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就是来找茬的”话音刚落,一声爆响激起满地沙砾尘土随即浓雾弥散,几人均因无所防备而吃了一嘴的灰,待雾气散去后早已不见颜钰与那女子的身影,以及那突然而至的第三人那伤人的女子吃了一嘴灰往地上呸了几口,恼怒着不停跺脚:“ 可恶大师兄,怎么办”却没注意到沐清宸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微光又是因为什么沐清宸拂袖转身,只道了句:“ 先回去”另一边,穆歌两人带着颜钰回到了客栈,到了客栈后两人便大大方方地去了面纱、摘了假面、顺道还抓了个大夫一同回来一炷香后颜钰看着包扎好的伤处,一时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两人究竟是敌是友,究竟是真心相救还是另有图谋,因而一刻不敢懈怠穆歌见她这般紧张不由温言出声安慰:“ 颜姑娘,你别担心,我们既救了你,便不会是害你的人”颜钰却并未因穆歌这话而放下戒备,她看向穆歌的眼里带着试探:“ 是他吗他命你们来的”“他”穆歌不太明白遂轻问向她。颜钰却是眸光一缩,而后将头偏向床内再不愿多说颜钰心防极重,何以至如今境况她也不愿多提,她这一副不愿信任何人的模样,让穆歌有些头疼,这可不行啊若寻常对话都成问题的话更不用提向她取还有,她口中的他又是指的谁穆歌将熬好的药喂颜钰喝下后,她因抵不过发虚的身子沉沉睡了过去,只是睡得似极不安稳,紧皱着眉头不知是因梦见了什么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切梦魇的初始。当当当当啷“唔”颜钰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乱得厉害她闭了闭眼努力回想着此前都发生了些什么城内近来连连有孩童失踪,人人皆说这定又是魔教的手笔,于是她奉师命下山调查此事,然而就在事件刚有些眉目时对方却发现了她的存在,施计将她诱至密林欲将她击杀,她好似记得最后的记忆是一柄锃亮的弯刀向她砍来想到这里,颜钰的脑袋立马清醒了一半,微讶出声:“ 我没死”“呵呵”床畔传来一声轻笑。屋里还有人颜钰听到这声轻笑后挣扎着起身,却忽觉左肩后一阵刺痛,那疼如剜肉一般一下接着一下但绝非剑刺刀砍之伤,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却在下一瞬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又见面了,本座的小钰儿”那声音满含戏谑,却又带着丝丝邪气。颜钰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虚白无血色却又美得妖异的美人儿脸,没来由地心下一阵慌乱,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颜钰不敢再乱动,僵直着身子微皱着眉看着眼前男子:“ 你做了什么”“不过是,送了件礼物给小钰儿罢了”那男子将上身缓缓俯向颜钰,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笑意却也是真真切切的:“ 本座救了小钰儿,却连一句谢也听不到吗”颜钰不答,她紧皱着眉看向男子似要看穿眼前的这人究竟玩的什么把戏。男子倒也无所谓,伸了食指探上颜钰的唇角,冰凉的指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不紧不慢,颜钰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听得男子低低开了口带着轻笑:“ 不过本座救的是自己的女人,确也无需言谢”男子轻轻地又将她放躺向床榻之上,望向她的眼眸似一湾深潭,他温柔地探手描磨着她的眉眼,忽而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上轻轻一吻,转而又覆上她的耳畔轻轻呼气:“ 小钰儿,我会来接你的”颜钰眸光一缩眼中是掩不住的惊恐,她听到男子俯于她耳边轻轻说道:“你只能是我暝夜的女人”暝夜魔教教主暝夜、从未结束再醒来时,屋内早已不见暝夜身影,颜钰悄悄起身,发现肩后已无初时的那股灼痛,她来到屋内的妆台前,轻轻解了衣裳,露出左半香肩,铜镜之中赫然映出一块图腾,那是一只血色单翼蝶颜钰不知道暝夜为何在她身后刺了这个却也清楚此事应当瞒着。