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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废流氓。仲神医不愧为神医,三日后真如他所说,李容锦竟真的感觉到有声音了。她不再试图离开,也不再期盼谁的到来,只当是换个地方继续治病。伺候她的小姑娘估计年纪太小闲不住,李容锦的院子又并无他人,神医每日换完药施完针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实在无聊。幸好她发现在李容锦手上写字唠叨竟也挺有趣,便和李容锦一人说,一人写的,说些有的没的趣事。小姑娘叫傅凌,听说是祁无月母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中父母都因为得罪了朝廷被抄了,如今只剩她一人逃出来,早些年住在扬州,后来又跟着祁无月来了长恨楼。傅凌觉得,眼前这位好看的小姐真是个反应迟钝的,每每她跟她写完后,总要很久才说话,却也只是些简单的,比如:“唔,那你讨厌朝廷的人么”傅凌使劲点头,想说她讨厌死那些让她失去亲人的人了,可想到李容锦看不见,忙写到:“讨厌,他们让我的爹娘都死了。”李容锦轻轻笑了笑,只是放在腿边的另一只手,攥紧了衣裙。过往,长安城,锦绣宫,这些东西如同夜来魔障,每一刻都在她脑中盘桓不去,可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她却依旧担心失去什么。从她利用祁无月,使得他让新帝的夺位之心显现出来,让新帝夺位也不是,不夺也不是时给他一道传位圣旨,到后来她借此为人情离开长安城,来到渝州,活下来。无一刻,尽管她从未有过的轻松,可心中越来越痛,比之身体上的疼痛,此生,她从未受过那种痛。离开了长安,意味着,她已经不是锦城公主,不再是曾经在云乐楼和祁无月一番争斗的锦爷,也不再能谈及长安时,为自己难过了。她离开了那里,也离开了一切。李容锦那时知道,也许他们还会见面。也许是渝州的某个酒肆茶坊,也许是哪座她不常去的小桥。也有可能不在渝州,或者是这天下的哪一处坟头,那时她已长埋地下,却不知他,能否原谅她。傅凌是个单纯没有防备的小姑娘,什么都当做谈料说给李容锦听。比如无月公子在练习一种很厉害的武功,这种武功需要以女子精血为引。比如祁无月今日去了哪个地方,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很生气。比如祁无月今日因为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他,被他扔进静水湖中。李容锦总是安静的听着,从不打断,也从不附和。神医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李容锦已经能够听得到别人的说话声。仲和十分高兴,出了李容锦的房间便去了祁无月的小阁。小阁中檀香熏得正好,仲和毫无防备的走进去,只觉腻香。不消一会,小阁内室的水色纱帘被掀开,先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出了门去。磨蹭了约是半柱香,里头才让仲和进去。仲和入了小阁,才看一眼便不敢再看,忙忙地低下头。正欲开口,头顶上的男子语气轻佻,无不恶毒问道:“劳烦仲先生过来一趟,可是她死了”仲和抖了抖,忙道:“没、没,姑娘如今能听到声音了。”好一阵的时间祁无月没有说话,只剩下屋中那股子令人浮躁的檀香气。不消半刻竟有了男女混合的喘息声,一阵一阵,帘子外头的仲和一脸的通红。一会儿后,女子娇弱的声音盖过男人的粗声,漫天漫地,实在让人羞耻不堪。就在仲和快要待不下去时,那位祖宗终于发话了,慵懒而魅惑,说话间仲和的余光甚至能看到一只玉白的手在一片白嫩的肌肤上轻轻抚摸着,又激起女子的柔媚喘声,伴随着渴求。“那就继续治,什么时候能让本公子折磨她又不死掉了,再来告诉本公子”仲和慌忙退下,毫不迟疑地逃离了那处淫乱的小阁。正午的阳光刚刚好,在长恨楼这处常常云蒸雾绕的小岛上,正午了,恰好清明。李容锦能听到声音后,仲神医便让傅凌直接说话,不再写字。她和傅凌不在一人写,一人说,而是一人说,一人淡淡应和。