草灯才是名副其实的高贵猫呢草灯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长,一般都是他比立夏先行起床准备早饭,所以他特意放轻脚步避免吵醒他。也同样是这种体贴温柔的举动使他经常能趁其不备,从后面偷袭他。而且,草灯似乎十分喜爱此项有害于心脏健康的玩笑,因此三五不时地现身其身后,自此,立夏也就不相信更不害怕所谓的“背后灵”了。看着那具极力想要把自己圈成一个小团的消瘦躯体,草灯好想把他拥入怀中,给他安慰,脑子还在想着,双手已经先一步将他搂入怀里,安抚他的背。其实,他只是担心立夏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能透气,才情急之下、无暇考虑拉下蒙在他头上的被子,让他重获新鲜的空气。没想到适得其反的吓倒了他,窝在臂弯中的头更是生气的不愿抬起。空出一只手爱恋的触摸他柔软的发丝,像他小时候那样的轻柔。“立夏,对不起。”为刚才有些鲁莽的作为,也为离开的数天,放他一人在这边。草灯就是这样,即使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立夏,他也会把责任和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一力承担。紧贴自己的人微微抬首看了他一眼,又一次埋入他温暖的胸膛。要知道,分开那么多天他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敷衍了事的,他想要的不仅如此而已。“我爱你。”俯首在立夏耳边平静的吐露爱语,成功地看到了他更深的藏到了他的怀中。草灯知道,他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不过,他身上的热度传递给他,将他出卖。刚刚接触他目光的瞬间,他就明白他想听的是什么。他之所以会那么说,一方面如他所愿满足他,一方面这是他的心底之声,根本无须隐瞒。维持着亲密的姿势,草灯并不急于让他举起“千斤重”的头,伸手打开台灯,“立夏,有东西送给你。”“嗯”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温热的胸膛,不知是否是错觉,一股凉意见缝插针的袭来。立夏看向他,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草灯从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四方盒子,交给立夏,神秘眨了眨眼“喏,就是它。打开看看。”手中的小盒做工十分考究,里面的东西恐怕更是讲究了。立夏小心翼翼的开启了它,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巧夺天工的项链,草灯就是为了给他惊喜才拒绝与他同往意大利的。显然立夏被眼前做工精美的项链吸引住了。他虽然不喜欢带装饰品,可是,也不难看出这条链子一定价格不菲,光是那两枚闪闪的铂金戒指就是价值连城啊“喜欢么”听到草灯的问话,立夏连忙点点头。“嗯。这个”未及立夏发问,草灯自行取出那条链子,灵巧的将其拆成两条。拿着那枚小号的戒指,靠近灯光,说道:“立夏,来看”立夏不明所以的靠过去,顺着草灯修长的手指,看到在戒指内侧镌刻着字,仔细端详了才看清:蓝色字体,清晰无比,“s oves ”。他一刹那醒悟“ s ”是soubi的首个字母 ,是草灯;“”是itsuka的首个字母,是他自己。“我帮立夏戴上吧。”草灯的手与头探到立夏的颈后,系好了项链。其实草灯完全可以不用绕到立夏身后的,但是,他明白,立夏不想他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是典型性格内敛的孩子,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有时候令草灯很欣慰,有时候也会让他倍感头痛。这次不等草灯有所动作,立夏拿起他手中的另外那条项链,夹住戒指凑到灯前。不出所料,紫色的字体,“ oves s”立夏爱草灯。稍稍拨开草灯的长发,为他戴上了珍贵的项链,与它一同奉上的还有自己真挚的心,即便自己从未在他面前说出“我爱你”,想必爱他之意也在很久以前就传达到他的心灵深处。不想说出口,那是多此一举,与其说,不如做。语言是会引人遐想的,在制造出幸福泡沫后无情的摧毁,行动才是真真切切的,让人感到真实,看清现实。默默地,立夏保住了草灯,主动地,紧紧地。不愿放松,不想放开。此刻,只想用身体感受他,语言苍白无力。草灯的爱似火,热烈激进,不惜用生命燃尽,所以总是把心意挂在嘴边,时时咏诵;他的爱似水,好像平静,其中却蕴含深情,是以不必说出,心中明了即可。草灯对任何事都能沉着冷静,唯独牵涉自己时手忙脚乱、不得其法;自己对凡事都可随心,唯独对他不敢怠慢、谨言慎行。是性格使然,还是爱的差异导致,都不重要。伏在草灯肩头,立夏决定道谢是必要的,他暂时不知所踪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惊喜吧。“草灯,谢谢”谢谢你的礼物,谢谢你只爱我的真心实意,谢谢上天把你赐给了我,与我相遇。我们共同的名字oveess无爱,不过,我们不仅心中有爱,而且拥有彼此的真爱。草灯拉开一点距离,立夏一双月华流光的美眸异彩溢漾,致命的吸引他接近、触碰。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前,吻上了在他们相碰前阖上的扇子般的睫羽。“立夏喜欢就好”感谢你收下我的礼物,我的爱更会长此以往、与日俱增。不要杞人忧天,担心我不再爱你,我的爱早在遇见你的时候就收不回来了。细长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中,立夏柔软而纤细的黑发在柔和的灯光下彷若带着催情的因子,将那发丝缠绕在指间上的感受更是令草灯心痒难耐,他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至立夏睡衣的纽扣上头,熟练地解开那排阻在眼前的障碍。排除所有阻碍,好想把你随时带在身边守护你,即使你已经足以独当一面,还是无法自拔的想要保护你。炙烈地吻着这日思夜想、世上唯一能令他失了潇洒、牵肠挂肚的人,迫不及待、势不可挡地将灵舌探入他的口中,舔弄过每个丝滑的角落后,更是得寸进尺地缠住他的舌不放,强行与他嬉戏舞动,铁了心地要燃尽他的理智直到,他无处可逃,不得不软化,缴械投降。大喜之下,草灯放轻了力道以舌尖来回勾画着他因热吻而淤红的唇瓣,含住了柔柔地吸吮不再霸道蛮横,却是另一番水乳交融的缠绵被吻的晕陶陶的,立夏连自己已经平躺在床上了都浑然不觉,试图厘清思绪。然而左边胸口突然一热,已有些挺立的红珠遭到湿热口腔的包围,舌尖刻意在胸前的凸起来回探索、不断啮咬,让他忍不住哼声。所有的理智如断线风筝飘然飞走,彻底涣散,只余一室暧昧几天前,翼接到了组织下达的督战电话,催促他尽早执行任务。并且开门见山的郑重警告他,不能因为自己为组织立下不少战功就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要知道,组织找到他,就一定能够找到更优秀的sacrifice代替他同羽形成新的组合。说实话,他对那些命令他的老头子们的威逼恐吓从不上心,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在他心中激起水花。他十分、百般、千分不愿意让其他人介入他和羽之间。他不承认是因为他对羽的感觉有所变化才得出如此结论,他把它归咎于习惯,多年默契配合的习惯,无论战斗还是身体。对羽是友情,对草灯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