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薇对宇文西说:“话本里写的,这种人一般是劫财,不会害命的,他不是想要我们的包裹吗我们给他们就是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你们要我的包袱便拿去吧,我的钱都放在里面了”话未说完,乔雨薇只觉得胸前多出来一双手,“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头一抬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也顾不上这许多,后退一步又好像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猛地蹲下来,才发现巷子里除了自己的尖叫声,好像还有两道别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刘大捂着下巴,还有一个男人抱着脚在乱跳。她眨巴眨巴眼睛:发生了什么,你们都恶狠狠地瞪着我“喂,你干嘛啊”宇文西问。“我以为他要非礼我”他的语气不太好,乔雨薇更觉得委屈了。“他是解开包袱好吗非礼你你现在是男人好不好”想到自己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现在却像个女人一样捂着胸尖叫,宇文西只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了。“”乔雨薇低头看着被自己斜挎着系在胸前的包袱,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再抬头,那边两人正向她走来,面色不善,十分不善。她听到宇文西对她部署道:“一会儿你把包袱仍在他们两人中间,他们一定会先捡包袱,到时候我说跑,你便往巷子外面跑,知道吗”狭窄寂静的巷子里,少年的声音清冽入泉,意外地让她冷静下来,一时之间觉得有他在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喂,你听到没有”她回神,才发现自己刚才在点头,也难怪宇文西不知道了,忙又应了一声。见那边两人越走越近,她惊叫一声把包袱一抛,只见那靛青色的包袱皮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惊艳之后便消失在围墙后面。风儿轻轻吹过,带来酒楼里的人声喧闹,三人对视久久无言,直到听到“砰”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乔雨薇不好意思地笑:“扔歪了,呵呵”“你是猪吗扔那么远干嘛”好好的计划就这么出师未捷,宇文西气得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手臂力气这么大”“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朕不和你计较就是了。”“可是,他们好像要和我、我们计较啊”乔雨薇指着包袱掉落的围墙:“你们去拿吧,我不要了,真的,它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回答她的是两个人摩拳擦掌的大喘气声。“喂,你别怕,朕告诉你啊,朕是会武功的,你待会听我的指示做动作,对付这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她重重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两人比了个戏台上看到的武生的姿势。“好,就是这样,拿出气势来,镇住他们一会儿你听朕的”话音未落,他自己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给镇住了。宇文西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嗓门可以这么大,早知道当初应该学学狮吼功的“救命啊救命啊”乔雨薇边喊边往外冲,刘大和他的同伙愣了一下,竟被她冲出了突围。两个人回过神来去追,乔雨薇已经快跑到巷子口了。刘大朝他的同伙使了个眼色,竟是起了杀意。眼看着昏黄的街道就在不远处,乔雨薇乐极生悲,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望着面前的两双草鞋,她乖乖举起一只手表示投降,另一只手则悄悄地捂住了鼻子这是几年没洗脚了啊“我”她正要站起身,便见眼前银光一闪。“小心”宇文西大喊,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动了动手指,他们换回来了抑制住哈哈大笑的冲动,有他在,对付几个小流氓还不是轻而易举正要一个鲤鱼打挺,便见一道白色身影挡在巷口,那边手一挥,刘大手中的刀便落到了地上。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求收群么么づ 3づ第15章 公子如玉英雄救美,自古以来便是一段佳话。更不必说那英雄脸如桃杏,眉目如星河灿烂,微微一笑便是一幅水墨诗意画。再看公子如玉,长袍雪白,一尘不染,突然出现在狼狈的乔雨薇面前,恍若从天而降的神仙一般。当然,这是对于乔雨薇而言,只可惜现在是宇文西的时间。对于面前这个抢了自己风头的男人,宇文西的脸色算不得好看,尤其是在白衣男子三拳两脚将刘大他们制服,然后故作潇洒地拍一拍衣摆,弯腰朝他伸出手之后。笑话,他堂堂大齐皇帝要人扶当即便拍开了他的手,这“啪”的一声,在小巷中回荡,连风声都不能减弱半分,可见宇文西打得有多重。被拒绝了,白衣男子也不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站在一旁等着宇文西自己爬起来,微风拂过他的衣摆,最好地诠释了什么叫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有位古人说过一句名言:人,是看脸的动物。因此,乔雨薇对于宇文西的行为是极其不满的。“你干嘛打人啊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是恩将仇报”“朕又没有求他救朕,真是多管闲事而且他就这么让那两人跑了,也忒无能”宇文西翻了个白眼,站起身便要越过那人走人。“小兄弟,你没”问候的话被对方的错肩而过抹杀在喉咙口,孟翎歌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给面子,不禁失笑。“喂,别人和你说话呢,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乔雨薇觉得这个人真是丢脸。“朕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知恩图报的人”“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好人啊。”“呵呵”“小兄弟”两人吵了起来,突然肩膀被人一拍,宇文西下意识就要扣住那人的手把他撂倒,不料他的动作快那人也不慢,转身便见是一眉目清秀的少年。“干嘛”问的不情不愿,若不是乔雨薇催促他开口,恐怕他就要转身继续走人了。宇文西脸上不好看,那少年更是一张嫌弃脸。宇文西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这样看他,当即就怒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那白衣男子也走了过来。