“听说外头又有一些人想要攻进我们长恨楼,可惜他们不是本事太差劲就是脑子不好使,无月公子的长恨楼,岂是他们想进来就进来的”李容锦忍不住笑了笑:“以前在长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还因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傅凌惊叫起来,有些雀跃道:“姑娘原来和无月公子认识看样子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天啦”听到傅凌懊悔的嚎叫,李容锦默然。她大约是觉得自己是祁无月的什么人了毕竟前两天还在说祁无月和那个叫雪樱姑娘的房中玩乐,姑娘做家那事的叫声老远就能听见。“女孩子总不能这么咋咋呼呼的,仲神医似乎比较喜静。”李容锦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一会儿便不出她所料地被傅凌羞愤地捶了下膝盖。小姑娘的心思倒是好猜,不像她在长安城,被那些女人的心思逼得直接装起病了。、何谓再逢李容锦到扬州的第五日,渝州容家广昭天下,百万两黄金只为寻一小锦姑娘。她依旧坐在木轮椅中,由傅凌推着,偶尔会去后院晒晒太阳。听说后院的桃花是雪樱姑娘特意让人种的,傅凌推着她时,李容锦便感觉到她总是避开桃花香的地方。有日她觉得奇怪,便问了。傅凌支支吾吾着,却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每当提到那位雪樱姑娘,她都是这样吞吞吐吐,可偏巧又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真是让她难堪得紧。李容锦不由苦笑,她能做什么连出门,都要人搀扶,连生活,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人,能做什么。大约是猜到李容锦在想什么,傅凌忙摆手道:“不是姑娘你想的那个意思了,是公子和雪樱姑娘老是、老是在桃花林里”“哦。”李容锦淡淡应了声。见她不感兴趣,傅凌也大大放了心,再说起雪樱姑娘时,便多了些其他:“雪樱姑娘和姑娘你长得可真像,要我说呀”“不知傅小姐要说什么”桃林中走出一个女子,衣衫稍显凌乱。她的一副眉眼果然如傅凌所说,与李容锦极为相像。雪樱姑娘乃是无月公子从外头带进来,住在长恨楼的,俨然已是半个女主人了。李容锦虽看不到,傅凌却是看到的,雪樱姑娘虽比李容锦更为美上几分,声音也比李容锦温柔许多,可那张脸,却很是让傅凌不喜,倒是李容锦这张不怎么有表情的脸让傅凌开心。“听闻无月公子以和女子交合取精血而练功,不知这位雪樱姑娘现在还能在这和我说话可还得劲”李容锦自己将木轮椅推到傅凌前面,她眼睛附上白缎,一张脸又无血色,身着春衣又是素淡的浅水蓝,这幅样子,又是一毫无感情的声调,极为吓人。雪樱退了退,打量着李容锦。傅凌虽是站在李容锦边上,不服气地看着雪樱,心底却是有点发愣,吃惊的。毕竟在她的印象中,李容锦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不知是恬淡还是冷漠的姑娘。如今这个冷漠的姑娘语出惊人,将那男女之事拿到台面上说还一脸平静,倒真是让她使劲揉了揉耳朵。雪樱打量完凑近李容锦,比外头桃花香更为浓烈的桃花香脂粉气却意外地让李容锦发现,约莫着自己能闻到东西了,看来,许久不知味的桂花糕终于可以尝尝。也不知这长恨楼有没有她喜欢的桂花糕雪樱冷笑道:“早先听说长恨楼来了个和我差不多像的姑娘,一身重伤,原以为是公子找了个本姑娘的替身,却没想到公子待奴家一往如初,奴家真是受宠若惊呢。”李容锦毫不客气讥讽回去:“青楼中女子常分两种,一种以色侍人,一种以艺傍身。还有种姑娘,不大得喜的买不起好胭脂,便专给人暖床。雪樱姑娘一身脏臭的胭脂粉,想来是青楼最为下等的暖床姑娘了不知姑娘”“你”雪樱气急,娇俏的笑脸通红通红,一巴掌往李容锦脸上甩去。李容锦如今其他几感甚为敏锐,虽是不得力,却也是准确地握住了疾势而下的手。她到底是在养病的,力气不比雪樱。傅凌惊呼一声,趴到李容锦身上,又是看她的脸又是看她折到的手腕的,一双眼渐渐被水雾迷住。李容锦揉了揉刺痛的手腕,无奈笑了笑。她按住傅凌乱动的手,道了声“没事”,抬头对雪樱道:“雪樱姑娘真是多虑了,容锦如今半死之身,哪还能和你争宠不成再者这种龌龊事,雪樱姑娘也是不愿做的不是”没听到那位雪樱姑娘的声音,倒是前面有着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忽然有阵清凉的风靠近,还未等李容锦反应过来,下巴便被熟悉的手捏住,凑近而来的,是靠近嘴唇的柔软唇瓣。原来这就是李容锦猜想的,还会再见。就算是当初已经打算利用他了,也没有今日觉得害怕。