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鸡鸣狗吠,世外桃源,一夫一妻,相濡以沫。“为什么”严世藩有点奇怪了,这左语秋可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会是为了活命欺骗他吧。“严大人可能不相信,我虽然出身大家,却一直不能适应勾心斗角,我宁愿简单一点地过活。”她是个直性子的人,在后宅里斗,只会枉死。左语秋说的很真挚,严世藩知道她并没有撒谎:“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再过两天,本官就会放你出去,记住,不要再回京城。”若是回来,他不介意动手杀了他们父女,他手上已经血债累累,不在乎多那么一两条人命。“小女记住了。”她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不会是在做梦吧,她掐了自己一把,很疼,看来不是做梦。严世藩起身走了,左笙,你如了本官的意,本官就会如你所愿。、职缺夜里,万籁寂静,户部尚书王炎博家里却是鬼哭神嚎,刀光剑影。第二日,户部尚书一家惨被屠杀没留活口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人为此庆幸,有人为此悲哀。裕王府书房,裕王、徐阶、高拱一个个垂头丧气。“王爷,这到底是谁干的这王炎博,老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为此还搭上了儿子的婚姻。高拱气得直嚷嚷:“灭人满门,惨无人道,惨无人道。”裕王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明日就要重开朝堂,严世藩要重新上早朝,可他吏部尚书一职早由徐大人你接替,他现在无官无职,你说,他会相中哪个职位”六部三大肥水,无怪乎吏部、户部、兵部,兵部尚书左笙虽然会递出辞呈,可目前尚在任上,吏部尚书一职是徐阶在任,需要空出的且能空出的便只是户部尚书一职了。徐阶经裕王提醒,也转过弯来:“这严世藩真是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高拱就要往门外冲:“刽子手,微臣去敲登闻鼓告他。”吕芳疾步走向门口,拦住了他,这高大人的脾气,未免太直太急了些。徐阶走过去,拍拍高拱的肩膀:“我说高大学士,你说严世藩杀人害命,证据呢,证据呢”高拱一下子蔫了下来,无措地看向裕王,这严世藩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哪会留空子给他们钻。这证据倒是可以捏造的,裕王暗忖,关键是,无论是真是的还是伪造的,他那个伟大的父皇都不会受理,这件事,终是会不了了之。徐阶看着裕王满脸的无奈,心里也很不爽:“王爷,这个哑巴亏,我们就吃下了”裕王看看徐阶:“徐大人难道有好主意”徐阶哪有什么好主意,只是不甘心罢了,于是低着头不再说话。“兵部尚书一职,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吏部尚书这事,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兵部尚书可不能再遛了,不然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兵部左侍郎方齐是我安插的,此时接任尚书一职,倒也名正言顺。”顺位接替,皇上也不能说什么,除非他有更好的人选。裕王点点头,此人倒是可以,只是:“严世藩那边,有何动静”兵部尚书一职,可是肥缺,他不信严世藩不想要,何况,这左笙本就是严世藩逼下台的,严世藩给别人做嫁衣的可能性实在太小。“目前没有异动,据探子回报,每日对着他母亲的遗像发呆。”早知如此,应该尽早除去他母亲才是。“一定要小心监视,决不能让他坏我们的好事。”要是安插上严世藩的人,那与皇帝的人有什么两样,“最近,有谁见过他”“严世藩闭门谢客,只有侧妃娘娘见过。”这小丫头,真是魅力不浅,可千万别成为祸水红颜呀。“继续盯紧他,若他有与其他人接触,立即汇报。”在这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了岔子。“微臣遵命。”不用裕王提醒,这件事他也得办到,毕竟,自己才是严世藩的死敌,裕王不是,何况,还有侧妃这么一层关系在。“好了,退下吧。”他还为另一件事犯着愁,母妃差人传话,想要见见凤儿,这母妃尚在冷宫不好安排也就罢了,怕只怕她们起冲突,届时,自己如何是好。