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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等待日后的毒发。不过这种毒没有蛊虫那么厉害,能由施蛊者遥遥控制。也就是说,对方让相思中这种毒,只会让她的身体日益虚弱,病怏怏地拖着日子,却不会死。就是为了让慕容恪有时间为相思求药。之前一直让苏久夜想不明白的是,赵国人为什么要这么费心思地来杀慕容恪说起来,他不过是燕王的一个庶子,众人都知道他离开邺城,是因为钦天监说他天生煞星什么的,和燕王八字不合,于是才被赶出了宫去。可这些年,知道王公子慕容恪来了南榆谷的,除了燕王和他母亲高才人,也就只有墨臻一个人了。连江临照的关系网都没能查出个零星半点,赵国人又如何知道。苏久夜把手上的线索串了一边,一切就都豁然开朗了。相思并没有说实话。既然她到了南榆谷之后还意图刺杀慕容恪,又怎么会在客栈里,就把自己的幕后主使说了出来。现在她在遥远的姑苏南榆,苏久夜自然是没办法跑回去逼问她。不过这真正的主谋,谋划了这么久,如今却被慕容恪反胜一招,着实沉不住气了。江临照以为他们贴着耳朵的对话,隐秘得不会为人知晓。却是真的小看了南榆谷的本事。学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近在咫尺的耳语都听不清,她苏久夜也是没脸下山了。再加上慕容恪说的,从十年前开始就孜孜不倦地想要追杀他的,来自大燕后宫的人。指使相思的,正是江临照的母后,大燕的王后娘娘,段氏。可慕容恪并没有听到苏久夜听到过的对话。“那你知道,一直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吗”苏久夜问。“我后来问过父王,可他不肯告诉我。我一想也是,段王后、兰婕妤,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是他称王的依托、开疆扩土的后援。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去动他们的。“不过后来,相思告诉我,出使大燕的赵国使臣身上有解药。当时我回邺城,刚一找到那个人,四周立刻围满了杀手。我情急之下,只好用梅花刺杀了使臣,遁逃而去。”苏久夜听着点了点头。慕容恪继续道:“这便引出了他们的破绽,我几番查访,终于探明,潜伏在暗处的是段王后的人。她指示相思骗我回来杀了使臣,再打算拿了我去找父王定罪。大燕正是朝臣更替的时候,分不出心思来打仗。她便觉得,迫于赵国的压力,父王一定会杀了我以谋安定,断不会为了我而乱了大局。”“但却因为我不小心在邺城里也用了梅花刺,把你落下的破绽掩饰了过去。你就更可以此为契机,请命出征,既为自己赢了功绩,又将军权抓到了手里。”苏久夜接过话来,“段王后怕是要气得吐血了。”“是啊。”慕容恪点点头,嘴角隐隐一丝笑意。其实还顺便将了江临照一军,更是一箭双雕。讲了这么久,也是累了。慕容恪起身为苏久夜添了一回茶。黄绿色的茶水冲进绿中带蓝的釉色中,晕染出奇妙的色彩。在南榆谷用过的云青杯子,被他带来了邺城。苏久夜问:“你带相思回来,其实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到幕后黑手吗”“是。”慕容恪答。苏久夜接着试探着问:“你其实,并不喜欢她”“不,”慕容恪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她,“我确实很喜欢她,可这并不妨碍我从她身上找到我要找的秘密。”“你这是在利用她。”“不可以吗”慕容恪笑着反问,“你以为江临照有多喜欢你他对你也不过是如此,娶了你之后,他可以拿到的嫁妆,都足够我们慕容家打到赵国都城的军费了。我的好师妹,别傻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听了这话,苏久夜怔怔地看着她的师兄。她一点、一点也不认识他了。她那个清逸出尘的师兄,为什么变成了面前这个工于心计的王公子她冷冷地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最傻的事情,就是误以为你喜欢我啊。直到刚才,我也以为你还记得我房间前的古槐树,还记得我喜欢云青釉,是还没忘了我。就算我们回不去了,我也还能想着,我当年是没能爱错人的。可原来在你心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爱与喜欢,统统都是利用。第九章空云烟,完。、第十章 红尘远1第十章红尘远1时间紧迫得似乎根本不容喘息。