熟悉的气息,淡而雅檀香,只是沾染了不该沾染的别的香。若是没有别的香,李容锦想必定是会沉浸,而不是下意识蹙眉。那只手,细长而滑嫩,带着丝丝凉意,透过皮肤渗进骨血中。唇侧若有如无的触碰如云乐楼时他恶意的诱惑,伴随着他一如既往柔情满满的声线,落入她的心中,扬开会痛的涟漪。李容锦白缎下蒙着的眼睛猛地睁开,睫毛刷到布条上。“这嘴真是会说呵,不知还能猖狂到几时”祁无月捏着的力道越发狠,像要将她捏碎。李容锦退开了些,避免和他挨得太近。刚才他嘴唇的一张一合,轻轻触到她的嘴唇,柔柔软软,清清淡淡。她道:“刚能说话,又是不喜此人,自然要,一吐为快。”“呵。”祁无月轻笑,竟好心的放开她,扬长而去。当夜,听说那盛气凌人的雪樱姑娘不知如何得罪了公子,竟连夜被折腾得半死,扔到静水湖岸去。雪樱在他房中一身是血衣衫凌乱的出来,除了那等事,还能有什么楼中子弟谈论时,好似受尽了那雪樱姑娘的欺凌,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般,好不畅快。长恨楼中除了雪樱的名字为众人所知外另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便是傅凌姑娘喂的那只黑鸟了,听说还是很多年前傅凌在路边捡到的,养了这么多年。明明是只会说话的鹩哥,傅凌教了大半个月,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听到鹩哥,李容锦总觉得很是亲切。当年容夫人死时那李容锦在废墟外找到被灼伤的风儿,被她带到了长安。只可惜,后来再也未见过它。傅凌知道李容锦也养过鹩哥后便兴冲冲地要让她去看看,顺便教教她那只愚钝的黑鸟。她推着李容锦一边往渡口边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她是有多么悉心教导,可那只黑鸟又是多么的朽木不可雕。厚实的蒙眼缎布也挡不住渐渐沁入的寒气,李容锦有些不适地闭上眼,皱眉打断她:“你把鹩哥养在湖边了么”傅凌“嘻嘻”笑道:“是呀,湖边不像长恨楼那样香喷喷的,黑鸟不喜欢。”李容锦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长恨楼确实太香了,不是女人的脂粉,就是不知是何品种的甜腻檀香,再么,就是后院那一片的桃花树,虽已经在落花了,却依旧香得醉人。渡口边上的一棵粗大的老柳树上,鸟笼中还在贪睡的黑鸟见到来人,立马精神抖搂的飞腾起大叫起来。听到鹩哥的声音,傅凌哈哈一笑,回头冲李容锦道:“这黑鸟倒是热情,以前我来喂它吃食也没见到它这么激动过。”李容锦怔然,有些僵僵地笑了笑。这鹩哥叫声与那只被金城放走的风儿竟有些像,让她多少有些感慨。那年金城被杖死前她尚还不知,甚至伤心得听到鸟叫就开始哭,李怀知道后竟让人全部将飞到宫里的,还有各宫娘娘的鸟儿全部打死,对她却是说飞走了。等她知道那些鸟儿实则惨死后,金城也死了。“咦”傅凌将鸟笼子取下来,放在李容锦对面的大石头上,有些惊奇地嘀咕道,“这鸟今天可真兴奋,该不会是看到姑娘你国色天香起了色心吧”说完,她逗弄着这只“色”鸟,不由得咯吱咯吱地笑起来。鹩哥扑腾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隐有要冲破牢笼的架势。李容锦想起什么,嘴角挂起个淡而不觉的苦笑,对傅凌道:“鸟儿都是天上的景物,傅凌为何不把它放了”傅凌嘟嘴,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笼中从刚才就有些激烈翻飞的鹩哥大叫着,竟说出人话来:“小锦小锦,回家回家”“天啦”傅凌睁大了眼,惊呼,“这鸟这么多年没说过话,今天竟”她回头正要将鸟递到李容锦面前,高兴的要和她分享这个让人兴奋的消息,却见李容锦本冷淡的表情此刻竟十分有些变了颜色,嘴唇微张,哆嗦着满是惊愕。傅凌有些愣住,不知为何姑娘竟如此激动。笼中鹩哥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它似乎很想挣开笼子飞出来,挣得羽毛到处乱飞,落到李容锦微微颤抖的膝盖上。“小锦小锦,回家回家”“把、把它打开,”李容锦语无伦次地说道,双手想要去摸发出声音的地方,“快把它放出来”那是她的风儿呐只有那只榆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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