徐阶看着裕王蹙眉,很想为他分忧,但他不知道什么事,裕王又不说,他只好旁敲侧击:“王爷若是有事,微臣可以分忧。”这根大腿,一定要抱住。“你的忠心本王知晓,退下吧。”家中事,岂能让外人插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明天那一关。徐阶和高拱两人依次退下。出门时,徐阶喊住高拱:“高大人留步。”高拱回转身,疑惑地看了看徐阶。“此次侧妃娘娘劝说严世藩,高大人可谓居功至伟,恭喜高大人。”拍拍他又何妨,谁让人家深得王爷信赖,做出此种行为也不得王爷怪罪。“徐大人不必这样说,为王爷分忧,是微臣的本分。”高拱是一点都不谦虚。徐阶这时都想大笑,他忍住了:“以后若有何事,希望高大人照拂我一二。”多为他美言几句。“一定,一定,徐大人若无其他事,告辞。”高拱抱了抱拳。“告辞。”徐阶看着高拱先走,直到他的身影完全不见,真是一个奇葩啊,用得着他高拱美言吗,只要自己抓住张居正这颗棋,就抓住了李彩凤,抓稳了李彩凤,何愁王爷不信任自己。徐阶转身往李彩凤的玉暖阁走去,张居正有封信托他带,他自然会给他带到了,只要不出轨,他还是很乐意讨好一下那位干闺女,谁让人家得宠,影儿造下的祸端,得赶紧弥补才是。、早朝停朝了两个多月,今天重新开朝,百官都摩拳擦掌,准备今天一定拉严世藩下马,谁知一进朝堂,这严大人正搁那站着呢,那风姿,那气势,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明眼人一看,得,这严大人又重获圣宠,只希望他不要翻旧账才好,也有不长眼的人觉得今天刚好来个当面对质。皇上驾到以后,首提户部尚书王炎博被杀一事,秦福拉长了嗓子宣旨:“户部尚书王炎博被杀一案,刑部已查明,系王渊博得罪江湖人士赵文凯所致,着刑部大力追捕逃犯,钦此。”百官跪在地上,一个个都看着刑部尚书,这是骗人的吧,是吧,刚刚一天,这灭门惨案就有了结论,还是什么江湖游侠所为,骗鬼都不信吧。刑部尚书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虽然心里慌得很,表面上还得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反正他没那个胆量。就在众人都在思考之际,秦福又宣了一道圣旨:“户部尚书一职,关乎大明国运,严世藩才德兼备,令接任户部尚书,钦此。”这时,开始有人猜测严世藩与王炎博之死的关系了,这最大的受益人往往事幕后真凶,百官开始窃窃私语,但没有带头,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连那些本来想和严世藩当庭对质的人也缩了回去,他们怕变成王炎博那样的冤鬼。皇上看着百官的反应,很是满意,终于回到正轨了,这一两个月,把他给折腾的,吃吃不好,睡睡不香,他看了秦福一眼。秦福立刻晓得了皇帝的意思:“有事奏来,无事退朝。”这时,只见兵部尚书左笙出列,皇上觉得奇怪,他没嘱咐左笙办什么事啊,最近也没有什么倭寇和蒙古的奏报,他压下惊奇,问道:“左爱卿有何事要奏”“回皇上,微臣身体最近很差,不能胜任兵部尚书一职,请皇上准许微臣辞官回乡颐养天年。”他唯一的女儿抓在人家手中,他如何放得下,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妻子,何况这严大人选的继任之人,他也是满意的。“你要辞官”皇上的声音高了八度,带着不可置信。“是的,皇上,微臣已禀过严大人,严大人已然获准。”眼看皇上不同意,左笙想起严世藩对他说的话“要是皇上为难,你就说我爹已批准”。皇上很想挽留左笙,但也不想驳了严世藩的面子:“爱卿走后,兵部诸事,朕该如何是好”“皇上,宣大巡抚谭伦治理边界有功,且此人睿智通达,微臣觉得,可以由他接任兵部尚书一职。”这谭伦,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且有勇有谋,知人善任,要不是得罪了严世藩,不至于外放到那种苦寒之地,现在,严世藩肯不计前嫌,让他回京,真是社稷之福。听到谭伦此人,皇上也就安了心,此人不拉帮不结派,且文武双全,只是严爱卿那:“严爱卿,依你看,谭伦此人”“微臣认为左大人所言极是。”谭伦是个人才,他又怎会看不出,所以,他才会留下此人,至于谭伦会不会与他作对,他是不担心的,他的弱点,早已捏在了他的手上。徐阶正欲上前进言,被裕王挡住,看他那父皇的神情,对于谭伦,想必是十分满意的,再多说也无益,没想到转了一圈,兵权还是牢牢把握在皇帝手中。果然,皇帝听闻左笙欲辞职的惊恐已不在,满脸都是笑意,捋着整齐的胡须:“好好,爱卿不计前嫌,为国举才,是国之大幸,兵部尚书一职,就由谭伦接任吧。”百官下跪:“皇上圣明。”