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关系,郑映雪却已挂断了电话,俞谨然闪过不安,但想着,总是亲父女,能有多大事呢,也便没再打过去。清早,俞谨然被楼下的走动惊醒,下了楼,在餐厅看到相对而坐的温白二人,两人说着学生时代的种种,面露笑容,时而对视,画面温馨唯美,俞谨然再也无法举足,她没办法打破那个画面,她根本就是个不该出现的人。俞谨然象做贼一样轻手轻脚返回楼上,直到中午,温壑寒才在楼梯上喊她下来吃中饭。俞谨然应着慢慢下楼,新来的钟点阿姨正在端菜,她忙走过去帮忙,那位阿姨笑着对她感叹“俞小姐是白小姐的朋友吗温先生对白小姐真是好,连对她的朋友也这么客气,真没见过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俞谨然脑子嗡嗡做响,恨不能立即从这屋中消失。白茗菲随在温壑寒身后走入餐厅,笑着冲俞谨然点了下头,俞谨然呆木地回应了一下,看到温壑寒体贴地帮白茗菲拉开椅子,心揪着疼。饭间,白茗菲依然与温壑寒聊着过去的趣事,甚至聊起二人的恋情,温壑寒一直温和地回应着,俞谨然在一边简直如坐针毡。勉强扒拉了两口,便找了个借口拿包离开了别墅。俞谨然打的去了海边,坐到傍晚,才返回别墅,接下来连着数日都是如此。温壑寒从来也没问过她的行踪,她在别墅就象一个不存在的人。先前俞谨然住院期间升起的感情,已象梦一般虚幻。俞谨然起了离去的念头,她在这儿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即没了温壑寒利用的价值,更没有信心再去盈获温壑寒的倾心。俞谨然习惯地给郑映雪打电话,她希望得到鼓励和支持,可是却打了很久,也没人接听,俞谨然莫名担心起来。忽然想起陈小溪,也许她知道映雪的情况。俞谨然在手机里找到以前同事林苹的电话,她果然有陈小溪的联系方式。俞谨然记下号码迅速打过去,可是,也一样的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俞谨然心中更加不安。想来想去,也只能找温壑寒了,他曾替郑远河劝映雪,想必与郑远河关系非浅。万幸,温壑寒接了俞谨然的电话,俞谨然松了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意图,温壑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才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用找郑映雪了,她现在正在公安厅接受审讯”俞谨然本来在沙滩上坐着,听到这话,蹭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昨晚,她跟陈小溪发生冲突,她父亲跟她舅舅劝架,然后发生意外,她舅舅错手将她父亲杀了,陈小溪也因小产住进了医院”俞谨然大脑一片空白。温壑寒挂断电话很久,俞谨然还呆若木鸡,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映雪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状况 。当俞谨然终于回过来神,不得不又打电话给温壑寒“求你一件事好吗无论如何让我见一面映雪吧,求求你了”俞谨然失声痛哭。温壑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事你找子樟,或许他有办法”“好,好,我找沐子樟”俞谨然想都没想就拨了沐子樟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俞谨然不死心,一直打,却一直没人接听,俞谨然狠狠骂了一句,跳起来,打了的士直奔纪委。晚上十点,沐子樟脸色木然地走出办公室,听到郑远河家的事,他内心隐隐有点不安,让得那天,他曾对郑远河的女儿口不择拦,说了不少伤人的言语,甚至说她爹之所以在外面找女人,都是因为她妈妈生了她这个女儿,没给郑远河生儿子。所以,郑映雪憎恨陈小溪怀孕,而与陈小溪大打出手,他是有责任的。对于郑远河,沐子樟一直都是即同情又鄙视,可现在,因为他一些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而造成这样一个局面,绝不是他想看到的。“沐主任”突然蹦出来的俞谨然吓了沐子樟一跳,随后便明白了她的来意,沉着脸不做声。俞谨然扑上去揪住沐子樟的衣袖“沐主任,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我一个女孩子计较,现在映雪出事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好吗”沐子樟绷着脸甩开俞谨然 ,冷声说道“这事太大,谁也见不着她,但你若是有什么话,我可想办法替你转达”泪水模糊了俞谨然的双眼,映雪帮过她那么多忙,当映雪有事时,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陪在她身边都不可能,俞谨然哽咽着说“你告诉映雪,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她朋友,永远都会陪在她身边”“若她是杀人犯,你还这样想”沐子樟故意出言刁难。