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家世显赫不说,她师从南榆谷,定能对你所助良多。你要想娶她,母后自然会向你父王去请旨。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你父王,你和封小姐是他亲自定下的婚约,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可出云她已经”段王后打断了他,依旧是慢吞吞地语速,“那个丫头也是不长眼,闹什么出家。她难道不知道她只有两条路可以选吗,要么嫁,要么死。她以为跑到什么水月庵就能逃过去她就是死了,你也得把她的牌位供进宗庙,立她为元妃。至于南宫家的那个小姐,就是你日后想立她为皇后,本宫也管不着了。但是如今,她只能是个侧室,不然,只有封出云”“她既然已经了却红尘,孟辰初也已经母后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当然不能。她若哪天回心转意,又留恋起红尘来怎么办别说是其他诸王公子了,她就是随便嫁个有军权的将军,凭他爹的势力,现在朝堂上文官都是她爹的门生,武官都是她爹的旧部,到时候一呼百应,逼宫篡位,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出云她不会这么做的。”“你怎么知道你想想,她心里对你可有恨意”段王后看了一眼江临照,抬手欣赏起自己新涂的蔻丹来,“你敢说一点都没有吗再温顺的猫,心里头有了恨,也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所以呀,只要有她在的一日,你的王位,还有南宫家那个丫头的妃位,都是坐不稳的。”、第十章 红尘远2第十章红尘远2一转眼,他们离开棘城已有月余,却因为接踵而至的事件,让彼时商量好的对策一再拖延。七日后,是个吉日。他们便定了这一天,由江临照从燕王那讨了个准,下了帖子去南宫家拜见南宫耀。苏久夜自然是跑到如意医馆去找徐姨做说客,那日的对话陷入僵局,苏久夜也就不管了,直接撒起娇来,徐姨被她央的没办法,只得点头说了声“好”,道只要燕王应允,就成全他们。只是约法的第二章,绝对不能破。苏久夜自然立即点头答应。江临照到了南宫家时,苏久夜和徐姨也刚见过南宫耀。却不想她那些软磨硬泡的功夫都做了废,南宫耀并没有没如她预料的一般,对徐姨言听计从。两人在致远堂照了面,苏久夜对江临照打了个手势,道情况不妙。依着礼数对几位长辈行完礼,又代父王问了好,再聊一聊两家祖上的情谊。江临照绕着圈子侃侃而谈了好一阵,才开口说了提亲的事。“虽说封家小姐如今已是方外之人,但到底与我有一纸婚约。父王和母后的意思是,世子元妃的位置还是她,我与小夜成亲后,只能委屈她先册为良娣。但待我日后登基大统,定会立她为后。”“良娣”南宫耀一下便变了脸色,根本不管他是否贵为世子,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小夜为了嫁你,要和我们南宫家永永远远地脱离关系,你如今就以一个侧室之位,来回报她况且你们慕容家曾自立三章约法,如今这般轻描淡写地就想毁约不成”江临照未想南宫耀会如此坚决,一时语塞。苏久夜赶紧转身向徐姨求救,没想到她竟也冷冷地道:“此事绝对不可。”这次求亲,最后以南宫耀以长辈之姿把江临照教训了一通而结束,完完全全成了一桩闹剧。南宫耀在训话时,苏久夜急急地把徐姨拉近了自己的房间。“徐姨,你刚才不是答应要帮我”“我没答应你嫁给他做侧室。”苏久夜扶着徐姨坐下了,“可他又不会有别的妻妾,东宫殿便只有我一位良娣。”“他是世子,他还会有昭训,有奉仪。”“可我信他心里,不会有别人。”“但他的元妃是封出云。”徐姨一句话出来,苏久夜本就有些不舒服,却听她接着说,“她是你的姐姐,莫非你们要姐妹两人共侍一夫吗”“我虽然唤她一声姐姐,但到底非亲非故,况且出云姐她也只是顶着一个名号罢了”虽说确实不太舒服,但燕王能做到这样的让步,实属不易了。约法三章清清楚楚地刻在铁券之上,如此反悔,若说是两家协议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南宫家有不允的意思,燕王苦心经营的名声想是要大打折扣。