鲜卑族有个名唤段辽的首领,带兵来降于燕王,愿与大燕合谋伏击赵军。慕容恪立即在燕王的旨意下再次出征,前往密云山。而封出云终日闭门不出,没了消息。江临照也一直被段王后留在宫里,不得而见。似乎所有的人都各自忙碌着,好像他们碰不上面,就不会记起那些不愿去想的事情。消息传到听雨楼时,那批云青釉的瓷杯子正好运到门口,苏久夜和花影正检查着货物。江临照的一个小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花影一见着人就抱怨了起来,“小心着点啊,这要是碰坏了一个,谁赔的起啊。”小侍卫也没心思道歉,喘了口气就道:“苏姐姐,出大事了”“等等。”苏久夜把手头的瓷杯搁到桌上,“可别再吓我了,再摔坏个什么东西,我可就要倾家荡产了。”见苏久夜重新垂下手来,那小侍卫正好顺了顺气,道:“封相家里前几日出了点事,原以为能劝住,就没来劳烦苏姐姐。可今儿这架势,怕是劝不住了,还得请您过去瞧瞧呢。”“你这说了半天,究竟是要说个什么事,人都来了,直接说明白不就好了,还这般拐弯抹角的做什么。我猜猜,莫不是我们出云姐姐要短见了”苏久夜说着又拿起了桌上的瓷杯端详起来。“倒也不是寻短见”小侍卫说了半句,就被苏久夜打断了,“那大抵就是看破红尘要出家了。”她说着转过去对花影道,“你可看仔细了,不仅是有渍点、有裂缝的不要,这色上的不匀,杯壁做的不薄的,也一概都退回去。老价钱买来的,可不能被他们给瞎忽悠了。”小侍卫见她说完,才敢接过话来,“是,是出家了。在南边的水月庵呢。”“那不挺好嘛。”苏久夜道,“我要是她,也不愿意在那相府坐牢似的待着,她这几日心里不痛快,出去清净几天也好。你就跟世子爷回,赶明儿我有空了去水月庵瞧瞧她就是了,放心。”“苏姐姐,”小侍卫犹犹豫豫都上前凑了一步,“封小姐这回不是闹脾气出去住几天,是真要出家啊。”“头发剪了吗”苏久夜一句问话抛出来,立刻自问自答起来,“没剪吧,她那头清荷叶养起来的青丝,当年把我羡慕得要死要活的,她哪里舍得剪呀。”“苏姐姐,封小姐她真剪了。还是拿御赐的八字剪刀剪的,说要和封家恩断义绝呢。”“什么”苏久夜回过头,这次手里是拿稳了,可手肘一动,就把桌上刚挑出来的瓷器给扫地下了。这瓷杯子可烧的真好,摔碎了的声音都清脆的很。苏久夜还没回过神来,花影赶紧蹲了下来,嘴里念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就把碎瓷片给收了起来。“真剪了真出家”“哪敢骗您呀。”“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江临照他作什么死呢”水月庵不是什么皇家寺院,不过是邺城最普通不过的一间庙宇。而大燕王室慕容氏,是被汉人称为夷族的鲜卑族,最忌讳被称为不知礼数的蛮夷。于是严令诸官吏,必须要尊重中原的礼法。所以,就算是再名不见经传,那也是法相庄严、不可挑战的寺庙。封相那里不管派出多少人想请大小姐回去,若是住持师傅不许,也没办法硬闯胡闹。他们是实在没了办法,才来找苏久夜。可苏久夜没想到,自己也会被拦在外面。“出云姑娘已经了断红尘,这位施主还是请回吧。”主事的老尼姑穿着一袭褐色的缁衣,雷打不动地只会说这一句话。苏久夜原本好言好语地求她,撒娇挤眼泪的,最后连银子都拿出来了,对方愣是眼睛眨都不眨。而苏久夜本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怪江临照没早些把事情告诉她。见尼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苏久夜瞪了她一眼,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封出云你给我出来谁说孟辰初死了他要是回来了你又出了家还怎么嫁他你要顶着那个难看的头去见他吗”老尼姑被她吓得直念“阿弥陀佛”,叹了口气道:“出云姑娘心意已决,施主又何必以红尘纷扰之事来乱了出云姑娘的心呢”“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们”苏久夜说了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是江临照,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干。“哪有在寺庙门前说这样的话的,你也不怕佛祖怪罪。”江临照低声说着,环着她的脖子,就把她向后拉了两步。“可是”“好了。”江临照掰过苏久夜还向着水月庵的身子,“本以为若你来劝,她还能听几句,如今这样子怕真是再无回转的可能,也只能如此了。”“什么叫只能如此了。”