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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 / 1)

为什么,每日干完活,两人窝在破茅草房的角落里,她都要问他,到底使的什么花招能进苦役营。又觉得这实在不算是一件好事情,那么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要进苦役营他总是笑笑,不谈这个,谈韩宋相争。“张伯荆一口咬定了你是他的夫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与平常仿佛是一样的,但欢庆就是觉着他在生气,“可我不是啊,他认为是他认为,他要认为天下是他的,那天下就是他的了么”梁牧轻笑道:“现如今赵頫臭名远扬在外,十分不得人心。”“正常,就算不抓我进来,他也没好名声吧。”欢庆想起那天营帐里那个威风凛凛的人物,蜷起身子靠着墙,皱眉道:“我觉得他好歹是个坦荡的人,虽然暴戾,坑杀百姓战俘,但他心中有一根秤杆。”梁牧不接话,看了她一眼。“这跟秤杆让他变得很容易被捉摸,我觉得他玩不过张伯荆。”“所以我把粮食卖给张伯荆了。”梁牧坐直身,侧头看着窗外,“可他不会来救你。”“有什么本来我也没觉得他会来救我。”欢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可是记得走之前我求的人是你。”“所以我来了。”“是啊,你跟我一起跳进了坑里。你知道什么叫做救人吗不是你跳进来好吗是你丢绳子下来好吗”虽然这样说,对于他的“跳坑”行为,欢庆还是觉得窝心,“不过你能实实在在的,一个大活人在我旁边,也真是不错。”梁牧出乎意料没有堵她,听着她的话低下头,微微闭了眼睛,蹙起眉头淡声道:“我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救你。”欢庆眼睛一亮,嘴角噙笑凑到他面前,只见他不自在地别开脸,她更开心,伸手握着他的两边脸颊,非让他看她。“你刚刚是在跟我说,你还没想出来怎么救我嘛”他又硬生生别过头,“我认得这韩营里一个小将领,冒充苦役进来,是举手之劳了。”她乐得直笑。梁牧见她神色丝毫没有怪罪,忍不住道:“你开心什么”“开心你是个正常人是个普通人”“何意”“只要是普通人,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就因为这做不到的缺陷显得更真实啊。”她乐呵呵的,歪着头,“救不了也没关系,既然张伯荆一口咬定我是他夫人,我们总是能出去的。”“出去哪里回宋营”“是啊,我总得回去一次。”梁牧眉头紧皱,双唇抿得死紧。“你又不开心啊”欢庆偷偷观察着他铁青的脸色,嘻嘻笑,“你不想我去宋营么”他没说话。“是不是啊”她不依不饶地去拉他袖子,“到底是不是”“你想去就去。”欢庆笑着看他一脸黑,突然起身坐到他腿上,双手搂着他脖颈,眼神中敛去了方才的笑闹,她将头靠进他怀里,“牧爷,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特别对不起一个人。我想我总要去见见他,不然,于心不安。”“张伯荆”他没好气地冷声道,“你不用跟我说道这些,我没有兴趣。”“不行,我要告诉你。”她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你真不要听么这么绝情”他望着她,“我说不,你也还是要说。”“瞧你傲娇的”“那又是何意”“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明明很想要的意思。”“”梁牧一时无言,“你到底说不说”“哎哟,那人不是张伯荆了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不欢喜这男人,而且也不是他的谁。我说我对不起的那个人,是他儿子。”“那个哪吒”欢庆瘪瘪嘴,瞪着一副死鱼眼道:“可以这么理解吧,总之我是顶对不起他的。我那时在宋营,他年纪小,觉得我是他娘亲,每天都来与我说话逗笑。但那时我心里都是怨气和不甘心,每天都对他很不好总是骂他,动不动把他关出门去,我”她说着,越发觉得自己是罪人了,皱着眉头长叹气,“我他年纪那么小,把我认成他的娘亲”“你要去赎罪”“我要跟他解释清楚,不是他的娘亲不爱他不要他,而是我不是他的娘亲。”