他们早已被一连串的消息震惊得体无完肤,这朝可真不白上。“如果无事,退朝。”皇上现在是一身轻松。“回皇上,微臣有话要说。”百官状告,万言血书,不能当做没这事发生吧。见严世藩站出来,皇帝只好又坐了回去:“何事”“微臣听闻,百官状告微臣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就算不清后账,也要吓吓他们。“证据不足,危言耸听。”皇上用八个大字予以概括。“不知列位同僚以为如何”这帮人,不修理修理怎么行百官下跪:“皇上明鉴。”徐阶手心都是汗,严世藩一定会复仇的,谁来救救他,谁能救救他,对了,他那个宝贝义女,他可以去求她,为了活命,他豁的出去。、孕兆李彩凤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就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几乎有十个时辰是用来睡觉的,而且,对吃的兴趣大大降低,几乎没什么胃口,天天就喝点汤和粥之类的。“娘娘,您该不会是病了吧”秦雪薇也察觉到李彩凤的状态不好,而且很不好。“没什么,可能有些操心过头吧。”可是,最近也没什么事让她着急上火啊。“娘娘,还是找大夫过来看看吧。”这样下去,不得成了皮包骨头,那还有的看“也好,你马上去找大夫。”她从来到大明王朝,除了被徐梦影推下水那次,身体一直很好,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毒了吧。李彩凤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直到秦雪薇喊她,她才醒过来。“大夫找来了这个大夫可靠吗”要真是中毒,那种滥竽充数技艺低微的人怕是查不出来的。“是吕芳找来的大夫,说是专门为王爷治病,应该是不错的。”说来也巧,她还没出门,就碰到了王爷的贴身奴才,于是,不花费任何气力,她找来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大夫。“传他进来吧。”希望能查得出病因,她不怕死,可还不想死。是个很年轻的大夫,青衣儒衫,满身药香,他给李彩凤的手腕上搭了一条丝帕,就要切脉。“等等。”李彩凤出声阻止了他,搭上这么个东西,能切得出来吗,她可不相信这些。帅哥大夫抬起头,满脸不解地看向李彩凤,娘娘难道是怕男女大防,可要是让他悬丝诊脉,他还真没那个本事。“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喂”“哎”地喊人家,多不礼貌,能给她治好也故意不给她治了。“奴才严仲景。”这名字什么的,与治病无关吧。“小严大夫,本宫觉得,搭上这么个东西,根本诊不出来,把这个东西拿下,你给本宫好好看看,本宫是不是中毒了”李彩凤拿起那条丝帕。“这个,娘娘,男女有别,何况娘娘千金贵体”,严仲景没胆子给李彩凤直接把脉,他怕裕王醋意横生,不分青红皂白,把他给杀了。“难道本宫的性命一点都不重要吗”命比什么都值钱,何况切个脉而已,至于名声,她的早已烂透了,要是在乎,不早一死了之了。“微臣遵命。”严仲景无法,只得直接切脉,这娘娘心眼是不是太多,裕王府内,谁敢给她下毒他仔细感觉了一下,这脉象是滑脉,怕不确定,他又更加认真地感知了很久。见严仲景这么久不说话,她不会是病入膏肓或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了吧:“小严大夫,你实话说,本宫是不是命不久矣”严仲景愣了一下,这侧妃娘娘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回娘娘,是喜脉,您怀胎两月有余。”“怀胎,你是说我怀孕了”她才十六岁吧,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做母亲,要不然“小严大夫,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她现在不想生,可以后想生啊。“女子第一次落胎,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习惯性流产。”吓吓她,要是真地帮她打掉这个孩子,他的死期也就到了。“这样啊,看来还是生的好,那我八个月以后,能顺利把他生下来吗”古代可没有剖腹产,生孩子得在鬼门关走一圈。“娘娘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再保持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