苏久夜皱起眉,“那如果辰初回来,我们怎么说,说出云闹着出家,结果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拦住吗”江临照的手搭在苏久夜的肩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辰初,他不会回来了。”“你怎么知道不会,”苏久夜气恼地立即接过话来,“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你当时又不在棘城,怎么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状。虽说刀枪无眼,但战场上到底是人多眼杂,万一他其实没中埋伏,是人家看错了呢。”“小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呢,不会每一件都按照你的想法发展的。”江临照很是无奈地看着苏久夜的眼睛。“封相是前日从棘城回来的。”江临照手上的力气忽然深了一分,“他已经确认了尸骨,所以,出云才会断了那仅存的一丝念想。”“已经”苏久夜想要复述他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开口。江临照继续解释道:“辰初自小由封相抚养长大的,封相说,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可是这种话”苏久夜下意识地想要辩驳。“这不是玩笑。”江临照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他们练武的人,时常有个磕磕碰碰的。我们不清楚,但封相很清楚的知道辰初他哪根骨头折过,过去了多少年,如今应是什么个模样。知道他练得剑法,要那个指节用力,哪只手指的指骨会变形。所以他说,哪怕只剩下一堆白骨,他也能挑出来属于辰初的那一根。”苏久夜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碾压了过去,一寸一寸地疼起来。原先,即便是听到再惨烈的言语,觉得也不过都是猜测罢了。心里自我安慰似的一念尚存,想着他还有可能活着,想着这世上最心伤的事不会发生在他们之间。可如今这仅存的一念也被碾压成了粉末,颓然四散。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出云当时说,辰初已经答应要娶她了。若他不在了,她也要与他的衣冠共葬一处。封夫人听了便责她不孝,吵闹之下,她才剪了头发,出了家。每次听到与之相关的细节,江临照便不知该作何反应。到底是他亏欠,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辰初和出云这般,以为还可以等一等,却不知只能等到这样的结果。以为就这样静静地在一起就好了,不应该奢求更多,却不知道若是不去求,很快就会连仅有的一切都将失去。江临照望着苏久夜惨白的脸色,他一直以为她的眼里藏不住事,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就像刚认识的时候,她一门心思想要听雨楼,带着满满的热情回的邺城,神色里根本就遮不住她的神采飞扬。那时候他还鄙夷地想,南榆谷也不过如此,教出来的徒弟心事昭然若揭。后来知道了慕容恪的事,才晓得她分明是带着心伤来的邺城。这回孟辰初出事,封出云和花影都是终日愁眉苦脸、一回头、一转身便是睹物思人。苏久夜却还是跑进跑出的忙生意,强打着精神做事。她既然要了听雨楼,便不能随随便便由着它败了。可她明明可以去做南宫家的大小姐,做凌家老爷最亲的外孙女,真要说起来,宫里那些不见天日的公主郡主也是及不上她半分。她理应是邺城里最荣耀、最显贵、最惹人艳羡的女子,可谁又知道,她自己一个人,都经历过什么,都带着什么样的心思,在强颜欢笑。大燕王宫。鸣鹤堂里轻纱垂幔,袅袅地散着熏香的味道。段王后坐在楠木金丝靠背长椅上,穿着件金缎紫貂的小坎肩,雍容华贵地由着宫女替她捏肩。过了好一阵,她才幽幽地道:“封小姐剃度出家不过几日,你就急急地想娶新人了,这封相要是知道了,怕是心寒的很啊。”“母后”江临照蹙了蹙眉,“这只能说明,我与封小姐实在是有缘无分,再说了,当年可是母后让我去向南宫家示好的。”“话是这么说没错,那封小姐除了个姓氏,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可这南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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