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夜色锦绣且说那夜李容锦恼羞成怒逃回锦绣宫时,恰好碧如起夜,见那墙头上突然站起个人影来,吓得她失声便开始大叫,把整个锦绣宫的人叫起大半。待众人来到碧如说的那墙头底下时,个个还在打着哈欠却什么也没发现,臭训了碧如几句便都回了房。碧如可是跟在李容锦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待众人都散了才从瞌睡里醒来,大致反应出是怎么回事。因李容锦常常偷溜出宫都会带上秦语,宫中又担心别的什么事便要有个信得过的留守,而这留守的变成了李容锦的贴身丫头碧如。碧如心惊肉跳一番,方才是没反应过来,这会醒了脑袋一想,那身影分明就是公主殿下啊她哆了一下,心道这公主怎的翻墙进来了正纠结转个身见自己房间外头立了个浅色人影,在夜色中十分吓人。碧如吓得差点又要大叫,嘴却被那人紧紧捂住,头顶还烦闷地小声嚷:“叫叫叫,烦死了本公主差点被你害了。”原来真是公主。碧如松了口气,等李容锦松了手后转身行了礼,担忧道:“公主殿下怎么半夜的出去了竟还冒险翻墙进宫,若是被不长眼的侍卫们见了该如何是好”李容锦现下正是愤怒的时候,听见碧如的唠叨眼一横,撇下她顾自回了自己的寝宫。被公主瞪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碧如看着自家公主离开的方向,差点再次惊叫:公主后背的衣服竟然不知道被什么挑开了条大缝次日一早,本是要去长明宫及泰源宫顺带去一趟东宫请安的李容锦还未起床便遣常安跑了这三处,说的却都是一句话:公主身体抱恙不能请安,望皇上太子殿下长公主恕罪。李容锦这种情况自入宫来没少有,各宫主子遣了人来望了便免了她请安的礼。锦绣公主又生病了这消息在宫中传很快,不消片刻常安便开始带领着宫中的下人们开始应付起各宫遣来问候的人了。送的礼收下,公主正在休息不能接见,请回吧。这事在他们手里坐起来如鱼得水十分熟练,全是因为公主以往装病晚上出去玩的事情太多了。她体弱虽不假,可好歹是个练武的能差到哪去但这回李容锦却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能心无旁骛地加紧练剑。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真正的比过武了,不把祁无月那个混帐打败她是不会甘心的。先是轻飘飘一掌害得她下不了床,后是一剑害得她丢脸丢在长辈面前去了,每一件都足以成为李容锦刻苦的动力。下午的时候收到周庭渊传来的信鸽,这厮惯是个不服老的,除了爱在她面前偶尔摆个长辈的架子外,明明大了人家十来岁却硬是为老不尊,与祁无月称兄道弟。李容锦想着,无月公子在京中虽有着不大好相与的名声,不少说书先生都曾言:此人手毒心更毒,谁惹了他下场只有一个字:惨。她虽不大待见这人,可此刻也有些感谢前几日的不杀之恩来,没想到这么个狠角色也是个手下留情的人。此刻李容锦却全然忘了自己那师叔的存在,竟还忘了别人不与她计较大半是她那师叔的原因。周庭渊来信无非就两句话,本想多住几日奈何师叔我囊中羞涩,祁无月的宅子又不知何时住了个女人;见你好得差不多了师叔我也就云游去了,望安好。看着那歪歪扭扭一坨坨的黑字,李容锦皱眉。到底是个年轻性子,李容锦没有刻苦几天便又耐不住,按照皇宫里的习性来看,这锦绣宫的公主安分不了多久又会有哪宫的不长眼下人得罪了她,被罚了去。从宫里头那些个宫女内侍们的墙角来听,这李容锦确是个混世魔王的存在,所到之处没有哪宫的娘娘公主希望离她远些的。自然,泰源宫那位襄城长公主却是除外,现下又多了个梁淑妃。梁淑妃如今可以说是恨李容锦恨得牙痒痒,在这两红墙间的巷子里竟然冤家路窄两家轿子堵上了,怎么也不可能让开。梁淑妃不肯让,李容锦自然更不可能让,干脆将那恃宠而骄贯彻了个底,真正是目中无人起来,连个从一品的淑妃也敢公然闹腾了。太阳和煦,本是多好的天气,这边窄窄的巷子处却一番剑拔弩张的气象,委实让在场两宫的宫女、内侍们都很烦闷。再说这个梁淑妃,自那日吃了闷棍后心情本是不好的,当天晚膳也没有胃口吃,便在贴身宫女的建议下去后苑逛逛散散心,正好被她听得个墙角,且是那个混世魔王的墙角。而这说墙角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陈氏及其母家女眷,那女眷想来是未得恩准便进了宫的,这二人悄悄细语,自以为晚膳时分没人到后苑来。