她蹑手蹑脚地踱至门边轻轻一推门却开了,原来那门并未上锁,她顾不上太多只想快点逃离。一路无阻碍,也未见到一个人,逃出宅子后,她犹豫着是该先回玄清派还是该继续调查,却在歇脚的茶楼得知,那起孩童失踪案,已然告破,而犯案者竟不是魔教,当然,对于这真相不愿苟同者大有人在。于是颜钰回玄清派暗暗隐下遇见暝夜一事,她不敢冒险,且左肩上的单翼蝶她也必须先弄清楚那单翼蝶与其说是刻上去的,倒不如说是种上去的,即便剜去皮肉,待新皮长出,图腾依旧存在而这是作为魔教门徒的凭证暝夜说会来接她,她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望着日落了又升,可一个月、两个月、乃至三个月过去了,暝夜却未再出现在她面前,一日日过去,长得令她似乎都要怀疑,那日的事不过是场噩梦,一切都还如从前一般直到两年后的那枝传信飞箭,让她明白,这场噩梦从未结束客栈房内姜黎戊坐着,指尖轻轻叩着褐木桌面,一下又一下,忽而轻声道:“ 方才逃跑时,沐清宸应该看见我们所逃的方向,按理说他应当追上来才是”“你是说,我那便宜哥哥有意放走颜姑娘”穆歌似突然明白过来:“ 方才那女弟子说颜姑娘犯了大错,那么沐清宸有意放过颜姑娘,心底其实是信她的吧。”穆歌转头看向床上即便睡去也不曾安稳的颜钰,低声喃喃道:“ 此前发生的事颜姑娘不愿多说,看来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用冰莲了。”“嗯听宛宛的语气似乎不太愿意如此。”姜黎戊睨她一眼轻轻笑道。穆歌望了眼榻上的颜钰又看向手心的冰莲,轻轻道:“ 倒也不是,只是幻境之中的喜怒悲叹,每每似都能感同身受,看多了总觉得心里难受”“感同身受”姜黎戊有些意外。穆歌看了姜黎戊的反应亦觉得意外:“ 难道你不曾有过那样的感受”“并不曾”姜黎戊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冰莲认你为主的缘故”穆歌也觉得唯有这一可能了,她忽又恢复精神,拉着姜黎戊往床边走去,挑眉笑道:“ 走,感受感受颜姑娘的心情去”幻境之中,玄清派内弟子房颜钰正倚于桌边于房内摆弄贴身佩剑。突然一枝翎羽箭穿过雕木花窗直直射入梁柱之上,劲道之大,入木三分,仔细望上去可见,箭尾处绑有信条。颜钰飞身而上轻巧将飞箭取下,整个过程颜钰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当将信条摊于眼前后,颜钰更是一瞬刷白了脸,站不住似地扶住桌角,指节微收穆歌两人亦是看得清清楚楚,信条上寥寥几字写着后山松林,速来。落款正是暝夜。魔教教主暝夜难道颜钰口中的他便是指的暝夜颜钰将信条烧毁,取了佩剑,便匆匆往后山而去。然而,到了松林,颜钰寻了个遍也不见暝夜的身影,而她却似乎不敢轻易离开,只静静立于一颗松树之下。一个时辰后天色渐黑,颜钰察觉事情不太对劲,于是返身折回玄清派,却在派内遇上了一个鬼祟身影,自然是提剑追了上前。那身影一身黑衣隐于夜色之下,见颜钰追来,倒也不怕与她对上,不近不远地引着她追了一会儿后大喇喇地正面与她对上。那身影似故意要引她去何处,但颜钰急着将他抓住根本未曾察觉。先前几招那身影皆是轻松躲过,只是慢慢下来,那身影渐落下风,缠斗中,颜钰更是一剑刺穿那身影的臂膀,一瞬抽出剑身沾了淋漓鲜血忽而,似有一声幽幽笛鸣,那身影突然抱着她翻转倒地,将她紧紧护于身后,紧接着一柄青铜利剑,一瞬没入那身影体内,却又透出体外,溅了颜钰一身血色火把突而燃起,随着青铜剑而入的是师兄弟姐妹们,这其中当头之人便是沐清宸。颜钰出声想唤他,却听身前几乎奄奄一息的那黑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她低声道:“快逃”轰颜钰只觉脑中似一声闷雷平地而起,她这才看清,平日里,与她轻言笑语的同门弟子,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陌生。那黑衣人声音虽低,只是不巧在场之人皆都听得清楚,说完这两字后他便没了声息她这才发现,此刻她所处之地是除了守阁弟子外,旁人轻易不可踏足的剑阁,而这剑阁之内藏着的便是令武林垂涎的清鸿剑谱,与绝世名剑。