“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闭市了,出口在南面,你走反了。”孟翎歌说。“果然是个好人呢”比起乔雨薇略显花痴的赞叹声,宇文西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瞪着眼睛唬着面前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了,这样倒有点下不来台。他也不傻,自己不认识路,要出去可能还得靠这两人呢。正当他发愣的时候,那边两人发生了分歧。“公子,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是那个少年,边说还边瞪了宇文西一眼,浑身上下都在表达自己对他的不待见。“锦书,不得无礼。”孟翎歌自然发现了锦书的小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公子,他真是太讨厌了”公子帮了他,连声谢谢都不说,什么人呐锦书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包子脸气的鼓起来,便更像一只白白嫩嫩的包子了。“你又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是是是,救人只是举手之劳,不可以此邀功自傲,锦书记着呢”锦书摇头晃脑的说,孟翎歌好笑:“我平时和你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啊,公子只有念叨学问的时候才是这个样子的。”锦书顿了下,凑近孟翎歌面前,笑得狡黠:“公子也觉得这样子很丑吧”“呵呵,你啊”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听到一声轻咳。宇文西见这两人齐刷刷望着自己,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不好意思不是因为脸皮薄,而是他别扭了谁叫他刚才对人家这么凶巴巴呢乔雨薇看出了这一点,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咳咳,既然你邀请朕咳我,我也不好拒绝,那便与你们一起出去吧。”锦书见这人自说自话,还一脸我肯和你们一起走是你们的荣幸,只觉得自己开了眼界,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啊。冷哼道:“公子指点你方向是好心,你怎么还顺杆子往上爬了”“你我在和你家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就你这种人,有我应付应付就够了,哪里需要公子出马”锦书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便马上别开了眼,就好像见着了什么脏东西。宇文西被他的小动作惹怒了,瞪着眼睛想骂他,可是这时候却词穷了也难怪总说不过乔雨薇。正当他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具有攻击力的词儿的时候,孟翎歌冲捂着嘴偷笑的锦书看了一眼,锦书读懂了他眼神里的警告,马上垂着头不说话了。“小兄弟,我们本也是要离开东市的,相逢便是有缘,还请你和我们一起走。”这才像句人话嘛宇文西十分赏脸地点了点头,对着锦书挑了挑眉,颇为挑衅。这还不够,他大跨步越过锦书走到了孟翎歌身边,将锦书甩在后头。“幼稚”“幼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乔雨薇嘲弄的笑声,后者是锦书在他身后小声嘀咕,回头去看他,他竟还朝自己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幼稚,这么想着,宇文西回过头,斜眼朝着后面也骂了一句“幼稚”,就好像自己现在的举动多不幼稚似的。三人结伴而行,孟翎歌是个脾气好又有风度的,谁见了都能心生好感。你来我往交谈了一番,宇文西便也没那么讨厌他了,听他问起刚才巷子里的事,愤愤地把刘大他们骂了一通。“这世上竟还有这种冒充好人敲诈钱财的恶徒”“东市这一片治安的确不太好。”孟翎歌含笑劝慰他。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便走到了东市的出口。“小兄弟,你要往哪里去”分道扬镳之际,孟翎歌拦住他问。“你要干嘛”宇文西警惕地看着他,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你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现在天色晚了,你要去的地方若是和我顺路,我可以捎你一程。”经他这么一提,宇文西抬头看天,才发现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的确是晚了。想着便对乔雨薇埋怨:“都是你到处乱逛浪费时间,现在去不了西市了吧”乔雨薇心说之前是谁看杂耍看上瘾了的,本来照理照旧是要挤兑他几句的,只不过自从见了孟翎歌的好气度好修养,她便觉得自己真是和宇文西在一起待久了,好歹自己以前也是大家闺秀、一朝太后,自有自己的矜持,怎么能跟宇文西这小子一样爱打嘴仗呢她不说话,宇文西自觉没趣,抬眼见孟翎歌和锦书巴巴望着自己,似是在等他答复,他敷衍道:“你们也是两条腿,怎么捎我一程”闻言,锦书便回了他一个白眼,孟翎歌还是很好脾气地道:“我家的马车马上便到了。”他话音刚落,便听一阵马蹄声,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停了,那车夫便恭恭敬敬地走到三人面前,请孟翎歌上车。宇文西只觉得被打脸了,耳根子红红的,只觉得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但是再被问及要不要同行,他立马便答应了。有顺风车搭谁还会用走的当然他内心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别人都这么真诚地邀请他了,总得给点面子吧。他这点小心思乔雨薇听得一清二楚,对此嗤之以鼻十分不屑,以致于躲到角落里去反省自己,怎么就和这家伙一样堕落了呢孟家的车夫见多了一人,也没有多问,只是不解,自己没得罪这人啊,怎么上车的时候恶狠狠瞪着自己呢宇文西在靠近皇宫的地方下了车,临走前总算想起来一件事。“你叫什么名字”孟翎歌似乎也才记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微笑着道:“在下孟翎歌。”那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原以为接下来是对方介绍自己了,没想到少年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什么人呐”锦书蹙着一双秀气的眉,说话倒是粗声粗气的,显然很看不上宇文西,“公子,拜托你以后救人之前看清楚了,不要什么人都救好不好”“救人是十万火急的事,哪里有时间去想这想那的,我们救人也不是为了图别人什么,但求心安就是了。”“嗯嗯,公子说得对”锦书点头,继而面露不解,“真是奇怪了,东市的路横竖交错,都是平行的,竟还有人会迷路”“是啊”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宇文西也在对着乔雨薇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