然而,俞谨然却毫不犹豫地回答“就算她是杀人犯,我也永远当她是朋友”沐子樟眸色暗沉,俞谨然老是让他耳目一新,他真的很欣赏。“嗯,我一定将你的话转达”沐子樟深深看了一眼俞谨然,大步而去。回到别墅,温壑寒和白茗菲还未回来,俞谨然坐在客厅沙发上耐心等待。这几日,温壑寒和白茗菲总是一同出入,俨然象一对情侣,她再不自觉离开,只怕就会被下逐客令了。三点时分,门外来车声,然后,白茗菲先行走入,看到俞谨然在座,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闪过一丝讽笑,“这么晚还不睡看来,今天有大事发生啊”俞谨然一直都未跟白茗菲有过多交流,她不认为两人有什么话可说,现在依然如此。很快,温壑寒高大的身影在门边闪现,俞谨然站起了身,温壑寒看到她也有些诧异“这么晚,怎么还不睡”俞谨然心中苦笑,两人真是默契,问的话竟然都一模一样,黯然问道“温总,我有事想耽误你几分钟,可以吗”“都这么晚了,明天说不行吗”白茗菲声音温雅柔和,在温壑寒面前,她永远都象一个优雅的天使。俞谨然没理她,只管凝视着温壑寒。温壑寒漠然的神情渐渐融解,应道“你说”“我想单独跟你说”说完这句,俞谨然有点紧张,生怕温壑寒不同意。白茗菲以为俞谨然想勾引温壑寒,哪里肯,装出一脸的伤感“壑寒,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温壑寒看了白茗菲一眼,又看向俞谨然,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短短的一分钟,俞谨然感觉就象一个世纪那么长久,温壑寒最终说道“茗菲,你先回房休息吧”俞谨然全身紧绷的神经猛地松了下来。温壑寒跟着俞谨然拾阶而上,走入俞谨然的房间。俞谨然关上了房门,用了好大的劲才摒弃掉所有的杂念。转过身,面对温壑寒,脸上、眼中已经再没任何情绪。温壑寒的心蓦地似被什么抓了一把。“温总,我想我已没有必要再在这儿呆下去了,我决定明天离开,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带走,属于你的,一根线头我也不会拿,但看在我跟你合作这么久的份上,希望你能对我有一点补偿,只要三万块钱,这点钱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想必你不会拒绝吧”温壑寒的眼瞳一点点缩小,然后猛地放大,嘴唇动了一下,似想说什么,却被沉默下来,最后,扫一眼桌上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我自然不会拒绝,那卡你拿走,里面的钱我会留下三万,其它的转出来”“谢谢温总,我现在就走,的士我早已叫好了”温壑寒怔了下“你就这么急不可待”俞谨然低头不做声。“三更半夜,你就不担心安全”温壑寒声音渐渐严厉起来。“我这么大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俞谨然小声辩解。“知道保护自己,还差点被人陷害不行,明早再走,否则卡留下”温壑寒喝斥完,扭身走了出去。俞谨然跌坐在床边,全身出了一层虚汗,刚才她真是又紧张又羞愧,她要钱即是为了郑映雪,也是想让温壑寒看不起她,以此彻底杜绝她的痴心妄想。俞谨然合衣歪在床头,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岂料竟然迷糊地睡着了,等她被阳光刺醒,已是早上七点,她匆起身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步下楼梯。楼下餐厅,温壑寒正与白茗菲在吃早餐,看到俞谨然,白茗菲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温壑寒却连头也未抬,俞谨然给自己打气,装出一副从容之态,大方地跟两人道别,然后快步离开。、意外重重俞谨然在省公安厅大门已晃荡了几天,森严的门卫,让她没有一点办法,其实就算进去,她又能做什么来时,她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可是她依然来了,因为这样她感到离映雪近一些。“你在这儿做什么”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俞谨然身后响起,俞谨然回头,隔着车窗对上温壑寒诧异的目光。“我我”俞谨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么微不足道,却总想着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说不出口。