那年老些的陌生妇人低声道:“若是这么做容易被人发觉,到时候不仅你太子妃位不保,还得连累家人啊。”梁淑妃一听先是惊讶了番,不知这太子妃要做什么事竟冒险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开玩笑她心下疑云重重,便让跟着的宫女先回了宫,自己则挑了个隐秘的地藏起来。又听那妇人道:“那位锦城公主依母亲看是个没脑子的,你可以从她下手来试试,李襄城不是很喜欢那个丫头么不愁不成。”太子妃想了半会,说:“倒是可以一试,母亲,这回我定要李襄城尝尝苦头。那个李锦城,本是打算另外对付的,她也没少出力。母亲这样说来,可有什么好策”那妇人不再说话想似在想什么好策,梁淑妃躲在那几丛矮树后头也半天听不到东西,那二人也没有商量出个好办法,不耐烦地拨开遮挡的几丛花木,走到她二人面前。“你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计,本宫倒是有一计,虽不是好策却足以让李锦城那个贱人粉身碎骨”太子妃二人惊惧地看着来人,吓得先是浑身一抖。却听梁淑妃竟说出这样一段话,不由得皆是一愣。太子妃故作轻松,笑道:“是淑妃娘娘,臣妾不过是在这同母亲说些体己话,娘娘说笑了。”梁淑妃轻飘飘看她一眼,无不讥讽道:“这什么体己话要不经宣召悄悄说的”那妇人应是太子妃的母亲陈徐氏,脑子比太子妃陈氏转得快些自然不必同梁淑妃打哈哈,她警惕看着梁淑妃,道:“不知淑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梁淑妃阴阴一笑,一张脸像已经写满此刻的想法。她道:“大家都一个意思,只不过,本宫只要李锦城受点不一样的苦,至于其他人,”说完,淡淡瞥了眼太子妃陈氏,道,“二位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淑妃娘娘你”梁淑妃看过去,说:“还是说,太子妃想要本宫去告密”她们自然不想。这般情况下虽是无奈,但多一个人这条绳子就多条蚂蚱,就算失败了也多一个人陪葬。遂陈氏二人应下来。梁淑妃自然满意,她有的是办法脱身,太子妃左右不过一个不受宠的正妻,动动手指就没了小命,没人能护得了她。“襄城公主自然是最重名节的,你们要对付她,就要下狠手;这李锦城嘛,本宫倒是有旁的法子让她,一蹶不振。这事只要,让李锦城以为,或者就是让她害了李襄城就行。”陈氏讶异道:“娘娘是打算”“打蛇打七寸,这人也一样,在这后宫中谁没有她的七寸呢太子妃,您说呢”太子妃陈氏不由得哆嗦一下,被梁淑妃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发毛,连连转移了话题,说上别的事。她道:“娘娘这个法子固然狠但风险太大,父皇睿智聪明不一定不会发现,不知娘娘有何脱身之法”梁淑妃自然不会去想什么脱身之法,现下四周并无旁人,多的那个也是陈氏家眷,日后就算被查出来也是太子妃的事,就算脏水上身自己娘家实力却是比太子妃一族强些,现下又是得宠的淑妃,宫里头见风使舵的人多了去了,她大可高枕无忧。只是这事情还没开始做,当然不能撕开了说,便道:“本宫自然有办法护住太子妃,前提是太子妃做事别给人留了把柄才行。”“那是自然。”接下来三人便挂了面具说了些别的,方才那一番谈话像是没发生过般,只有太子妃陈氏无聊逛园子和同来赏花的梁淑妃话了些家常。再回来说这窄巷子相持不下的一幕,李容锦本就烦得慌,加之天气渐热,今日日头有些大更是心中发闷。她实在懒得再同那人说话,便作了懒洋洋的腔调道:“听说淑妃娘娘抱了只小狗儿罢了罢了,这畜生最是不耐热一会又要吐舌头,让她们过了便是,本宫堂堂一个公主,还要同个畜生计较不成”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至于尖利失了风度,却也让在场的人皆听了去。有些反应快的忍着没有嗤笑出声,倒是梁淑妃,头顶直冒烟,恨不得将怀中的白狗扔到对面的轿子里去,砸她个狗毛乱飞才解气。突然脑中又想到前些日子同太子妃的一番计较来,便只得忍气吞声地客气道:“公主说笑了,本宫的白狗儿可是乖得很,不意挡公主凤驾,望公主恕罪。”李容锦不由得惊讶地张张嘴,心道这淑妃什么时候竟会服软了她也懒得再说,往身后上的垫子一靠,让轿夫抬了掉头回宫去。