梁牧听着,轻轻一笑,伸手抱住她,“你倒是爱操心。”“哪有,我是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她往他身上蹭了蹭,“现在你不生气了吧”“我何时生气过”他微微笑着盯着她红润的嘴唇,“你晚上吃的什么”“稀粥和大饼啊。”欢庆有些奇怪,“不是你去拿来的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没吃。”“不是吧”她惊得睁大眼睛,“你把你的给我吃了那你明天怎么办饿着肚子干活的感受可一点都不好。”说着想起先前几天她在这里的炼狱生活,不禁心里着急,“现在那些军官都去睡觉了吧要不然我们去偷点吃的”“不必了。”他低下头,把嘴凑到她唇边,“听过,秀色可餐么”欢庆的脑袋轰一声就空白了。“牧”他温柔辗转地吻着她,从初起的柔和慢慢变得霸道而仿佛狂风席卷。他把她抱在怀里,莫名生出一股要将她揉到身体里的冲动。但没能持续。她的心痛病又犯了。在她也被他牵引,整个人靠上去搂住他的那一瞬间,那久久悬在心口而差点要被她遗忘的利爪又雷霆一击,利爪的尖指甲像是戳破了心脏,在她的胸腔里肆意破坏,带着一股毁灭的意味。“牧牧爷”“又犯了”梁牧盯着她惨白的脸色,因为太过疼痛,她的手几乎都使不出力气,整个人松松垮垮的像一滩烂泥跌在他怀里,“这次怎么回事”“打打晕我。”“不行。”他皱起眉,往一边的破包裹里翻了翻,掏出来一个小药瓶。因为一只手搂着欢庆,他只剩下一只手来打开药瓶,却因着手抖,手心的汗一打滑,药瓶骨碌碌滚到了地上,停在两人面前一丈远处。二人在的地方算是这茅草房的角落里,这里随处都堆着一垛垛的茅草,也是因为这些茅草垛子,两人在角落说话做事也不大有人见到,确切来说是无人关注。这会那药瓶给滚到了一个大垛子角落上,梁牧看了眼那小药瓶,摸了摸欢庆发着冷汗的额头,“你再忍一些,我去拿药。”“好”她虚弱地应着他,在他刚放下她起身走到草垛子旁的时候,欢庆几乎是不作思考,拼尽了全身力气用脑袋往墙上一撞。那砰一声闷响,惊得梁牧瞪大了眼睛,都顾不上小药瓶的事儿,迅疾转过身来看她。额头起了红,圆圆的一块,滋滋地冒着血珠。“你怎的这样不省心”他看着额头那一块,气得直朝欢庆吼。声音不小,引来不少侧目,但这苦役营里伤了死了的多了去,人们觑了一眼也就再没有看热闹的兴致,兔死狐悲,多看了会心生凄凉。欢庆朝着他轻轻一笑,转头靠在墙上,自言自语一般,目光犀利地死死瞪着,“我欠你儿子的,我还别的,休想”梁牧听了,矮下身抱起她,“不说了,我带你去上药。”欢庆搂住他,忍着疼把嘴凑到了梁牧唇边,往他唇上咬了一口,“我要和你在一起。”他微喘着气,目光中露出一股愤怒,紧紧抱住她,咬牙道:“不管是谁,都抢不得你走,都妄想逼着你。”话音落下,欢庆心头的疼痛奇异地被抚平了不少,那只抓在她心上的利爪像是被洒了盐的水蛭,畏缩着慢慢收回去了。欢庆被这么闹腾一下,浑身失了气力,软弱无力地窝在梁牧怀里,不消一会,沉沉睡去了。梁牧见她安静下来,轻轻把她放到了墙角落里,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又去把草垛边的小药瓶捡了起来,从里头倒出一颗青色的小药丸子。他把药丸握在手心里,来到欢庆身边,扶起她上身,“别急着睡,先把药吃了。”她朦朦胧胧的,额角的头发被汗沾湿了,黏在脑门和脸边上,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梁牧略一思忖,把药丸放到嘴里轻轻一咬开,送到了她嘴里,药丸从他舌尖落到欢庆嘴里,他抬了抬她下巴,轻声道:“把药吃了。”眼看她喉头轻轻一动,总算是松了口气。窗外已入夜,梁牧望着那清浅的月光,危险地眯起眼睛,好一会又缓和神情,把怀里酣睡的人抱紧了。、谷雨青青栎城。宋王盛气凌人地坐在上座,死死皱着眉。一屋子的谋士、将军齐齐整整站在大厅里,周德、张子良等文谋大多凝重着脸色,沙场征战的将军们俱是一脸虎虎生威的勇猛,喘着粗气,四处看来看去。最耐不住气的就是冯柏将军,不断拨动腰上的佩剑,一脸的烦躁横冲直撞的,把他整张脸的表情拉扯得近乎狰狞。“主公,这都半个多月了,还没消息也不放人,咱们怎么办呐”宋王觑了他一眼。一名将军道:“夫人被困韩营半月有余,以那杨子路的奸诈作风,怕是”“他敢”冯柏怒道:“他敢动我嫂子一根汗毛,老子宰了他把他大卸了十八块,下酒吃”“我听闻夫人是在苦役营干活。”