苏久夜的脑中迅速地思考着说服徐姨的关键,却不想她淡淡地道了句:“封出云,就是你的亲姐姐。”十五年前,是燕王刚刚定都邺城的时候。那时候南宫家因为一枚丹书铁券,从最末流的商贾之家,成了比肩皇亲国戚的世家大族,而南宫耀,正是这显赫家族的继承人。与此同时,江山初定,大行封赏。与燕王一同征战辽东的将军封弈,不愿居功,甘愿放弃一身战功,做个小小的文官。可燕王亦感念多年的兄弟的情谊,反倒是逆了“相宜年长”的传统,让封弈成了少年丞相。邺城之中,一时间沸沸扬扬地流传着两位少年风华绝代的传说。故事的两位主角,却一直无缘相见。直到他们在一间酒馆里,看中了同一壶陈年的竹叶青。他们一个仗着自己富可敌国,一个仗着自己权势滔天,一步都不肯退让。南宫耀扬言要买下这个酒馆,封弈便道要查查这酒馆的账项。当时,国之初立,各项律法都不太完全,小商小铺偷逃些税款已然成了常态,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封弈这话一出口,掌柜便着了急。情急之下,他将那壶竹叶青放在了一张空桌上,一本正经地道:“那就请两位少爷一起坐下来,共商国是,谈谈我们大燕的税制,要如何规程,才可千秋万代、永世不衰。”糊里糊涂的一番话,却因为牵扯到了大燕的国运,让人无法小觑。南宫澈和封弈无奈之下,只好共饮了那一壶竹叶青。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觥筹交错间,他们真的谈论起大燕的税制来,而且一拍即合。当时少年风流,他们因酒结缘,引为知己好友,便时常一同在伊花坊饮酒作乐。伊花坊那时候,有着一位闻名天下的邺城第一舞姬,清玥。传闻她不同于一般乐坊舞姬的妖娆妩媚,也说不上宫廷舞姬那般端庄秀丽、国色天香,却能让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想见清玥姑娘一面的王孙公子、文人雅士几乎踏破了伊花坊的门槛,却还是一眼难求。而南宫耀也在此列,他为美人一掷千金,惹的封弈嘲弄,他却道“不愿君王诏,只盼美人顾”,更何况这美人还不是一般的美人。封弈只当他玩笑。却不想清高孤傲的清玥姑娘一见了南宫耀,竟然很快也情根深种,她罢了演出,一心只想和南宫耀长相厮守。而彼时的南宫耀,虽说是南宫家的独子,无什么兄弟争权,但到底有宗族里诸位叔伯盯着,若是行为不端,被他们寻了由头,家主之位也是岌岌可危。但他仗着父亲德高望重,为他庇佑,竟真要娶了清玥进门。伊花坊的坊主自然知道南宫耀的家世,想要讹他一笔,便百般刁难起来。大量的账项支出惹来了宗亲们的质疑,风月场的事,很快被提到了宗庙之中,一群叔伯把南宫家搞得一团混乱。而此时,南宫家的老爷本就终日劳碌、积疾已久,又听闻儿子和乐坊的舞姬纠缠不清,还要娶她进门,加上宗族众人以此为由,在南宫家大吵大嚷。南宫老爷一怒之下,气急攻心,便陷入昏厥。南宫耀日日在病榻前照料,便无暇再去顾及伊花坊。因为清玥不再出场,伊花坊也是被客人们闹得一日也不得安宁。坊主软硬皆施、好说歹说,清玥却一门心思要等着南宫耀。坊主惹不起楼下那些王孙公子,便想着干脆把清玥卖给哪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算了。清玥一听说,便闹起了绝食。这时候,是封弈拿出积蓄,替清玥赎了身。真是未曾想到,这情谊甚笃的兄弟,竟然会爱上了同一位美人。封弈当时一见清玥,便已为她着迷。可他虽是军中赫赫有名的将领,到底无关风月,性子沉闷,不善言语,不懂得如何博美人一笑。而南宫耀出身商贾之家,自是深谙此道。他抢先表明了心意,封弈自是无话可说,只能将那爱慕埋在心底。他日日陪着清玥弹琴奏曲,却碍于兄弟情分,什么也没说出口。清玥在封府一直等、一直等,却再没有等到南宫耀,只等到了一场邺城空前绝后的盛大婚宴。新郎是南宫耀,而新娘不是她。纵使南宫耀细心照料,南宫家的老爷终归是驾鹤西去。面对宗族的非议,南宫耀为了稳定家业,便由姐姐去凌家提亲,娶了一直爱慕他的凌家大小姐凌琅。那时候,清玥还不相信,她还傻傻的以为,南宫耀娶凌琅是为了稳定家业,而掌控了家业,是为了她。可是后来,满城都听说了,南宫耀在婚礼上立下誓言,道一生不会纳妾,一心一意爱护凌琅。清玥这才知道,自己与他已是缘断。