然而此刻,阁门处并不见一名守门弟子,因为他们早已成了满地冰凉的尸体颜钰满脸惊恐地将身前的尸体一把推开,眼睛直直看向沐清宸:“不是看到的这样,你信我,你信我”只是,她能清楚看到沐清宸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是啊,她一身是血,她剑亦带着血,出现在不容踏足的剑阁,一地的死尸,前一刻甚至有人为了救她,让她逃走而丧命,有什么理由相信她是清白的,有什么理由相信她是无辜的但纵是有千般理由,此刻亦是百口莫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上大殿,她只觉得全身的冰凉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颜钰被压扣跪于冰凉的大殿之上,四周一片死寂,唯听得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忽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停于颜钰身旁,那弟子单膝下跪,抱拳颔首,扬声道:“ 禀报掌门,尸体左肩后有一单翼赤蝶,确为魔教之人”待那弟子的话落,大殿一下嘈杂起来,随着缈尘子一拂袖摆复又安静下来,缈尘子负手走至颜钰身前,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话里是浓浓的失望。“师父”颜钰颤颤将头抬起对上缈尘子的眼:“ 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那黑影诱至剑阁”她话未说完殿上不知何人插嘴道:“ 满口胡言,若你与那黑影不是一伙儿的,他却为何要舍命救你,掩护着催促你逃而你剑上的血又当如何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颜钰不住摇头解释:“ 那剑上的血是我与他缠斗中留下的,是他将我诱至剑阁,是他故意陷害我”又一玄清派弟子:“ 哼,事到临头你还妄想狡辩,你颜钰何德何能,让人那般大费周章不惜性命地陷害你,亏你也编得出口”颜钰只觉得慌乱,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我没有说谎,真的是这样”沐清宸看着颜钰那失魂无助的模样,眉头不禁皱了又皱。缈尘子复又敛眉问道:“ 为师问你,今日酉时你为何不在房中。”今日酉时她收到暝夜的羽箭传书后,去了后山松林,可若此事在此时暴露,她便更是说不清了,想到这里一时便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我”“ 好”缈尘子闭了闭眼,眼中恢复一丝清明:“ 魔教教徒左肩皆绘有单翼赤蝶”他说着转头看向大殿一侧的女弟子,沉声道:“ 洛瑛,你将颜钰带入后殿查看”穆歌一看,那名唤洛瑛的女子原来就是今日伤了颜钰的女子。颜钰一惊,却又不能反抗两刻后,洛瑛带着颜钰重返殿上,眉目间隐隐带着得色:“ 回禀师父,颜钰左肩上确实绘有单翼蝶”这一下大殿上彻底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喧杂繁乱,一声声皆挤入她的耳内。“没想到,她当真是魔教眼线”“勾结魔教助其盗取师门密谱,残害同门死不足惜”“杀了她杀了她”清鸿剑谱被盗,守阁弟子尽数惨死,而颜钰同样在左肩被发现属于魔教教徒的单翼蝶,坐实了魔教眼线的身份。原本应该即刻处死,却没想到沐清宸会帮颜钰求情,他说:“ 师父,此事还存有疑点,还望师父三思”更未想到,缈尘子仍会同意,他说:“ 七日,七日后若仍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便莫怪为师不念十年师徒情意。”而这话是对着颜钰说的。、如何舍得玄清派的地牢同样幽暗湿冷,说不出的难受草堆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伴着几声吱吱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老鼠,但颜钰却丝毫不为所动,依靠在石墙上,愣愣地望向牢门方向处。那日之后已过了五天五天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自那日后,大师兄沐清宸便再没出现过。忽而,牢道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颜钰似看到希望一般,引颈望去,待看清来人后眼中的光一瞬暗了下去“不是大师兄,你好像很失望嘛。”洛瑛隔着牢笼毫不掩饰地冷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