隔着老远似乎都能听到后面的磨牙声,李容锦在轿中故意作了副惊讶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淑妃的牙口可真是好,惯会咬人。”轿外传来低低的噗笑,李容锦撇嘴,拉开轿帘子冲边上的子如、相如二人不乐意道:“你二人真是皮痒了不是要是让人听了去保不准又来找我麻烦。”子如、相如二人连连称是,扶着轿子回了宫。李容锦心情好了,锦绣宫的上下几十个人也就开心了,不用被强拉去当靶子给公主练剑扔扇子,委实舒坦。傍晚的时候李容锦拉了碧如过来,道:“今日我想去外头看看,但是秦语去了别处我也不好开口要他回来,这事你去同总管公公说说定然不会有差。”碧如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让公主再偷跑出宫去。她恳求道:“公主,皇上这么宠您您一开口肯定会让你出去玩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溜出去呢像上次那样受伤了咱们都完了。”李容锦笑了笑,心道说了真能遂不再寄希望于碧如,只让她早点把秦语这个心腹接回来。她虽没有明问却也发现锦绣宫对她的看管加强了不少,别的不防就防她偷溜出宫。前几日不就在锦绣宫“闹了个鬼”,消息当夜便传到了长明宫,第二日一醒来发现床边立五个宫女,除了碧如、子如、相如,竟还有长明宫守夜的静姑姑、安姑姑。李容锦纵然不乐意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怕以后得从偏门偷溜出去。当夜,趁着锦绣宫都睡下的时候,李容锦不大乐意地换了身鸦青色的男子长袍,腰间别好那把仕女扇,偷偷摸摸地溜到后门。果不其然,万年不曾有过人守的后门站了个公公,还目光炯炯精神奕奕地四处瞎看。李容锦乐了一下,一个人嘛,一包蒙汗药就可以解决得十分顺畅。锦绣宫的福利还算不错,守夜看门的公公每过两个时辰便可换班,每过一个时辰便可吃宵夜,边上还有个小案,案上摆了几块糕点还有一杯清水。这公公不大爱喝茶,解渴一瓢河水也能了事,倒是个好养活的。李容锦在后门边上的桃树下躲着,一身近黑色的衣袍刚好可以隐藏。她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宫墙,这么高就这么翻过去动静大得铁定会被发现,直接敲晕了走吧又太欲盖弥彰,更何况里边屋子里还有个换班的。李容锦叹了叹,出自家的门也这么难,都能写个经验之谈摆到街上卖钱了。恰好在她感叹的时候到了外面换班的时辰,那困得不行的守门内侍连忙起身跑进屋内,将里头睡得打鼾的人叫醒守夜去。李容锦有些咂咂舌,原以为会很麻烦这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她懒懒一笑,趁着里面的人还没出来,一个闪身,黑影便瞬时地消失在门口,连那破旧的宫门什么时候打开又关上的都不知道。、狼狈纨绔西街的夜市渐歇,不少刚才还在热闹的摊子已经收了起来,布满寂色的长街上时而路过个匆匆回家睡觉的人,瞥了眼这个一身黑衣摇了把白底仕女折扇的少年郎,感叹着又向李容锦身后走去。檐下红灯依旧,路旁阁楼上时不时会传出些调笑亦或是吵闹的声音。李容锦有些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行头,心道莫非是穿得太黑了被人误会是什么江湖上的杀手了吧好在她也不是那般在意旁人眼光的人,懒洋洋踱步到云乐楼外面,却是正眼都没瞧个,眼不斜地朝前走去。擦肩而过一个认识锦爷的人突然笑嘲道:“这不是锦爷么怎的今日锦爷不去云乐楼了”李容锦尴尬地笑了笑,客气拱手道:“公子说笑,这西街妓馆多的是,怎的偏他云乐楼一枝独秀了不曾在下正是要去街尾的那家男妓馆的。”那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大抵是觉得锦爷这人物吃得很开,张着嘴“嗯”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说些,便慌乱地告别,匆匆走了。“呃”李容锦望着那人的背影,虽说不认识,可男人嘛,偶尔有一两个爱好不一般的有何不可为何作那般表情她摇头晃脑着感叹半天,便抬脚朝那长安城最有名的男妓馆,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