“王八羔子有老子宰他的那天”“吼什么”宋王听得一拍桌子,怒道:“你这么厉害,你倒是去宰了他莽莽撞撞的,你是一个人能灭了赵頫还是能单枪匹马把夫人救回来啊”冯柏梗着脖子,“主公,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冯柏就是死,也绝不吭一声”“死死死的,能不能想点别的动动脑子”宋王又白了他一眼,见他不吭声了,扫视了众人一圈,放低了语气,“现在,你们有什么想法两军交战,对峙这么久了,粮草也吃得差不多了,该怎么办”张子良轻叹一声,拱手道:“大王,为今之计,子良以为,速战速决为上啊。”“大王,周德以为,速战速决确是上策。可怕就怕赵頫手下那个杨子路使坏心,若是他唆使赵頫迟迟不出战”“丞相何出此言”殷通道:“现如今我军粮草可是比韩营要充足许多,就算是挨着日子,也能比他们多抗上一月有余。纵使是赵军不出战,也不会是我军损失。这不久前,我军还买入了不少粮食”周德深深叹了口气,与宋王对视了一眼。张子良道:“耗时间断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速战速决。”“对速战速决跟他们打”冯柏喊道,“咱们兄弟个个一个打十,怕他个奶奶腿”众人又凑在一起商议许久,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宋王听了一圈建议,来来去去不过是跟赵頫决战为上。他双手交握在一起,目光深沉地思索了许久,让一干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下了周德和张子良。“周德啊,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周德叹气道:“主公周德以为,我们不应当将那个女子视作夫人,以此作为我们的软肋。只怕是赵頫已经听了杨子路的谗言,这半月有余还未放人”“若是因为夫人而出兵赵頫,会被天下人说作冲冠一怒为红颜,臣惶恐这对大王收服民心不利啊。”子良接道,“质于他国的事情,自古以来便少不了,臣以为大王还是以民为重,结束战乱,让天下百姓从战火纷争的苦楚中脱离”宋王听了闭了闭眼睛,向后靠坐去,似是有些疲累了。周德与张子良互相看了一眼,拱手行了礼。只见宋王微眯着眼睛轻轻一拂袖,两人躬身退下了。许久,宋王睁开眼睛,起身,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后宫。顺着这宫殿的纵轴线,他的寝宫后面是一间闲置了快有一年的宫殿。在沁县时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住在这样大的宫殿里,将一大群人呼来喝去地使唤,甚至还能娶不少女人为老张家传宗接代。他从前又穷又落魄,找个姘头都难,别说是娶妻了。而就是在他那样不入眼的时候,她嫁过来了。沁县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嫁给门当户对的某某,却偏偏下嫁给他一个混混官吏这官吏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县里一群混混跟他关系好,称他一声大哥,县里官爷为着省事,便拉拔他管住那些混混。他原也不过觉得曹家没落了,在沁县求一隅偏安,自然是要巴结他这个混混头子的。对那个嫁过来的“大小姐”曹云婵并无多大念头,若是有,也只是为着她不俗的容貌有几分动心,漂亮的女人总是谁都爱的。而她曹云婵自嫁到张家,若说大小姐的模样是从未有,硬要说有大概只能指摘她不会做一些家务。但饶是不会,她也从未有过不做,每一件不会的事情学着做,每一声不该落到她身上的数落都硬生生接下来他张伯荆是十分清楚,家里那几个好吃懒做的嫂嫂的好德行的。他不曾在这些事上为她争过,却将她丢在家里,一个人潇潇洒洒带着兄弟出去举事了。如若不是老家的人同他说起这个远在沁县的他的发妻,会过上多少年,他才会想起她她为他生了他张伯荆的第一个儿子,吃了多少苦,又偷偷摸摸流了多少泪,他真的从未关心过。自他称王而定都栎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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