“你还没见到郑映雪”温壑寒皱了下眉。“没,沐主任说见不了”温壑寒沉思了一下,道“上车”俞谨然机械地坐上后排,温壑寒发动车,到了门口,门卫看他车上有通行证,便打开了电动门。停好车,温壑寒带着俞谨然上了12楼,俞谨然等在走廊,大约半个多小时,温壑寒跟一位身着警服的男子走过来。那人看着俞谨然,客气地说道“郑映雪现在省人民医院抢救,她爸的案子跟她没多大关系”俞谨然腿一软,温壑寒及时将她挽住,那人跟温壑寒又说了什么,俞谨然一概没有听清。然后温壑寒带着她坐电梯,扶着她走到车旁,把她塞到车里,替她拉上安全带,他的脸不小心蹭了她的脸一下,俞谨然就似失了魂魄,没有任何反映。温壑寒带着俞谨然在车流中穿梭,最后停在省人民医院的停车场。“你振作一点”温壑寒用力握了下俞谨然的手。她的样子让他很担心。俞谨然突然抱住温壑寒,头埋在他怀里呜呜的哭,语无伦次地呢喃“她都那样了,我还只顾着自己的心事,我算什么朋友啊,我讨厌自己,好怕映雪出事啊”温壑寒拥着她往医院里走,这几天,他心里也有点不舒服,郑远河虽然跟他只是利益关系,可毕竟也认识了那么多年,而陈小溪,是经他的手介绍给郑远河的,年纪轻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这些不符合他心安做事的原则。重症监护室外,温壑寒和俞谨然意然地看到沐子樟。沐子樟一脸胡子茬,两眼全是红血丝,已不知几天没睡过。看到温俞二人,眼神暗了下,便掉开了视线。“怎么,没有一个家人”温壑寒倒是大方地跟沐子樟打招呼。沐子樟清了下嗓子,沉声回答“她外公家的人忙着她舅舅的事,她唯一的姑姑恨她害死了父亲,拒绝跟她来往”“沐主任,映雪到底怎么了”俞谨然按压着恐惧问。沐子樟垂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她先是绝食了三天,后来被送到卫生所打点滴,在那儿,借口上卫生间的时侯,跳了楼,幸好是五楼,中间三楼还有个蓬挡了下,可碰到了头,现在已昏迷七天了”俞谨然捂着嘴,心疼得无以复加。该是怎样的绝决,映雪才会这么只求一死啊。“陈小溪也在这儿住院,就在楼下”沐子樟又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温壑寒说着松开俞谨然。俞谨然却下意识地又抓住他。温壑寒看看她,说道“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我要在这儿陪映雪”俞谨然猛地反映过来,抓着温壑寒的手一下松开。下意识中,有点恨陈小溪,觉得是她害了映雪。“好,我一会儿就过来”温壑寒说着快步走向电梯。楼道安静下来,俞谨然趴在门上,透过玻璃往里看,正对着门的床上一个被裹得象木乃伊似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脸上带着痒气罩,一点都分别不出是什么人。“这就是映雪”俞谨然惊恐地问。沐子樟不知何时站到了俞谨然身旁,低声应了一声“嗯”俞谨指甲抠进了门里,然后,掉头往医生办公室里跑。医生听完俞谨然的问话,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同哦不,妹妹,我是她妹妹”郑映雪跟俞谨然一年生,但生月比俞谨然大一个月。“她不是独生女吗”医生有点不相信,“我是她表妹”俞谨然赶忙加了一句。医生这才算是相信,责怪道“你们是怎么做亲戚的,怎么这么久才来难怪她不想活,无父无母不说,竟没一个人关心她”“是,医生,都是我们的错,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俞谨然忙不迭地认错。“好吧,我跟你说说她现在的状况,她的外伤并不太重,关健她就是没有生机,一直拒绝苏醒,你们做为亲人,若是能好好陪护,让她重新燃起生机,她康复的机会很大”“好的,医生,我一定让她燃起生机”在医生的示意下,俞谨然进入了监护室,看到痒气罩下映雪没有血色没有生机的脸,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她轻轻握住映雪的手,上面扎着点滴,真怕把映雪碰疼。“映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知道你一定在为你父亲和你舅舅的事自责,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死,难道他们就能活过来吗而且,听说你舅舅跟你一样,也一心求死,你难道不想醒过来跟警察说清当时的情况,给你舅舅争一线生机吗”俞谨然绞尽脑汁想着一切能激起郑映雪生机的言词,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特护拍拍她,然后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