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缘分。没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凄苦才重新振作,也没人知道封弈是在何时表露自己的心迹的。几日之后,封弈向燕王请旨赐婚,说他要娶曾经的邺城第一舞姬。燕王自然是不允。封弈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将领,如今又贵为少相。他的婚事,甚至不亚于皇室联姻。他却要把诰命夫人之位,送给一个舞姬。哪怕是名满天下的第一舞姬,到底是个舞姬罢了。可封弈第二日,再次请旨。燕王无奈,只能退了一步,许他娶妻之前可先纳了这一房妾。还是有名有份的姨太太,不只是侍妾。这已是体谅,可封弈还是一步都不肯退让,道只愿与之为妻。燕王恩威并施,一样无用,也就只能依了他。后来,封弈便娶了清玥。那天,南宫耀也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两个人都被宾客灌得醉醺醺的。南宫耀对封弈说:“我以为我敌不过宗亲的非议、敌不过这家业的重任,放弃她也算是被逼无奈。却原来你为了她,连燕王的旨意也敢不从,到底还是你更喜欢她吧。”如此,这段故事便揭了过去,似乎一切都迈上了正轨。再后来,清玥和凌琅分别怀上了孩子。清玥先诞下了一个男孩。当时,因为成婚一事,封弈与燕王已有了嫌隙。他担心十几年之后,孩子若有所成,入职朝堂,封家便是位高权重,惹燕王猜忌了。史书写满了权臣的下场,越是一同打过天下,便越是容易功高震主。封弈不愿走上那条老路,之前才自己放弃了军权。如今便只得先谎报了所得为女婴,并赶紧差人去乡下寻一个女婴来替换。而此时,南宫耀却急需子嗣稳固家族地位。而且这个子嗣,将来是要继承南宫家的家业的。若凌琅诞下女孩,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去换个男孩子进来。于是,他便找封弈商议,若凌琅真的诞下女孩,两家正好互换一个孩子。、第十章 红尘远3第十章红尘远3当时互换的两个孩子,也就是如今封家的长女出云,和南宫家的那个长子。所以,他虽然不是苏久夜的亲哥哥,却也不是身份低微之人,而是封相家的少爷。而她喊了两年的出云姐,却真的是她的亲姐姐,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就算不是亲生,那也是封弈与清玥的孩子,你父亲是断然不会去害他的。当年没能娶清玥,他便已经死了心,日后做事更为心狠,却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没有良心。”“嗯。”苏久夜因为往事接连被揭开,有些难以接受,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而纵使出云已然看破红尘,于名分上,你要嫁的,是你的姐夫。此事本就忌讳,譬如汉时飞燕合德,便是一例。”徐姨道。苏久夜想了想就嘟起了嘴,道:“你拿祖宗家业来压我也是就算了,这种忌讳又算的上什么。信其有则有,信其无则无。总之,我是不信的。”徐姨拍着桌子,怒然道:“你可知道,南宫家祖上便有姐妹俩共嫁一夫的例子,可那姐姐为了争宠,整日算计着妹妹,无所不用其极。到最后妹妹终是病入膏肓了,死前便留下一句诅咒,道南宫家若再有这样把姐妹俩共嫁一夫的事情发生,妹妹一定会先克死姐姐。”苏久夜最听不惯这些条条框框,便搬出了墨臻来。“师傅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幻术、预言,更没什么诅咒,这些不过是古人想出来骗人的玩意罢了。”“你是在南榆谷待久了,没进过祠堂,我看你是得去祠堂跪上个一宿,才能明白些事情。”“徐姨。”苏久夜跺着脚喊了一声。却不想徐姨道:“这里是南宫家,你得叫我姑姑。”自从墨臻去了南榆谷,似乎所有的人都喊她徐姨,这是第一次,因为不想再让苏久夜再沾墨臻的光,也因为她如今是以南宫家的长辈在说话,她抛弃了那个名,换回了自己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